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囉裡囉嗦地說了一大堆。
劉婉兒聽了,心中苦笑,這傢伙,爲了討好她喜歡的人,竟跟她和不悔哥哥撇得這麼清!
無論花似錦說了多少廢話,趙煊就跟鐵了心不跟她說話似的,一直到隘口在望了,他愣是一個字都沒有吐過。
劉婉兒更加覺得花似錦可憐了。一直都是她在那裡說說說,人五王爺愣是一聲都沒理會過她!
前往隘口的路上,忽然出現一個小水窪,約一米寬的樣子,前面劉婉兒很輕鬆地跳躍了過去。
花似錦覺得自己也完全可以跳躍過去。
誰知道來到水窪邊,趙煊忽然拉着她停了下來。然後他彎下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抱着她躍過那個水窪。
這一幕布正好被回過頭來的劉婉兒看見。劉婉兒心想,這五王爺還真是個怪人,一會兒不跟花似錦說話,一會兒卻又抱着她躍過水窪。
躍過水窪,趙煊這才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第一句話,他沒好氣地瞥了花似錦一眼,牛頭不對馬嘴地問:“手上還疼嗎?”
花似錦笑了笑,“還好。”說完她還舉着手向他揚了揚。
趙煊又沒好氣地拖住她的手,說:“以後不準再幹這種徒手攥利劍的蠢事了,聽見沒有?”
花似錦哦了一聲,恍然醒悟,敢情他一直是在爲着這個生氣啊。
“知道了。”她笑嘻嘻地,沒個正形地迴應道。
趙煊瞥了她一眼,眼底似有了些許笑意,訓斥道:“還笑,給我嚴肅些!”
“是!”花似錦一瞬間學着他板起一張面癱臉來。
前面劉婉兒忍俊不禁,差點兒“噗”地笑出聲來。接着她又不禁有些憂心起來,她知道有另外一個女人也深愛着趙煊,萬一都那個女人看見了花似錦和趙煊在一起的場面,不知道會不會氣吐血。
不過,她覺得花似錦除了出身配不上趙煊,其他方面倒挺般配的,看得出趙煊目前挺寵花似錦的。
只是,男人心更似海底針,更何況趙煊這種高高在上的尊貴人物,他的心思更加難以捉摸,目前他是挺寵花似錦的,但是鬼知道他這份恩寵能持續多久?
隘口終於到了,花似錦已經能看到前方趙煊的人馬,李廣和石榴他們,頻頻地往這邊張望。
花似錦和劉婉兒微笑着道別,劉婉兒轉身回去了。
石榴率先看見花似錦,興奮得跳起來,然後跑過來,在出口處等待着。
“花姐姐,你可回來了。”石榴高興地說:“你不知道,你不見了的這些時日,五王爺可擔心你了!”
這話正好被趙煊聽見,趙煊嗯哼了一聲,冷冷地瞥了石榴一眼,說:“你自己擔心就擔心好了,幹嗎扯上本王?”
“哦。”石榴被趙煊冷冷的眸光一刺,嚇得縮了縮脖子,囁嚅地說道:“奴、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趙煊哼了一聲,擡目看住花似錦,“把手伸出來。”命令的語氣。
花似錦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把手向他伸過去。
“掌心攤開!”又是命令的語氣。
花似錦在心時默默地腹誹,這人,真討厭!
討厭歸討厭,她還是聽話地攤開了掌心。
然後,石榴看着花似錦皮肉翻飛的掌心,驚叫一聲,捧着她的手連聲問:“天殺的風神教徒,居然把你的手給弄成這樣子?”
趙煊一邊往花似錦的掌心裡敷藥,一邊哼了聲,說:“根本就不關風神教徒的事,是這蠢蛋自己造成的!”
石榴更加驚奇了,“花姐姐怎麼虐待起自己來了?”
花似錦根本就不想再多說那時的情景,趙煊都說她蠢了,她要是再說出來給石榴知道,石榴說不定也會笑她蠢的。
所以她決定,關於那件蠢事,她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不過,當時她若是不嚇唬仇不悔,她那個師哥未必肯放她和趙煊走呢。
趙煊從桃源寨帶回了花似錦,這才啓程回京城去。
路上,花似錦和石榴坐在馬車上,花似錦掀開軟布簾子,瞄了一眼隊伍,好奇地問石榴:“咦?花似玉那個跟屁蟲呢?怎麼不見她跟着來?”
“本來她是要跟着來的,是五王爺堅持不讓她來,說她傷口還沒好,讓她在員外府養傷,等傷好了再回京城。咱們五王爺就這樣撇開了她。”
“嘖嘖,這回捨得撇下了麼?那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花似錦話裡酸味十足。
說起救命恩人,她忽地想起唐時駿來,於是頗有點緊張地問石榴:“我時駿哥怎麼樣了?”
“唐大人被他在雲州城的親戚接到家中休養去了。想必一時半會也回不到京城。”
花似錦“哦”了一聲,欣慰地說:“有人照顧他就好。”
石榴眨巴着眼睛看着花似錦,覺得花似錦似乎對唐時駿餘情未了,她八卦地問:“花姐姐,五王爺和唐大人,你比較喜歡哪個?”
花似錦瞥了眼石榴:“小丫頭片子,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五王爺對不對?我看你有時候盯着五王爺的時候,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石榴自話自說起來。
花似錦拿着個靠墊向石榴砸過去,死不承認:“胡扯,我什麼時候看他眼神含情脈脈過?沒辦法啦,我眼神就是這樣,看誰都是含情脈脈的!”
“可是,我覺得你跟唐大人也很好,畢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石榴很爲難地說。
“嗯,沒錯,比起五王爺,我更喜歡唐大人!”花似錦故意這麼說,誰叫石榴那麼八卦,她要把這小丫頭片子給繞暈了。
她話音剛落,只感覺一片陰影籠罩了過來,於是擡目,視線瞥向了窗外,頓時被嚇了個半死。原來趙煊竟不知什麼時候,騎着馬來到她的馬車前。
石榴一見車窗外的是誰,登時也嚇得不敢作聲,趕緊靠在馬車的另一邊裝死。
花似錦心下惴惴,不知她剛纔跟石榴所說的話,他聽見了沒有。
她悄悄覷了他一眼,他臉色冷得猶如結了冰,目光像利刃似的朝她直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