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孤是太子,你們不能動孤。”
鄭瑾成縮到牆角處,揮舞慘兮兮的雙手,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姬小小使了眼色,守門的兩個侍衛快狠準抓住了鄭瑾成的四肢。鄭瑾成使勁掙扎,如同發了瘋野狗逮誰咬誰。守門的兩個侍衛不是吃素的,兩手緊握,鄭瑾成便動彈不得。
“你去吧!”姬小小看了眼驚嚇過度傻站不動的肥小太監。
肥小太監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道,“皇后娘娘,那位說他是太子?奴才若是對其動手,那是誅九族的大罪,奴才萬萬不敢。”肥小太監沒有見過鄭瑾成,僅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能不動那娘娘腔就不動吧!
姬小小冷厲氣勢由內至外而發,冷聲道,“狗奴才的胡言亂語,人應該聽嗎?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動手。”
話已至此,肥小太監不動手,那姬小小就該動手了,但是對象由鄭瑾成換成了不聽話的奴才。
狗,只要聽話就行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不管那娘娘腔是不是太子鄭瑾成,肥小太監迫於姬小小的壓力,不想死就得犧牲鄭瑾成。
“是,奴才遵命,皇后娘娘。”
肥小太監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把小刀。
鄭瑾成看得是目眥欲裂,膽戰心驚,恨得就此昏迷不醒。
當小刀冰涼的觸感接觸到溫熱的身體,鄭瑾成低聲下氣地討好奉承姬小小,姬小小置若罔聞,目不轉睛看着手藝人工作。
刀刃劃破皮膚,鄭瑾成很沒骨氣的,嚇尿了。
姬小小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催促肥小太監動作迅速點。肥小太監心慌意亂之下,手下無輕重,鄭瑾成連哀嚎都來不及,兩眼一閉,口吐白沫,手腳抽搐,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甩了半死不活的垃圾鄭瑾成一眼,吩咐一聲不要讓人死了,姬小小回到乾淨的臥房,洗了三次澡纔好好吃頓飯。
夏日夜晚,羣星閃爍,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於漆黑的天空之中,微風吹拂,時不時帶來幾多灰黑色的小云朵,壞脾氣地遮擋住星月的熠熠光輝,在地上徒增斑駁光影。
“快點,再快點,啊……,好……再快點……。”
太子府內,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裡,俊男美女正激情似火。
哼哧哼哧的喘氣聲,帶着讓人臉紅的味道,羅慶候在門外,粗狂的臉似怒似怨,彷彿是一個獨守空閨的怨婦。
“啊……。”房內女人嬌喘道,“快動。”
頓了頓,房內傳出了滾地的響聲。
“沒用的廢物,不過六次就不行了,滾出去。”
嘎吱,門扉打開,裡面走出一個兩腿戰戰,氣虛臉白的男人。
“將軍。”男人道了一聲,跌跌撞撞飛快跑開。
情急心焦之下,男人忘記自己此時筋疲力盡,身形晃晃又有,左腳踩右腳,啪嗒一聲,人摔了個大馬趴。迷迷糊糊站起身來,不小心撇看到房內的蛇蠍美人,男人倒吸一口涼氣,兩腳抹油,一溜煙地跑了,好像後面有怪物追着他似得。
男人衣衫不整,跑動見衣裳翻飛,可清楚看到並意識到男人的雄偉,羅慶弱弱地垂下頭,咯吱咯吱的咬牙切齒聲刺耳非常。
“父親,進來吧!”
羅慶躊蹴了一會兒,心一狠,牙一咬,邁步走進了房間。
垂頭斂眸,臉色如常,羅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女人輕聲笑了笑,道,“父親,擡起頭來。”
羅慶應聲而動,待眼睛接收到畫面傳入腦中,羅慶的身體顫了顫,平緩的呼吸逐漸急促,黝黑的臉泛起微不可見的潮紅。
“你……你……。”羅慶到底是知廉恥。
“父親,您來我太子府所爲何事?”
羅清霜拉起一件白色輕紗薄衣裹身,不疾不徐下牀。
羅慶的喉結上下滾動,撇過頭去,高聲道,“太子連續兩日夜宿豔絕宮,未曾回府,爲父恐太子有生命之危,望請太子妃出手相助,救太子於水火苦難之中。”
羅清霜勾了勾手指,羅慶下意識挪了挪腳,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地瞪了羅清霜一眼,那一眼極似嬌嗔。
“哈哈哈……,父親,你還是那麼可愛。”
羅清霜清爽的笑聲,徹底讓羅慶面紅耳赤。只見羅慶手腳無措,羞羞答答,忸怩不安,眼神閃爍,臉紅如血。於此情此景,可推斷羅慶粗狂的面容下,是一顆粉紅少女心。
“清爽,別鬧了。”羅慶嬌嗔道。
羅清霜見好就收,閉嘴不言,端坐靜待,笑靨如花的小臉蛋兒板起臉來有模有樣,看着極是唬人。
“胡邈恬不是最愛鄭瑾成那廢物了嗎?他在豔絕宮能有什麼苦吃?”羅清霜眯起眼,推測道,“父親,那不會是藉口吧?今天你來這,不是爲了鄭瑾成,而是爲了找女兒我敘敘舊。”
羅清霜站起身,朝羅慶伸出了手。
羅慶看而不接,道,“清霜,你與那些人廝混太久了,耳目不清,不知道胡邈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昨日,父親和衆位大人同上豔絕宮,逼迫胡邈恬交出太子殿下。胡邈恬不僅口出狂言,還對趙大人和父親我動了手。”
羅慶扯開衣領,一個血洞映入羅清霜的眼簾。
“父親,你騙我。”
“我沒有。”羅慶大聲辯駁道。
羅清霜冷靜地看着羅慶的傷口,那無疑是被簪子所傷,傷口整齊而且極深,沒有二三十年的內力修爲,根本達不到這種境界。
胡邈恬是胡紹的獨女,以胡紹對胡邈恬的無底線寵愛,胡紹根本捨不得胡邈恬練武受苦。胡邈恬應該不會武功,但是羅清霜深知羅慶爲人,這點小事他還不惜隱瞞欺騙她。
羅清霜勾了勾脣角,“有意思。”
“父親你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羅慶聞言,一字不漏給羅清霜描述那天之事。
聽完,羅清霜求證道,“胡邈恬隨手一甩,金簪便把父親你釘到了牆上,父親,你確定胡邈恬不是用了暗器?”
“爲父確定那金簪是胡邈恬親手所使。”
羅清霜思忖了會兒,笑意滿盈眼底。
“父親,我答應幫你,你是不是該給女兒我一點報酬?”
羅清霜打定主意要和姬小小較量一下,然而福利不能少。
羅慶嘆了口氣,轉身把門扉給關上了。
一夜過去,羅清霜從房內走出,丫鬟們立即過來服侍。
洗漱穿衣完好,羅清霜後知後覺,想起了牀上昏迷不醒的羅慶。
“去請個嘴嚴的大夫給羅將軍看看身體。”
“是。”
看着丫鬟快速而不失規矩離開,羅清霜無趣地撇撇嘴。
頭頂白日耀眼,萬里碧空,不見一朵白雲。
夏日的熱風透着沉悶之感,灼熱的氣浪滾滾而來,爭先恐後涌入裝潢精美的正廳之內。羅清霜甚感不適,眼眸微眯,玉足輕跺,霜白寒冰迅速凍結周遭所有死物。
清涼之感撲面而來,竟與僅有一牆之隔的外界有冰火之差。
“小姐,您的《寒霜霸世》愈發厲害,縱觀各門各派,當今武林高手,怕是隻有那幾個老不死的能與您對上幾招了。”
說話之人是一名紅衣男子,男子長相妖嬈俊美,一雙桃花眼,或怒或悲,熠熠生輝,皆是風情無限。性感的薄脣微微勾起,彷彿是在邀請人來好好品嚐。他微微跨出一步,結實均勻的小腿下竟無寸縷,如珠似玉般光滑細膩的皮膚直擊眼球,動作微大,可見男子兩腳間的根本。
好一個人間絕色!
羅清霜滿不在乎男子的恭維,伸手一拉,男子順勢倒入羅清霜的懷裡,四肢無骨若水,輕而易舉攀附纏上羅清霜的腰肢。
“小姐,你好壞。”男子拈着蘭花指,輕笑道。
羅清霜哦了一聲,痞壞痞壞的笑容完美至極,無懈可擊。
“紅兒如此言道,小姐我豈能不滿足紅兒所願。”
羅清霜雙手如蛇龍狂舞,被稱爲紅兒的男子瞬間氣喘吁吁。
“小姐,不要啦,不要啦,人家不行啦!”紅兒哭着求饒。
羅清霜置之不理,玩膩之後,瀟灑停手。紅兒此時有氣無力,羅清霜鬆手,他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舔乾淨。”羅清霜伸出被弄髒的手來。
紅兒深吸了幾口氣,捧着羅清霜的手,意亂情迷舔乾淨。
一時之間,正廳之內剩下令人耳紅心跳的嘖嘖聲。
“小姐。”門外傳來了一個冷硬的聲音。
“是紫兒嗎?進來吧!”羅清霜神情慵懶,拍了拍神志不清的紅兒的臉蛋兒,手一提,紅兒正襟危坐在圓凳上。
紫兒大步進來,每走一步,便脫下一件衣服。
“炎炎夏日,還是待在小姐的身邊最是愜意。”
紫兒坐在羅清霜的左邊,剛毅的面容,修長的身姿,五官精緻,線條冷硬,男人味十足,他對女人的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羅清霜朝着紫兒吹了一口涼氣,紫兒猝不及防,身體抖了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紫兒謝小姐賞賜。”紫兒突然正色道,“小姐,您喚紫兒前來是爲了何事?”
羅清霜看着紫兒的面癱臉,搖頭笑了笑,“昨日羅慶來尋我,你可知?”
“紫兒知道。”身爲羅清霜的七色護衛之首,職責便是保護羅清霜,靠近羅清霜之人,他會事先一一過目。
羅清霜擡頭看了眼高遠無垠的藍天,道,“羅慶昨日請我出手,欲要我救出鄭瑾成那廢物。”
“太子殿下?”紫兒記得鄭瑾成是去了豔絕宮,鄭瑾成在豔絕宮會有危險?於別人而言,豔絕宮無異於魔窟鬼穴,但鄭瑾成不同,豔絕宮的主人對其情深似海,即使豔絕宮的人死光了,鄭瑾成絕對不會少一根寒毛。
“胡邈恬?各位達人討人不成反被羞辱?趙大人昏迷不醒?羅將軍身受重傷?”紫兒突然想起今早得到的消息。
羅清霜一直注意紫兒的神色,見其恍惚後幡然醒悟,想來他是弄明白了。
“羅慶言明胡邈恬性格大變,將鄭瑾成囚禁於豔絕宮。”
“小姐,這是真的?”
“羅慶不會騙我,我也試探過他,他沒有說謊。”
紫兒霎時一言不語,星目氤氳智慧之光。
過了許久,紫兒問道,“小姐,你欲何爲?”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身爲鄭瑾成的妻子,自然應該與其共患難,今晚我們便大鬧豔絕宮。”羅清霜的眼神睥睨一切。
紫兒頓了頓,道,“紫兒唯小姐命令是從。”
羅清霜的手撫上紫兒的俊臉,漸漸往下探去。
“從羅慶的話裡和他身上的傷口看來,胡邈恬有武功,而且不弱,今晚我們行動之時,你們一定要小心爲上。若是……。”
“嗯……。”紫兒咬着脣瓣,似痛似苦吐出了一字。
羅清霜笑意盈盈,一邊下手更是沒輕沒重,一邊無所謂說道,“聽聞胡邈恬國色天香,是人間難得的絕色美人,趁此機會,我可得大飽眼福,看看這樑國第一美女有多驚心動魄。”
“小姐……在紫……兒心裡才……是最美。”
坐在一邊緩過神來的紅兒,轉頭看着紫兒,又定定與羅清霜對視片刻,直到得到羅清霜的允許,紅兒突然站起身,來到紫兒的跟前換換蹲下身來。
“紅兒,你要……。”
東昇西落,黑暗替換光明,轉眼間,月黑風高夜到了。
“準備好了嗎?”一身夜行衣裝備的羅清霜,看着並排站列七名容貌各異卻同樣俊美的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小姐,一切準備就緒。”
“好,那我們就去會一會胡邈恬吧!”
話音落地,地上再無人影。
風高雲黑,大雨將至。
姬小小看着鄭潤腫脹的屍體,眉頭深皺,頗是惱怒。
“怎麼回事?這才一日,屍體竟會浮腫。”
蘭心等人跪在地上,連連搖頭。
姬小小探查不出原因,揮了揮手,讓蘭心等人起來,命他們把鄭潤的屍體給處置了。
“娘娘,是要埋了?”蘭心問道。
姬小小討厭麻煩接踵而至,直接燒了毀屍滅跡更是爲好。
“燒了。”
至於在哪燒,怎麼燒,姬小小不關心,只要不被人發現便好。
宮女太監們領命下去,嘰嘰喳喳,集思廣益,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燒掉鄭潤的屍體。討論來,討論去,最後衆人決定先把屍體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再用廚房的爐竈焚燒殆盡。
姬小小聽了他們的想法,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謝娘娘,奴才(奴婢)這就下去。”
嘩啦啦,一羣人退散開來。
姬小小看了一眼其內醉生夢死的戲子們,身形一閃,人不見了。
回到乾淨的房間,姬小小剛剛脫下厚重的外套,茶還沒能喝上一杯半點的,室內闖入了幾位來者不善的人。
“噓……,樑國第一美女胡邈恬果然名不虛傳。”
姬小小漠然回頭看去,一個面貌清冷的絕色女子被七名男子緊緊擁簇,裹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水泄不通。
“你是……?”
“威遠將軍羅慶之女羅清霜。”羅清霜接話說道。
姬小小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太子妃啊!”
羅清霜聽聞姬小小對其稱呼,眼眸微冷,周身繚繞清冷之氣有如實質,潔白的地板上泛起白色寒霜。
高手見高手,不動手較量,自然能推斷出其實力大小。
“太子妃內力深厚,着實不像一位深閨婦人。”姬小小拉起脫下的厚重的外套,隨隨便便披在身上。
羅清霜微微一笑,絕美的面容竟閃閃發亮。
姬小小視而不見,對羅清霜的魅力置若罔聞,眼神平平淡淡,不見一般女子的慌張無措。
“不,還是皇后娘娘深藏不露,清霜在皇后娘娘面前不過班門弄斧,小小伎倆實在不堪入目。”
姬小小嘴角上揚,道,“你能認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母后甚至欣慰,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清霜你不愧是太子妃。”
姬小小實則讚揚羅清霜,話裡之外卻是貶低羅清霜。
差距,自知之明,顯而易見,姬小小沒把羅清霜看在眼裡。
羅清霜橫眉怒目,肉眼可見的寒氣瀰漫整個房間。
姬小小不以爲意,無形的內力化爲金鐘罩,阻絕了寒氣寢體。
“內力外放,形而凝實,皇后娘娘,您當得上是當今武林第一人了。”羅清霜收起先前的漫不經心,嚴正以待突發事件。
內力外放,消耗巨大,需一甲子的內力支撐。無形內力凝聚成形,對內力的掌控可謂是要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方可。羅清霜自認武功修爲天下少有敵手,但是對陣姬小小,她猶豫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愚不可昧之人自尋短見。羅清霜惜命,不會做沒把握之事,僅憑一腔熱血向強衝。
“皇后娘娘,若是可以,我不想與你一戰。”
“那得看看我們是否有利益糾葛了!”
姬小小直挺挺站着,給人屹立天下,偉岸高大的想法。羅清霜甩了甩腦袋,似乎是要把荒誕至極的想法甩出腦子。
“皇后娘娘,我只想要鄭瑾成。”羅清霜提出她的要求。
姬小小斂眸沉思,鄭瑾成現在是廢人一個,交還給羅清霜無關大事,但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姬小小不能白白送人。
“鄭瑾成我可以給你,但你拿什麼來交還?”
羅清霜輕笑一聲,道,“黃兒,你出來。”
姬小小看到,站在羅清霜身後一名絕色男子,從羅清霜身後緩緩走出,他身形消瘦,但是眉眼清秀,極是俊美。
“你什麼意思?”
這是美人計?要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