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人竟是朝廷眼中的反賊,和趙煊勢不兩立。這會兒不知怎地,她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副趙煊和仇不悔一起煮茶論英雄的畫面來,這畫面真是太美了。
很快,李廣和張衝已經騎着馬追了上來,看到花似錦站在路邊發着呆,他們忙拍馬過來,問道:“花若男,你沒事吧?”
花似錦答道:“李大哥,張大哥,我沒事。”
李廣把手伸給花似錦,“沒事就好,上來吧,我帶你回去。”
花似錦問:“這大好的機會,你們不去追反賊嗎?”
張衝道:“王爺說了,倘若仇不悔放了你,我們就不追了。咱王爺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不追就不追了。”
李廣也說:“快過年了,且讓風神教那幫老小子們苟活幾天吧。”
三人兩騎,很快就回到了德王府。
德王府的朝陽閣花廳裡,趙煊正喝着單玉鳳給他沏的大紅袍。李廣進去彙報道:“王爺,花若男帶回來了。”
“哦,”趙煊擡頭,俊眸微眯,也不知在想什麼。“讓他進來。”
花似錦踏進花廳的時候,單玉鳳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也許是她賄賂的那三盒高檔胭脂起了作用,單玉鳳對她的態度暫時客氣了一點。
只見她笑着說:“喲,花兄弟,你回來啦?回來就好了。你看你被風神教的人擄去,害得王爺一回來就坐立不安的。”
趙煊最討厭過於聰明的人,因此他瞪了一眼單玉鳳,不悅地說道:“單表妹,你今天話太多了!”
單玉鳳微笑着垂下了頭,一事賢良淑德謹言慎行的樣子。
趙煊轉頭,問花似錦:“姓仇的沒爲難你吧?”
花似錦搖了搖頭。
趙煊道:“一出門就被綁爲人質,你以後少跟我們出門。”
趙煊話音剛落,單玉鳳就忍不住又開聲道:“不怕的,花兄弟每次被綁爲人質,每次都可以完好無損地回來。說明他命好,有貴人相佑。多出門也無妨的。”
單玉鳳這話說得很有藝術,表面上聽來,是在誇花若男呢。
可往深了想,她是在極其委婉地暗示趙煊:花若男極有可能是風神教的人,不然風神教的人怎會輕易放他回來。
以前她曾經誣陷花似錦是風神教的人,可每次都被趙煊強硬地否認了。她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此事上,表演上竄下跳令趙煊反感的角色,所以她要用潤物細無聲的暗示。
花似錦何嘗聽不出單玉鳳言語中的暗示。她心想,這單玉鳳的心還真是大,自己賄賂她的區區三盒胭脂,如何入得了她的法眼!
當下暗暗冷笑了一聲,心中便有了主意,既然這人賄賂不來,那麼,該怎麼鬥就怎麼鬥吧。
於是她笑着對單玉鳳道:“表小姐說的是,一個人不做虧心事,自然命就好。這命一好,出門自然就會遇貴人。”
單玉鳳溫婉地笑着,但花似錦卻看到她眼底的不屑。
趙煊驀地拿起他經常使用視如珍寶的一柄長劍,對花似錦說道:“走,跟本王到後花園去。”
шωш• тTk Λn• C〇
說完,趙煊徑自起身,提劍走了出去。
花似錦看着他偉岸頎長的背影,心裡猜測着他喊她去後花園,到底是想幹什麼?
單玉鳳從她身邊走過時,溫婉地對她一笑,說道:“花兄弟,發什麼愣,走啊,到後花園去。”
花似錦眨了眨眼,故意氣她:“怎麼,表小姐也要去後花園嗎?我好像沒聽到五王爺叫你哦。”
單玉鳳昂了昂下巴,笑得無比溫婉:“我又不是奴才,要到後花園去,自然是五王爺不必叫,我也可以跟着去的。”
花似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之後,對單玉鳳說道:“那麼表小姐先請吧。”
於是單玉鳳昂首走在前面,花似錦走在最後面,兩人一前一後朝後花園走去。
趙煊到了後花園中央的空地上,回頭一看,先見着了單玉鳳,卻沒見到花若男,不由得俊眉輕皺,問道:“你怎麼來了?花若男呢?”
花似錦倏地從拱門後鑽出來,笑嘻嘻地說道:“王爺,奴才在這呢。方纔表小姐說,她又不是奴才,王爺不必叫她,她也可以跟着來的。”
單玉鳳臉上掠過一抹尷尬的神色,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溫婉可人的微笑,對趙煊道:“奴家只是想過來看看,有沒有幫得上王爺的地方。”
趙煊看了一眼單玉鳳,正色道:“這兒沒什麼事,單表妹你先回去吧。我和花若男有事情要做。”
單玉鳳看了看傍晚時分一片寂靜的後花園,她若是這樣離開了,這偌大的後花園,就只剩下趙煊和花若男兩個人了。這一主一僕兩個人,非要跑來後花園做什麼呢。
她心有不甘地猜測着。
憑着女人對心愛之人的各種小心眼,她覺得趙煊他們要做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看了一眼花若男,這死奴才的皮膚比女人還好,五官也格外標緻清麗,別說是男人,就連她作爲女人都覺得這死奴才長得好看,趙煊一定也覺得他長得好看吧。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離開。
可是不離開,趙煊的目光卻像火矩一樣看着自己,彷彿嫌自己妨礙了他正事的樣子。
沒辦法,單玉鳳只得垂着頭,朝他福了一下,道:“那奴家就先告退了。”
趙煊也沒有看她,只是揮揮手,道:“去吧。”
單玉鳳走出了後花園,其實她並不甘心離去,而是躲在拱門之後,側耳傾聽着後花園的動靜。
話說花似錦這一頭,她實在也想不出來,趙煊召喚她來後花園,所爲何事?
她擡眸偷看趙煊,只見趙煊也正在盯着她看。這男人的氣場太強大,她差點兒不敢與他正視。可是後花園靜悄悄的,只有她和這位高冷腹黑的王爺,這氣氛實在是詭異得很。
爲了打破這僵硬生冷的氣氛,於她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來,道:“王爺喚奴才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趙煊手上持着那柄寶劍,目光在寶劍上睃巡來睃巡去,忽地手一抖,劍尖已來到花似錦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