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方纔急着出來,身上一個吊錢也沒有。
但他有的是比那家丁更加兇狠的霸道,他驀地抽出長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沒一會,那個家丁就撲倒在地上,脖子的動脈處汩汩地流出鮮紅的血來,而趙煊的那把劍,卻未曾沾染一滴那人骯髒的鮮血。
原本一派醉死夢生的安樂窩裡,突然暴發這種血腥的殺戮,頓時把那些嫖客都嚇得清醒過來了,個個也都不想醉生夢死了,紛紛向外面抱頭鼠竄。
老鴇見此飛來橫禍,也嚇得瑟瑟發抖,抖得渾身彷彿篩子一般。
趙煊冷冷地看着她,對她重複一遍他前面說過的話:“把你們今天新到的貨色,都給我送上來。”
老鴇迎着趙煊冷冷的目光,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不迭地點頭說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叫她們上來。”
說完,老鴇一溜煙跑了。
等老鴇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帶來的不是一幫如花似玉的姑娘,而是一幫兇神惡煞的紅袖招豢養的打手,數數一共十二個。
老鴇眼見穩操勝券,便忍不住想要出言侮辱一下對手,她圍着趙煊幾個繞了一圈,冷哼一聲道:“來我紅袖招玩的公子哥們多了去了,卻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麼囂張的客人,竟然出手殺了跟着我十幾年的家丁!直娘賊的,老孃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小的們,給我上,往死裡打。”
李廣和張衝即刻上前,保護着趙煊和趙燁。那些打手個個都好功夫,奈何卻抵擋不過李廣和張衝滴水不漏的防守和凌厲的攻勢。
趙煊和趙燁兩個人,悠閒地站在場外,觀看着這兩撥人之間,以少對多的對決,那過程,還真是精彩紛呈呢。
看着對方的打手一個個倒下,趙煊嘴角勾起一抹冷厲的笑。
老鴇卻是越看越心驚,她的人一個個倒了下去。當最後一個她豢養的打手倒下去時,她迅速轉身就想跑,卻被八王爺趙燁伸手攥住後衣領,硬生生地拖了回來,“還想跑?”
趙煊手持着那把他方纔殺過老鴇的家丁的那把劍,在老鴇的喉管處比劃來比劃去,老鴇感覺那把劍的鋒刃,彷彿隨時準備切開她的喉管似的。
老鴇精神接近崩潰,不住地磕頭說道:“好漢饒命。你們不是要今天新到的貨色嗎?我統統把她們都叫上來!”
趙煊聞言,一腳把那老鴇給踢開,用棉布擦拭着他的寶劍,斯條慢理地說道:“早這麼配合,也就不用死這麼多人了!”
老鴇渾身顫抖着跑到內院去,不一會,她帶着十個今天新到的貨色來到趙煊跟前。
那些姑娘們一個個都是低垂着頭,彷彿怕誰看上自己似的。
因爲晚上天黑,光線不好,趙煊不得不讓張衝舉着燈臺,他和趙燁一個一個地辨認。
辨認到第六個時,只見那女子膚若凝脂,黛眉如畫,杏眸看着地面,左頰上不笑也有梨渦。不是花若男還能有誰。
趙煊伸手去,生硬地捏着她的下巴,想強迫她看着自己。可她卻倔強地不肯任他擺佈,眼眸依然盯着地面。
趙煊淡淡地說道:“想不到你這死奴才,穿上女人的衣服,竟比真正的女人還好看,難怪紅袖招要把你搶了來。”
趙燁也笑着附和:“就是。花若男要是去當戲子,肯定能反串花旦,”
花似錦聽着這兩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地擡眸看向他們倆,一副見到親人喜極欲泣的模樣:“五王爺,八王爺,你們終於來了。嗚嗚嗚……”
趙煊那張慣來冷淡的臉上,竟流露出一抹憐惜之意來。他輕聲訓斥道:“叫你晚上還四處亂跑,該!”
花似錦其實心裡是欣喜的,可她卻還是配合着趙煊訓斥,裝出一副低頭抹淚的樣子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終於雨過天晴啦。”八王爺一邊說一邊上前去,自然地勾住花似錦的肩頭,親暱地說道:“咱們回家吧。”
趙煊看着八王爺勾着花似錦的肩頭走在前面,他心裡不知怎地,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和煩躁,很想衝上前去,把趙燁那風流倜儻的傢伙給打跑。
然而他只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付諸行爲。
他覺得他要是真的付諸行動了,因爲自個兒心裡的不舒服和煩躁,就上前去把趙燁打跑,那樣的行爲,顯得極爲幼稚可笑,甚至顯得非常失態。
他們準備離開紅袖招的時候,李廣斜眼看着那個瑟瑟發抖的老鴇,朗聲向趙煊請示道:“王爺,這紅袖招裡的人,要不要處理?”
那老鴇一聽“處理”兩個字,以爲像他們****行話一樣,處理就是殺掉的意思。頓時嚇得她磕頭如搗蒜,口中連連求饒:“好漢饒命啊。”
花似錦驀地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對趙煊說道:“王爺,這個老鴇兒今天對奴才說過一句話,說奴才若真是德王府裡的人,那麼她便是王爺您的親孃。”
趙煊還沒表現出什麼來,那趙燁卻早氣得跳腳了,他氣沖沖地跑回到那老鴇的跟前,一個耳光扇過去,滿眼鄙夷地盯着她,罵道:“你這骯髒的老東西,竟敢侮辱我的母妃!你算哪根蔥,敢冒充我的親孃!”
老鴇被他一耳光扇得頭暈腦漲,卻一句話也不敢頂回去,只是一味地求饒。
趙煊冷冷地瞧着那老鴇,他不像趙燁那麼容易衝動,但也看得出他很生氣,只不過怒火被他剋制住罷了。他吩咐李廣:“即刻封了這家紅袖招,所有財物悉數充公。老鴇逼良爲娼,行爲惡劣,又言語侮辱皇室,其罪當誅,即刻處死。”
花似錦看着那個被判了死刑的老鴇,那老鴇先前在她的面前,態度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可如今,這老鴇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惶和哀求。
花似錦瞧着老鴇,老鴇哀求地看着她,但花似錦不爲所動,她眼底掠過一抹狠厲,自己差點就毀在她的手下,這樣逼良爲娼的人就是該死!
花似錦跟在趙煊和趙燁後面走出紅袖招時,只聽得後面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接着,很快歸於平靜。
她知道,那個老鴇被李廣處理了。她心想:該死,死得一點也不枉!
趙煊一行人回到德王府的時候,只見德王府緊閉的大門前,放着兩個大麻袋,那兩個麻袋還會動。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那兩個麻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