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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朕搜查這裡,找出……太后說的什麼密卷……”姬毓寧冷笑着讓人將江徽音圈起來叉走,江徽音還不服輸,尖銳地叫喊着,似瘋似魔……
婉藜在旁邊跪下幫着自家姑姑磕頭求饒道“陛下,求您饒了姑姑吧,姑姑她也是個可憐人。從小沒了母親,只能小心的看着嫡母的臉色過活,好容易長大,卻因爲父親和家族的危難必須嫁給年紀比她大上將近二十歲的皇帝陛下,……若非無可奈何,誰心甘情願做這些事兒(婉藜說這話的時候,帶着自憐自卑的感慨。庶出,一個庶字,就徹底決定了她們的命運,家族不會全力培養她們,從年幼時開始就跟嫡姐妹們相差越來越遠,長大後卻不得不成爲家族的政治聯姻棋子,記得小時候,姐妹雖然一起去上課,大家一起上了半天后就散了,而嫡出的姐妹們卻必須堅持着繼續上下午的課程,不僅上課的時間多,所學的課程也多,有些還是祖母親自講授。那時候自己還嫌棄上課時先生們管的嚴厲,哭着喊着懇請父親讓自己少學一些。那個時候,父親又是哄,又是騙的,就是希望自己繼續好好的上課,好好的表現,並且讓祖母真正重視自己來。可是那個時候太小了,婉藜鬧的很兇,很兇,最後父親眼神古怪地盯着她好久,終化爲一聲嘆息,答應了她。現在想來,父親那時的古怪眼神,分明是憐憫和失望)
陛下,姑姑她嫁進宮中這些年,失去了幾個孩子,失去了父親,又幾乎失去了家族的庇護,她一個人強撐着待在宮中,那得有多難。陛下,姑姑私下裡日日以淚洗面啊——”
哼,姬毓寧聽到這裡一聲冷哼,不屑地道“她難,所以就沉迷於權勢,耍弄心計的想大權獨攬,控制朕??”
婉藜聽到這裡,臉色轉爲肅穆,同樣加重了聲音道“陛下,說句大不敬的話,先帝和曹妃就是一對以愛爲名肆無忌憚的折磨人的瘋子。那皇宮就是個巨大的裝滿一羣被瘋子折磨成瘋子的可憐又可恨的人
陛下,換位想想,你若變成了如今太后所處的那等境地,你會變成比她更好?你會不怨,你會不報復?你會相信什麼夫妻父子,道德倫常,而打着友愛信任的旗號把到手的權力分給別人嗎??”
“放肆”姬毓寧大怒出聲。
“人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婉藜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如此。……陛下,如今你勝利了,權力都掌握到你手中,姑姑她失敗了,還請你饒她一命,給她找個地方安頓餘生。”婉藜繼續道,昔日王榭堂前燕,今日何處是棲家?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陛下您又是何必趕盡殺絕呢???姑姑她什麼都沒了啊
望着婉藜那肖似曹香的容貌,姬毓寧強忍下下意和厭惡,看着她那清澈而無畏的眼神,姬毓寧心中其實也大敢奇怪地道“婉藜,朕聞,你是被你親姑姑送到先帝牀上的,你真的不恨她嗎?”
“恨如何,但是婉藜更造成了今日這一切冤孽的人。……如今他們一個倆個的都逝去了,婉藜如今也不知道還恨誰纔好了。”
婉藜這話深深的惹起了姬毓寧共鳴,最後他聽從了婉藜的話,把太后圈了起來,徹底隔絕了政治與朝堂和江徽音之間的聯繫。婉藜也在他的默許下選擇了一個良善的不知其背景的寒門書生出嫁,並且跟丈夫一起返回了山城生活……
處理了江徽音的事情,姬毓寧也拿到了原本被江徽音隱匿保管的密卷,上面是江媛光臨時前的絕筆手書。手書之上,就寫了她來自其它世界,那裡有天上飛的戰艦,家裡能看到外星系親人視頻的星際天網等等,後來她意外以轉世的形式流落到這裡,在活到三十歲上就清晰的感覺到了生命力的流逝,幸虧她發現了從倆千多年前的前朝時代流落出來的六枚六棱藍水晶,這六水晶是她那個世界的東西,不知道爲何跟她一樣出現在這裡。
這六枚水晶原本是存儲知識的水晶,到了這個世界卻發生了異變,能夠通過緩慢吸收的方式,吸收周圍生物的生命能,並將它存儲起來供給她使用。
可惜,她當時最這個世界每什麼留戀,該完成了心願都已經瞭解。所以她不再使用這六枚水晶,放縱自己走向死亡。
江媛光還在最後提到了這六枚水晶的使用方法,必須是六塊合一才能夠汲取生命能量。她還寫到,若是此後有人如她一般是其它世界流落而來,可以使用水晶之力,保全性命因爲她猜測,由於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被空間規則所排斥,所有外來的靈魂都應該活不長久。
姬毓寧看過密卷,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好像神話傳說一般,姬小六根本就沒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尤其是當他看到地上一小堆水晶碎片的時候,更加的無語。反正也碎了,指定是不能用了。
再說,這絕筆手書是不是江媛光的手書還指不定呢,就算是吧,江媛光是江媛光,江婉蓁是江婉蓁,憑什麼非得覺得這倆個相差五百年,處於不同時期的女子就都是靈魂來自外界???
姬毓寧自覺得他家小妻子從了更加聰明點,是在是沒啥特別之處。
(其實姬氏的開國皇帝姬烽當年也沒有將妻子的靈魂是不是來自外界放在心上,他只是那個時候爲了皇權,爲了國家穩定而有意無意地冷落了妻子,開始戒備於她江媛光是何等聰明女性,發現了丈夫猜忌的心思,卻默默的不表現出來,只是不再挽救自己生命,放縱自己走向死亡。你既無情我便休
等到最後姬烽看到妻子的絕筆,猜測到她的想法之後,已經是追悔莫及了。)
所以姬毓寧不過是把水晶碎片和密卷等物隨同其他一些搜查出來密卷密信等一起送到暗部保存。他卻不知道的是,其實婉蓁剛從懷孕開始,就已經漸漸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就好似以前自己第二次死亡前那般。
婉蓁知道,自己的第一世絕對是病死的,那種病魔纏身卻無力挽救的感覺讓她深深恐懼,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但是她第二世的時候就是如此,到了時候,就感覺到生命力的飛快流逝,那時她爲了兒子而中毒,她那個法定丈夫也是發瘋似投入了無盡了藥物、資源,聘請當時最好的醫生,最後也不過是讓她的身體在維生箱中多活了三天。
其實,她人雖然昏迷,但是靈魂早已經出竅,所以她看見了他痛苦流淚的說着對不起,只是……她沒有時間了。
這一次,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她現在的生命,就好似沙漏一樣,進入了倒計時。婉蓁誰都沒有告訴,就只是偶爾更加慈愛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要走的,是留不下的,按照現在這種流逝速度,總歸還算有點時間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嗯……大概吧……
南疆姬毓成勢力與姬毓寧鄭笠等人互不干休的硬磕上,其實這其中跟姬毓成看到鄭氏和姬毓寧居然在姬毓卓和他嚴密控制的南疆之中,仍舊有實力擊殺了曹妃和姬毓秀,這種斬盡殺絕的作風,讓他恐懼了,也讓他暴怒發狂起來。
只是光暴怒是不夠的,鄭笠很快就在姬毓成的眼皮子地下,才用了聲東擊西辦法,徹底把自己留在南疆的七萬大軍弄了出來,還順便滅掉了幾個姬毓成進入南疆之後提拔的心腹武將。
遭受到如此大的損失,姬毓成不敢再強橫,只得將他所扣押的人馬送了出來,並指望着這羣傢伙趕緊走。
鄭笠沒有管姬毓寧,帶着自家的兵馬就走,姬毓寧知道這是鄭笠在表明態度,他們姬氏的窩裡鬥,偶們老鄭家是不管的。但是鄭笠又送來的手書,告訴姬小六,啥之後打外國鬼子了知會一聲,鄭氏的老少爺們個個都不是貪生怕死的孬種。
這書信其實也表達了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鄭氏還是接受姬氏皇族領導的,但老子可以打侵略者,不完內鬥。你們家自己的皇權內戰,自己玩兒,別總惦記咱這點戰鬥力。
鄭笠離開,鄭瀟然本來是要留下來陪着懷孕的閨女的。畢竟如今南疆不能進,也不知道婉菱的狀況如何了?那丫頭等到他們一來到了南疆外,就不肯再聯絡了。一個人待在府裡也不出來,保護她的陪嫁暗衛們也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
他們就只知道,那丫頭病了,但是身體還成,沒有大礙的在休養……
兒子江舒齊整天跟着姬毓寧忙,所以鄭六本來是打算留下來的,但是西疆那邊來信說母親大人病了,阿爹都趕着要去,她也擔心着,就打算跟去看看。
過一陣兒母親的病穩定了,她再回到小閨女身邊來看着。
她現在懷孕已經有四個多月了,按照她的估算,大概還有三五個月的時間,婉蓁要計劃着在西疆拖延住母親,生死離別這事兒,她還是不想讓孃親撞見……她怕她會哭的……
這一次別離來的意外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