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鳳揚了揚下巴,眼眸時迸射出怨毒的銳芒,道:“不是我殺不了她,而是我不想讓趙煊知道,是我殺了她。”
庫提苦笑道:“你們女人就是麻煩。說吧,你想殺的這個人是誰?”
“趙煊的貼身隨從,大燕軍隊的軍醫,此次控制大瘟疫的指揮使花若男。”單玉鳳幾乎是磨着牙說出每一個字的。
庫提好奇道:“我能問一句嗎?這花若男與你有何過節?”
單玉鳳站起身來,客氣又倨傲地說道:“你派人殺了她就是。這兩天我會給你一張花若男的畫像,我還會想辦法把她誘哄出關,到時候你們的人要機靈點伺機下手。”說完,她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留下一句話,“至於我跟花若男這個人的過節,無可奉告。”
庫提望着單玉鳳那纖細玲瓏的背後,自言自語地低哼一聲:“天下最毒婦人心。”
誰知單玉鳳好似聽到了,她轉過頭來,眨着美眸問道:“可汗說什麼?”
庫提道:“哦我沒說什麼呀!”打敗趙煊,拿下谷海關,他還需要單玉鳳的配合,他不會蠢到這個時候給她不愉快。
單玉鳳卻又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選擇了谷海關而不是趙煊,可汗將怎麼辦?”
庫提道:“我會讓你選擇趙煊的,如果你選擇了谷海關,那麼我就會親自去告訴趙煊,你單副主事,其實是風神教的人。其實你沒得選擇,你只能選擇趙煊。”
單玉鳳怒而拂袖而去,只丟下一句話:“算你狠!”不過,選擇趙煊,她無怨無悔,趙煊就是她氧氣她的命,誰要奪走她的氧氣,她就跟誰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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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遊方經過花似錦的親自調理,身體也終於痊癒了,不用總是躺在牀上,能下地能走路了。
他盯着花似錦那張青春朝氣的臉,眼前這張臉和他自己的比起來,簡直是嫩得出水了。
可就是這位嫩得出水的年輕人,居然幾個有效的措施下來,就控制了他也無法控制的瘟疫。
伍遊方喃喃自語道:“真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老夫真是老了。”
花似錦心想,當然可畏了,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裝了滿腦子現代化知識的學霸,能不可畏麼?不過她嘴上卻安慰道:“老先生過謙了,晚輩只是饒幸,饒幸而已。”
趙煊站在邊上,也跟着說道:“沒錯,論醫術,還是伍老先生的高明,本王的這位奴才只是誤打誤撞的罷了。”
花似錦聽了,心裡就不爽地腹誹開來,功勞是她的,她自己謙虛一番也是做做樣子,可這面癱閻羅王憑什麼說她辛辛苦苦琢磨出來的控制疫情的方法是誤打誤撞的,太可惡了吧!
伍遊方身體復原了,谷海關的疫情也控制住了,於是他又要起程遊歷四方去了。
臨走之時,趙煊並着花似錦一起去高地上送別他。這麼些天過去了,伍遊方對花似錦這種有才的少年讚不絕口,他不斷地朝她豎起大拇指,說道:“大燕國若再多出一些像你和德王爺這樣的人物,何愁大燕不強大。”
伍遊方的一番話,說得花似錦一陣陣飄飄然,她不由得挺了挺胸膛,彷彿自己真是大燕國的棟樑之材似的。
直到伍遊方的馬車走遠了,趙煊這才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該回去了,小奴才!”趙煊的一聲小奴才,立即把她從自我膨脹中清醒過來。唉,再怎麼厲害的棟樑之材,無非也只是一個小奴才而已。
花似錦站在高地上,看着關外茫茫的草原,一時間頗爲心馳神往。前世她一直有個夢想,就是要去大草原飆一回馬,飆馬的感覺,應該跟飆車差不多吧,一定非常刺激,非常過癮。這會兒她每多看一眼茫茫草原,她骨子裡那一股不安分的因子就在蠢蠢欲動。一定要在這兒飆一次馬,纔不枉來過來這裡一次。
“走啊。”趙煊和他幾個的侍衛已經邁步走開了,回頭見花似錦還在望着關外陽光下,那一片茫茫無際的大草原發愣,趙煊於是又重新走了回去,一把拽起花似錦的後衣領就走,說道:“本王都喊了你幾回該走了,你聾了是不是?”
這要是換了平時,花似錦肯定會不服氣地和趙煊來各種辯駁和解釋。可是眼下,花似錦卻像着了魔似的,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一定要去飆馬!一定要去!
趙煊把花似錦一路拽到衙門之後,他便回到軍營去整頓軍心去了。這次京畿的官兵剛來到前線,就趕上大瘟疫流行,軍心惶惶,難免有點動搖,那些迷信的,更是相信這是上天的警示和懲罰。所以,的確是很有必要穩定一下軍心。
說來也巧,花似錦正無比憧憬着在大草原上飆馬的美好,這機會就親自送上門來了,儘管給她送機會的,是慣來跟她不對付的單玉鳳。
單玉鳳走進她的房間,對她說道:“我看你騎術不錯,你想不想去草原上騎騎馬呢,在草原上騎馬,感覺那叫一個愜意啊!”
“嗯,是很愜意。”花似錦懶洋洋地說道。她向來相信,這天上不會掉下免費的午餐。因此她懷疑地看着單玉鳳,探究地問道:“表小姐今天怎麼這麼盛情?真是叫若男受寵若驚呢。”
單玉鳳道:“我這還不是看在你控制瘟疫功高勞苦的份上,變着法子來撫慰你。可是你知道,乾點別的事吧太無聊了,不如溜到草原上去騎馬。”
花似錦瞪大着眼睛,看着單玉鳳說道:“你瘋啦?過了護城河,那一片大草原是柔然人的地盤,你敢去那裡騎馬?”
單玉鳳眉毛挑了挑,道:“有何不敢!據軍營中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是柔然人並不駐紮在護城河的附近,他們也怕咱們搞偷襲,因此他們駐紮的地方,在離護城河挺遠的地方,反正在方圓十幾裡以內騎馬,是絕對安全的!”
“是嗎?”花似錦質疑道,她和單玉鳳你來我往過招了這麼久,自然深知單玉鳳的爲人,單玉鳳爲人,沒那麼熱情也沒那麼好心,她一定是有陰謀的。於是花似錦將了她一軍,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