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爲了躲懶。”花似錦說,“我只是爲了歸置這些藥材,反正我覺得何永成的醫術也不錯,讓他去給王爺看病,完全沒問題的。”
趙煊逼近她,目光不善地看着她:“你既不是爲了躲懶,你也不是爲了歸置這些藥材,你只是爲了躲避本王。”
說完,他伸手一攬,強勢攬住花似錦的腰,把她攬向他,緊緊地貼着他的身體,另一隻手也環了過來,抱住了她。
他身上那清冽的薄荷氣息,霸道地往她的鼻尖鑽。
花似錦頓時一陣緊張,她緊繃着身體,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五王爺,你日理萬機忙得要命,怎麼那麼有空,來理會我是不是爲了躲避你?”
“本王是很忙,但是爲了你,百忙也得抽出時間來。”他說完,手上加了把勁,更緊地摟住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說,你爲什麼逃避本王?”
花似錦想起她跟蕭貴妃立的字據,在蕭貴妃面前,她爲了維護可憐的自尊,跟蕭貴妃立字據保證,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嫁給趙煊。
既然她跟蕭貴妃都立過字據了,那麼現在,她只能儘量離趙煊遠一點,有多遠離多遠,儘量地逃避他。
但是,趙煊對她的逼問,讓她頓感委屈萬分。她心想趙煊和蕭貴妃這對母子,真是一對奇葩。蕭貴妃恨不得她離趙煊遠遠的,而趙煊,卻跑來質問她,爲何要逃避他。
她快要被他們母子給弄瘋了。
“你最好去問問你母妃!”她擡頭說。
趙煊疑惑皺眉,“這關我母妃什麼事?”
“你母妃不喜歡看到我跟王爺在一起。”
“所以,你就那麼自覺?”他問。
花似錦擡眸看他,“我跟她保證過了,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趙煊愣了下,接着,他驀地俯下頭去,一隻手扣住花似錦的後腦勺,吻住了花似錦的溫軟芬芳的脣瓣。
這一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霸道強橫,他吻得一點兒也不溫柔,彷彿生生要把她拆吃入腹似的。
她懵了一瞬,她完全沒想到,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絕了,他還要這樣地吻她!
真是讓她情何以堪。
她忽然覺得,蕭貴妃跟趙煊,母子倆太欺負人了。
她一氣之下,牙齒一叩,咬到了他的舌頭。
他一陣吃痛,不自覺地放開了她。
“你果然是在逃避我!”他看着她,目光陰冷不悅。
她不想跟他有糾結,不想他吻她,所以才咬的他。
“你說是,那便是。”她索性也就撂開了。今天,當李廣來叫她去給趙煊瞧病的時候,她不想去,於是就託詞說自己偶感風寒,讓李廣叫何永成去。
只是,當她撂開了說之後,她忽然感覺心裡頭跟堵着一團棉花似的,非常難受。
“好,好得很。”趙煊動作優雅地擦去脣邊的血絲,“你這種女人就是沒良心!”
說完,他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那麼決絕。她沒由來的,忽然心中一慟,鼻頭酸酸的,眼眶溼溼的,有一層薄霧矇住了她的眼睛。
她這才深切地體會到,原來傷了他,她也是會心疼的。
……
駐紮谷海關的第四天,大將軍趙煊忽然下令,所有士兵進入訓練狀態,包括救護營的人,也要參與鍛鍊。
鍛鍊項目是,負重二十斤,繞着主帥的駐紮營跑二十圈。
主帥駐紮營,比現代的足球場還要大,負重二十斤,再跑二十圈,這對經常訓練的士兵來說,都很要命,更別提救護營了,救護營平時只管救治傷員,壓根就沒經歷過魔鬼式的鍛鍊。
所以,當這個消息傳到了救護營,救護營上下一片哀嚎。
“天哪,負重二十斤,繞着主帥駐紮營跑二十圈,這是想謀殺我們嗎?”
“要死了,跑兩圈就累死了,還要跑二十圈,我沒聽錯吧。”
這時,何永成忽然幽幽地開口,說:“我覺得,五王爺對咱們救護營,有種深深的惡意。”
“爲什麼?”有人追問,“咱們救護營的人,一個個兢兢業業,救死扶傷,五王爺不獎勵咱們也就罷了,還對咱們有深深的惡意?那咱們還要不要活了?他到底爲什麼對咱們有惡意呀?”
何永成目光向花似錦投去一瞥,“我不知道,但是,花似錦一定知道。”
自從那天,他被叫去給趙煊看病,他就感覺到趙煊對花似錦好像有惡意。趙煊對花似錦的惡意,大而化之,自然就轉化成趙煊對救護營的惡意了。
救護營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聚焦在花似錦的身上,每個人的目光都帶着質詢。
花似錦警覺地回看着他們,接着,她氣惱地瞪了何永成一眼,“你們別聽何大花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五王爺爲什麼對我們救護營有意見。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想辦法去化解了,何至於使他命令咱們救護營的人也去參加那魔鬼鍛鍊。”
她這一番話,倒是讓人信服。
於是大家虎視眈眈的目光,漸漸地從她身上撤離。然後,他們因爲必須參加魔鬼鍛鍊,又開始哀嚎了起來。
花似錦輕吁了一口氣。
她的話,說服得了別人,卻說服不了她自己。因爲,那天趙煊強吻她的時候,她把他的舌頭給咬出血了,她踐踏了他的驕傲。所以,趙煊有理由對救護營懷有深深的惡意。
大夥還在哀嚎的時候,忽然集合的號角聲響起。
“集合了集合了,快走吧,聽說動作拖拉的,會被罰多跑一圈。”有人喊了一嗓子。
大家都怕被罰多跑一圈,趕緊都屁顛屁顛麻溜地跑起來了。二十圈已經夠嗆,再多跑一圈的話,那簡直就是要命了。
救護營的人,跟普通士兵站在一起,接受大將軍的檢閱。
花似錦站在救護營的隊伍裡,悄悄地擡頭,看見趙煊站在正前方,此刻的他,穿着一身鎧甲,戴着將軍頭盔,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的,有一種令人見到他就想跪他的強大氣場。
他深邃的目光,冷淡地掃向他的德王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