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下南疆的中央軍早早地走了,北疆的來使們慢慢地來了,猶如蝸牛的瞬移一般。走路是整隊明晃晃地壓過去,管它前面是誰都得給老子邊去~讓道了,北疆大使臣來了~善於獻媚或者是乾脆是怕麻煩的魏國地方官員實在是太多了,也照實是太給面了。過村有人引入,過鎮有人送糧,過城多的是趕着來送美酒佳人和財寶的,阿薩王子真是有點樂不思蜀了,這小日子過的也太帥了,他天天蹲在馬背上老腰子都肥了倆圈,算算,在這樣下去一路到魏京再一路會草原,再墨跡墨跡回到海緹他豈不是要變成英年早肥鳥???
阿薩摸摸下巴,下巴張着的鬍子真是又粗,又黑又炸吧,隨着阿薩王子那豪放的大笑聲一直抖呀抖呀地,真是一副得意的眉開眼笑的小樣“報,王子,前方又是山路了。”阿薩聽了扈從的來報,眉頭一皺,這大魏唯一讓他覺得不好的地方,就是山賊多賊多滴,特別地不利於他們遊牧部落跑馬放羊這真是讓他不適應了,原本習慣了開闊的視野,現在也被眼前那層層疊疊的青巒所遮蔽,遮天蔽日的百丈高樹就跟非天魔神一般地矗立着,讓某王子既有些畏懼,又有些點着的小野心,真想將這一切都踩到腳下啊,將這山林,將這湖河,將這城鎮,將這大魏……
莫怪哲日勒當年非要力排衆議統軍南下,就是他眼望着,心感着,這似乎是觸手可及的羔羊一般的魏國和魏民,都止不住心熱了……
這裡距離魏京僅僅只有三日的跑馬距離了,他阿薩馬上就要見到那位據說是昏庸無能,只能在女人肚皮上逞威風的魏帝了。阿薩的忽然再次大聲放笑起來。他卻不知,早有一夥子人遠遠地綴上了他的隊腳,擱在十里外徐徐地跟着。這隊人大約三百許人,只有阿薩整個出使團隊總人數的三成。這隊人中的一個粗短腿,圓臉絡腮鬍子的領頭大漢正端坐於馬上緊盯着出現的異常的探馬,原本一直盯梢得極爲順暢的三名精靈的小探馬居然被人家給卸了兵器,還牽着馬繮繩被押解着回到了他的面前,押解着他家探馬的這一隊傢伙,可真……
絡腮鬍子的統領眼瞅着那羣黑衣、黑褲、黑頭套、黑軟木面具,長刀、抓索、匕首、暗器鐵荊棘掛囊等標配俱全的一應同行,不由得深深地感慨了一聲道“真職業。”
來人的首領是位大約三十幾歲身材特徵的老大哥級做派的傢伙,也是騎着高馬一聽他這聲感慨,馬上撲哧一聲笑了。“這位大兄弟,按照行規,劫財不劫命,劫命不劫財,你走的是那路啊?”
絡腮鬍子聽了這話,知道對方這是在探他的門路,顯然他們也是對前頭那件北疆的活兒很感興趣,心中大啐了一聲晦氣,這大漢倆臂膀忽然在身前做了幾個怪異的手勢,然後開聲吐氣道“哥走財,東南西北生意來,金裡來銀裡來,八方豪傑道聲採”哦,這是行話切口啊(汗,據說解放前趕這打劫行當的切口特專業,比特工們的密碼寶典還要厚,咱們這意思意思就得了。)那意思是說倆層含義,第一咱做的是劫財的買賣,第二咱雖然打劫,但是重義輕財的,兄弟要是也興趣,大家可以一起行動到時候財貨看貢獻大小。
來人的首領聽了這話,比較滿意地點點頭,拱手道了一聲對方仁義啊~~然後才道“碧海潮天一夜心,就是在下,這位當家怎麼稱呼??”
碧海潮天一夜心??我勒個去?神馬東西,一聽就是假貨,是個臨時去的黑名吧??真是……絡腮鬍子大漢在心裡一頓地腹誹暗罵,回覆也沒有晚道“黑土一疙瘩,鄙人黑土。”噗,那隊來人沒咋樣呢,絡腮鬍子身後的一衆老兄弟們不少人笑場了,大家剛一笑噴就在大當家的瞪視下將笑聲強行收了回來。都是假名,看看人家的好歹限制着人家有文化,是讀過書的文化人,乃呢,黑土一疙瘩,俗,太俗,太太俗~~
卻不曾想那爲碧海朝天一夜心,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還十分豪氣地與絡腮鬍子大漢,咳咳,也就是黑土一疙瘩熱烈地攀談起來,最後還特意對絡腮鬍子也就是黑土說了,自己絕對跟他特對眼緣,絡腮鬍子也趕緊客套啥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今後有得是再次合作的機會啥啥的……,這話頭顯然更對那爲碧海的心思,倆人聊的更開心了,不過聊着聊着,人粗心細的絡腮鬍子黑土就發現了,一直都跟着自己熱烈地攀談的碧海,似乎是左邊的胳膊有毛病,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不大好使喚似的,而且他身後的小子們對他身左邊的保護也遠遠高於身右邊,所以黑土就斷定,這位碧海左胳膊一定是有毛病,或者受過暗傷到現在也木有好。
“黑土兄弟,你們打算在什麼地方下手?”碧海興致勃勃地道。
“土雞頭那地方唄。那裡不僅是這羣使臣大隊的畢竟之路,也是個極爲隱蔽適合伏擊的地方,尤其咱們的人早就在哪兒設下了不少陷阱,所以一會兒開戰了,那些個好東西,兄弟就不跟老哥哥客氣了,嘿嘿……”絡腮鬍子大漢黑土說道,其實也就是提前點出雖然倆家合作,但是自家早有準備,當然是要拿大份。
卻見那碧海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有盯有伏,安排有度,黑土兄弟也是個人才啊”汗,乃這口氣好像那些個磚家叫獸噴水那些新近職場的小新人的感覺(⊙o⊙)哦~
黑土聽罷,那臉皮子抖了三抖,大眼摟了摟這爲碧海老大哥,真想抽這傢伙一臉灰,乃以爲就乃是職業的哦?哥趕這行也好多年~不行,不行,對方深不可測,自己還是乖點,忍點吧。
摸不着對方底細的黑土自負身有後招,再加上那隊使臣自己也盯梢許久,算是知些根底,而這對傢伙,人數也不算多,也就幾十匹人馬,想來想去,黑土還是覺得跟對方一起合作幹了,實在不行,哥還不會逃嗎?別忘了這裡是誰家的地盤,不就是他絡腮鬍子的地盤嘛還有啥暗道山溝溝的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此處,這老小子也算是暗暗放下心來,開始琢磨着這羣突然出現的傢伙究竟是個啥來歷呢?
可惜雙方人馬一直東拐西拐地繞過北疆使臣的大馬隊提前到達了土雞頭,他都木有套出來人究竟是個什麼來路。土雞頭的山丘就好像是一隻小土雞伸頭一般地矗立着,左右都是絕壁深澗,只有這土雞頭的盤山路可以繼續通過這片山脈……
阿薩沒有進入這裡的山道前還曾經特意讓人打探過,結果啥異常情況也沒有發現,阿薩一想,魏國這樣弱,羔羊哪裡敢去叼惡狼,便也就寬心地喝令人馬通過,誰知就在這個地方,早有倆隊埋伏好的人馬眼見他們走入包圍圈,一隊迎面殺上,卻只有數十人馬,另外一隊也只有區區三百餘騎殺將出來,跟阿薩的隊伍簡直不成比例。阿薩看見有人擋路,原本還是一驚的,待到看到這倆路人包抄上來,不覺蔑視的哈哈哈大笑,大聲道“魏國的羔羊們,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做真勇士什麼才叫做狼騎兵”言罷立即吩咐手下們雙頭攔截,全部掃下砍光,一個腦袋瓜子也不留,這裡沒有殺人雖然沒有軍功,但是回去之後,本王子還是會賞賜給你們一定數目的金銀爲獎勵的。嗚呀~~~蜣部的精銳騎兵們熱騰起來,殺氣森森地就一分爲二就衝着那來隊攔路的殺將過去。
要論單打獨鬥,黑土那點手下人咋可能是蜣部精騎的對手,況且他們在人手上也不足哇,但是他們早有設伏,所以一見對方殺上來就將人引走一部分,然後再另選戰場消滅他們,另外留下一部分繼續牽制其實暫時殺傷不了的蜣部精騎,絡腮鬍子大漢先是帶人引走了一撥,回來一瞅,自家這頭戰績尚可,傷亡不大。另外一頭自己原本以爲那幾十騎必輸的小隊早就淹沒在了蜣部精騎之中,生死不知了。
心道: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啊?默哀吧,大兄弟,你到下面先玩着,老子啥時候想你了,再去看你噢轉頭,絡腮鬍子大漢又引走了一批人,結果等他第二次返回,自己這頭剩下的牽制隊伍已經全部閒了下來,木有人來攻了,這是怎麼回事?原來攻擊這邊的人捏??
絡腮鬍子大漢一臉奇怪地向留在這裡牽制的一兄弟排肩膀聞訊,那傢伙被拍後冷不丁地回過神來,一臉的戒備,發現是當家的纔回復了常色,接着又臉色大變地道“大當家,快看,真是一羣猛人啊,三步殺一人,千里無人擋哇”那傢伙趕緊用手給絡腮鬍子大漢指點道,順着他那手指的方向,絡腮鬍子定睛一瞧,偶的神唉,那還是人嗎?僅僅幾十騎的黑衣人竟然完全將蜣部精騎壓制得不能動彈,也不能夠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完全是被對方牽着打,直直被對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呢
這還是蜣部精騎嗎?若是不他自己也剛剛纔親自領略的一下,指定以爲他眼前看見的這羣蜣部精騎是有人假扮的???
太狠了,太兇了,那羣只有幾十騎的傢伙殺得鮮血四濺,腥氣彌散在四周,雙方騎兵交戰之地,更是一地的殘肢死馬,人頭斷兵等等,原本一直都在一旁看着的阿薩王子則是直接看傻眼了?他眼睛木有花吧?木有出現幻覺吧?魏……魏國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猛人?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究竟有多少人?他們是魏國皇帝私下秘藏的勢力嗎????
哇呀一聲,一向自詡悍勇的阿薩終於忍不住了,提起馬刀打個號子就朝着那個三十多歲領頭的殺去了。誰知那傢伙一見他殺將過來,不退反進,同樣氣勢洶洶地對殺過來,倆人相遇那一瞬間,那傢伙收起刀落,只一瞬間冰冷的刀光就砸在了阿薩的頭盔上,接着順着頭盔貼着眼,一路下滑過咽喉,再一拐狠狠地砍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倆人倆馬一錯而過,那領頭的猛地一聲呼喝,一整個隊人馬立即隨着他的腳步整齊地顛了,臨走的時候,還極爲有眼力見地抄走了阿薩王子收到那箱最有價值的寶石~
三十馬步後,阿薩撲騰一下栽到馬上,僵硬地扭轉了脖子,看着那隊人馬招搖而去,捲起一路飛塵樹葉……
三日之後,阿薩的馬隊終於進京了,可是讓接待他們的官員們驚訝的是,這隊人馬再也沒有了過去的囂張,變得乖順了許多。最後還是皇帝安撫口諭說明了真相,大驚愕啊,大驚愕呀,原來這羣傢伙就在離魏京不到三日遠的馬程的地方被人給打劫了,而且身爲使臣的阿薩王子還在單打獨鬥中差點死在對方的刀下皇帝說了一定會嚴厲查處此事給蜣部使臣一個交代滴,但是大家都明白皇帝指定是再次在心裡偷着樂了,誰呢,是誰呢?這麼有眼力見兒,朕還沒有行動呢,你們咋就出手了捏???
雖然時機選擇的不錯,最後首尾也收的極爲乾淨,但是若是你們提前告訴朕一聲,接受朕的統一安排,豈不是能發揮出等大震懾力~不過,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樣就很解氣了。
使臣進城的時候鄭少煛還特意去看過,證明確實不再像以前那樣囂張了,鄭三聽了很滿意,覺得自己這趟子活幹的真漂亮然後又特意讚美了小婉蓁真是個好姑娘弄得某個自覺得沒幹啥事兒的蓁妞還特意躲在書房裡好好滴反省了一下,最近整人的時候又整到過三舅舅嗎?木有吧?
蓁妞徹底反應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爲,沒幹啥出格走褶子的事兒啊?話說,上次居然那個變態黑大個跑了?蓁蓁覺得很是丟臉,而且是役鄭氏暗衛不僅損失了數名小兄弟,還損失了數名精銳暗衛和倆名小統領,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大損失啊,婉蓁發誓這個仇一定要找到人報了,這個場子一定要找機會砸回來
所以當她聽到鄭氏的暗衛們報,城南市井中最近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小老頭後,婉蓁邊決定走一趟城南,去踩踩盤子,探探路,瞅瞅看看,有沒有那羣傢伙的線索之類的。
一身淺白色的麻布衣,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根紅繩繫住,簡簡單單清清爽爽的小婉蓁就又出門了。當然在她身後的隱匿處無數的暗衛們紛紛流動起來,像她這種保護級別的少女,在鄭氏家族中僅次於家族老太君姚氏。但是,像她們這樣的人物,乃又不好限制對方的行動,因爲乃不知道她們那次的行動就會對整個家族造成重大的印象,她們的身份是先是家族中的實權決策者,然後纔是家族中的重點保護對象……
而此刻魏京城南的市井之中,一個算卦的草攤上,正蜷縮着一個穿着補丁布衣的乾巴小老頭。他是誰呢?他就是杜鋒一。
杜鋒一是誰呢?其實杜鋒一就是一個小老頭,枯瘦幹吧容貌也沒有一點起眼的地方,而且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因爲長期營養不良而表現出來的虛弱勁兒,可憐兮兮的,若是他身前擺着一個算卦的幌子的小小的草攤,估計大家就都把當成是幾天沒有吃飯的窮要飯的啦。
這老傢伙這副窮酸慘淡樣,可真真是跟他的實際身份匹配不了。
世人皆知的,整個大魏的寒門士子一共分爲三個流派,其一就是京畿地區的京畿學派,代表學院就是雅閣書院,其二就是士子們的老牌根據地淮州莫高山流,代表學院就是葛衣書院,其三就是近些年新興的士子集散地,青州鳳凰臺流,代表學院就是鳳凰臺書院。南在臣就是出身淮州莫高山葛衣書院,而杜鋒一這位北疆大家,而且是經常消失沒信兒的大家,其實是出身京畿學派的雅閣書院,他雖然比老南頭子小了十幾歲,卻同樣是跟他一個級別的宗師級大人物。
大宗師哇,居然混到了這副田景,換誰見了他也不敢相信啊
杜老爺子慘兮兮地萎縮在草攤後面,閉合着眼睛,被冷風凍得直打哆嗦,那補丁疊補丁的單衣布衣似乎是護不住老爺子,隨着冷風越來越吹得強勁,凍得他沒的法子,只好跳起來踩踩腳。小婉蓁一眼望去,瞅見的就是這副場景,心下不禁心軟,真是好可憐的老人家啊~只是,這位老人家這副樣子明顯就有些謀士吊明主的味道在裡面這老爺爺還用了那個俗得不能再俗的擺攤算卦的老套路,該不會是以前很少吊,今天剛新手第一天上道吧???想到此處,小婉蓁不禁在心中暗暗發笑。
“老爺爺,這是幾個菜包子,送給你吃吧,還有些熱乎的。”買菜包子原本只是一時興趣,誰知見了眼前這位到是正好有了用頭,婉蓁不是個彆扭矯情的人,直接就把手裡還有着餘溫的菜包子送到了小老頭的臉前。
那小老頭先是愛搭不理地,連正眼瞅都不瞅小妞兒一眼,冷然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接着猛然蹦了起來,大聲嚷嚷道“那個小娃娃你趕緊給老夫站下,讓老夫好好看看你的面相,啊呀呀,這面相大富大貴,是極好的面相啊”這話雷啊,天雷陣陣啊,小婉蓁一臉囧囧有神地瞅這某老頭,一臉對方就是那專門忽悠人的神棍的小眼神。
杜鋒一被她那麼一瞅,怪不好意思地道“咱說的是真的。你……你這面前確實是極好的,大富大貴???”
編,編,乃好好編。小婉蓁根本不相信,一臉乃就吹吧,吹得天花亂墜那還是編的,不是爲了騙錢乃就是爲了騙飯,放心姐都知道,乃繼續說吧,說好了姐給乃鼓掌鼓掌,送乃頓好菜飯啥啥的。
杜鋒一被她瞅的越加不好意思,急口道“咱真的會算命,真的。”
“老爺爺,幾天沒好好吃頓熱飯了??”婉蓁拐着話題道。
“大概十天吧?”杜鋒一很自然地順口道。
“現在餓了沒?”婉蓁繼續拐道。
“不……”軲轆,軲轆肚子鬧意見的聲音便想了起來,杜老頭子這個害臊哇,就像是一下子卡了嗓子的魚,吐氣都不會了。
“老爺爺,你想求包*你就說嘛”婉蓁接着繼續拐道。
“什麼……求包*?鬼才求什麼……包*”老杜臉色臊的通紅,還未下去,就趕緊跳腳急辯道。
“求收容,求衣穿,求食宿,不是求包*是啥?”婉蓁繼續狹促地拐道“還是老爺爺等着這裡專門就爲了擺攤給人算卦賺幾錢銀子呢?”
“不是,不是,不是……求什麼包*。”這回老頭子似乎是惱了,氣哼哼地甩袖子就要走人。
“聽說北疆之外有亂局,或可混水摸大魚”小婉蓁原本也只是猜測這位老爺爺也是位風塵奇人,卻在瞅見老爺爺腰間掛着一隻長草編織的小兔子之後,就另有了想法,那不是魏國的草吧,魏國的草不會那麼柔韌也不會青中帶灰
一瞬間判斷出眼前這位老爺爺很可能自北方來,婉蓁便詐了對方一句,這話音剛落,那老爺爺猛地轉回身來,倆眼緊盯着小婉蓁不放,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莫怪南在臣那老傢伙說,京中有你在可助老夫成事。老夫北疆杜鋒一。”
婉蓁聽到了南在臣的名字後,頓時小臉一垮,一臉偶很無奈,偶很煩躁的小樣,心中卻在腹誹着:神馬介紹來的,都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