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的人找到關押席慕兒的地方時,裡面已經空無一人,人去樓空,席慕兒和安慕兒不知道又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安風氣得當場把屋裡的東西全砸了。
“找,接着再找。”安風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聲。
席慕兒和安慕然這時已經坐在飛機上。她的心裡有些悵然若失,這段時間和安風朝夕相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席慕兒隱隱對安風有了好感。
席慕兒知道她這樣其實很不好。只是有時候感情來了,誰都無法能控制的住。
席慕兒望着窗外的雲朵,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搖頭,待眼睛再睜開時,臉上恢復清明。安風從這一刻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從此她將和慕然相依爲命。
席慕兒不知道這樣把安慕然從安風的身邊帶走對還是不對?未來是怎麼樣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待在安風的身邊很危險,她不能讓安慕然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幾個小時以後,安風的人終於查到了席慕兒的下落。
只是一切都晚了。
席慕兒早已經帶着安慕然坐上飛機走了。
望着藍天白雲,安風的心裡怒火滔天,一種無法言語的憋屈感自心底升起。
在這場對峙中,第一場,他就輸了。
安風雙拳緊握,眼裡一片陰霾,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胸中燃起熊熊大火。
晏晨,你要是敢膽傷害安慕然一根汗毛,我定要將安少碎屍萬斷。
安風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說道。
晏晨此時正在逗安安,忽地覺得鼻子有些癢,她用手揉了揉鼻子,手捂在肚子的傷口上側身打了一個噴嚏。
力氣有些大,掙得肚子上的傷口隱隱有些疼。
晏晨吸了一口氣,轉過臉一臉苦笑地看着安安,輕聲說道:“安安,有人在罵媽媽呢!”
安安已經醒了,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聽到晏晨在說話,眼睛落在晏晨的嘴脣上。
“安安,給媽媽笑一個,不行的話,哭一個也行啊!”晏晨看到安安臉上波瀾不驚的臉,有些無奈,開始逗着安安,手指在安安的臉上輕輕地彈。
安安很靜靜地躺在那裡,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看着晏晨,過了一會兒,她把臉別開,小小的身體就開始扭啊扭啊,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好像在用勁。
晏晨一看安安的這個動作和表情頓時哭笑不得,讓她笑不是讓她拉臭臭啊!
左玲聽到聲音走了過來,把安安抱了起來放在牀尾,開始爲安安清理。
安安還是不哭也不鬧,不舒服也不哭,靜靜地躺在那,眼睛骨碌碌一會兒看這兒,一會看那兒,然後毫無徵兆地咧開嘴巴就笑了。
左玲愣住了,正在泡奶粉的於依也是一臉呆然,晏晨更是一臉的不置信。
安安笑了。
晏晨的心在這一刻簡直都要融化了。她急忙讓左玲拿出拍下這難得的畫面,把時間永恆地凝固在這一刻。
安少接到晏晨發過來的圖片,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縫,拿着樂不可支,招呼一旁的人讓他們過來,“來來,你們過來看看,看爺的女兒,漂亮嗎?也只有爺纔會生出這麼好看的女兒來。”
安少炫耀地一臉驕傲地舉着給別人看。
臉上是怎麼止也止不住的濃濃的笑容,就連一隻手臂打着石膏動也動不了也毫不在乎,那疼彷彿疼在別人身上。
守在安少的人皆都伸長脖子好奇地去看安少的。
安少這時又把縮了回去,藏了起來。
那些人不解地看着安少,不明白安少此舉又是爲了什麼?
“爺的女兒憑什麼讓你們看?滾開,離爺遠一點。”安少又不耐煩了。
那些人的心裡嘔啊!差點沒吐出一口鮮血來,看是他,不看也是他,拿他們當猴耍呢?
他們的心裡憋着一股氣,悻悻地走開了,以後還是少跟這個人說話,免得有一天他們被他給氣的吐血身亡。
安風又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語氣很不好,咬牙切齒。
“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晏晨在心裡搖頭。看,這就是安風,他的眼裡只有他的兒子,從來不曾想到他兒子的母親,也不曾想到安健業,他的父親。
這麼一個自私自利,冷酷的男人,誰愛上他算是倒了大黴了。
“在安少健康平安的前提下,我一定會好地照顧他。”晏晨握着對安風說道。
安風的心裡有一千個一萬個的後悔,他當初就應該不顧一切地把晏晨給解決掉,也不至於現在處於這個被動的局面。
安風呼了一口氣,把心中那抹殺意強強地壓下,然後這纔開口說道:“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談?我們有什麼好談的,除非你把安少送到我的面前,否則一切都免談。”
晏晨真的覺得與安風沒什麼好談的。現在她的手裡有兩個籌碼還有安風犯罪的證據,怎麼看她怎麼就是勝算,現在該是逼安風放安少的時候了。
安風氣得差點把給砸了,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有自信?她是不是以爲手裡有了握了兩個人,他一定會屈服於她?
不,他不能就這樣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
安風什麼也沒說,抿着嘴巴把狠狠地給按了,然後點燃一支香菸,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霧中他的臉上一片扭曲。
他不能輸,如果他輸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去的辦法,自此以後離安氏將會越來越遠,再無奪到的可能。
“給我聯繫世上最好的殺手,無論多大的付價,一定要把晏晨給我除掉。”安風吐了一口煙,轉身一臉殘酷地對手下吩咐。
手下默默地點頭,轉身離開。
晏晨,別怪我心狠,這都是你逼我的。安風在心中默默地說道,心中有些可惜。這是一個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沒想到,她將要死在他的手下了,安風心中有些感慨,同時冷哼一聲。
他得不到的,他寧願毀掉,也不願看到她被其他男人擁有。
安風的臉上現出一絲決絕,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一下。
陸塵得到安風找殺手的消息,心裡不由得一緊,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事務,找到了田秘書。
田秘書最近很忙,自從城郊的那塊地動工以後,他一個人當兩個人來用,沒日沒夜的,一大攤子的事等着他處理。
他欲哭無淚。晏晨生孩子,葉雪懷孕,現在所有的事全壓在他的身上,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陸塵看到田秘書第一眼,臉上明顯地呆了呆,隨後笑了,“兄弟,你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吧?好像很多天沒有睡覺了。”
田秘書苦笑,讓助手給陸塵倒了一咖啡,眨着黑眼圈對他說道:“自從晏總懷孕到現在,我就從來沒有睡過好覺,特別是葉雪懷孕在家待產以後,我每天也就只睡幾個小時。”
田秘書心裡那個苦啊!他現在最缺的就是睡眠,誰能給他一天假,讓他好好地睡一覺,讓他做什麼都行。
陸塵對田秘書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他現在的情況與田秘書差不多,只不過他感到慶幸的是,安氏有安老太太坐鎮,少了很多的麻煩事,比起田秘書來說,那是強多了。
田秘書在陸塵的面前坐下,臉色一正,說道:“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陸塵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凝重對田秘書說道了:“接到消息,安風僱了殺手要對晏總下黑手,一個星期後將來到這裡。”
田秘書的腰一下子直了起來,臉上一片狠厲,眼中露出兇光。他絕對不會讓傷害晏晨一根汗毛,這是臨死前的囑咐,他親口答應過邵華,就算他死,也要護晏晨的周全。
“查出來是誰嗎?”田秘書沉聲問道。
“顏興。”陸塵緩緩地回答道。
田秘書愣了愣,顏興?看來安風是鐵了心想要晏晨的命,居然花下重價錢找來世界殺手界排名前三的顏興。
沒有人知道顏興長什麼樣,也沒有人知道顏興的身世,他就像突然出現一樣,在短短几年的時間排命世界前三。
田秘書對顏興瞭解不多,關於他的信息,只是知道他殺人手段乾淨利落,殺人於無形中,死在他手上的人幾乎沒有什麼痛苦。其他的,一無所知。
田秘書臉上一片沉重,第一次感到事情有些棘手。
“找最好的保鏢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在晏晨的身邊,從現在開始,讓她呆在家裡哪也不要去。”田秘書想了想,對陸塵說道。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陸塵點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做了。
只是這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總不能把晏晨關在家裡一輩子吧!
“我們派兄弟們出去查,一發現可疑的人立刻抓起來。”田秘書想了想,又對陸塵說道。
“我這就去安排。”陸塵點頭,起身站了起來,看着田秘書,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不要讓晏總出事。”
田秘書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塵,重重地點頭。
晏晨渾然不覺,再過兩天她就要滿月了,傷口已經長得好了。安安由左玲和於依照顧,這一個月下來,她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在房間裡慢慢地走動。
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只是因爲才生完孩子的緣故,肚子上有些肉,不過不明顯,但是就這樣於依還是用減腹帶捆在晏晨的肚子上。
晏晨的奶水一直沒有下來,無論於依推拿按摩,還是照着配方用了很多下奶的辦法,就是不下奶。用了這麼多的辦法,最好的一次也就是安安吸了一口就沒有了。
晏晨無語,對安安她的心中充滿了內疚,作爲一個母親,她邊最基本的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到,想想都覺得這是一種愧疚和無比的自責。
安安還是那樣的安靜,不哭不鬧。每天靜靜的,餓了渴了尿了拉了,還只是扭扭小身體,揮揮小胳膊,醒了一個人就是一個人玩自己的,烏溜溜的眼睛東看西看,彷彿看什麼都很好奇的樣子。
晏晨現在對安安完全愛不釋手,一天到晚抱着不離手,怎麼看都不看夠。左玲不允許晏晨這麼抱着晏晨,一看她抱得時間時了,就從晏晨的手裡把安安接過來,放在特製的嬰兒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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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會笑,也很愛笑,一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這是安少和晏晨都沒有的,但是卻偏偏讓安安佔到了。
於依經常對左玲說,說安安其實就上帝的寵兒,集父母所有優點於一身,這要是長大了可不得了,那簡直就是禍國殃民,不知道要傷多少男人的心。
左玲表示贊同,因爲安安長得真的很好看,特別是那一對猶如黑葡萄似的眼睛,每天骨碌碌地看這裡看那裡,讓人不喜歡都不行。
晏晨最近迷上了拍照,隨時隨地,不管是安安睡着了還是醒着,不管是喝奶粉還是換布,她全拍了下來,然後把這些相片全發給安少。
安少每天都樂呵呵,臉上滿了笑容,一天到晚抱着看,晚上抱着入眠,就連夢中都是笑臉。
只是這眉間的憂愁怎麼都揮散不去。
每多看一眼安安,他的思念就會多一分,心像長了翅膀一樣,忍不住想要飛到安安的身邊,飛到晏晨的身邊。
安少的身體恢復的不錯,體重在慢慢地增加,臉上也越來越經潤,照這個情況下去,再有半年,他幾乎恢復到住院前的體重了。
安少的心裡很高興,這段時間他不着急出去的原因就在這裡,既然有人願意出錢出地方讓他養病,他爲什麼要急着出去呢?他等,他等病情控制住,等身體好了以後再作出去的打算。他不想把自己最糟糕的一在展現在晏晨的面前。
安風有好幾天沒有出現了。安心生病住院,安健業被晏晨的人抓住,席慕兒和安慕然被擄走,這一邊串的事情一下子全擠在了一起,安風現在根本是無瑕顧及安風。
一方面他讓人四處找尋席慕兒安慕然,一方面又要派出人手去找安健業,另外,蕭莉莉每天都在給他打電話,每天都在他的耳邊哭訴,短短几天的時間,安風瘦了好幾斤,嘴裡起了滿嘴的泡。
這一切都是晏晨的那個女人乾的好事。
安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手下立刻給顏興聯繫,讓他儘快地把晏晨幹掉。
手下打了一通電話,只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隨後他對安風彙報,“他現在已經出發了,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
安風抿了抿嘴脣沒說話,黑着一張臉看向窗外。
這一次,他倒要看看沒有安少在身邊,誰還會護着她?
安風在心中冷哼一聲,同時又一點惋惜,如果晏晨不跟安少,而跟了他,就不會有今天這種結果了。
今天是晏晨回孃家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起牀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左玲於依一起出門了。
左玲和於依早就從陸塵的嘴裡得到了消息,她們兩個人按兵不動,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暗中提高警惕,護着晏晨上了車。
晏晨抱着安安,臉上全是笑容。
“安安,想外婆嗎?和媽媽一起去看外婆好不好?來,給媽媽笑一個。”
晏晨抱着安安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嘴裡不住地對安安說道。
安安現在正醒着,像是聽懂了晏晨的話,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晏晨,衝着晏晨嘴巴就咧開了。
晏晨的一顆心融化了,抱着安安又是一頓猛親。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一直來到晏媽媽和爸爸所在小區,左玲和於依不敢大意,扶着晏晨下了車,晏晨抱着安安,於依和左玲一左一右地跟她的身邊,後面還跟着一輛車,車裡下來幾個人,把晏晨他們圍在中間向樓梯道走去。
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戴着了一低沿的帽子,看不清長相,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釘,在陽光下熠熠生光,有些刺眼,晏晨微微把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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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更這麼多了,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