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簫無暇剔透,無人吹奏的情況下,居然自個發出了聲音。
蕭聲漸響,聲波氣流隨着蕭聲陣陣,一次次擊打着姬小小。沒多久,姬小小身上的血管像是脹大的氣球,鼓鼓囊囊圓圓滾滾。有些承受力弱小的,血液驚爆,濺到不遠處的神出、鬼沒的臉上。
看到白玉蕭,姬小小就知道日耀的大佬——白玉簫金服聖皇隆重登場了。
白衣聖人是蝦兵小將,紅袍聖師是統軍將帥,金服聖皇少少也得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神了。有了聖人、聖師的實力比較,姬小小猜想她如今的實力絕在聖皇面前絕對不夠看。況且她身受重傷功力大損,實力遠不如從前,她拿什麼跟全盛時期的聖皇鬥。
身體越來越漲,逼近零界點時,姬小小爆炸了,炸得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臨死之前,姬小小並不後悔她的所作所爲。原主要血債血償,她一一做到了。至於重中之重的保護軒轅誠,姬小小相信,在軒轅于靖身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後,爲了穩定軒轅王朝,軒轅于靖唯一的兒子軒轅誠定會名正言順榮登帝位。身邊又有林子蘇一干忠心耿耿的老大臣輔佐幫助,姬小小完全可以安心了。
“聖皇大人,帝已死。”一位紅袍聖師微微垂下頭,對着眼前的男人畢恭畢敬報告。
“知道了,你們護主不力,下去領罰吧!”男人看着周圍的血跡碎骨,眉頭緊蹙,心情不好。
“可是,聖皇大人,帝已死,往後可該怎麼辦?”紅袍聖師道出心中的不安和茫然,他們的存在意義是保護軒轅王朝,保護軒轅大帝。沒有了帝,便沒有了國,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男人嗤笑一聲,輕輕的,淡淡的,微不可聞的,“這有什麼,她不有個兒子嗎?子承父業,理所應當。”
“是。”辦法有了,八位紅袍聖師心甘情願下去領罰。
當人走後,男人望着滿地的鮮紅,捂着心口,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
靜靜地看了許久,濃霧散去,朝陽初升,人影卻不見了。
而在黑暗空間裡,金色盤龍大柱中的大人無故生氣,籠罩在他身上的黑氣瀰漫四周,如同實質的威壓,將姬小小打壓得站不住腳。
“大人,你看起來很不高興。”姬小小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看向金色盤龍大柱裡的人兒,“如果有小小能做的,請您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小在所不辭。”
溜鬚拍馬點頭哈腰技能隨叫隨到,姬小小盡撿些好聽的話來說。其實,姬小小是心驚膽戰怕了,她怕她死了,任務也失敗了,大人爲之勃然大怒,要將她投入畜生道,下一世爲肥嘟嘟等着待宰的母豬。
“不要啊!”姬小小在心底哭嚎。
心中洶涌澎湃煩亂如麻,面上臉色慘白一副恐慌。姬小小忍了又忍,實在是忍無可忍,頂着忽隱忽現的危險擡起頭來,問道,“大人,是小小的任務失敗了嗎?”
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馬上要死了,真漢子姬小小立刻轉換成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喂,問你呢,說話啊,啞巴了,還是聾了?”
大人沒有回話,黑暗空間裡的威壓被一點一滴收回,粘稠的黑氣像哈巴狗似得,搖着打尾巴甩着大舌頭,屁顛屁顛跑了回來,一副小別勝新婚樣兒,貼身粘着大人,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姬小小嚥了一口唾沫,挺了挺胸,只剩死鴨子嘴硬。沒等到裁決,巨大的白書突如其來,漂浮在半空中反動書頁,直至找到姬小小的檔案。
姓名:姬小小
性別:女
武力:60
精神力:80
進度:4%
稱號:學渣
獎勵:《白蓮聖決》
當姬小小看到進度爲4%,高興得跳起身,搖頭晃腦對着大人說道,“大人,我就知道我不會失敗,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大人,我……。”
記憶慢慢回籠,姬小小想起了剛纔對大人的大言不慚,討要金柱子的話,死死卡在喉嚨裡。
空間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你怎麼就不多活一會兒?”大人挺會注意氣氛的,屈尊降貴開了金口。
姬小小聞言,大人這是嫌棄她早死?雖然不知爲何,姬小小還是爲了大人着想,貼心道,“大人,我下次一定好好活着,活到長命百歲,成爲老妖怪。”
“行了,下次?我都不知道有沒有下次。”大人顯得有些虛弱無力,揮了揮手,姬小小在原地消失了。
“老天爺,我怎麼那麼苦命啊?你娘我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拉扯大你,你胳膊肘往外拐,把老孃的棺材本都送人了。做錯事了,你還睡,信不信老孃帶着你找你爹去?讓你爹管管你。”哭聲很吵很大,剛剛經歷了一次翻天覆地穿越的姬小小頭大了。
姬小小頭昏腦眩,胸口的嘔吐感漸成氣候。喉嚨乾咳,不見一滴口水。一呼一吸間,進入喉道的空氣都能帶來刺痛。
迷迷糊糊睡了許久,姬小小才緩慢地睜開了眼,入目即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
那婦人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眼底青黑,像是幾天幾夜不曾入睡似得。兩眼通紅,密佈血絲,淚水滑落的痕跡在臉上清晰可見。
眼見姬小小醒來,那雙緊緊抓着姬小小手臂的粗糙雙手顫了顫,婦人嘴巴哆哆嗦嗦,眼淚抑不住地又流了下來,“小花,你醒了。”
婦人小心翼翼地翻看了姬小小,確認姬小小不是迴光返照後,雙手合十,誠心誠意跪在地上,“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感謝各路大神保佑小花。”
姬小小躺在冰涼堅硬的牀上,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不能發出一個字,神色有些慌張。頓了頓,察覺到自己現在最需要是一杯清涼解渴的白開水。
“特麼的,要渴死啦!”
姬小小不能說話,身體各處又疼痛難忍,想要下牀親力親爲都不能。無奈之下,張開了嘴,使勁叫喚,沙啞的“啊啊”傳入婦人的耳中。
“小花,你怎麼了?”婦人高興的神色還未褪去,飽經風霜的雙眼閃爍喜悅的光芒,聽到姬小小的聲音,一時茫然過後,一言驚醒夢中人,“哎,瞧我着腦袋,小花你是不是渴了想要喝水?”
姬小小艱難地微微點了點頭,婦人得令,興高采烈給姬小小端來了一碗清水。一碗水下去,姬小小覺得久幹逢甘露,不愧是四大喜之一!
又過了好幾天,姬小小被夫人靜心養育之下,身上的皮外傷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傷筋動骨的地兒,要再花些時間。
這天,待夫人離去外出之後,姬小小瞧着木板做的牀,嫌棄看了兩眼,直徑躺了下去,準備接受原主的記憶。
即使知道接受原主的記憶一點兒也不好受,姬小小也不想在裝啞巴了。每每婦人對姬小小問東問西,什麼趙狗蛋,什麼棺材本,什麼不孝女,什麼亂七八糟的,姬小小不是點頭yes就是搖頭no,半個字不能言語。
那心糟,姬小小是要分分鐘化身爲魔的節奏啊!。
啞巴,當真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