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蓁聽罷,第一反應就道“壞了,阿公那邊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做好戰前準備,南疆景陽城一破,他怕是馬上就會被聖旨催出征了。”婉蓁這樣一說,婉菱馬上反應過來道“那光王世子殿下呢?是不是也會馬上出征呢?蓁兒這可怎麼辦?”
喲,阿姐喲,着急也不看地方,木有瞅見這堂上不僅有姚淑卿還有姚二叔和呂少庵嗎?小婉蓁趕緊給自家阿姐遞送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也給鄭少遞送了一穩住安心的眼神,出聲道“如今南疆戰危,國家首當其衝,鄭氏首當其中,姚家主這個時候滯留南疆更是危上加危所以這個時候,咱有個注意,各位聽聽如何?”
姚二叔眼中顯然流露出了小孩裝大人的低視神情,呂少庵也儘量保持着禮節上的傾聽,心裡也木有拿某蓁當回事兒,就只有姚淑卿神情鄭重,她跟婉蓁相熟,自然知道這丫頭的聰慧非是常人能及。“其一,國家大戰,糧草後勤是兵家必爭的大事,姚大叔遠在南疆下落不知,這時候去南疆尋人,走個人私隊尋找,遠不如利用國家力量,順勢借力方便的多而且也見效得快,姚二叔和呂公子若能以姚呂倆家之名,捐助部分軍資,並願意隨軍出征共下南疆,以二位之大能入營協助大軍管理後勤事務,當爲大善各位君子以爲然否?”
姚二叔和呂少庵聽了這話,不覺同時心頭震動,這小娃娃見識不凡啊~“其二,南疆尋人,鄭氏也可以提供部分幫助,但是若說讓諸位可以借上大助力的,婉蓁另外推舉一人,便是如今偕同鄭氏大軍出征的光王世子殿下姬毓卓~若得他的襄助,以光王經略南疆二十餘年的人脈,尋人護人當更爲強力,諸位以爲然否?”
這意思是說讓他們借捐資的名頭,入營爲光王世子殿下打工?另外給姬毓卓打好關係,尋找姚家主???這到是個好主意啊,若是能搭上級毓卓的線兒,那麼將來經略家族南疆勢力將獲得莫大的好處~唉,哎,想想,想想,這真是一件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只是光王世子姬毓卓殿下,畢竟是正經的宗室皇親,皇家那頭的軍需後勤應是早有選定之人,吾等一介布衣,這……這……邊是捐助大量軍需也難得入得了姬毓卓殿下的眼緣,更有可能連人都見不得。若是因此而耽誤了尋人,致使家主有了危險,那豈不是一籃打水一場空??”姚二叔這話還有深層另外一個意思,全看聽的人能夠能夠領會這說不出口的含義了:姚氏可是地方小家族,家主都捐了一批,咱們再捐多少那位小殿下才能滿意?若是大出血的話,即便是家主救回來,家族卻因此傷了根基就真的得不償失了,而且家族也是實在損失不起啊~
姚二叔一說這話便惹起了呂少庵的側目,小呂同學出身文士之家,跟正經的歲月沉澱下來的貴族不同,他們對家族存續和發展的理解和感悟不如那些貴族深,意識上的重視程度更是多有不如~╮(╯_╰)╭,沒經歷過動亂和家破人亡改朝換代顛沛流離的新崛起家族,哪裡有可能對家族觀念有那麼深刻而切骨的認識呢?
所以聽懂了姚二叔言外之意的呂公子其實是很鄙視人家這種想法了,他心中是遵循中文士們的核心思想之二的謙和、公義的,而看不起姚二叔這種每每衡量財貨得失而不以人爲主的私心~說白了,其實就是典型的是金錢如糞土的思想。不是某些老牌家族那種,家大業大花銷大,越是有錢越是精打細算那種~這主要是家種家族的生活理念和支出方式的不同。
不過,幸運的是,聽出這化外之音的只有婉蓁和經常被妹妹歪曲不斷,毀人不倦的婉菱。就連鄭少冉和姚淑卿都木有聽出這話外之音。“如何接觸姬毓卓殿下,這個可以由咱來說。但是最後能不能得到卓殿的認同和賞識,那就看個人的命了,諸位君子以爲妥否?”
哎呀,呂少庵和姚二叔不禁同時動容,這都行,設計他們接近姬毓卓小殿下,而且還看似很有把握的樣子?是江家死灰不死,還是鄭氏大勢已成?哎呀呀,這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娃娃,這京中莫非真的是藏龍臥虎,就這大點的孩子都能擁有如何強大的能量???
呂少庵當時並沒有參加清平會,所以他不清楚婉蓁的第一次在京中貴族羣中,當時所取得的矚目,也不清楚皇七殿下對她的執着事兒,畢竟倆讓你一個事關皇子,一個事關即將成爲六皇子妃的大氏族嫡女。各家貴族也就關起門來議論議論,可是吩咐過家丁丫鬟們這種終於遭災的話題是不能隨便外傳的。而姚二叔,更是纔到京中沒有幾個月,姚氏在京中又不顯赫,他在上層人物羣中也木有啥關係,要不然也不會總是找不着自家侄女兒啦。
所以這倆個頭一次領略婉蓁這種大局在握的神情和語態時都忍不住悚然動容~
這娃,不過剛剛元服哇~
元服之後的小婉蓁,很顯然恢復了不少往日的作風,畢竟元服之後就要被當做大人了,除了梳頭挽發不再梳包包頭外,很多小孩子喜歡的首飾和衣裳都是不能再穿,是要重新定製的。婉蓁元服之後,江家的晏氏老太君病榻之上,還是讓人送來了大批的首飾和衣裳、鞋帽、披風、小物件等等。遠在南疆的鄭六也早早給女兒製備下,一到元服就有專人拿了出來。姐姐和京中的一些密友也都有禮物相送,而最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的也定製了不少她自己喜歡的飾品,以前她尚是幼兒裝扮,這些東西傳戴都不合適,但是她一過了元服,就可以定製一部分穿戴了。婉蓁喜歡廣袖束腰的衣着打扮,根據這個大魏的民風也略微做了調整,但是花紋還是一些自己以前喜歡的朱雀的暗紋。頭上的髮式發生了變化,原本簪子就可以改爲釵和步搖了。原本幼雀外形的簪子就徹底變成了四翼朱雀的奇特造型。這大魏還沒有什麼關於朱雀的傳說,所以也就只當她喜歡這種奇怪的紅色小鳥花紋。
但是這種飾品和服裝的變化,平時也讓人感覺不出來啥,就是覺得圖樣很別緻,很好看,就連婉菱也喜歡的做了不少。但是此時婉蓁一展鋒芒之時,那原本暗沉而內斂的朱雀,就宛如活過來一般,簇擁着小婉蓁的人,給人予一種高高在上俯視感
這種距離不是靠年齡和學識就能夠拉近的,這是一種比較者能夠清醒地意識到雙方所站的思考點的層次不同的俯視感,對方在上,你在下~
這纔是實打實地讓倆人驚訝、驚疑之處啊~~
“當然,姚先生也請放心,捐資一事在與心意,不在數量多少,相信姬毓卓殿下也是能夠認同咱的觀點的,您以爲呢?”婉蓁這後一句一說,馬上讓姚二叔的老臉一紅,“若是這樣,姚家這邊當全力配合江小姐行事。”
“呂家也是如此,只是,淑卿小姐若是也隨同南下南疆,這一路安排,少庵若陷身於軍營中之,如何能夠及時顧及妥當呢?”那頭畢竟是亂啊,軍營中有大兵保護還好說,淑卿一個小美人,若是一個不小心,豈不就成了哪家的壓寨夫人鳥??這如何能夠讓呂少庵放心呢?呂少庵一提到姚淑卿,那丫頭終是沒有忍住臉色一紅。她心中認定,其實小呂公子是完全沒有陛下把自己和呂家拖入南疆的兵災之地的,那多兇險啊這……這些都是爲了自己吧?這讓她如何……如何報答呢?又如何……在與這位呂公子的接觸中自處呢?
那心中,原本不認同呂少庵那種一心閒雲野鶴的閒散心態,認爲他沒有擔當付不起責任的小九九,第一次鬆動了。小姚其實不是討厭呂少庵,而是覺得小呂同學實在是表現得不像個是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小姚不是倆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繡嫁衣的乖乖牌小姐,她是一心有家族,有親人想守護的小女子,但是她想活出她自己,而且也希望自己的夫君也能夠理解和認同她這點,而小呂公子原本那表現,實在不像是個能掌事兒,能幹事兒的人~所以小姚自然是極爲排斥他的。
“淑卿姐姐是女子隨軍行動多有不便,所以咱是這樣安排的……”我倒,吐血撲倒,小呂原本都沒有指望江家小小姐婉蓁真能想出主意,畢竟他們都看見了,南疆那頭的破城大報也纔剛剛送來,這丫頭基本上就沒有時間深思熟慮的說。但是,乃們聽聽,這姬毓卓小殿下那頭還木有確認能夠接洽得了,捐得了銀,入得了營,這頭這丫頭就連南下的行程安排都成竹於心了。瞬間,小呂同學都覺得他似乎是見到了自家那位變態師傅的感覺
這還是人嗎?不是披着人披的小怪獸嗎?
小呂和老姚紛紛擺出一副驚異和稀奇、敬畏、糾結的多重複雜臉色,豎起耳朵傾聽着這小丫頭一絲都不停頓的周詳安排,具體已經精確到哪個州那個地方,可以做爲落腳點,什麼人可以信任,什麼人可以藉助,什麼人可以聯絡接頭都一一舉例了。最後人家還道“臨行之前,咱會派人將最後調整後的計劃口述給倆位,希望倆位記在腦中,這種東西是覺得不能落入紙面上的。而且倆位身邊,鄭家也會排出人手保護的。”神馬?無論是老姚還是小呂頓時有一種生命落入他人手中的危機感。
“倆位放心,一路平安達到南疆之後,這些人便會撤離,這主要是爲了保證一但出現意外,他們能夠保護你們直接執行第二套計劃。”神馬?神神馬?都這麼詳細了,還有第二套方案呢啊?老姚徹底無語,他決定這一路哪怕是如廁,都乖乖地聽來人安排了。小呂是一臉的無語和囧色,他一回到大魏就已經在父親的提攜下接觸家族運作了,但是……但是……,人跟人差距咋就那麼大捏?
最終姚淑卿跟着她二叔走了,陪同的還有呂小公子少庵同學,三人中小姚是一臉的既焦心又安心,還隱隱有了一股送了一口氣的感覺,而姚二叔則是謹慎中帶着糾結,決然中又待着些期待的臉色,小呂公子就簡單了,他眼中就只有小姚一人,其它的估計回家後纔會有功夫想。
他們這頭一走,那頭小婉菱突然伸爪到小婉蓁的左邊蓮藕一般的小胳膊上,掐起一撮小肉,着力一扭,哎呀呀,痛喲,婉蓁小姑娘就徹底淚奔了,嗚嗚~~~~(》_《)~~~~ ,疼“阿姐~~~”那水汪汪含着眼淚的小圓眼珠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家阿姐,好不委屈,好不無辜。誰知,自家阿姐一副乃就是欠揍的模樣瞅着她,不哄還冷顏?爲毛呢?
“菱丫頭,你掐婉蓁做什麼?她雖然這次安排了人家姚淑卿,也安排人家呂家和呂少庵,最後連總跟咱們聯絡的青州姚氏那幫子八竿子遠的親戚都安排了好路子,獨獨就木有想到咱們鄭氏啊,也木有想到她少冉哥哥,也木有想到你~但是,人家不是有情義嗎,人家有爲了朋友倆肋插刀嗎?所以呢,你就不用生氣了,是不是嘍??”鄭少冉這個時候一口子怨氣地道,那衝擊對象自然還是那個想了多少時間都木有弄出個類似散養游龍入大地計劃給鄭氏族人乾乾的小婉蓁嘍
小蓁子馬上了悟到自己錯在哪裡了,原來是少冉哥哥他嫉妒了,而且還怨她最近過於懶散了。嗚嗚,但是少冉哥哥乃實在木有必要擺出一副這樣的怨婦臉啊。偶已經在想了,偶已經在想了,真滴,真滴。但素,阿姐你幹嘛掐咱啊?小婉蓁再次用更加哀怨委屈的眼神瞪着自家的阿姐,給個理由啦,要不然咱會……偷襲掐回來的喲╭(╯^╰)╮哼哼
“上次咱跟你說卓殿的事兒,你推三推四的,想個主意還得咱三請四催的,可是人家淑卿姐姐一來,你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又是安排人家,又是安排姚家和呂家借卓殿南疆勢力的事兒。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以前給咱出的主意,如今都用不上了。卓殿馬上就要南下,那咱要怎麼辦呢?”婉菱一臉憂心地道,嗔怪地看着妹妹,到不是她自己就想不出辦法,但是她總覺得婉蓁的主意一定更加妥當,更加長遠,而且更加有利於她。
“阿姐,你真的決定了嗎?就是那個姬毓卓了?”婉蓁忙問道,她總覺得自家姐姐這種喜歡是一時的呢,還是長久的呢?萬一嫁人之後才發現其實根本沒有那麼喜歡,那怎麼辦呢?哎,真是越是擔心,越不放心了吶~真是不像她了~~~
“蓁兒,咱知道你是關心咱,體貼咱,才一直都猶豫這件事兒的,但是,人的命運根本就不是可以預測的,你要是能夠提前想到那還是什麼命運呢?咱現在就是對姬毓卓有些好看,看着他順眼,若是真要選嫁人的夫君,那麼他就是姐姐能夠接受的這樣還不夠嗎?”婉菱剖析了自己的心思,直接將它展示在婉蓁面前。婉蓁欲言又止,夠是不夠??
“這樣吧,姐姐,咱將你送到他身邊去,你試着去接觸接觸他,若你覺得他真是好的,那蓁兒就幫你想辦法贏得這個夫君。若是你覺得接觸之後,他並不是你所喜歡的,那這事兒就到此爲止。你看如何?”婉蓁妥協地到。
“蓁兒,姐姐就知道你最好了的。但是,你給姚氏和呂氏安排了捐資後然進入軍營。大魏的軍制,皇家精銳之中可是不允許女子存在的,火頭軍都不行。你怎麼將姐姐送到營中去呢?喬裝改扮嗎?”婉菱說道最後一副實在不行,我就忍了的勉強表情,看得對面的婉蓁撲哧一聲笑開了。“阿姐你這是追夫咩?不每日裡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咋能吸引某君呢?”
婉菱聽了乾脆漲紅了臉,怒嗔道“故事上不是說,喬裝改扮,臉上抹灰的小男孩,更容易被將軍認同,而那些總是穿着美美長裙的嬌滴滴的大小姐,纔是最容易受到將軍反感的???你還說那麼叫什麼來着?炮灰~對了,對了,就是炮灰~”
哈哈,哈哈,婉蓁徹底地笑得打跌了,果然是言情小說誤導人呀,即使是古代版的言情小說能量也是極爲巨大的。“姐姐哦,蓁蓁讓你以更美好的形象登場,讓卓殿想不注意地都難”
真滴嗎?婉菱瞬間倆爪抱着小臉蛋羞答答的笑了“蓁蓁,你說的不是騙姐姐的吧??”
“自然是真的。”婉蓁笑嘻嘻地打趣道。“幫了這麼個大忙姐姐如何答謝咱啊?”
“嗯嗯,一定好好的答謝你,對了,蓁蓁,那咱的南下行程也交給你了,你最好給阿孃說一聲,既然都在南疆,互相見個面也是好的。”婉菱趕緊道“你要是不怕她直接跑去抓人,然後讓阿公派大軍護送你離開南疆回京,你就去說吧。”婉蓁口氣涼涼地說道,一臉的黑心笑。壞銀~~~婉菱馬上跳腳了,追殺起自家腹黑小妹子起來。“停”鄭少冉,大身板一橫,插在倆妞兒中間,大爪一提,就將小婉蓁直接扔到了椅子上,然後自己從旁邊另外抽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小婉蓁對面。“蓁蓁,這啥啥啥你都安排好了,那鄭家的計劃呢?”
喵喵的,又被逼問鳥,小婉蓁左顧右盼地剛想閃人之計,那頭就有人來報,說是門外有位女子,自稱是慈善堂的管事,說是有急事要面前婉蓁小姐。鄭少冉一聽不耐煩地道“就說不見。”
“慢這是一定要見的,一定要見的。”婉蓁趕緊道。
“什麼慈善堂,咱咋沒有聽過,他們這是什麼來頭??你個小閨女家家的總見什麼亂七八糟的外人?”鄭少冉皺眉道,實在是對小婉蓁很不滿吶,速速地,趕緊地,快把計劃弄出來,哥就不吵你了不是????
“少冉哥哥,這慈善堂的人是一定要見的,他們可是要南疆救人的。你看看這京中大家族多少,可有真心爲了百姓着想,一聽到南疆有難,首先想到是不是國土有失,自家利益受損,而是首先想到的南疆內的無辜百姓怎麼辦?他們有沒有飯吃?他們有沒有衣穿?他們有沒有草藥和大夫,有病了要怎麼辦的呢?……”婉蓁話話到這兒,鄭少冉忍不住愧言道“對不起,這些哥哥也沒有想到。”
婉蓁伸出手,輕輕地撫慰一般地拍拍鄭少冉的肩膀,“沒有想到這沒啥,但是把銀子和能夠富裕出的人口都抽掉出來吧,讓他們組隊和慈善堂的人一起南下,去感受一下吧,咱總覺得慈善堂的人都一羣真正關心百姓的人”願意做善事,而且有善心,其中很多人都是有着自己行事原則的好人~當初發現這個組織的時候,婉蓁也很驚喜的,後然自己收攏了這個組織,並且幫助他發展壯大, 很大程度是因爲她自己也認同和仰慕他們~~~
“好。”鄭少冉極爲乾脆地道。
“嗯嗯,這是好事兒,但是少冉哥哥,跟着去的人,要有一顆慈愛博愛之心,若是死心太重,功利心太強的,最好不要讓他們去。人少不要緊,離着那麼遠,到了南疆也會分散開來,若是幹出些丟臉的事兒來,那豈不是譭棄了咱們的初衷和本意”可千萬別因爲某一倆個沒有公德心的傢伙,敗壞了鄭家的名聲,譭棄了大家辛辛苦苦的團隊努力組團要求要嚴格呀
鄭少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