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看着鄭蠻蠻冷漠的樣子,心知她是真的心冷了,雖然難過,一時卻又無話可說。。 更新好快。·首·發.?~
她不像衛靈,還想着鄭蠻蠻的心腸軟,或許能爲她們說上話。
耳邊衛靈不斷的解釋似乎也有些模糊了,她只是低垂着頭,落下淚珠打溼了地板。
鄭蠻蠻終於把粥喝完了,然後‘抽’出帕子擦了擦嘴。
衛靈頓了頓,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鄭蠻蠻冷冷地道:“你要是還如此聒噪,別再跟在我身邊了。”
衛靈僵住。
而此時,遠處的海盜上,一個年約雙十,渾身苗‘女’裝束的‘女’子,正拿着西洋鏡,樂悠悠地望着遠方。
一邊看,她還頻頻發笑。
聽屬下來報告了戰績,她也不以爲意,笑道:“不錯啊,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也不配做我靈芸的男人了。”
初戰告敗,折損了幾百號兄弟,對她來說也同玩笑那般。
旁邊的軍師白夕嘆道:“大王,恐怕不能這麼輕率。他如今是大燕第一將,劫了他的船隊,就等於和大燕作對。”
就在兩年前,靈芸還率隊狙擊了當時作‘亂’的海匪,一戰成名。
從那時候起,大燕官方對他們這支隊伍就視而不見。他們的日子也過的輕省了多,人員也迅速膨脹。
白夕其實很不想打這一戰。因爲實在沒有必要。
但是靈芸爲人,極其聰明又狡詐,對什麼都毫不在意,更有一種遊戲人間的姿態。
她會留下來做海盜,是因爲她覺得好玩。狙擊海匪,也是因爲好玩。
現在,她要狙擊楊雲戈的隊伍,自然也是同一個理由。
對她來說,便是霧極島上的兄弟都死光了,她也不會在意。
她是那麼美麗,殘忍,又沒心沒肝。彷彿是一條‘豔’麗的毒蛇。看上了對面那位將軍,便想要去征服,去掠奪。
偏偏本事滔天,讓人拿她沒有辦法。
“作對就作對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大燕現在能打海戰的不多吧?何況我把他給捉了,調教好了,那也是給大燕皇帝解決個大麻煩啊。”
說着,靈芸吃吃地笑了起來,道:“海上雙英?這個名頭我喜歡。只要我把他擄了過來,調教成咱們的人,別說在東海上了,就是這天下,咱們也能橫着走。”
白夕不得不打斷了她的白日夢,道:“可楊雲戈並不是那麼好擄的。更別說,什麼調教了……”
靈芸噙着笑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難度的事情,做起來也沒有意思啊。我還偏就要迎難而上了。”
白夕不死心,還想再勸,便道:“便是尊者她老人家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聞言靈芸‘舔’了‘舔’瀲灩的紅‘脣’,道:“怎麼可能呢?姑姑當年沒擄到師父,我如今把徒兒擄了來,正是給她解氣啊。她不知道多高興呢。”
她師父璞‘玉’,當年和八部騎兵老騎主似乎就有過一段。後來是無疾而終。
璞‘玉’終身未嫁,膝?輪皇昭肆礁齪19櫻桓鍪橇浚硪桓魴⌒┑幕故譚鈐阼庇襠肀摺?
白夕不提璞‘玉’還好。提到了,靈芸更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她天賦極高,璞‘玉’卻不大教她東西。因此她一直很不服氣,索‘性’離家出走,出海當了海盜。
如今若是能把楊雲戈給擄了,對於她來說,就是把當年璞‘玉’沒有做到的事情給完成了。
這麼想着,更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吩咐下去,水鬼準備。”靈芸道。
白夕道:“楊雲戈十分聰明,只怕早做了準備。”
想鑿船底,恐怕對方已經準備好。
“不鑿船底,只伺機‘混’上船啊!”
靈芸手下的水鬼十分厲害,在海中能漂浮三天三夜不死。
她要拉開一條水鬼戰線,便如幽靈一般,隨時可以攻擊。
“……是。”白夕沒有辦法了,只得答應了一聲。
而此時,燕軍艦上,大戰方息,衆人卻沒有絲毫懈怠。
楊雲戈從早上開始粒米未進,一直站在最前線指揮戰鬥。
而此時,他便回到了主艙。
見鄭蠻蠻獨自抱着孩子坐在那,他回頭吩咐道:“備飯罷。”
鄭蠻蠻知道早上已經打了一仗,戰況也有人彙報過。可是看楊雲戈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放鬆下來。
對方只是來試探的。
“先前……倒是聽你們提起過這東海海盜狙擊遼南海匪的事情。我還以爲他們是義盜呢。”鄭蠻蠻道。
“強盜就是強盜,沒有什麼義盜不?宓戀乃搗a!毖鈐聘昀淅淶氐饋?
鄭蠻蠻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們既然狙擊海匪,又爲什麼,要對大燕的軍隊下手?”
她並不知道那位‘女’盜王送來的戰書上寫着什麼,楊雲戈也絕對不會告訴她。
只是她依然覺得,這事兒裡裡外外都透‘露’着古怪。
除非……又是老騎主安排的了。不然她真的想不到別的解釋了。
(背黑鍋的老騎主淚奔)
楊雲戈看了她一眼,耐心地道:“既然是強盜,便是沒有人‘性’的。而且……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這次,我倒是見識到了他們這兩年來囤積的兵力。”
他冷笑道:“翅膀還沒長硬就敢胡作非爲。我看,也是時候把他們給收拾了。”
鄭蠻蠻冷不丁地道:“我聽說這盜首是個‘女’人?”
“……”
鄭蠻蠻讚歎道:“一個‘女’子,能在這種弱‘肉’強食的地方稱王,也確實是令人佩服。”
楊雲戈有些惱,道:“就算是‘女’子又如何,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鄭蠻蠻笑道:“我隨便說說的,你生什麼氣啊。”
這時候,楊子來送飯,‘門’口的宋長順手要去接,楊子卻一錯身避開了他,自己送了進去。
“主子”,楊子放下飯菜,便道,“鄭光將軍說,得防備着他們的水鬼。”
“水鬼?”
海戰的隊伍豢養水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鄭將軍說,恐怕他們的水鬼不一般。咱們這兒卻是沒有多少能做水下功夫的。”
楊雲戈皺眉,道:“今晚便會再開戰,若是有水鬼搗‘亂’,咱們也別想在霧極島登陸了。”
“正是如此。您覺得該怎麼辦?”
鄭蠻蠻問清楚了水鬼便是擅長潛水的普通人,便道:“我記得昨晚你下了令把鐵船底補齊,便不怕他們鑿船底。不若在船身上再抹上油脂,讓他們爬不上來。這樣一來,他們被困在水裡,也沒什麼大用。”
楊子眼前一亮,道:“夫人好主意!”
連楊雲戈都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水鬼不方便攜帶太多武器,只能趁着‘亂’的時候,上船來偷襲。令人在船身上塗抹油脂,另外改造船欄和扶手,防着飛刺借力。”
“是。”
鄭蠻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果然是你想得周到。”
水鬼爬船,若是藉助工具,她那個法子便行不通了。
“另外,令人準備硝石,專治水鬼。”
“是。”楊子的‘脣’畔已經有一絲笑意了。
等人出去了,楊雲戈風捲雲殘那般把飯吃完了,然後軍醫來給他看了看‘腿’。
昨晚那傷是他自己劃的,他心狠,這傷口絕對不淺。
就是現在揭開,也還在流血。
想到他竟然筆‘挺’矯健地在甲板上佔了一個上午,而且‘精’神高度集中指揮作戰,軍醫心中升起了敬意。
楊雲戈從來都是身先士卒。
重新包紮好,軍醫道:“您休息一會兒罷。”
楊雲戈皺眉,沒說話。
現在他們處於被動的位置。就算全速前進,今晚之前也不可能登島。
何況對方還準備了大陣仗要歡迎他們呢。
這種不能掌握主動權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直到一邊抱着孩子的鄭蠻蠻輕聲道:“休息一會兒吧。”
他的眉宇纔有片刻的舒展。
鄭蠻蠻把孩子給了‘奶’娘,讓帶到隔壁去休息,然後起身服‘侍’他更衣。
她總覺得楊雲戈的怒氣不同尋常……
“您是懷疑這次的事兒,又是老騎主作爲?”
所以才這麼生氣?
楊雲戈依然皺眉,道:“算是吧。”
“您也沒必要這麼生氣。不是都習慣了嗎?何況,換個角度想想,您只當這是一場又一場的試煉,就好了……”
“試煉?”她的說法讓他笑了笑。
“對啊,師父對徒兒的試煉嘛。”她笑道。
楊雲戈失笑,‘摸’了‘摸’她的臉,突然道:“昨晚,看到毒蛇,害怕嗎?”
“你說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呢。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不告訴你。”
“……哼。”
楊雲戈笑着附身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道:“雖說吃飽就睡不好,但今天陪我睡會兒罷。下不爲例。”
“……”
還下不爲例呢,誰多想睡來着?
不過在戰事之中,鄭蠻蠻也儘量不去讓他心煩,服‘侍’他躺下了。
他剛剛分明笑了的,此時睡下,眼睛閉上了,眉頭卻依然緊緊皺着。
鄭蠻蠻本來想把他哄睡下就去看‘女’兒的,此時卻也只能在他身邊躺下了。他順手把鄭蠻蠻一撈,果然,眉宇間就舒展了些。
他確實有些累,又因爲在鄭蠻蠻身邊格外放鬆,這一覺就睡得極沉。
鄭蠻蠻本是睡不着,趴在他懷裡百無聊賴。
直到,她看見了從他衣襟裡‘露’出來的半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