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越生氣惠貴妃越有嫋嫋婷婷地風姿,看在一衆宮妃眼中,自然是惠貴妃的涵養氣度更盛皇后一籌。好不容易,皇后終於吩咐大家散了,衆人等着惠貴妃先走了,才一個個跟皇后請退。皇后放了一個又一個,卻在淨嬪韓氏請退的時候留下了她。打小跟太子親厚的皇四子,壅川王毓民的嫡妃可是這韓氏的親堂妹!皇后靜靜地瞅着依舊嬌豔如花的韓氏忽然笑了,說道“當年咱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還是特別喜好裝扮的。如今到了這把年紀,也不想這些了。”韓氏被她說得臉色又點疆,不明所以斜眼掃了一遍全身上下,沒有違禁越制的物品和裝飾吧?皇后看着她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呵呵地笑出了聲音,道“你這個樣子,讓咱想起了惠貴妃剛進宮的時候,那時候皇帝剛剛登基,朝局未穩。”所以才選納了一批世族女人入宮,爲了尊重自己皇帝特意選定入宮世族女人身份都是庶女!
“聽說,惠貴妃進宮的時候還曾經伺候過皇后一陣子?”淨嬪說到這裡眼裡帶着戲謔和嘲諷。“沒錯,江徽音進宮之初,受封美人,沒有帝寵,比之你進宮之初尚且不如。她爲了接近陛下故意討本宮歡心,每日都來至本宮身邊,像個貼身宮女一般伺候本宮。”是的,她是爲了接近陛下,打從一開始皇后心中就是有數。可是,她需要她,她身爲皇后,陛下的正妻卻爭不過一個出身百姓之家的淑妃曹香!無論是出於無奈還是氣憤,無論是從自身,還是爲了太子考慮,都需要有一個人能夠制衡得住淑妃,能夠跟她爭分帝寵!她物色了很久,從心性到智慧,從美貌到才情,若大一個皇宮也就只有當時的江美人有此功力!所以她挑選了一個適當的良機,推出了這傾國傾城的江美人!陛下果然愛之,時常臨幸!
“想必當年惠貴妃的服侍十分地貼心了。”淨嬪眼中的笑意更濃。皇后那眼角一掃淨嬪,心中暗諷:這個更差勁,要不是還佔着個身份,有幾分利用價值,跟她說話本宮都嫌棄浪費腦子!“可不是非常的貼心,若不然,怎會長寵二十年來年?”皇后打擊淨嬪道。淨嬪聽了這話果然不吱聲了。她也二十來歲,皇帝這些年來又去過她宮中幾次?微微一訕笑,韓氏道“皇后娘娘這次特意留下臣妾是爲了什麼?”“也不爲什麼,就是聽了一件市井奇談,想來說與你聽聽,逗個樂呵……”韓氏聽了皇后這話,小胸脯上下起起伏伏,毛病嗎?皇后沒事跟她說啥市井奇談?
“這奇談發生在十五年前的南疆岫水府,有位大家公子長得是玉貌潘安一般。有一次他無意中救了一位小官宦人家的小姐,那小姐與他一見鍾情,幾次暗地裡有來有往,兩人就互許了終身。那公子化名王道翰上門提親,當着那小姐爹孃的面許下重諾,說是會愛重那小姐一生一世。還自稱父母早亡了,自己原本閉門苦讀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卻於無意中與小姐結實,自此傾心於她。
兩人很快就在那小姐父母的安排下舉行了婚禮,那小姐不久就懷了身孕。就在此時,那大家公子和他身邊幾個重要的家人,居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蹤跡!
那小姐一個人艱辛地生下女兒,整日以淚洗面。她的父母親也四處派人尋找那大家公子,都是一無所獲。沒幾年,那小姐的父母親也先後謝世。那小姐不肯放棄,堅持着傾盡家財耐心去尋找,十年後,終於讓她在華京城再次找見了人。
但是,當她帶着女兒上門認親的時候,卻被據說是那大家公子所住的大宅院中的惡奴擋於門外,那府邸上的管家好不兇悍,居然讓一羣壯婦,將那可憐的小姐和其女兒打將出來。
十五年艱辛終於找到夫君,那小姐豈肯罷休,所以如今她們娘倆每日舉着狀子跑到華京府尹大衙門口外告狀!你猜猜,她們究竟是想要告什麼狀呢?”
淨嬪韓氏聽得入了神,脫口道“告得什麼狀?”“身爲官宦,隱匿姓名,惡意騙娶,有女不認!”皇后說到此處,一字一頓,很是暢快!淨嬪有些詫異了,不過是個故事,皇后爲何似乎很開心呢?“那名品行如此惡劣的官員究竟是誰呢?”淨嬪在皇后的眼神示意下還順應地問出了口。“據說,那人身邊的老家人們常稱呼自家的公子爲玉郎君!”
噗,淨嬪韓氏剛下嘴的一口茶都噴出來了。“這不可能!”玉郎君京中只有一個,就是少年成名的江三江繼周。即便是他親身兒子江舒齊,雖然外貌俊秀也不及當年的玉郎君八分~!再說,江繼周是京中公認的君子,怎會?怎會?
“知人知面不知心,說是外面傳說的君子,越有可能是個人品惡劣的壞人!”皇后故意壓低聲音,湊近韓氏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說道。“真是這樣嗎?”韓氏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怦怦直跳,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坐不住了,她趕緊起身跟皇后高了退,轉頭就讓人叫了自家的堂妹,壅川王嫡妃進宮來。
淨嬪把皇后告訴她的話,遠遠本本地告訴給了壅川王嫡妃和她身邊的那位老保姆媽媽。那位老媽媽大約五十來歲,面目嚴厲,嘴角眼角都犀利地上挑。“幸虧,咱們帶那小丫頭來。”壅川王妃一臉慶幸地道。淨嬪不解忙問“誰呀?”
“就是那個玉郎君偷偷送來幫咱爭寵的一個小丫頭,很有點小手段是吧?包媽媽?”壅川王妃畢竟才十五歲,一頻一笑都很嬌憨,饒是淨嬪自覺得自個也美貌如花,看了她也有點昨日黃瓜的自卑感。“嗯,一個江繼周送來的眼線,說是爲了尋上官側妃身邊的另一個小丫頭報仇的!不打緊的人!”那老媽媽道。
既然不打緊,淨嬪就主動略過,眼中閃着希意地道“包媽媽覺得這件事可用否?”那老媽媽眉目一轉,淺淺一笑道“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