長孫錦年看着突然變臉的長孫無憂,笑意未變的溫和,侃侃的語調:“他顯然不願意,無憂又何必爲難?”
長孫無憂的臉色更加難看,頓時不再看他,只是衝着馬車出聲:“葉無名,我有話和你說,你出來一下。”
外面的對話,馬車裡的南書兒聽的一清二楚,此時也沒有再裝死,只是淡聲開口:“草民一身污垢,怕污了公主的眼,公主請回吧。”
“大膽,葉無名!”長孫無憂好脾氣頃刻消失,臉色難看的威脅。
“……”
長孫錦年眉頭微動的上前,一旁的人連忙扶着他上馬車,見長孫無憂臉色難看的看過來,他只是微微一笑,對車伕開口:“走吧。”
長孫無憂:“……”什麼狗屁好說話,這分明是腹黑的狐狸。
車伕頓時不再看她,甩了鞭子,驅車離開。
楚國皇帝說過的話,當然不會是說說而已。
南書兒和長孫錦年,前腳剛到的王府,屁股還沒沾熱板凳時,聖旨已經到了王府,時間可謂恰的精準無比,可見楚國皇帝的用心良苦。
“準駙馬爺?”長孫錦年坐在主位,看着喝茶怡然自得的南書兒,脣角的笑意說有多幸災樂禍便有多幸災樂禍。
南書兒足足喝了幾杯茶,才停了下來,脣角吊起一抹笑意的擡頭:“你說,我要是抗旨不尊,後果會怎麼樣?”
長孫錦年的神情,幾乎是咔嚓一聲僵硬住了,趕緊出聲勸道:“開玩笑開玩笑,其實當駙馬爺也挺好,這無憂看着刁蠻,可也有溫柔的一面,你沒看見,她今天都來接你嗎?”
話說完,長孫錦年都自動自覺的閉上嘴巴。
這是長孫無憂刁蠻還是溫柔的問題嗎?
這分明是眼前這個人,不是男人,而是比珍珠還真的女人啊。
這萬一事情還沒辦成前,楚國皇帝心血來潮讓兩個人先成親,南書兒是女兒身的事實不就暴露了嗎?
南書兒看着他反覆無常的臉色,沒有出聲,氣息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
好一會兒,長孫錦年才嚴肅的擰眉:“那怎麼辦?”
南書兒亮若星辰的眸光淡了淡,脣邊的弧度卻是深了深,淺脣淡語吐道:“那就先把你老子幹掉。”
“!!!”長孫錦年左右看了無人,才鬆了一口氣,語氣劫後重生的無力:“他要是有那麼容易幹掉,還能活到今天?”
要知道,別說臣子對他這個猜疑心比野獸還重的父皇不滿了,連兒子個個都做夢想殺了他。
長孫錦年揪了她一眼,又道:“幹掉長孫裴霖容易,可父皇這個人……對誰都不信任,況且這次從書院回來後,防備心更甚了。”
這纔是最重要的,就算他們把所有可能爭奪那把龍椅的繼承人幹掉,可楚國皇帝還活着,還不是要等?
這次南書兒並沒有誇下海口,只是沉默不語。
三天後,皇帝下令讓南書兒進宮。
長孫錦年依舊在家裡養傷。
這次來接南書兒陣仗,顯然和上次又不是一個檔次的,拉風的羨慕了不少人,圍觀的百姓更是嘖嘖稱歎。
南書兒到宮裡時,由宮人直接帶領到了御書房。
楚國皇帝見了她,倒是沒有多熱情寒暄,只是移步到了宮殿,擺了棋盤,讓她和他鬥一場。
最後的結果……楚國皇帝贏了。
龍顏大悅的楚國皇帝回去睡午覺了……
臨睡前,楚國皇帝還是把人照顧的很周到的,讓人帶着南書兒熟悉楚國皇宮。
南書兒逛着楚國皇宮,剛開始還是宮人帶領着,後來她的腳步加快,那些人被她甩了。
然後她自己迷路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毛病,每一次迷路,她都喜歡飛上屋頂,看的視野不一樣,自然就走的出去。
然後她飛屋頂了。
皇宮中四處埋伏着高手,她踏雪無痕的飛躍在屋頂,正尋思要回去等楚國皇帝醒了再告辭,還是直接飛向宮門時,察覺到腳下屋頂的異樣,她幾乎是下意識反應的停下腳步。
腳尖停在瓦礫上,南書兒一雙眸光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看着挺眼熟,不正是她來過兩次,皇后所居的宮殿?
似乎叫什麼鳳棲殿?
擰眉又是一動,她懶洋洋的收回視線,正要離開時,瓦礫下又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像是……壓牀的聲音?
南書兒被自己的想法黑了一臉,什麼玩意,楚國皇帝在寢宮午休,皇后宮裡傳來壓牀的聲音,這跟的是太監呢,還是跟雄性蚊子?
底下的動作時不時傳來……挺激烈的。
南書兒理智的抗爭了好一會兒,甚感無聊的她,慢慢的蹲下身子,聲音輕輕的靠近……
“咔嚓……”瓦礫被輕輕的移開。
屋頂下的一幕,全程觀景,視野絕佳。
看到那賣力似馬達的雄性背脊在奮力奔馳,南書兒眨了眨眼,不是說宮裡除了皇帝一個男人,沒有真正的男人了嗎?
她看到的又是誰?
皮膚光滑,顯然是個年輕野漢……
野漢這個威武雄壯的名字剛飄過腦海,南書兒盯着興致勃勃的視線,就看見埋頭耕耘的男子發出獅子的怒吼,微擡起了腦袋,露出青筋大汗淋漓的半張臉,簡直化身了禽獸本身!
南書兒的眸光有一瞬的呆涕。
靠之,什麼鬼……既然是長孫玉澤?
嘖嘖,做這種靈魂合一的事,不應該是自己七王府比較舒服嗎?怎麼跑到皇后宮裡來了?
還真不怕皇帝老兒那天不午休了,突然跑來這裡,打算夫妻二人喝起下午茶,突然的造訪,把他嚇的從此都硬不起來?
不對……南書兒眸光劃過一抹精光,把眼睛更靠近了幾分,認真的盯着那個痛苦得都在低低的喊‘不不不,太快了,太快了’的女人看了看。
嗯……一臉欲生欲死的皇后娘娘?
靠之,這兩人,從那肌膚的鬆弛度來看,也是差了不止一輪啊,這是要有多禽獸的手段,才能滾到一起?
三觀沒有被震碎,南書兒輕輕的將瓦礫移了回去,一半時,動作又是一頓。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放過,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