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齊嚇一跳,連連後退數步,眼神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屍體,又看向中間站着的那蘭胤。
他們知道他靈力高深莫測,可絕對沒有想到他的靈力已經到了這等境界。
能讓靈魂出竅,而又復活的靈力是尊師之後的聖師。
聖師啊,他們竟然見到只有傳聞裡聽過的聖師。
這個大陸幾乎滅絕的存在,如今出現在那蘭國。
姜文呼吸一窒,看着眼前張開眼睛的女兒,不可置信後,隨即是欣喜若狂。
在衆人都以爲姜玉活過來時。
身姿挺秀的白衣男子輕搖了搖頭,夜色中,劍眉微蹙起,道出一個殘忍的事實:“她已經死了!”
隨着他這句話落下,謝景瀾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和他丟掉一模一樣的扇子,正橫在婢女脖頸上,而婢女連呼吸都困難,臉色頓時青紫。
聽到衆人的驚歎聲,謝景瀾悠悠的開口:“史書上曾記載,紫蘇前女王正是聖師級,爲了救醒王夫,讓死人復活,她硬是毀了一生修爲。”
誰會自毀靈力……
這怎麼可能……
衆人醍醐灌頂的看向翻着白仁的姜玉,看着失魂落魄的姜文。
所以,姜玉不可能活過來,只是暫時醒着罷了。
孟樓琴提在嗓子的心,又穩穩放了回去,眼睛眯起,凌厲的朝謝景瀾扇子下的婢女射去,手掌心出升起一股靈氣。
恰在此時,翻着白仁的姜玉卻是朝孟樓琴的方向看來,並且升起手指,直直朝她指來,脣瓣吃力張開,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退開!”手掌靈力繚繞的那蘭胤,驟然喝道。
衆人一溜煙撤開,孟樓琴剛剛的注意力落在姜玉的婢女身上,反應過來時,四周的人已經走空,只有她一個人。
而如殭屍一樣的姜玉,此刻指的正是她。
孟樓琴嚇的胸口一跳,一種醜事被揭露的心虛,讓她臉色驟然變的難堪。
她跳着步伐就要離開,然而,隨着她的腳步移動,姜玉停在空中的手指也跟着移動,直直指向她。
孟樓琴只是踏出三步,一直心安理得的心神,此刻不由也生了一股寒氣。
她不可置信的轉過頭,望着那蘭胤,又看向詭異恐怖指着她的姜玉,不遠處,姜文對她露出吃人的眼神。
她被嚇的一動不動,隱約一個銳利如冰的眼神,籠罩而下,是他――先皇九子,那蘭胤。
如謝景瀾說的一樣,姜玉的身子,只是維持了一會兒,就再次倒下,一動不動。
她是真的死了。
衆人震驚的視線下,孟樓琴手裡的靈力消散,裙襬旋轉,面色一派冷然:“看本公主做甚,別說她看向本公主,本公主就是殺人兇手!”
她話裡滿是譏諷之意,一瞬讓衆人的懷疑消散了不少,心中仍存有質疑。
姜文顯然冷靜了很多,只是流淚默默哭泣。
偏偏在場一個華麗的聲音,和死寂的氣氛背道而馳,說出的話更是能把孟樓琴活活氣死。
“死人能說話,兇手就是你。”他華麗微涼的聲音,清晰響起,修長優雅的手指,更是毫不客氣的指向她。
孟摟琴幾乎是牙齒咬喊出他的名字,一字一句:“謝景瀾,凡事講證據。”
孟柔這時也站了出來,看着眼前俊美的過分的謝景瀾,冷氣冷語道:“謝家主,我們孟家素日一向和謝家交好,謝家主可不要被美人迷了眼睛,而做出一時衝動之事。”
她的話意有所指,盡是扯上南書兒。
剛剛南書兒和謝景瀾一起出現,衆人是親眼看見的。
此刻,要是南書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她真的可以重新投胎了。
眼前,她的親生姐姐,她的親生母親,兩個她最親的親人,字字珠璣,盡是置她於萬劫不復之地。
她的目光在那蘭胤掃過,看向謝景瀾,腦海浮現姜玉面部恐怖的血痕,姜夫人的癲狂,姜文的悲痛欲絕……
在她心中百感交集時,那蘭胤已經收了靈力,安靜的站在一旁,一聲冷霜,恢復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寡靜。
謝景瀾對孟柔的威脅毫不放在心上,從他坐上這個位置一刻起,他就不受任何威脅。
更何況,四大家族中,孟家是最弱的一家,謝家爲首。
“哦?”他反問的語調,一身危險氣息,任何人一看,便知道他並不是好惹之人。
他並不與孟柔辯駁,手中的摺扇,卻是挑起婢女的下巴。
婢女看着眼前,陰柔美麗的容貌逼近,瞳孔一陣收縮!
“告訴她們,本家主可有冤枉人。”他輕聲開口,突然一口紅色靈氣從空中飄起,沒入婢女腦袋中。
北疆靈是那蘭國最富饒的土地,而謝家正是四大世家之首,傳聞他們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便是蠱靈。
紅色靈氣進入婢女腦袋後,謝景瀾突然鬆開摺扇,婢女痛苦的倒下身子,雙手緊緊捏着自己的喉嚨,似乎不能呼吸一般。
可她嘴裡咿咿呀呀,卻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大小姐……追着南小姐出了大殿,然後……被引到亭湖岸上,之後偶遇義長公主……”
姜文解了束縛,聽到婢女的話,跪着身子上前抓住她的衣襟,怒問道:“你看見了什麼,是誰殺了大小姐?”
婢女已經痛的滿頭大汗,聽到有人問話,心中的事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奴婢以爲她們二人談話……那裡想,義長公主卻是突然掏出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向大小姐。”
婢女毫無靈力,只是一個普通人,當時的兇殘畫面歷歷在目,她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
孟柔絲絲皺紋的眼角微眯,朝孟樓琴看去。
後者一副冷漠姿態,倨傲不屑。
對於這個女兒,孟柔也沒有辦法,不死心的開口:“那你爲何又謊稱是南書兒殺了你家小姐,你這個賤婢,不要是剛剛被謝家主的蠱靈……”
她反咬一口,謝家蠱靈,竟然可以蠱惑人心說出實話,那麼也可以蠱惑人心,說出謊話。
謝景瀾嗤笑一聲,連辯駁都不屑的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