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這一句話,無異於空投原子彈。
蘑菇雲登空而起,美麗而殘酷。
“小瓊,你是在騙我,是嗎?”廖羽睜大着眼,結實的雙手微微顫抖,可能是激動太甚,也可能是驚嚇過度。
姬小小抱着廖崆民,壓低聲音,道,“小寶,來,告訴你那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的爸爸,你的大名是什麼?”
廖崆民垂頭喪氣,小手緊緊抓住姬小小的衣服,潔白的牙齒咬着下脣,圓溜溜的大眼流露出委屈之意。
姬小小救下廖羽的那天晚上,廖崆民便從姬小小的嘴裡得知了廖羽的真實身份。廖羽,他,我,廖崆民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又如何,廖羽從未盡過一天爲人父親的責任,他們倆不過是有着血脈聯繫的陌生人。月無長圓,人無長生,撫養他的媽媽早已珠沉玉碎,姬小小現在纔是他唯一的親人。
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總是彌足珍貴,百不獲一。
姬小小大無畏,大庭廣衆之下將驚天消息捅破,廖崆民生怕姬小小沒點良心,論斤計兩將他低價賣給廖羽。
“不要丟下小寶。”小手緊緊抓住姬小小的衣服。
廖崆民擡起頭,耷拉着耳朵,直勾勾望着姬小小。
姬小小看出了廖崆民的不安,手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地拍着廖崆民嬌弱的後背。與此同時,姬小小揚起一個笑臉,隨之一顫的彎彎睫毛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晰倒映着廖崆民的身影。
“姐姐不會不要小寶!”廖崆民清楚認識到。
廖崆民挺挺胸膛,咬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我叫廖崆民。”
姓廖,名崆民,廖崆民?
廖羽猛然停住了呼吸,全神貫注消化這個賅人聽聞的消息。
我怎麼會有兒子?不應該啊?
“他真的是我廖羽的親生兒子?”
廖羽指了指廖崆民,又指了指自己。
姬小小不耐其煩點點頭,“如假包換,如果你有條件,我是不介意你弄個親子鑑定檢測手段什麼的。”
廖羽目不轉睛地盯着廖崆民良久,俊美的面容掛起傻笑。
我有兒子啦,我廖羽終於有兒子啦!
雖然兒子來路不明,但是擋不住廖羽心底澎湃的歡喜。
頓了頓,廖羽看着姬小小,神情慈愛,“女兒,是爸爸委屈了你,小小年紀就要賺錢顧家、照看弟弟,你太不容易了。”
兒子的姐姐,不就是我的女兒嗎!
廖羽聲音哽咽,鐵血真漢子這會兒只是**凡胎的凡夫俗子,只是一個父性氾濫的爸爸。
“你誤會了,我不是你女兒。”姬小小正色道。
喂,你如今也才三十歲上下,這具身體都二十四了,注意着點生活常識和生理常識,行不?
廖羽顯而易見是聽不到姬小小的心聲,倔強認定了姬小小就是他廖羽的親生女兒,只不過姬小小是不原諒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才昧着良心說謊話誆騙他。
“女兒,爸爸知道委屈你了。”目光停留在肥嘟嘟的廖崆民身上,廖羽笑得合不攏嘴,“爸爸,也會對小寶好的。”
說不通,姬小小隻能動手打醒廖羽。
一拳兩拳揍在廖羽的俊臉上,耳邊聽着樂苦交織的慘叫聲,雞皮疙瘩順理成章佔據了姬小小的全身。
“小鬼頭叫我姐姐,我就是你女兒了?你這是什麼邏輯啊?等會我讓小鬼頭叫我奶奶,那你就是老孃的兒子了?”
興奮,激動,理智全無,好歹有個度嘛!
經過姬小小的另類的解釋,廖羽果斷明白了,在血緣關係上,姬小小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人家祖宗十八代可是有頭有臉的。
“對不起。”廖羽鄭重地道了歉,搓了搓手,不好意思說道,“那個……我能不能抱一抱小寶?”
姬小小聞言,直接將肥豬丟到了廖羽的懷裡。廖羽猝不及防,如果不是他窮年累月堅持鍛鍊,他還真受不住這噸位的兒子。
兒子好,兒子妙,兒子棒得呱呱叫。再苦再累,也得抱着,廖羽喜滋滋地抱着廖崆民死活不撒手。
姬小小鄙視了一眼廖崆民,白瞎一你雙好眼了,一個小破孩有什麼可稀罕的,沒見我這個絕世大美女站在這裡任君採擷嗎?
廖羽一家人旁若無事人秀恩愛,你儂我儂,溫情蜜蜜,沈露看得是牙癢癢,她身爲廖羽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憑什麼得要像一個外人站在一邊被辣眼睛。
沈露氣得大叫,“你去殺了那個賤種。”
古裝男子眼波無瀾,勁風颳過,人已至廖羽的身前。
姬小小目眥欲裂,心裡涌起殺意,腿隨之狠狠劈去。姬小小這一腿關注全身力氣,震飛古裝男子三米之遠。
自古以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戰鬥只論輸贏,不談手段。姬小小攻擊古裝男子的同時,附着在腿上的暗勁和內力,悄悄潛入了古裝男子的身體內部,無聲無息暗中破壞他的五臟六腑。
男人有男人的驕傲,女人又女人的誇耀,高人一等的修仙者自然也有獨屬於他們的孤高傲慢。
一個身無二兩肉的女人,一腳震退了他,古裝男子的臉色黑如墨汁,無風自鼓的衣袍啪啪作響。他,此時此刻,無比震怒。
姬小小擋在廖崆民的面前,屏氣凝神,蓄力待發。
“你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