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點點頭;“對,而且你別忘了,柳菁出自於懷王府,他是趙煜的人。”
“對對對。”李廣一拍腦袋,“只是我沒想到,柳菁居然會這麼做,她這樣做,搞不好就暴露了自己。”
“搞不好,她現在什麼也沒想,一心只想當本王的王妃呢。”
“王爺真是豔福不淺吶!”李廣笑着恭維道。“接下來,王爺打算怎麼辦?”
趙煊停了下腳步,答道:“將計就計。”
“王妃繼續誤會您怎麼辦?”李廣問。想起花似錦那個眼睛裡揉不進一粒沙子的傢伙,他有些拿不準,花似錦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沒事,且讓她誤會一陣去吧。”趙煊說。
趙煊心想,都說夫妻心有靈犀,花似錦說不定會明白他的。
……
柳菁利用那些重要文件去陷害花似錦,然後她的手裡,藏着另一份那些重要文件的抄寫本。她要留着以防萬一。
上次那隻信鴿被她斬殺了燉湯之後,四王爺仍不死心,乾脆派了個人過來,跟她暗地裡會面。
四王爺派來的那個人,扔給柳菁一個包袱,看着柳菁冷冷地說道:“這是四爺讓我帶給你的東西。希望你看了之後有點緊迫感。四爺這幾天,可是睡不好吃不香,焦慮得很呢。”
柳菁眼神恐懼地看着那個包袱,她知道,四王爺給她的東西,一定不是好東西。因此,她根本就不想去碰觸那包袱,只說:“請你回去替我多謝四爺,至於東西,你拿走吧。”
那人搖搖頭,“那不行,四爺帶給你的東西,你看都不看,豈不是辜負四爺的一番心血,再說四爺吩咐過了,一定要你親自拆開包袱來看。”
柳菁心中頓覺奇怪,“爲什麼要我親自拆開包袱來看?”
那人聳聳肩,“別問我,你自己拆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菁儘管恐懼,但同時也很好奇,很想知道那個包袱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讓她恐懼的東西。於是她伸也手去拆開那個包袱。
她感覺每拆開一點,一股腥腥的血液味道就越來越濃郁。
她驚懼地預感,那裡面,一定是被打死的血淋淋的某隻動物,比如一隻被暴頭的貓,比如一隻被擰斷脖子的鳥,等等。無論是什麼,反正鐵定是血淋淋的。
她終於掀開了那個包袱的最後一層布。
只見包袱裝着的,是一隻血淋淋的手,那隻手從手肘處被砍斷下來。手指纖瘦修長,從皮膚紋理看,手的主人並不年輕了,手腕上,還截着一隻祖傳的祖母綠手鐲。
柳菁認識那隻祖母綠手鐲,那是她母親的飾物,也曾經是全家僅有的一件飾品。因此柳菁一眼就認出來了。她不但認出那隻手鐲,她還認出了那隻從手肘處被砍斷的手,那是她親孃的手!
看着她親孃的那隻手腕,柳菁一陣暈眩,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她親孃被殺害了!
她頓時跪倒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娘啊——”
四王爺派來的那個人,冷看了柳菁一眼,“嚎什麼嚎!你娘只是被四王爺砍斷了一隻手,人還沒死。但是四爺說了,如果你再不積極想辦法完成任務,向四爺彙報情報,恐怕下一次,你就真要給你娘收屍了。”
本來在她娘和趙煊的前途之中,她選擇了趙煊的前途,畢竟她以後要是成了趙煊的女人,那麼趙煊的前途,也就是她的前途。
但是,此時此刻,當她看見她親孃被四王爺砍下的那隻手,她頓時心如刀絞起來。畢竟那是她的親孃!
“這次,四爺只是砍掉了你孃的一隻手,你要是再不給四爺情報,下次……”
那人要挾的話還沒有說完。
柳菁便打斷了他。“行了,你別說了。我給你情報。”
柳菁讓那人在門口等,她自己轉身走進房裡。不一會,她拿出三本捆線簿來,那是她連夜從趙煊那些捆線簿的原件上抄下來的。
她把那三本捆線簿遞給那人,壓低聲音說:“這裡面,是五王爺派人收集的關於貪官污吏貪污的證據和數額,你拿去吧,估計四爺應該會有興趣的。”
那人一臉喜色地接着那些捆線薄,轉身就要走。
“等等。”柳菁喊住那人,“請你回去轉告四爺,麻煩他對我娘好一點。否則的話,這上面的名單,證據和數額,我已經記在這裡了。”
柳菁一邊說,一邊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放心吧,只要你全心全意爲四爺做事,四爺便不會爲難你娘。”那人說完,立即佝僂着腰,仍舊裝作是外面進來做短工的人,從大門離開了。
等那人一離開,柳菁盯着桌子上的她親孃的那隻斷手,渾身一陣虛脫,跌坐在椅子上。
……
靜荷居。
花似錦坐在院子裡,她斜着眼睛,描了一遍周圍看護她的人。
這些人名爲看護她,實爲防止她亂跑。
花似錦被趙煊從尊貴的王妃,一下子降爲妾室,這麼大的落差,是個人都忍受不了。趙煊知道她一定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派了人嚴加看守。
花似錦的確咽不下這口氣,令她氣惱的事情太多了,不單單她從一個王妃被降成了妾室,還有,趙煊藉口說房子要裝飾,傢俱要換,結果卻從她的衣櫃裡搜出他丟失的文件。凡此種種,都讓她氣惱不已。
她覺得自己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既無法像這個時代的女人那樣,接受丈夫的三妻四妾,又厚不住這個時代的男人那想要三妻四妾的心。而且這時代的男人,太大男人主義了,一切以他們爲中心,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從雲端摔落到雲泥裡。就像她一下子從王妃被降成了妾室。
“秋月。”花似錦喊了一聲。
秋月馬上走上前來,“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陪我到濟世堂去一趟。”她若無其事地說。濟世堂地處鬧市,想要溜號比較容易。
既然趙煊做得這麼絕,那就休怪她帶着肚子裡的孩子跑。
“這個……”秋月很是爲難。“王妃娘娘,您現在被禁足,只能在德王府裡活動,濟世堂您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