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明明知道,趙煊口中的那個女人,十有八九講的就是她。
但她爲了避免尷尬爲了避免冷場,她不得不將裝傻進行到底。
她一邊說着,一邊端起茶杯,準備假裝品茶。
“不是太像,本來就是你!”趙煊劈手奪下花似錦拿來擋在脣邊的茶杯,使得她那張標緻清麗的臉暴露在他眼前,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字一頓慢慢地說道:“你就是本王所傾心的那個女人!你差勁得一塌糊塗,但本王就是喜歡你!”
平生第一次被人表白,還是被一個冷漠高貴優雅的禁慾系男神所表白,花似錦陷入深深的震驚之中,她感覺自己頭腦暈暈乎乎的,如同一片漿糊。
今晚這頓告白,於她而言,不但是震驚,而且還是驚嚇。
她低垂着頭,“王爺,我還沒有想好。”
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爲了唐時駿,而成了趙煊的女人。
趙煊看了她一眼,用一塊熱毛巾優雅地擦着手,邊擦邊說:“無妨,本王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花似錦因爲受到驚嚇,一頓飯吃得不知滋味。
用罷晚飯後,她回到靜荷居洗漱去了。
她仔細回味了一番她和趙煊的對話,聽趙煊的語氣,似乎只有她成了他的女人,他纔可能出手相救唐時駿。
於是她自己推斷出一個結論:只有她去陪趙煊睡了,趙煊纔會答應出手相助。
想着趙煊那丰神俊逸的美貌,想着趙煊那冷漠高貴優雅的氣質。她暗地握了握拳頭,好吧,陪睡就陪睡,趙煊目前還沒有王妃還沒有三妻四妾,應該還是一隻童子雞,被他睡了也不至於掉價。
花似錦在心裡暗暗盤算着,油然而生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想着要去陪趙煊睡覺,花似錦換了一套粉紅色的當下時尚新款,梳了一個嬌俏點的髮髻,噴了她自制的茉莉香露,這才衣袂飄飄,嫋嫋婷婷地往趙煊的書房走去。
趙煊沒那麼早睡覺,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書房裡。
趙煊果然如平時一樣,他還沒有睡,還在書房裡忙碌着。
李廣見是花似錦來了,忙叩了叩門通報說:“王爺,花似錦來了。”
書房裡頭,趙煊眼眸微眯了下,“這麼晚了你還來做什麼?”
李廣傳話道:“屬下也不清楚,她說她有事要親自跟王爺說。”
李廣說完這話的時候,他打量一眼裝扮一新的花似錦,脣邊隨即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來。
花似錦目不斜視地站着,她心底並沒有羞愧感,此刻她完全不清楚到底是爲了自己想睡趙煊,還是爲了唐時駿才前來陪睡趙煊。
“進來吧,”書房裡,趙煊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了出來。
李廣於是推開了門,花似錦一步一忐忑地走了進去。在距離趙煊兩三米外的地方頓住了腳步。
趙煊擡頭一看,不禁愣了愣,花似錦正以前所未有的嬌媚裝扮,俏生生地站立在他的眼前。
只見她穿着齊胸襦裙,上衣是淺粉色的,下裳是牙白色的,襯得她的肌膚愈發的潤白粉嫩。頭上梳着一個百花分肖髻,肖尾垂於肩上,顯得她越發的嬌俏可愛。
花似錦男裝打扮的時候,看着已經分外清秀,如今換上完全女性化的衣裳,她那份出衆的姿色,頓時無處可藏。
趙煊覺得他原來燭光暈黃的書房,忽然亮如白晝似的。
他的喉結,微不可察地滑動了一下。她換回女兒裝,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
他知道花似錦正兒八經地打扮起來,會很美,但他不知道竟然會這麼美。
趙煊艱澀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有事嗎?”
花似錦勇敢地平視着他,“嗯,屬下有事。”
“有事就說。”
這回輪到花似錦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艱澀了,“王爺,你說你缺女人,我想,屬下作爲女人,是不是可以填補王爺的這個空缺?”
花似錦一邊說着,一邊開始動手去解身上的裙扣。
趙煊眼眸一斂,俊眉一蹙,“你這是幹什麼?”
“王爺,您曾經問我,把唐時駿撈出來,您有什麼好處。您也曾經說過,您缺一個女人。那麼今晚,我、我願意陪王爺睡,只請王爺出手相助,撈出唐時駿。”
花似錦極力想壓抑自己的緊張,結果還是露出了怯態。
說完,她緊張地期待着趙煊的反應。
據說男人都是食色性也的生物,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種。她想自己長得還算拿得出手,所以,她很有信心,這樁交易可以成功。
誰知趙煊是個與衆不同的傢伙,美色當前,他卻還要挑挑剔剔,他走近花似錦,俊眸盡情地欣賞着花似錦獨特的美。“你是說,你今晚過來書房,是想陪本王睡覺的。”
“是的,王爺。”花似錦不敢也不好意思看他,因此只好一味地目觀鼻鼻觀心。
趙煊輕佻地拿手指去撐起花似錦的下巴,“你,看着本王的眼睛說話。”
花似錦不得不擡眸與他相對。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心在騙人的時候,眼睛卻騙不了人。
四目交對,花似錦頓時覺得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你今晚想來陪本王睡的目的,是爲了讓本王去撈唐時駿?”
花似錦點了點頭。
“你還真坦白!”趙煊的手指即刻從她的下巴移走,他冷哼了一聲,“你走吧,你的目的不純,你不是真心的,更不是心甘情願的,本王從來不強迫女人!”
目前來說,花似錦的確不是真心的,也的確不是心甘情願的。她只是想讓趙煊出面撈唐時駿而已。
趙煊冷漠轉身,給了她一個高貴優雅的後背,“你走吧。”
趙煊用一個冷冷的背影告訴她,他雖然喜歡她,傾心於她,但他不屑於碰她。
花似錦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她忽然上前去,一把從背後摟住趙煊的腰,厚顏無恥地懇求說:“王爺你要了我吧,幫我撈出唐時駿吧。”
當花似錦說出上面那一番不要臉的話之後,她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這個身體原主人的殘留意識還真是可怕,時不時地讓她說出一些腦殘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