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許仙又到西湖邊閒走,不期在斷橋上遇到了白素貞。白素貞本和小青一起出來的,誰知貪玩兒的小青童心未改,早不知跑哪兒玩兒去了。
也許是天公作美,有意叫二人相逢,他倆一個有情,一個有意,自然不願分開,直到太陽落山,二人仍依依不捨
許仙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拉住白素貞的手,激動地道:“素貞,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做我的娘子吧?”
白素貞雖然曾經幻想過做許仙的娘子,二人恩恩愛愛,夫唱婦隨,可許仙突然這麼一問,白素貞倒一時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許仙不笑也不言語。
許仙以爲白素貞不願意,自卑心理驅使他默默地道:“素貞,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大家閨秀,而我,算什麼,只是個身無分文的小學徒,剛纔我多有衝撞、冒犯,恕我不敬,許仙告退。”許仙掩飾不住心中的悲慼,掩面而走。
白素貞一顆芳心早沉浸在喜悅裡,沒想到許仙會這麼快向她求婚,她自身又很矛盾,是要成仙還是做凡人,她自己都不清楚選擇哪一個。成仙固然好,而讓她放棄心中所愛,去爭取一個無慾無求的仙位,對她來說是多麼痛苦。而放棄仙位,做一個凡人,不僅白費了千年的苦心修煉,也辜負了觀音大士的一片苦心。心中正猶豫不決,見許仙誤會了她,說出這般話來,就要走去,她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此刻她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感情的天平早傾向於許仙這一邊,以成仙爲由只是藉口、幌子而已。她再也不願看到許仙爲她痛苦的樣子,也不願看到自己幸福的一生就這樣在一瞬間之間白白的溜走,趕忙緊走幾步追上傷心痛苦的許仙,含情脈脈的道:“許公子,我答應做你的娘子。”
“什麼?”許仙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有些不敢相信,使勁掏了掏。“素貞,你說什麼?”
白素貞羞澀的看着他,面頰泛起紅暈,低下頭輕聲道:“我,答應做你的娘子。”
“啊!”許仙興奮的抱住了白素貞,緊緊地,雙脣不由自主的吻在了白素貞脣上。白素貞沒有躲避,反而應和着他,二人好一陣狂吻,此時的夕陽只剩下一線殘光,晚霞的紅暈裡兩人仍難捨難分。
當晚,白素貞回到家裡,又偷笑不止,小青見了問道:“姐姐,你怎麼**病又犯了,看你那高興的樣子,一定有事瞞着我。”
白素貞忍住笑,道:“青兒,你說咱們家只有兩個女人,是不是不像個家呀?”
小青不明所以,答道:“沒有哇,我不覺得呀,我們姐妹一起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青兒,一個家都要有男人的,那才叫家,我們這缺少男人,姐姐總覺得不像個家的樣子。”
小青聽出她話裡有話,問道:“姐姐,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好了,小青我愚笨,你別拿話來繞我,好不好?”
白素貞不想騙她,便把與許仙相愛,自己答應做他娘子的事兒一一說了。小青還未聽完就急了,叫嚷道:“姐姐,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動了情,玩兒玩兒也就算了,何必要嫁給他呢?你是怎麼答應觀音大士的,你修煉千年爲的是什麼?難道只爲了做人家的老婆,難道一個小小的許仙比你千年的修行還重要,這樣修煉還有什麼用呢?”
白素貞無奈的笑笑:“青兒,你不懂,情這個東西,叫人難以捉摸,想放下卻放不下,總是難以割捨。姐姐經過許多事情後才明白,情纔是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是最珍貴重要的,青兒,你沒動過情,當然不知道這情字的含義。”
小青有些憤怒的叫道:“姐姐,不錯,你是有一千年的道行,可我也有五百年啊,我是沒動過情,但情比成仙還重要嗎?咱們在一起苦心修煉是爲了什麼?怎麼一到人間你就變了,變得毫無主張,沒有主見。”
白素貞看着小青道:“青兒,姐姐沒變,姐姐到人間後只變得更成熟了,更懂得人間的冷暖,體會到什麼是真情,這難道有錯嗎?”
小青悲憤的幾乎哭泣:“姐姐,我與你出生入死,圖的是什麼?還不是盼望你早日得成正果,現在你違背前言,分明是不把我小青放在眼裡,你眼裡既然沒有我小青,我走好了,不過你記住,你是一條蛇,就算你跟他再恩愛,有朝一日他看到你的真身,你想他會怎樣?蛇在人們心裡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我走了。”小青說罷氣憤的快步跑了出去。
這一番話猶如晴天霹靂擊打在白素貞心頭,她和許仙相處在一起,早已忘了自己是蛇身,此刻小青傷心欲絕之下提起,白素貞才明白過來,人妖殊途,自己夢想着和許仙結合,那會是什麼結果呢?”
小青悲憤之下駕雲急馳,回到了與白素貞一起修煉過的山洞,坐在洞裡掩面痛哭。哭了許久,忽然覺得有熱熱的東西落在頭上,忙擡頭一看,卻見白素貞站在身後,眼睛早已哭的通紅。
“你來幹什麼?怎麼不去找你的心上人。”小青沒好氣地問道。
“青兒,姐姐知道錯了,是姐姐一時糊塗,現在姐姐想明白了,跟姐姐回去吧,我們姐妹從來都不分開的。”
“回去,回去幹嘛?叫我看着你們鶯鶯燕燕,花前月下。”
“青兒,姐姐知錯了嗎,我不嫁那個許仙了,行了吧,跟姐姐回去吧!”
“真的?”
“當然了,姐姐騙你幹嘛。”
“就這一次,下次再也不許了。”
“好了,青兒,姐姐再也不犯了。”
姐妹二人重又回到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