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腹的溫度熱得燙人,他的掌心因爲練劍的緣故,有着厚厚的繭,粗糙得很,摩挲着她細嫩柔膩的肌膚,帶來別樣的感覺。
“別這樣,無名,朕身上乏得很……”
鳳瑾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到處遊移。
無名反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肩上,脖子上,背上,恨不得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鳳瑾有些無奈,“無名,朕真的很累了……”
“不會讓陛下累着的,什麼都由屬下來做。”
無名強壯有力的雙臂從後面環住她。稍微一用力,便把她翻轉過來,與他面對面。
無名開始吻她的脣,溫泉池裡水汽蘊蘊,熱氣嫋嫋,不知是熱氣薰得她昏昏欲醉,還是無名身上的氣息薰醉了她,鳳瑾原本清明的腦子開始變得混沌。
“屬下會讓陛下很舒服的……”
無名暗啞低沉的聲音,混合着溫泉池裡的熱氣,讓鳳瑾迷了心智,很快便繳械投降了。
外面寒風凜冽,池子裡春風醉人。
春風一度之後。鳳瑾累得不行,臉頰緋紅如雲霞,腦子暈暈沉沉的,只有一個念頭格外清晰,原來,看起來很可靠的男人也會騙人的!
說什麼不會讓她累着?她累得腿腳發軟,全身無力。
說什麼事事由他來做,她只要負責享受就好,可享受也很耗體力。
鳳瑾輕輕哼了聲,以後再也不相信無名了!
她的眼皮沉得睜不開,身體軟軟的滑入水裡,眼看着就要沉下去。無名眼疾手快的把她撈出來,打橫抱起,出了溫泉池。
鳳瑾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還是被人吵醒的。
外面似乎有人在叫嚷着什麼,鳳瑾下意識的往旁邊摸去,空蕩蕩的。
“無名--”
一道疾風颳過,無名無聲無息的出現,“陛下醒了?是被吵醒的嗎?等屬下去殺了他!”
話音未落,他又要一陣風般離開,一頭霧水的鳳瑾連忙叫住他,“殺誰?”
“死門右使蘇晚,他想進來,被暗衛攔下了,就一直亂叫亂嚷,陛下再睡一會,屬下去殺了他!”
“不必了!看這時辰,朕也該起了,他應該是爲了馥郁的事情來的,你去讓他等一等。”
鳳瑾說着,就要掀開被子下牀,卻看見無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得不解的問道,“怎麼還沒走?”
“隨便他吵鬧。反正有暗衛攔着,他也進不來。”
看着她雪白細膩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的紫紅色吻痕,在晨光裡散發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意味,無名垂下眼簾,掩去眼睛裡的滾燙溫度。低聲道,“綠衣有事去忙了,就由屬下來服侍陛下穿衣吧。”
鳳瑾也沒有多想,等到無名拿了衣裳幫她穿,那雙炙熱的手到處遊移時,鳳瑾終於懂了,沒好氣的拍了拍無名的手背,“別鬧了。”
她打得很輕,無名根本不疼,就算鳳瑾拍得重,對於無名來說也不疼。
無名抱着她,開始吻她的脖子。耳朵,一下一下的再次吻過那些密密麻麻的吻痕……
“別鬧了,無名,昨晚上,前天晚上,還不夠嗎?”
“怎麼會夠呢?恨不得時時刻刻和陛下纏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開,只要一想到陛下,一看見陛下,就忍不住心動,血液都要沸騰了,一點也忍不住。一點也不想忍……”
無名說着,呼吸漸漸變得重了,他身上太熱了,熱得鳳瑾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再次被他抱上龍榻……
這一次,無名換了花樣。說是剛從書上看到的,能更深入,更酣暢淋漓。
在巔峰之際差點魂飛魄散時,鳳瑾暗道,的確是很酣暢淋漓,也不知無名從哪本書上看到的。
足足半個時辰後。一切才平息下來。
這一次,鳳瑾寧死也不要無名服侍她穿衣梳洗,叫了綠衣進來。
“綠衣,你剛纔去哪了?要不是你有事去忙了,朕也不會……”
朕也不會被無名又鬧了一番,弄得她兩條腿軟得都站不直了。不住的抖。
鳳瑾狠狠瞪了一眼一臉饜足的無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無名身體太好,不知疲倦,她可不行。
若是日日夜夜這樣不加節制的尋歡作樂,用不了一個月,這具身體的底子就會被掏空。
“奴婢沒去哪啊,奴婢就一直在門口等着陛下吩咐呢,無名大人知道呀,奴婢剛剛還叫他……”
冷不丁兩道冷冰冰的眼神射過來,嚇得綠衣打了個哆嗦,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好啊!你又騙朕!”
鳳瑾惱了。抓了一旁的軟枕朝無名丟了過去,無名笑着接了軟枕,溫柔深情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鳳瑾身上,被他這樣望着,鳳瑾一顆心頓時就軟了,所有的氣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嘆息一聲,看來得找個時間和無名說清楚。
綠衣服侍鳳瑾穿衣,洗漱,剛要幫她梳頭時,無名已經拿了玉梳,熟練的梳着鳳瑾的三千青絲。
“你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無名開口說道,綠衣癟癟嘴,不太想出去。
無名瞥了她一眼,語氣冷了幾分,“還不走?”
綠衣癟了癟嘴,輕聲嘟囔,“無名大人。服侍陛下的活都被您做了,奴婢做什麼?”
“出去守門!”
“守門有小太監呢。”
“那我不管!出去!”
綠衣還想說什麼,無名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綠衣嚇得一哆嗦,哪還敢說什麼,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對了。綠衣,把蘇右使請進來。”
一有了活幹,原本焉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綠衣一下子精神振奮,歡欣雀躍的出去了。
“你呀,對她那麼兇做什麼?”
綠衣一走,鳳瑾輕聲說道。無名笑了笑,沒有言語,仔細的梳着她的長髮,輕柔的按摩着她頭頂的穴位。
“陛下對齊澈印象怎麼樣?”
鳳瑾正被他按得舒服呢,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倏地睜開雙眼,愣愣的反問,“齊澈?”
“嗯,陛下喜歡他嗎?”
鳳瑾抽回自己的頭髮,拿了玉梳自己梳着,目光如炬的盯着無名,“你在吃醋?”
無名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齊大人想把齊澈送入後宮,陛下意下如何?”
“他送朕就得要啊?那朕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無名雙眼一亮,又提起一個人,“死門的這位蘇右使,看起來對陛下興趣挺大的。陛下……”
“停!”
鳳瑾直勾勾的盯着無名,探究的眼神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忽而一笑,“朕就說嘛,你剛纔興致怎麼這麼高,原來是在示威啊!”
“蘇晚還不夠資格讓屬下刻意示威!”
“那你剛纔爲什麼那麼興致高漲?”
“陛下若是願意的話,屬下現在還可以再興致高漲一次,陛下要嗎?”
看無名的樣子不像說笑,鳳瑾臉色白了白,結結巴巴的說道,“朕,朕不要了!”
明明她和無名之間,她纔是君,無名是臣,爲什麼一到龍榻之上,她就處於弱勢,一直被無名壓制呢?想來也是挺鬱悶的。
怪只怪這具身體太差了!也怪她修習的是邪術,陰氣太重,傷身得很,比不得無名身上最純正最剛正的天地靈氣,不僅不傷身,還能讓無名的身體更加強健。
兩人細語呢喃間,綠衣領着蘇晚走了進來,與蘇晚一同出現的居然有沈文卿。
“女皇陛下。明天就是約定交人的日子了,陛下把馥左使救出來了嗎?”
蘇晚一開口,就咄咄逼人。
鳳瑾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坦然承認,“沒有!”
“陛下說過,三天之內把人給我們,不能不守約定。”
“急什麼?時間還沒到呢。”
鳳瑾淡淡道。
蘇晚剛想質問,冷不丁收到無名射來的冷酷眼神,想起昨天被無名那一擊,蘇晚現在還沒恢復呢,只得忍下不滿,冷哼一聲,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陛下,文卿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