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被原主的纏上是在三天前。
三天前,也就是她偶遇石昊和謝華清的兩天之後,原主的爸爸謝毅潤和原主的媽媽姜陌玉上門爲女討回公道。
姬小小請兩人進來,恭恭敬敬端上了兩杯白開水。
“爸爸,媽媽,你們想我了?”姬小小滿心歡喜道,“爸爸,媽媽,我好高興,原來你們沒有忘記我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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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原主的爸爸和媽媽。
原主的爸爸和媽媽都是知識分子,爸爸謝毅潤是高中老師,教齡有近三十年,是望子成才高中的資深老教師,上課有趣,幾乎面面俱到,備受學校和學生的喜愛。
原主的媽媽姜陌玉是初中老師,面相和藹,平易近人,教學方法也有自己的一套,講究親近,與學生打成一片,學生在收穫知識的同時,並感受到濃濃的老師愛。
這兩人在各自的學校裡是風雲人物,德高望重的好老師,但是在家裡,他們對原主還不如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學生來得好。
謝毅潤和姜陌玉把所有的愛給了出色的姐姐,平凡無奇的原主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吃着姐姐剩下來的飯菜,穿着姐姐不要的衣服,用着姐姐用過的複習資料、學習用具、破爛玩具等。
原主有恨過謝毅潤和姜陌玉,他們既然把她生下來,爲什麼不能好好對她?姐姐謝華清是他們的女兒,難道她就不是了?
原主嫁給石昊之後,謝毅潤和姜陌玉明顯鬆了一口氣。至此,原主對她的爸爸媽媽徹底失望。
姬小小坐在謝毅潤和姜陌玉兩人的對面,笑眯眯看着他們。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姬小小一開始便熱情如火招待他們,謝毅潤和姜陌玉他們突然不好意思指責這個女兒。
“爸爸,媽媽,女兒好想你。”姬小小含淚道,“我和石昊結婚這些年,你們從來不主動過來看看我。今天你們過來,女兒真是,真是……嗚嗚嗚……喜極而泣。”
說着說着,姬小小需要的淚水流了下來。
謝毅潤和姜陌玉看看彼此,眼中的慌張和不耐顯而易見。
“怎麼辦?”謝毅潤眼神交流,詢問姜陌玉。
姜陌玉眨眨眼,“你是一家之主,你來決定。”
謝毅潤好歹是一個男人,對一個熱淚盈眶的女人,且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狂轟濫炸,不免覺得有一絲的赧然。
姜陌玉搖了搖頭,表示對謝毅潤的失望。
“寶清啊!”姜陌玉開口道。
“是,媽媽,您有什麼吩咐?”姬小小立即回答道。
姜陌玉道,“你姐姐回來了。”
姬小小頓了頓,臉上愁雲慘淡,“媽,你知道了?”
在心裡,姬小小暗道一句,果然沒錯。
視原主如無物的謝毅潤和姜陌玉突然前來,背後原因肯定不是想念女兒,看望女兒。對這對夫妻而言,他們的女兒只有謝華清一人而已。
姬小小的臉剎那間慘白下去,紅潤的雙脣乾裂開來,撲閃撲閃的大眼晦暗無光,充滿了絕望的情緒。
謝毅潤和姜陌玉瞅見姬小小這副模樣,百思不得其解。
姬小小道,“爸爸,媽媽,我和石昊離婚了。”
“爲什麼?”謝毅潤和姜陌玉腦中的第一念頭是,謝寶清和石昊離婚,豈不是要搬回去和他們住。
姬小小看都不看他們夫妻倆,道,“石昊在外面有女人了。”
“這不是常有的事嗎!”謝毅潤道。
有些事情,習慣習慣就自然了。
謝寶清和石昊剛結婚那會兒,謝寶清便隔三差五打電話回來騷擾他們,說是石昊帶女人回來,沒把她當妻子。他們好說歹說,才說服這傻閨女不要因爲一時之氣和好男人分開。
姜陌玉伸出手指戳着姬小小的額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說說你,石昊是多好的男人,模樣俊,有能力,家裡有錢,上頭的公公婆婆不管人,你憑什麼離婚?”
姬小小微微側過頭去,裝模作樣擦了擦眼淚,“石昊都弄出私生子來了,我不和他離婚,我的心難受。媽,但我得知石昊在外頭有女人,有私生子,我的心就像是被烈火油烹一樣,難受,痛,撕心裂肺的痛。”
姬小小低下頭,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私生子,石昊是有前途無量的好男人,有兩三個私生子怎麼了!”姜陌玉道。
姜陌玉難以理解自家女兒的想法,石昊出身名門望族,本身又英俊瀟灑,才高八斗,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這種男人的心不是她的二女兒能夠抓住。不過要牢牢抓住石昊妻子的寶座,只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況且,私生子也不是大事。
姬小小猛地擡起頭來,婆娑淚眼寒光四射。
“媽,你瘋了嗎?”姬小小震驚道。
姜陌玉臉的一瞬間沉了下來,陰雲密佈,狂風大作。
“媽,如果是爸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生下了私生子,你會大大方方忍下來嗎?”姬小小質問姜陌玉。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跟媽媽說話的態度?”姜陌玉蹭的站起身來,指着姬小小的鼻子破口大罵,大罵姬小小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沒心沒肺,整一個白眼狼。
姬小小默默承受姜陌玉的炮火,三分鐘後,姜陌玉口乾舌燥,坐下來喝口水潤潤喉嚨。
“寶清,你媽也是爲了你好。”謝毅潤當起和事老。
姬小小皺起眉頭,不解道,“爲了我好?爸,你和媽都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道理不用我講,你們肯定我清楚。丈夫出軌,搞出私生子,你們讓受害者一忍再忍,這不是助長不良氣焰嗎?女兒上過你們的課,你們曾經說過,對待不好的的事情,要勇於挺身而出,弘揚真善美。可現在,我真懷疑你們有沒有資格爲人師表。”
謝毅潤和姜陌玉臉上火辣辣,道理誰不清楚,可像石昊有錢有勢的女婿,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你太讓媽媽失望了。”姜陌玉惱羞成怒,一巴掌甩到了姬小小的臉上。
姬小小瞬間用內力扶住臉頰,而且趁機打入一縷內力進姜陌玉的手臂。三天之後,這縷內力將發揮真正的作用,姬小小深信無疑,那時的姜陌玉恨不得剁了這隻手。
“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反正原主對這個偏心的父母沒什麼好感,姬小小暗中出手毫無壓力。
“打我?爲什麼打我?我哪裡做錯了?我哪裡說錯了?”姬小小睜大雙眼,忍着不落淚與姜陌玉對視。姜陌玉心虛,撇過頭去。
謝毅潤眼珠子轉轉,瞪了姜陌玉一眼,放緩語氣與姬小小說道,“寶清,你媽媽也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哪裡爲了我好?爸,說話做事是要真憑實據的。”
姬小小高昂着脖子,像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小青年。
謝毅潤嘆了一口氣,他沒打算說話教導姬小小。在謝毅潤的心裡,這女兒是沒救了。
謝毅潤出聲讓姜陌玉坐下,姜陌玉不敢與謝毅潤頂撞,乖乖坐了下來,今天他們來這是有正事。
“你和石昊的事,我們不管了。”謝毅潤頓了頓,道,“我和你媽媽今天來你這裡,是想問一問你,兩天前,你是不是羞辱了你的姐姐和外甥?”謝毅潤拿出了在課堂上的氣勢來,再胡鬧不成器的壞學生,到了他的面前,也是孫猴子見了如來佛乖乖參拜。
經謝毅潤提起此事,姜陌玉心中怒氣高漲了一倍。她可憐的女兒,她可憐的外孫,就被這麼一個女人給羞辱了。姜陌玉只要每每想起此事,心就像是被萬千的蚊蟲叮咬,痠痛難忍。
時間久遠,姬小小回想了三四秒鐘後,隨即搖了搖頭。
“你說謊。”謝毅潤的聲音幾乎是破了音。
“我沒有說謊,我說的是實話。”姬小小突然看開,臉色平靜如水,淡淡說道,“爸,媽,女兒知道你們只喜歡姐姐,不喜歡女兒我。可你們好歹爲人師表,不能偏聽偏信啊!姐姐說我羞辱了她,我沒有做過,難道也得無中生有,假的變成真的?”
姜陌玉眼睛閃閃,道,“無論哪一方面,華清都比你出色,你嫉妒華清。”
姬小小脣角勾起,笑容諷刺,這是親生媽媽該說的話,姐姐比妹妹優秀,所以妹妹嫉妒姐姐?
如石昊一般,謝家根本沒有把原主當成家人。
噗通,噗通,這具身體的心,心跳時快時慢,姬小小能夠清楚感覺到有一種東西的消失。
“我從來沒有嫉妒過謝華清。”原主當真如此。
“謝華清是完美女神,從小到大都是,可我不嫉妒她,你們知道爲什麼嗎?”姬小小問道。
謝毅潤和姜陌玉對視一眼,齊聲道,“謊話連篇,我們沒你這樣的女兒。”
姬小小不甚在意,沒有我這樣的女兒,我還不要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破父母呢!
謝毅潤懶得繼續與姬小小打交道,他家裡還有女兒和圓潤可愛的外孫等着他,沒多餘的時間的時間浪費。
“謝寶清,如果你還想當我們謝家的女兒,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姐姐,不管是哭着求,跪着求,你都要求得你姐姐的原諒,不然,我們全然當沒你這個女兒。”謝毅潤擺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