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蠻蠻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
她在街上走了一圈,因爲楊雲戈屁顛屁顛地在身後跟着她也沒心情逛街,直接回了小院。~.?!
進‘門’之前看到燕妙言和那穆炎在說話,鄭蠻蠻眼皮就直跳!
看到他們回來了,穆炎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反而是燕妙言的臉‘色’有些古怪。
“回來了?”燕妙言笑道。
“嗯……”
“聽說你們要訂婚了啊?”燕妙言似笑非笑。
“……嗯。”
燕妙言呵呵一笑,又四下看了看這個小院子,最終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鄭蠻蠻頓時有些憋屈。
還真是一點人權都沒有了……
在別人面前還能裝一裝,可是妙言是知道就裡的。她就是被楊雲戈牽着鼻子走!
進了院子,楊子突然冒了出來,道:“那個,夫人……”
“嗯?”
楊雲戈突然想了起來,指着穆炎道:“他喝酒不給錢就跑了,楊子抵了一塊‘玉’佩,現在想跟你要錢去贖回來。”
燕妙言立刻瞪着穆炎。”
穆炎王子:“……我陪大舅哥喝酒啊。
楊雲戈哼了一聲,道:“我都戒酒了。”
“……”
穆炎覷了燕妙言一眼,最終道:“我去付錢。”
楊雲戈道:“這事兒不是第一次幹了,上次也是這樣,喝了酒就跑了。
穆炎王子:“……”
最終他有些惱羞成怒,道:“我不是想賴賬,這麼點碎銀子,我怎麼會賴賬??
你……”
你身上竟然會這麼點銀子都沒有!
楊子都快哭了,道:“殿下,屬下可比不得你們,身上統共就那麼一塊‘玉’佩,還是我娘留下來的……”
穆炎王子頭大如鬥,沒好氣地道:“知道了,我去給你贖回來就是了!”
看着燕妙言那個表情,穆炎又很無奈,道:“我真不是想賴。
燕妙言輕輕哼了一聲,道:“酒鬼。”
“……”
鄭蠻蠻倒是若有所思。
她一邊往安安的房間走,一邊對跟在自己身邊的楊雲戈道:“以後身上也帶點錢。
楊雲戈是真的完全沒有這種概念,基本上去哪兒溜達一圈,身上也是不帶銀子的。
偏偏這麼多年他竟然都這麼堅‘挺’下來了……
楊雲戈道:“你沒給我。”
“……以後一個月給你一千兩。”
楊子就咋舌,心道,夫人真是財大氣粗。
他們二人進了屋,鄭蠻蠻看到孩子的時候,臉‘色’纔好看了一些。
楊雲戈就在她身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面上漸漸柔和。
他也是鬆了一口氣,扶住了她的肩膀。
鄭蠻蠻眼皮動了動,沒理他。”
“我……是有點心急。但早也該定下來了。
鄭蠻蠻冷笑了一聲,幾乎是在冷嘲熱諷了:“是啊,你怎麼就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啊?”
楊雲戈真急了,捏着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
安安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們呢。
楊雲戈道:“早先,在京城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
她答應過他要嫁給他的。
鄭蠻蠻眸中的神彩有些暗淡,道:“那時候自然是真心的。
她想起了往事,想起她傷成那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毀容,他也不離不棄。
就是那時候莫名的安心,讓她衝動。”
我不是說不嫁……就是心裡堵得慌。
“算了,當我沒說。
不嫁能怎麼樣?
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記憶是甜蜜和苦澀參半,他的好他的壞,一分分,早就釀成了彷彿能殺人的毒酒,讓她酣醉。
楊雲戈聽了這話卻並不安心似的,反而有些忐忑地看着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過去對不起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從頭再來。
可是……
楊雲戈心裡知道,沒有她,他恐怕自己都不能活……
鄭蠻蠻掙開他的手,慢慢地把孩子放下了。
他在她身邊賴了一會兒,見她沒有理他的意思,就出去了。
鄭蠻蠻就一整天沒出‘門’,坐在院子裡發呆。
燕妙言把穆炎趕走了,就也在她身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說你啊,就這麼訂婚了啊?我怎麼覺得你一臉好像還在做夢的表情?”
“本來就像在做夢似的。”鄭蠻蠻嘀咕道。
燕妙言想了想,道:“我哥呢,反正是愛你成癡了。除了你,這輩子我看他也不會再要別人了。”
鄭蠻蠻愣了愣。
燕妙言瞪大了眼,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鄭蠻蠻苦笑,道:“我有的時候,覺得他可能只是習慣而已……”
畢竟她是他第一個‘女’人。對他的吸引力好像一直沒有消失。
同生共死,共患難好幾次了。
楊雲戈是個極度敏銳的人,他誰也不信,誰也不能留在身邊。
可是鄭蠻蠻卻一直留下來了。不管他懷疑過她多少次,試探過她多少次。可是最終的結果都是她很可靠。
這樣一個人,大約就是要陪他一生的。
鄭蠻蠻現在回頭審視那些事……
作爲一個‘女’人,她有自知之明。長的還行吧,可是跟楊雲戈不能比。
有點錢吧,可是楊雲戈從來不在意錢財之事。
若說身段啊什麼的,孩子都生了四個了,早就比不得做‘女’孩子的時候了。
楊雲戈好像從來就對她沒有膩煩的時候?
這不科學啊!
男‘女’的感情再好,也總會有一段時間會覺得很膩煩的啊!
鄭蠻蠻覺得有些狐疑。
老騎主總說楊雲戈是天煞孤星,註定要孤獨終老的。
的確,他這樣的人,什麼人能一直呆在他身邊呢?
鄭蠻蠻有的時候也懷疑,他那種感情,算是愛嗎?
也許孩子都生了一大把了,現在考慮這個真的有點矯情。
可是鄭蠻蠻真的有點苦惱啊……
她猶豫地道:“你覺得你哥……喜歡我什麼呢?”
燕妙言吃驚地笑了起來,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啊,覺得你自己不夠好麼?”
鄭蠻蠻訕笑了一聲。
“不過你出身一般,長相一般?磯位剮懈鱟尤詞前誦?
你人好啊!”
“……”鄭蠻蠻呆滯了。
“你人好啊,可以爲朋友兩肋‘插’刀,還特別真誠。我這輩子就見過你一個這樣的,真的。
這一點,蠻蠻,我就覺得你很特別!”燕妙言兩眼亮晶晶地道。”
“……呵呵。
鄭蠻蠻突然想起來,當初楊雲戈‘摸’着她的心口嘲笑她道:“你這點小良心值多少錢?”
她的嘴角‘抽’了‘抽’,道:“我跟你哥不是要做一個輩子朋友的……”
燕妙言呆了呆,後又道:“可你就是很好啊。”
“……好在哪兒?”
燕妙言使勁想了想,覺得以傳統的眼光看,還真難找出什麼夠硬的優點……
她看鄭蠻蠻的臉‘色’漸漸變了,連忙道:“哎,我就是覺得你很好!你這麼能幹又這麼聰明……”
鄭蠻蠻涼嗖嗖地道:“再聰明能幹,也比不過你哥的。”
燕妙言急了,道:“我嘴笨,不會說話,我這麼說吧,就算你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可是你也沒有哪裡不好啊!比起那種一身臭‘毛’病的貴‘女’,你簡直就是天仙了!”
“……還真是,謝謝你了。”
反正燕妙言就是怎麼都說不清楚。
最終她悶悶地道:“你就覺得我哥不喜歡你啊?”
“……有點。主要想不通他到底喜歡我什麼。”
想起楊雲戈以前老打擊她啊。長相,智商,統統都被他打擊得一無是處。
鄭蠻蠻也開玩笑似的說過這個問題,問楊雲戈到底喜歡她什麼。可他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
她有些茫然了。
最終燕妙言跟她說什麼,她也沒聽進去了,一下午就在那兒發呆。
燕妙言磨了磨牙,突然產生了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算了,說不通就說不通罷。誰讓楊雲戈這麼得意啊。
就讓蠻蠻好好地磨磨他好了。
當天晚上,楊雲戈在外頭跑了一圈,把柔然,渤海,以及訂婚宴,一系列事情跑了下來,他也有些乏力。
看到鄭蠻蠻已經睡下了,他也沒把她叫起來,而是梳洗了一下,就睡在了她身邊。
結果發現她只是在發呆,還沒有睡着。
他又有些蠢蠢‘欲’動,支起身子,扶着肩膀,附身親了她一下。
鄭蠻蠻就動了動身子,道:“別……”
楊雲戈輕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別什麼?”
鄭蠻蠻翻了個身,等於就躺到他底下了,她輕聲道:“你讓我一個人想點事兒。
“別想了,有什麼好想的”,他順勢覆在了她身上,卻沒有急着做什麼,只是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臉頰,“我們的訂婚宴安排在渤海行宮。”
“我父親主持。依然按照中原的禮節。我父親已經發信回渤海,還有京城……你有許多東西要”
明天開始,就沒有這麼悠閒了。
學。
說着,他又低了低身子,在她‘脣’上親了一口,道:“記住了嗎?”
過了半天,鄭蠻蠻“嗯”了一聲。
得了吧,這種?巴ㄖ鋇目諼牽綹孟骯吡恕?
“胡思‘亂’想什麼呢?”他把頭埋在了她脖頸裡,“我告訴你,你什麼都別想,什麼事兒,都‘交’給我去安排。”
鄭蠻蠻被輕輕咬了一口,又痛又麻,不由得輕輕推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