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許仙採好了藥材準備下山,突然間山石後邊跳出一個蒙面大漢,手持鋼刀衝許仙叫道:“姓許的,把定情珠留下,饒你不死,牙崩半個說不字,我的鋼刀可不是吃素的。”
許仙見到蒙面大漢,本來已經吃了一嚇,又見他要搶定情珠,邊向後退邊道:“定情珠我不能給你,這是我和我娘子定情之物,怎能隨便給人。”
大漢哈哈一笑,把鋼刀一橫,叫道:“許仙,識相的,趕快給我,免得受皮肉之苦,有了這顆珠子,我就可以想愛誰就愛誰啦!哈哈。”
許仙見他這般無恥下流,說道:“那我更不能給你了,我不能看着你去害人。”說罷撒腿往山下就跑,大漢見狀拔腿就追。
許仙一路狂奔,跑出老遠,見大漢沒追上來,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敢停留,往山下走去。沒走多遠,突然間大樹上竄下一個蒙面女人來,張口叫道:“許仙,把定情珠留下,放你過去,不然老孃可要連你都要了。”
許仙方纔吃了一嚇,這一驚又是不小,聲音有些發顫的叫道:“你,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有定情珠?”
蒙面女人哈哈大笑,“許仙,你跳西湖,取走了定情珠,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快將定情珠給我,有了它,老孃想要哪個小白臉,哪個小白臉就得跟我上牀,那樣有多好,快給我。”女蒙面人說着話上來就搶。
許仙慌亂間跑到一株大樹後,繞着樹躲避,同時叫道:“你們都錯了,定情珠乃是正義之物,你們這些人竟然想用它打歪主意,你便是得到了它也沒什麼用,我就是被你打死,也不會給你的。”
女蒙面人叫道:“誰知道那寶貝有多大用處,用了才知道,快給我,如若不然,讓我抓到了你,先和你做了好事,看你還怎麼去娶你的白姑娘。”
許仙聞聽此言更加急了,“不可以,我絕不會給你的,我更不能對不起我娘子,你死了心吧。”繼續繞樹閃避,看準時機狂奔向山下跑去,女蒙面人在後就追。
一口氣跑到山下,許仙累得實在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稍微緩過神來後又上路疾走。剛走出裡許,猛然見草叢中竄出兩個蒙面大漢,手持鋼刀攔住許仙去路。
許仙以爲又是搶定情珠的,叫道:“你們也是來搶定情珠的?我不會給你們的。”
二人聽他這般說,相互望了一眼,甚是疑惑,其中一個道:“定情珠我們要,但更想要你的命,拿命來吧!”說着話揮舞鋼刀上前就砍。
許仙見這兩個傢伙比那兩個還兇,嚇得他‘媽呀’大叫一聲撒腿就跑,卻聽見身後乒乒乓乓,有人打了起來。忙跑到一棵大樹後探頭張望,卻見方纔要搶自己定情珠的那個女強盜正和兩個男蒙面人激戰在一起。許仙心中暗叫:“來的好,打,打,打死那兩個壞傢伙。”可又一想:“不對呀,不管他們誰贏了,吃虧的還是我,快跑吧。”心思電轉,這才繞道急跑回來。到了白府,許仙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敲開了門,見到白素貞急急地道:“娘子,太危險了,給你,給你定情珠,我拿着太不安全了,萬一弄丟了,對不起娘子。”許仙說着掏出定情珠交與白素貞。
白素貞接過自己的內丹,心中暗自奇怪,這小青用的什麼辦法竟使許仙一回來就交出了珠子,裝作焦急的問道:“相公,怎麼回事?看你這樣子,是一路跑回來的?出了什麼事?”
許仙擺了擺手,道:“娘子,渴,先給我口水喝。”進了大廳,白素貞遞過茶水,許仙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兩大杯子,這才喘着氣把自己上山採藥的遭遇說了一遍。白素貞聽到前兩個蒙面人時,知道是小青假扮的,心想:“小青還真有辦法,想出這個招數就使相公拿出了定情珠。”心中正自好笑,卻聽許仙講下了山又遇到兩個持刀的蒙面人要殺他,幸虧那個女強盜截住,和他們打了起來,自己才得以脫身。
白素貞不明白了,這後兩個蒙面人斷不是小青找來的,難道小青會和自己的人打起來?許仙都回來了,小青早該回來了,卻此時未歸,這裡邊一定有問題。難道,啊!白素貞想到一個可怕的結果,心中暗叫一聲好險,自己怎麼這麼疏忽,忘了那個惡毒的總管,那兩個人一定是他派去的,想殺了許仙,好救不成七夫人肚子裡的孩子,這樣他們的醜事也就不會暴露了。邵太尉沒有了證據,也不會對七夫人怎麼樣,他們以後又可以爲所欲爲了。想到此,白素貞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小青去了山上,要不然,許仙焉有命在。
此時只見小青拍着手笑着回來了,見到白素貞使了個眼色。許仙不知道這其中的情況,見小青回來起身道:“小青,你也出去了?”
“嗯,你坐呀,我到後邊看看。”小青徑直去了後面,白素貞笑道:“相公,又驚又嚇這麼半天,又跑了這麼多路,累了吧?你先休息一會,我看小青做飯沒有?”
許仙笑道:“累倒不妨事,只不過真有些餓了,有勞娘子。”
白素貞抿嘴一笑:“自家人客氣什麼,我去看看。”也來到後面,一問之下,果然應了自己的猜測,那兩個蒙面人果然是管家派去害許仙的,幸好小青在暗處看得真切,出來擋住他們,並將他們制伏,打昏後扔到山上去了。一來給許仙去太尉府爭取時間,二來也給這兩個歹人一點兒教訓。白素貞見小青只是教訓了他們一下,沒有傷人,很是欣慰的道:“青兒,這次多謝你,要不是你,相公不知會怎樣呢?”
“謝什麼啦,我該謝你纔對,你讓我懂得了許多道理,照以前我早把這兩個混蛋收拾了,如今放了他們也算我功德一件了,謝你啦!”
“謝你啦!”
“謝你啦”。
姐妹倆正互相道謝,許仙從外面進來道:“你們姐妹謝什麼呢?讓來讓去的。”
白素貞反應快,應道:“啊,這樣啦,小青要給你做幾個好吃的菜,給你壓驚,所以我謝她啦!”
“噢,這樣啊,那小青爲何謝你呀?”
小青笑道:“這樣的,姐姐爲我找了一個好姐夫,我高興啦,當然謝她啦!我早就想有一個好姐夫了。”
ωwш ▪ттκan ▪¢〇 許仙聽後高興的道:“小青,你叫我姐夫,你還說我好?”
“對呀,不叫你姐夫叫什麼?有了姐夫,我可以向你呀,要點兒小錢花了。”
“啊!”許仙苦了臉,“就爲這個說我好呀,不過我很窮,沒錢哪。”
小青眼一瞪,“怎麼,不願意呀?那就別娶我姐姐。”
許仙聞言連忙賠笑答應,“願意,願意,只要我有,儘可能的給你,好不好?”
白素貞看着許仙尷尬的樣子,笑道:“傻相公,小青逗你玩的,當什麼真啊!”
“啊,你開玩笑呀!”許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當然開玩笑了,我向你要錢,你有嗎?不過沒關係,等你有了在給我啊,我的好姐夫,快上前邊待着去吧,啊!”
許仙被小青一逗,心中好笑,回到大廳坐下喝茶。
用過飯,許仙又去了太尉府,把藥材配置好,熬好後,給七夫人服用,藥服下去後果然又見好轉,看着七夫人沒事了,許仙才回藥鋪去了。
夜半,白素貞來到七夫人住處,七夫人正在睡夢之中。白素貞取出內丹在七夫人肚皮上游走,驅除她體內的毒素,幫她保胎固本。七夫人體內的打胎藥物被她驅除淨盡後,胎兒自然無恙了。白素貞又化作童兒來到邵太尉房中,將他喚醒。邵太尉見房中多了一個童兒,嚇得大驚,剛要喊叫,小童捂住他的嘴道:“莫要叫喊,我本是觀音大士座下童子,特來此傳話。”
邵太尉聽是觀音派來的,立即納頭便拜,小童止住他道:“你七夫人合謀姦夫服用了打胎藥物,想毀滅罪證,然而胎兒是無辜的,觀音大士不想見到一條生命被人毀掉,因此讓我來轉告你,多加小心,七夫人那裡要格外注意,不準任何男人靠近,越是身邊相信的人越要提防。這次許仙救了那個胎兒,若姦夫**再次打胎可救不了了,那樣,你就罪孽深重了,你好自爲之。”童兒說罷自去。
白素貞變化的童兒走了,邵太尉卻陷入了沉思,越是身邊的人越要防範,男人,難道那姦夫是身邊相信的人?邵太尉不敢大意,第二天一早便親自到七夫人那裡訓話,不準任何男人靠近小樓,若發現定不饒恕,七夫人一切應用,皆由丫環出入負責。邵太尉還特意把大夫人、二夫人房中得力的丫環調過來伺候七夫人,明着是伺候,其實是監視,做眼線。
這位七夫人與別人爭寵,使得太尉冷落了大夫人、二夫人,這兩位夫人恨不得吃了七夫人。邵太尉雖未將七夫人的醜事宣揚出去,但她們早得到消息,見太尉調她們身邊的丫環,早就交待一番,這下七夫人可是什麼都做不來了,只能等着十月期滿生孩子了。邵太尉如此安排仍不放心,又在小樓五十步外,安插家丁把守,另外派眼線盯防,做到萬無一失才離去。
轉瞬間十月懷胎期滿,七夫人順利產下一子,邵太尉一見,已經知道是誰的孽種了,那眉毛,那鼻子,那眼睛與管家分毫不差。邵太尉裝作不動聲色,叫人去叫總管,誰知管家知道事情已然隱瞞不住,早畏罪潛逃了。只不過邵太尉放不過他,四處派人追殺,管家窮途末路,不久便死於非命。
邵太尉想到觀音大士交待的話,沒有傷害這個孩子,對外推說孩子不幸染疾,疾發而亡,暗中將孩子送到一家寺廟內,多出香火銀子,讓寺僧好生撫養,長大後當個和尚,以贖他父母的罪過。七夫人雖未受到邵太尉責難,但從此失寵,鬱鬱寡歡,整日擔心害怕邵太尉治她的罪,以至形神憔悴,寢食難安,不久便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