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人一震,連忙重新改口:“屬下見過主子。”
這次的聲音像了十足。
南書兒的聲音淡淡傳來:“起來吧!”
“是!”同樣的聲音響起,地上的蒙面女子站了起來。
南書兒脫了身上俏麗的衣服,換了一身男子簡單的裝束,頭戴玉冠,還上一些粉底,將原本白的出奇的皮膚,掩蓋了七分,整個人英氣而硬朗。
“王妃,其實奴婢可以一起去的。”柳兒實在擔心。
畢竟這次的北斗之行,參雜的危險重重。
“不用了,無月還需要人照看,你走了,我不放心!”南書兒扶了扶玉冠,冷靜的開口。
柳兒聞言不再出聲。
南書兒從東廂院後門出來,上了馬車,搖搖晃晃的朝城門口出行。
街頭的位置,一個黑衣人騎着馬跟了上去。
馬車一路順利出了城門,朝北,路途坦蕩。
黑衣人跟着馬車一路朝北,在察覺到不對是,策馬揚鞭追了上去,他眯眼認了一會兒車伕,實在無法辨認,只好揮鞭朝馬車襲去。
馬車被迫停了下來,車伕疑惑的看向他:“這位大哥,有什麼事嗎?”
黑衣人擡了一下下巴,聲音冷酷:“讓馬車上的人下來!”
下一刻,他手裡的鞭子已經換了一個動作,殺意無聲無息。
車伕雖然疑惑,可觸碰上他殺氣瀰漫的眼底,還是掀開簾子,裡面坐着一個面容平淡的公子哥,不解的看向車伕:“老董,怎麼突然停車了,這不是還沒到南縣嗎?”
車伕欲言又止的看向黑衣人,解釋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有什麼事,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公子哥對着黑衣人有禮的擡手,斯文的眼神:“大哥,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若是我能幫忙,定然義不容辭。”
黑衣人沒有開口,他盯着他們看了好一會兒,視線一點點流轉,落到他身後的馬車上。
公子哥可能是被他的眼神嚇住了,老實巴交,有禮的擡手:“是大哥的馬出了問題嗎?若是順路,我們可以送大哥一程。”
黑衣人目光閃了一下,才暗啞的開口:“剛剛,一直是你們,馬車上沒有別人?”
公子哥和車伕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底看見疑惑不解,到底是教養好,他並沒有多問,而是轉身斯文的撩開簾子,露出裡面空蕩蕩簡約的馬車!
黑衣人再三確定沒有問題,心底雖然疑惑,可動手殺人的心思卻散了,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
南書兒策着馬早已出了城門,北斗城距離皇城不似鬼域那麼遠的路途,可趕路還是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四天後,北斗城星聚酒樓!
端木繡帶着貼身丫鬟進的酒樓,卻在經過樓梯上,遇上了雲家少爺,正是那個差點和她指婚成親的雲寧釗!
雲家在北斗,是隻屈於端木家的存在,這個雲寧釗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
“呦,這不是我的前任未婚妻嗎?”雲寧釗邪裡流氣的攔了去路。
今日他約了平時混的熟的狐朋狗友喝酒,結果卻是被那羣人狠狠的嘲弄了一翻,說這端木繡雖然只是端木家的一個庶女,可卻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他差點和她成了姻親的事,既然成了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 тt kΛn◆ ¢o
奶奶的,他連人都沒有摸着,卻得了這種不是男人的名聲,怎麼能不憋屈?
“雲少爺,請讓開!”端木繡並非普通閨秀,遇到他這個樣子,並沒有慌亂。
周圍的指指點點到底讓她臉色難看了幾分。
“怎麼,橫什麼呢?”雲寧釗喝了不少救,什麼沒有,渾身的膽氣,此時更是橫起脖頸,歪着腦袋打量着端木繡:“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兩做不成夫妻,好歹也做過黃粱一夢的夫妻,不是嗎?”
北斗民風開放,男女習武,出入不拒,可卻也並非如此可拿閨譽當衆玩笑,更何況話從他口中說出,聽的人面紅耳赤,整個酒樓的人,無論男女都轟然大笑了起來。
端木繡還沒有什麼反應,她的丫鬟氣紅了臉:“你胡說什麼,我們家小姐連庚貼都還沒有與你交換,何來未婚妻一說?”
端木繡今日有事,近日來端木熙的針鋒相對,已經讓她力不從心,她現在迫不及待的要見到那個人,此時也不願意爲了一口氣,耽誤了正事。
“香兒,不必理會她,我們走。”端木繡拉了香兒朝樓梯走去。
雲寧釗卻是身子橫在樓梯中間,不但如此,還囂張的擡起腳,擋住了所有去路。
酒樓裡的人連飯也不吃了,皆是一臉興致勃勃的看熱鬧,並沒有人敢上前。
這北斗城內管閒事可以,可管到雲家頭上,那就不是管閒事了,簡直是宵小逞能,送死。
端木熙恰好領着商賈去酒樓用飯,剛踏進酒樓就感覺氣氛不對。
旁邊的小廝提醒道:“少主,是六姐兒和雲家三少爺。”
端木熙挑了挑眉,眼角有邪光一閃而過,脣角掛是一抹笑意,漫不經心的朝樓梯口看了過去。
端木繡恰好被握住了手腕,她並非沒有武功,可在聽到端木熙的名句時,還是剋制住了動手的衝動,用力的掙脫。
雲寧釗是一個男人,雖然不學無術,可一身蠻力還是有,此時硬拽着,兩個人一時半會沒有鬆開。
聽到端木熙的名字,雲寧釗幾乎本能的身子一抖,手鬆開了端木繡。
端木繡扯着丫鬟急急後退,對着緩步走來的端木熙行禮:“大哥!”
“嗯。”端木熙淡淡瞟了她一眼:“六妹妹出來吃飯?”
端木繡心頭一緊,低着頭,聲音無異樣的開口:“祖母最近食慾不振,偏愛這天下樓的糕點,恰好今日得空就過來了。”
“哦,六妹妹有心了。”端木熙不冷不熱的話,視線落到雲寧釗身上:“原來六妹妹和雲少爺這麼熟啊。”
端木繡低着的頭難看了幾分,心底涌出一股羞辱,聲音卻是不變:“不是,是雲少爺喝了酒,行事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