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總是皇帝再拖延也總是要提上議程的,有些人縱是皇帝再覺得厭惡也是要相見的。例如北疆來阿薩王子。話說這位北疆來的王子剛進京城的時候是一臉的狼狽和沮喪,卻不知爲何不過幾日後就又變成生龍活虎,還歡不迭地總讓禮部負責接待他們的官員遞送請見的摺子。元熙帝既不願意痛快地給錢,也不願意痛快地財寶,更不願意痛快地給兒子,尤其是七兒子,所以總是推三阻四地找藉口唄。
可是元熙帝想拖時間,也得看人家阿薩王子願意不願意哇,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被誰說了些什麼,還是吃了啥大補丸了,整天都跟精力旺盛得發泄不了似地蹲城根等見,皇帝你不見咱總不會連朝會都不上吧,只要你上,咱就馬上遞送請見的摺子,一天三次地專門噁心你,看你見不見咱~哎呦,這小子不錯啊,還沒到大魏幾天咋就這麼熟悉朕的喜好了呢,咋連朕噁心啥都知道了呢?莫非是蜣部安插在魏國京城的暗線傳遞給他的消息嗎?
詭異啊,這事兒咋就透着一股難言的詭異捏?
元熙帝心疑不定,雖然他總讓以前的佘採臣和現在李命清掃魏京的他國間諜,但是這種死間神馬的最是討厭,人都連死也不怕了,想查出來那得多難啊?再者這個時期大陸各國培養的死間人選,一般都是選擇家族中旁系或是家丁僕人中資質極好但卻急需主族幫助和護佑的族人或是家丁,他們的重要親人和朋友都被攥在主家手中,這外國執行任務時若是真舍下性命和尊嚴,元熙帝要想找到他們那真是灰常滴有困難啊。
但是,元熙帝轉頭又一想,或許另有其他的可能性呢?例如某某家主若是跟對方暗中有了搭個,那豈不是……
一有這種聯想的念頭,皇帝自己就感覺自己的心思就有點像止不住閘門的感覺,越跑越遠,瞅誰都像背叛者了。心中有了計較和懷疑的皇帝陛下立即萌生了試探一下的想法, 皇帝首先跟張德儀、郭博等幾人商量了一下,接着就抽個日子,召集了罕見的一次大朝會。這次大朝會除了幾位身體狀況不大好的老臣,例如皇帝老師雲崇子等人,其他的久不上殿的宗室和皇子們都紛紛出現了自家的身影。
戰班和跪階的時候,難得是姬小七姬毓秀居然貼着他的身邊跪了下去。這事兒發生的讓姬毓寧好不驚訝,連連側目地瞅着姬毓秀。以前姬小七是極不喜歡跟他挨着跪的,這一次也不知是什麼原委,居然不吵不嚷不諷不怒地接受了內侍們的安排。這真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莫非小七轉性子了?還還是小七另有什麼圖謀不成?
果不其然,倆人才剛剛跪好,姬六正在疑惑的檔口,姬小七就主動靠了過來,悄悄地在他耳邊道:“一會兒皇父讓你去北疆,千萬別答應。秀已經決定去北疆了,所以秀不用你們任何人替去。”
姬毓寧心中一動,便猜測到姬毓秀是提前從某個人或着是某個渠道中得知了皇父這次大朝會的意圖了。讓他猜上一猜,皇父是指定捨不得小七去北疆的,那麼這次忽然把他們全部都召集來是爲什麼呢?是試探吧?只是,他究竟是爲了試探他的其它兒子們,還是試探他的臣子們呢??
皇父,您是想借着這次大朝會徹底地觀察一下衆人的反應是吧??想到此處,姬六嘴角勾起個淡淡的微笑。揣測出了皇帝的意思的姬六,心情放鬆了不少,突然發覺小七也不是那麼惹人討厭的呀便頷首讚許地應道“七弟果然長大了。出質外國本是皇子的責任,佔着國家大義,若非皇父不願意讓你出質,六哥也不會想到自己去替。無論如何咱們都是爲了國家,既然你覺得了爲國而戰,那麼六哥提前預祝你順利歸來。”
沒有說什麼保重之類的,也沒有說什麼那邊生活辛苦之類的,這是大家共知的事實,無論是誰去都避免不了,若是去的小七是如此,若是他姬六姬毓寧又豈能會有變化了去??身爲皇子他們是天生必須要面對這些的人,若是連面對都不敢,那就真的可以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
端望着姬毓寧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強大自信和堅強,姬毓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對這位六哥也感情複雜一言難盡。雖然都是皇父的子女,但是姬毓秀從懂事起就被母妃教育他們是不同的,他們纔是皇父的心頭寶,他們纔是皇父最愛的親骨肉,皇父其它的子女不過是爲了平衡朝堂和展示皇家多子多福,興盛萬代的表象,是他們兄妹根本不用理會的,甚至是可以無視的兄弟姐妹……
但是隨着他逐漸成年,漸漸懂事,怎麼會看不出這是母妃一廂情願的想法呢???就算能夠對其它嬪妃所出的皇子皇女無視,他們還真能夠無視他皇父嫡後所出的太子哥哥嗎?不僅如此,而且面見行跪禮的是他們,能夠無視他們存在的是太子這就是活生生的實現,是他母妃無論如何巧言遮掩都無法掩飾的……
姬毓寧卻是這些皇子皇女極爲特別的存在,他是那種天生身上就好像發着光芒一般地吸引人靠攏的傢伙,儘管他陰險,儘管他狡詐,儘管他無論是學識還容貌都及不上自己,但是姬毓秀知道,其實宮中大多數的內侍、宮女和禁衛們,對自己只是表面的恭敬,還當自己是小孩子一般地看待,而他們對姬毓寧卻是不同的,他們對他是徹底的敬畏,帶着一股言不由衷的仰望
雖然人人都講他姬毓寧不好,但是當真正讓他們選擇能夠追隨的人時,大多數人卻紛紛對他姬毓秀不屑一顧這些……都是他偷偷打聽到的,所以他對自家六哥姬毓寧的感情就更爲複雜,更爲糾結,這其中糅合了嫉妒、同情、憐憫、厭惡、羨慕等等多種情緒,經常讓姬毓秀覺得跟他走進了都讓自己難以接受~
姬小七心思翻騰的時候,元熙帝走上了他的皇帝寶座,那滿是金光和寶石光華交相呼應的御座啊,多少年來還是那麼的威嚴和美麗,讓他一直一直地摯愛着穩穩地安下他的龍臀,姬幸和望着殿上那麼多的宗室和臣工,一瞬間地閃神了。二十餘年前,他登基那日的情景就好似就在昨天一樣。陛下萬歲萬萬歲~浩然而震撼心神的三呼萬歲之聲徹底拉回了老龍的心神。是的,開始吧,人只要喘着氣,鬥爭就永無止境鬥吧,鬥吧,朕愛鬥爭
元熙帝對於跟臣工們鬥爭那是經驗豐富,什麼聲東擊西,什麼挖坑埋人,什麼腹黑裝傻,什麼虛假作態,元熙帝自我感覺自己發揮的極佳,基本把臣工們都壓制,也基本把宗室都挑唆得成夥地不服氣。但是這完全是皇帝自己感覺良好而已,至少常年跟他作對的臣子們可從來沒有覺得一直掌握全局的都是皇帝那頭剛有人稟報北疆來使求見,這頭臣工們紛紛開始發難,非要皇帝把姬小七給派遣出去出質他國不可。
皇帝氣得龍鬍子都翹起來了,而且那北疆使臣阿薩王子更是可惡,完完全全跟進城的時候不一樣,眼也吊起來了,臉也揚起來,整個充滿了高人一籌的得意勁兒,一副咱是大國特使的囂張樣,張口錢,閉口財寶,左手要美女,右手拉皇子的。神馬?你說你們魏國要派個宗子出質?宗子是什麼?糉子嗎?那種有包葉子外皮的可口小吃?哈哈,哈哈哈……那充滿得意和威脅的長笑聲,一直一直迴盪在魏國的皇極殿上,皇帝變了臉,臣子們也一個個怒目以視~
但是,阿薩王子繼續肆無忌憚地猖狂着,不給魏帝哭窮,敷衍的機會,直接扔了一張清單給看過之後臉色鐵黑的陛下,接着又拿爪子指向的皇七子,不容拒絕地道“聽說他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皇子,爲了倆國結盟的大事順利完成,皇帝陛下就讓他出質吾汗城海緹吧。”
元熙帝聽了鼻子差點沒有氣歪,大怒強壓,無論他怎麼想現在就砍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北疆來使,他身爲皇帝都不好在大朝上,在這麼多臣子面前有失君儀否則的話,他就得有面對天下人口誅筆伐的勇氣,那可不一定就只魏國的老百姓了。是誰,是誰暗地裡給這北疆王子通風報信?讓他得悉了這麼多大魏辛密,就連他最近刮來的羣臣浮財這裡面都記載了大半(╮(╯_╰)╭人家把元熙帝讓姬毓卓帶下南疆的那些作爲軍資的財富刨除去了。),若是按照這張單子支付,他姬幸和就算不破產,也指定要大出血。
而最最讓姬幸和氣怒欲狂的是,這北疆來使居然指名道姓就強求他的皇七子出質北疆,憑什麼?又怎麼可以?混賬東西,做你的百日夢去就算小七早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表示他願意,他這個當皇父的也絕對不允許“小六,朕之六子,朕之齊東王,朕以允之出質請求所以北疆來使阿薩王子你就不用再選來選去的啦,畢竟這裡是魏國,哪位皇子出質不是該由魏帝做出決定的事情嗎?莫非阿薩王子就連通報都通報鄙國大汗一聲,就打算打理魏國內政了不成??”魏帝君王一怒,頓時整個皇極殿上閃現出無數的金甲衛,他們流水一般地將整個皇極殿徹底地封堵起來,氣氛一時間緊張壓抑到了極點。
“不,皇父,是兒臣首先提出的出質請求,不是六哥。兒臣不甘心,兒臣不願意六哥替代兒臣出質。”原本一直跪着的姬小七居然成了超越阿薩王子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人,而且是言辭極爲激烈滴。“什麼替你出質?竟說些混賬話,小六出質的請求是他自己提出的,而且,朕還應了他若是順利回國,許以……”
皇帝話音未落,那頭姬毓寧也噗通一聲跪到姬小七身邊,一邊紅着眼睛,一邊哽咽道“皇--父--您不是答應兒臣這件事不告訴七皇弟的嗎?兒臣……兒臣若是能夠留得性命幸運歸國,將會與七弟一起由皇父主持大婚,以太子迎娶嫡妃之禮迎娶婉蓁進門”
噗,無數的人噴了,而姬毓秀聽完則是完全傻了,就連皇帝姬幸和瞅着姬毓寧都有些發怔,這小子傻了吧???姬幸和還以爲這個兒子會要權,或者要兵,再差也可能要爵啥的,或者是大義名分,這些,那些,他都想過了,卻根本就沒有想過,他那一樣被他認爲是陰沉陰暗的兒子,也會有如此情竇初開,兒女情長的一面,他這樣一命出質賭一次盛大婚禮,豈不是把他以前的心機全部拋卻,把他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部付諸流水?
姬幸和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怎麼他就猜不透這些年僅十幾歲的小兒子都在想些什麼了呢?
……大朝會最終在姬六殿下大爆料中不了了之,皇帝雖然沒有直接正面回答羣臣他是不是真的這樣對六殿下姬毓寧允諾過,但是大家都不傻,單單看殿上七殿下那失魂落魄的反應,可太子殿下那憤怒的咆哮聲,大家就都了了。這下皇家又熱鬧了。
果不其然啊,首先是皇帝朝會一完就把姬六給弄走了,接着就傳出姬六因爲君前失言而被皇帝罰跪宗廟那邊姬六的懲罰還木有完呢,太子殿下又帶人私下裡把江舒齊狠狠地揍了一頓,還揚言,江氏女根本不配那樣的盛大婚禮。
啊呸,無論皇帝和太子如何派人四處製造謠言詆譭姬毓寧,甚至就連婉蓁都刮落上了,但是讓衆人紛紛意外的是,六殿下姬毓寧在百姓心目中的善良、仁慈、公正、多才的形象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因爲他願以一命出質,爲了國家盡忠,爲了皇父盡孝,另外爲了佳人全情~這樣高尚的道德情操而獲得百姓更加廣泛的支持江山美人的佳話,盛大婚禮的嚮往,就這樣紅果果地描繪在京畿百姓的眼中,心中和期待中……,姬小六的威望中更是增添了人情味,和人性中的閃光點,這,這,這……真真是讓人始料不及啊
這種大出衆人所料的結果,一但展現在衆人面前,不僅皇帝沉思了,世家家主們沉思了,就連某些一直都在暗處蹲坑的大人物們也紛紛開始將視線調焦投射到了姬毓寧的身上。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小皇子,到底是有高人在他背後幫助他,還是他天賦太好了,無論怎麼樣的打擊都打不垮他, 更是成爲了他一步步走向巔峰的墊腳石
張援從外面打探了諸多這樣的消息,主動告訴給剛剛從宗廟出來回宮休養(其實關禁閉,不讓隨便出宮。)的六殿下,一邊玩笑調侃,一邊打趣道“以後咱得做個密注,專門記錄殿下你的御極之路,說不定還能爲後來人做個捷徑什麼的”
呵呵,六殿姬毓寧笑了,“張援,每一位帝王的登頂之路都是沒有捷徑可走的,也不可抄襲。因爲時機、機緣、氣運每個人都有所不同,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怎可輕易照搬照套?說起來,孤還從來沒有聽說有哪位帝王是靠走捷徑起家的呢”姬毓寧搖頭失笑,小小的少年臉上,展現着與衆不同的思想和因爲和逐漸成熟而顯現出來的大巧若拙,舉重若輕的心態。
望着這樣的小殿下,張援極爲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另外有一事,還請先生費心呢?說起這事之前,先生早早去看了舒齊的傷勢,如何了呢?”姬毓寧說道舒齊的傷勢的時候,眼中劃過一閃而逝的猙獰,揍了孤又揍了舒齊,太子哥哥你可真是很好,很好啊
“舒齊現在在鄭府養傷,正有點樂不思蜀呢話說婉蓁那丫頭的廚藝真不是蓋的,老張吃得舌頭的軟了,真想天天跑去蹭飯啊”張援說到這飯,真是一臉的回味和惋惜啊,之前咋就木有相信捏,舒齊那小子經常誇耀自己的倆個妹妹都做了一手好菜,張援就一直以爲舒齊那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就木有想到舒齊說的是真的呢?唉呀呀,這下子少吃了多少頓啊真是白白便宜了整天等吃等喝的小江了。
“哦?婉蓁做的一手好菜?孤怎麼沒有聽說過?”姬毓寧聽罷好奇地道。
“大概是小江不好意思當着你的面誇他家妹子,而且婉蓁那丫頭極爲吝嗇,每次都只做夠她哥哥一個人吃的,每次咱去噌吃,都要教一頓十二倆銀子的加菜費。”
噗,姬六直接笑噴了。“真是沒有想到,蓁兒居然還喜歡做菜?”
張援聽了這話忽然臉色古怪地道“其實那丫頭懶着呢,一點都不愛親自動手,她不是因爲自家哥哥受了傷在家休養,才勉強做做。唉……以後等小江傷好了,想噌吃也沒有機會了。”
“啊?原來這丫頭還是懶丫頭啊,那孤先頭爲她爭取那場盛大婚禮豈不是白便宜了她嗎?完了,孤虧了。”姬六忽然竊笑起來,像個剛剛偷到了糧食自得意滿的小耗子。
說到這出,就連張援都好奇地道“殿下怎麼就忽然不暗牌理出牌理弄出了那麼一出呢?援怎麼看,都覺得還還是向皇帝要挾大義名分比較靠譜啊”
“張援你想知道嗎?”姬毓寧忽然故作神秘地笑道。
“自然是想知道啊”張援一向自認聰明,但是他怎麼分析怎麼決定姬毓寧這步棋走得咋就那麼沒啥大的價值呢??一個盛大的婚禮,換一個可以護佑姬毓寧登基的大義名分,真的值得嗎?
“那你安排孤去見婉蓁一面吧然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神馬?張援頓時就把老背給做直了,搞神馬?殿下乃可是在蹲皇家號子,哪裡能說出來就出來?乃還真當老張是神仙啊,大魏皇宮裡頭偷皇子?嗚嗚,不帶着這樣玩人的,乃這根本就是紅果果的超出工作範圍的加班……
魏都華京城,鄭大將軍府,鄭三將軍一臉黑黑地站在校場之上的小點將臺上,望着臺子下黑壓壓地一衆鄭氏暗衛吐氣開聲道“出發--”言罷,就帶着鄭氏三百餘在京的暗衛精銳一路浩浩蕩蕩出府去砸場子了。話說,這也不是鄭三第一次帶着鄭家暗衛出門砸場子了,自打舒齊受傷回到鄭府,大魏京中的豪門們算是在一次見識了專門以拳頭取勝的大魏鄭氏這幫子人太兇,太猛,太橫,太牛,砸場子直接砸人家家裡,上門一是一頓誣賴說是都是他們致使太子殿下誤會了舒齊要對他不敬,所以纔有那頓好打,如今他家兒郎都躺在牀上了,沒的說,你們家的兒郎也在牀上歇歇吧,神馬?乃不同意,哦也,那好,拳頭分勝負吧
打呀,揍呀,掄棍子……,照臉上糊……,混賬,那兒肉多棍子掄哪兒不是讓你往人家屁股上揍……一頓亂打完畢,果然是拳頭硬的大佔便宜,問題是大佔便宜都是鄭氏一族,打完人都拍拍袖子不帶走一顆對手牙齒,完勝
也不知道是對手的選擇問題,還是鄭三忽然人品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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