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金瞑的怒意

059 金瞑的怒意

莫殤上前,微微的猶豫之後,猛然出手重重的擊在男子的脖頸之上,汗水潺潺的男子猛然陷在重重的昏迷當中。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莫殤喃喃低語:“主上,對不住,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護你!”他說完,用力抱起男子,趁着天色還沒有全部的變亮,向允天宮走去。

燭火滅了又亮,紅燭換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晨曦微現,清晨清新的空氣將紅燭熄滅,玉澈這才緩緩的擡眸,愣怔了一晚,彷彿終於從臆想中擺脫出來一般。

“皇妹,你的眼睛……你一夜沒睡麼?”鮮于踏進房間,望見女子面上那濃重的黑眼圈,不禁微微得一怔。

女子擡眸,幽然一笑,雙手撐扶在圓滿桌之上,緩緩立起身子。

雙腳早已經麻木了,她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我扶你!”鮮于上前,體貼的將她攙扶到牀榻之上。

“皇兄,你找我有事嗎?”玉澈輕輕的捶着麻木的雙腿,淡淡的擡眸看他。

鮮于微微一愣,猶豫了兩秒:“皇妹,我看我們還是回國吧,昨晚的情勢你也見了,那金狼王並沒有誠意與我國結親,我國雖然國熱微弱,可是也不懼他,更何況這次是他理虧,先是在他國界上遇襲,現在又要當衆悔婚,他以爲我們鮮奴國是這等好欺負的嗎?我們回去!”

鮮于氣呼呼的開口。

“皇兄,你先坐下來!”玉澈擡眸望望男子氣的漲紅的俊臉,微微的抿脣一笑,輕輕的扯扯他的衣襟。

“皇妹,我真的沒有你那般的開闊的心胸,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迅速的解決,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我們先行退婚總比讓那金狼王隨便將我們打發了來的有面子,更何況……”鮮于一頓,轉眸問她:“他是你想的那個男人嗎?”

玉澈緩緩的點點頭,又緩緩的搖搖頭,宛如大海一般湛藍的雙眸漸露出一抹迷茫與失望。

“你又點頭又搖頭是怎麼一回事?哎呀,讓你急死了!”鮮于不禁急得在原地踏步。

“皇兄,你就是這般的性子,遇事總是沉不住氣,我們還有一日的時間,真正火燒眉毛了再急不遲!”玉澈淡然開口。

“你……”鮮于照舊急急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玉澈緩緩的轉眸,透過雕花木窗凝眸望着金狼王朝的天空,太陽升起來了,和煦的陽光照耀着大地,照在心頭暖暖的。一次偶然,竟然讓她親眼目睹了男子蛻變的過程,一個謎樣的男子,卻更是讓她難棄難捨。

“皇兄,派人去查查金狼王朝的歷史,我想有些什麼……”她頓住,沉默了。

金色如絲綢般閃亮的長髮,如流水一般靜靜在他身上流淌,滑過黑色絲質的長袍,一直漫延到金絲榻上。幽綠的眼眸,朦朦朧朧的眼神,帶着一抹若即若離,彷彿就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皇上!”莫殤上前,恭敬的行禮。

“昨晚朕記得,應該是在狼園吧?”男子緩緩的眯了眼眸,斜睨了一眼斂眼低眉的莫殤。

“是,皇上,昨晚有刺客進了狼園,皇上被刺客打暈,是莫殤帶皇上回來的!”莫殤垂眸,理由是早已經想好的,應對起來也從善如流。

“刺客?一個可以無聲無息將朕擊倒的刺客?”金瞑冷冷的回眸,眸光之中難掩了懷疑。

“是……看身手,應該是……”莫殤垂眸,頓住。

“墨濯?”金瞑的語氣猛然之間變得狠絕,這個世界上,能夠在他身後無聲無息出現的人也就只有墨濯!

“是!”莫殤輕聲答道,一種心虛讓他的頭顱垂地更低。

“抓到了嗎?”男子輕輕的轉眸看着莫殤,雖然知道依據墨濯的身手,這種機率是微乎其微,可是十年了,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傢伙,如果被揭去面具,卸下僞裝,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皇上……屬下……”

“好了,知道了,忙了一晚上,你也累了,還是下去休息吧!”金瞑淡淡的揮揮手,不耐道。

“是,皇上!”莫殤暗暗的舒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暫放了下來,勞累了一夜,步子也有些拖沓。

幽眸中漸漸籠上了一層幽暗的光彩,男子坐在初升的陽光中,冷冷的,宛如幻覺中的影子。

一早,慕容啓迪就與皇甫南然、幽夜羅進宮,將聯名奏摺呈在了皇上的面前。

幽夜羅本來還有一絲猶豫,但是經過昨晚金瞑一番話之後,一大早,不用慕容啓迪上門,他自己的就動尋了去。

他不會娶除去那個女子以外的任何女人。

一股由主位之人身上慢慢輻射出來的無形壓力讓御書房中的每一個人噤若寒蟬,連氣喘得也不敢大聲,男子身上的陰鬱氣息越來越濃,濃眉越挑越高,衆人的心也越懸越高。

“皇上,是我們金狼王朝迎親在先,如果將公主另行許配他人,恐怕會遭到人們的非議,說我們金狼王朝言而無信,更何況鮮奴國與我國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的緊張,皇上如果要一意孤行的話……”慕容啓迪微微一頓,三人齊齊跪在地上,“還請皇上三思!”

“三思?”男子魅惑的抿脣一笑,眸光冷冷的落在那奏摺之後密密麻麻、形態各異的簽名之上,滿朝文武一百多人的簽名,三思,他們明明是在逼迫他就範!

“既然你們都商議好了,爲什麼還要奏請朕?慕容啓迪,朕還真的是低估你了,竟然連皇甫大人都被你拉動,怎麼?皇甫大人,你不想做國丈嗎?你可知道,現在月妃可是朕最寵愛的妃了呢!”他緩緩的眯了眼,那宛如苔蘚一般的幽綠狹細眼眸,斜睨着皇甫南然,淡淡的散發出一種魅惑,使它們看上去更加危險,也更加迷人!

“皇上,微臣自知女兒駑鈍,論姿色,才藝皆都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選,昨日玉澈公主進朝,一曲琵琶獨奏技壓羣芳,公主性子又溫和,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如果封公主爲皇后,那真的是我金狼王朝之福啊!”皇甫南然恭敬的跪在地上,言辭之中,心悅誠服,沒有一絲一毫的漏洞。

“是嗎?”金瞑冷冷的挑挑眉,再去瞧幽夜羅,雖然他一句話都不曾開口,可是那緊抿的雙脣形成堅毅的弧度,兩條又黑又濃的眉毛微微的輕挑着,雖然斂眼低眉,看似柔順,脊背卻挺的直直的,頗有些桀驁不馴的意味。

“皇上英明,老臣說的句句是實!”皇甫南然俯身稟道。

“既然這般,三位卿家就先平身吧,容朕再考慮考慮!”金瞑幽淡一笑,不動聲色。

“謝皇上!”三人對望一眼,見皇上沒有當面反對,不禁有些喜上眉梢,跪地行禮之後,紛紛退了出去。

暉王府,滿地的楓葉落在青石板上的甬道上,風一吹,紅紅的一片,象花瓣,一瓣一瓣堆積起來,清幽暗香浮動。

金暉就靜靜坐在這滿地的楓葉中一動未動,紅紅的葉子落了他一頭一身,爲他籠上了一層半明半昧的暗影。

慕容雲錦回府來,憂心忡忡的走進院落,遠遠的瞧見金暉,眉心微微的一顰,剛要轉身,只聽的男子淡淡的開口道:“怎麼?不想過來聊聊嗎?”

慕容雲錦一愣,不安的絞動了手中的錦帕,猶猶豫豫的上前:“王爺,昨日陪太后打牌得晚,現在雲錦困着呢,如果王爺沒有重要的事情,雲錦想要去休息了!”

“你自然是累了,深更半夜,郎情妾意,又是許久不見,自然累一些!”金暉冷冷的斜睨着女子,陰陽怪氣的開口。

“你……你胡說什麼?王爺,請不要含血噴人!”慕容雲錦的臉猛然漲的通紅,她蹬蹬的下了臺階,幾步走到金暉的面前,低聲道。

“你怕什麼?我都不怕自己的王妃給我戴了綠帽子,你怕什麼?”金暉半斂了眼簾,擡手取了石桌上的茗茶,緩緩的啜飲了一口,那樣自在的神情倒是讓慕容雲錦更加的不安了。

“金暉,你說話要負責任,昨晚太后要留我住下,你當時也是答應的,如今你這般陰陽怪氣的算什麼?”慕容雲錦氣呼呼的將錦帕丟在石桌上,兩隻圓圓的眼睛佈滿的瞪着金暉。

“我並沒有說什麼,兩年的夫妻,我們面和心不合,其實你做了什麼,我心中一直有數,所以大家還是好聚好散,休書我已經寫好了,就放在你的寢室裡,收拾收拾東西走吧,從今之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誰都不虧欠誰!”男子面上的表情照舊清淡,一張臉並未因爲女子激動的話語而有任何的波動。

“你說什麼?”慕容雲錦站在男子的面前,楓葉飄落,一如她唾手可得的幸福。

金暉再也沒有開口,只是緩緩的站起來,拍落了身上的落葉,將雙手徐徐的背在身後,慢條斯理的進了他的房間。

石桌之上,半杯清茶,旁書狼園兩個大字。

慕容雲錦的面色猛然鐵青了!

裝飾華麗的慕容府,慕容啓迪滿面春風的與夫人講述着今日御書房的所見所聞,皇上雖然沒有當時答應,但是全朝上下文武百官皆都簽名畫押,如此強大的人脈壓力,不怕皇上不屈服。

年近五十的慕容夫人見他高興,於是親自下廚做了兩樣精細的小點心,剛剛要品嚐,花廳的房門呼的一聲就被人推開,慕容雲錦哭哭啼啼的就闖了進來:“爹,娘,你們一定要爲女兒做主啊!”

女兒的披頭散髮衣不遮體將慕容夫人一頓驚嚇,哐當,剛出鍋的小點心全部與地面親密接觸。

夜深人靜,慕容雲錦的房間之中還不斷傳出嚶嚶的哭聲,慕容啓迪重重的嘆一聲,大手拍在太師椅上,食指顫抖的指着女兒的房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老爺,老爺,您還是消消氣,如今已經是這樣了,我們還是儘快想想辦法!”慕容夫人將男人的手包裹在手心中,柔聲勸慰道。

“想辦法?你倒說說,到底有什麼辦法,這件事情如果捅出去,別說我這幾年做官的威望沒有了,我們慕容家永遠在金狼王朝擡不起臉面來!都怪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慕容啓迪哼哼的開口。

“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們雲錦,都是皇上不好,勾引弟媳,皇上……”慕容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即就被慕容啓迪捂上了嘴巴:“你啊,還是少說兩句,皇上的不是是你可以隨便說的嗎?”

“可是雲錦與金暉從來沒有夫妻之實,倒是與皇上……”慕容夫人幽幽一嘆,面上也是愁雲密佈。

“一女不侍二夫,不管雲錦與暉王有沒有夫妻的事實,她都是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被休回家,難道你還要我涎着這老臉求暉王不成?”慕容啓迪重重的嘆口氣道。

“不求暉王可以求皇上啊,皇上他應該爲我們雲錦負責,老爺,你現在馬上進宮去,去找皇上,爲我們雲錦討一個公道!”

“公道?皇上心思難測,喜怒無常,公道,你說的容易,這件事情你要老夫如何開口?家門不幸這門不幸啊!”

“那也要解決啊,時日久了,雲錦被休回家的事情被人知道了,恐怕到那時是真的家門不幸了!”

慕容啓迪陷入一陣沉默。

御書房,金瞑斜倚在軟塌之上,緩緩的眯着眼,面上的神情慵懶而性感。文案前,慕容啓迪涎着老臉將暉王休妻之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休妻的原因,慕容啓迪自然要重重的強調,皇上既然做了出來,就不怕承認。

“是嗎?還真是沒有想到呢!”脣角緩緩的勾起來,帶着一抹興味,金瞑面上的神情彷彿在聽別人的一個故事一般,波瀾未起,瞧慕容大人有些激動,他脣角的笑意禁不住更是深不可測。

慕容啓迪被金瞑這句話差點氣的吐血,沒有想到,女兒與皇上通姦,被暉休掉,事情都發展到這般不堪的地步,皇上竟然沒有一絲的難堪!

“那麼暉王呢?對於這件事情他就沒有什麼說法嗎?俗話說的了,捉姦捉雙,拿賊拿贓,難道他親眼所見了雲錦與人通姦了嗎?”金瞑笑的猖狂。

慕容啓迪在心中恨恨的碎了一口,捉姦,誰敢去捉皇上的奸?看來這件事情只能是打碎了牙向肚子裡咽!

“慕容大人,既然沒有證據,那麼金暉他憑什麼職責雲錦通姦呢?朕看這樣,你去將金暉叫來,朕好好的替你們斷斷這官司!”金瞑笑的邪魅,慕容啓迪卻氣的吐血,這種事情已經是見不得人了,還要來一個當面對質,自己的女兒都親口承認了,還對質什麼?他氣哼哼的跪在地上咳了三個響頭,拂袖而去了,這一去,慕容啓迪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竟然一連數日沒有上朝,自然,這是後話。

慕容啓迪走後,金瞑微微的挑挑眉頭,抿脣一笑,金暉,他終於忍不住了!好,很好,他等的就是這一天,金狼王朝,他一定要將金狼王朝攪得天翻地覆!

“皇上,鮮奴公主求見!”慕容啓迪剛走,張英就來稟報,金瞑微微的一怔,微微的眯起了幽眸,昨晚雖然只是一面,可是那鮮奴公主心思縝密,非常人可比,留下來終究是個麻煩。

他幽淡一笑,彷彿拿定了主意,轉身,冷聲道:“宣!”

玉澈進了御書房,照舊一身潔白衣衫,傍晚微弱的天光透過精緻的木窗映照進來,落在她衣衫上,形成一抹淡淡的金黃色。

她行禮之後,靜靜的望着面前男子,抿脣微微的一笑。“皇上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嘛?”

“昨晚?什麼事情?”金瞑一怔,不解的擡眸看她。

“皇上難道忘記了嗎?”玉澈雖然思好了今日的目的,卻沒有想到一開場,皇上竟然不承認昨日三更在御花園中的偶遇。

“公主是指昨晚的曲水亭嗎?公主說要自己挑選擇嫁之人?”

“嫁人?曲水亭?”玉澈暗暗的思慮了兩秒,只是微微的愣怔,很快便笑懿如花,“皇上說的對,玉澈與皇上說的就是這件事情!”

“公主倒是開明,比那些大臣開明的對,公主直說便是,不論公主看上我朝那一人,朕可以爲你做主!”金瞑淡淡一笑,女子自己打了退堂鼓,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如果玉澈說,想嫁的人是皇上您呢?”玉澈猛然勇敢的擡眸看他,她的眼眸金華流光,彷彿夜色中的星子,淺淺呈輝,清芒出鋒。“您雖然身爲一國之主,可是又怎麼樣,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喜歡自己想喜歡的人,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這些求親的人,包括你,又有哪一個不是爲政治目的?只是你與他們不一樣,他們爲了政治利益可以犧牲,而你彷彿一直在掙扎!”她徐步上前,“這是你的命運,也是玉澈的命運,一國之主都是身不由已,更何況我一個弱女子,生下來就是父皇的籌碼。也許是這樣,面對一個同命相連的人,我更想留在金狼王朝,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換,彼此交換想要的東西!”

金瞑緩緩的擡眸,眸光之中迅速的掠過一抹驚訝,還從來沒有女子這樣的與他講話,交換?一個很新鮮的名詞。

“你知道朕想要什麼?”他冷冷的開口,幽眸如星。

“疆土的和平!明日的大婚我們照常進行,只是你不必爲了義務而寵幸我,只要給我一個居所,賜我自由在宮中進出的權利,如果有朝一日我尋到自己的心上人,那麼皇上,我們的交換就結束,我永遠的從皇宮中消失,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還活着,鮮奴國就永遠與金狼王朝交好。皇上你說,我的計策好不好?”玉澈輕靈的笑,笑的和煦,淡雅,溫柔,但是卻不知道爲佑,望在金瞑的眸中,卻生生的有些彆扭。

“好,就依照你說的辦,不過朕突然對你有興趣了!”金瞑緩緩的靠近女子,輕輕的嗅着她身上的淡玉蘭花的清香。

“皇上,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女子輕輕的逃離他的掌控,淡然一笑,那樣美麗出塵的笑容,宛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讓人心中更是想一探究竟。

身爲聰明的女子,玉澈更會利用自己的本錢!

出了允天宮,玉澈心中雖然暗喜,但是有一事終究不明,她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思來想去,也許有一人知道答案,於是徑直朝着宮外而去。

暉王府,金暉步入睡房,撫摸着冰冷的牀鋪,心頭不禁劃過一絲惆悵。他與慕容雲錦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可是畢竟在一個院落之中生活了兩年,如今人去樓空,夜風寒魅,吹在人心上更是有些淒涼。

皇甫遠月,慕容雲錦,這一個個應該是他的女人,可是如今卻……他猛地皺起眉頭,眸光中的一抹怨恨宛如水焰一般燃燒了起來,男子面上先前的優雅已經不見,他大步上前,將那水藍色的錦被狠狠的撥到地上,然後重重的踩了兩腳。

也許金日說的對,一味的避讓只會讓金瞑更加的得寸進尺,他要反擊,重重的反擊,他不信,不信這金狼王朝的命運就貪偏偏的掌握在金瞑一個人的手中,他也是金狼王朝的子孫,他不能永遠的躲在暗處做一個替代品,做一個守護者!

一抹堅毅猛然在男人的臉上擴散。

“王爺,鮮奴公主前來拜訪,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王爺商量!”戎天緩緩的敲了房門低聲道。

“她?她來做什麼?”金暉一怔,他彷彿與那玉澈公主並沒有什麼交往!

“那王爺見是不見?”戎天的話語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金暉。

“見,請她去花廳!”金暉微一猶豫,緩緩的整理了衣衫低聲道。

“是,王爺!”戎天領旨前去。

花廳中,玉澈端坐在客位上,緩緩的擡眸打量着王府的佈置,見金暉前來,不禁微微的欠身行禮。

“公主大駕到訪,不知道有何要事?”金暉客氣的開口,脣角上的笑容永遠那般的虛僞疏離。

玉澈微微的一笑,面對同樣性子的金暉,她倒也乾脆,直接開門見山:“不知道王爺可見過夜裡的皇上,淡紫色的髮絲,幽潭般的雙眸,迥然不同的性子。”

金暉一怔,眸光之中迅速的涌出一抹警惕,他淡淡的搖搖頭:“公主真會說笑,恐怕你眼花了吧?皇上的髮絲可是金黃色的,眼睛幽綠色!”

“王爺說的沒錯,不過玉澈說的是第二個皇上!”玉澈笑的清淡,輕輕的斜了眼睛瞧他。

“這話如果傳出去,公主,誰都救不了你!”金暉的面色一暗,冷冷的開口。

“你不用威脅我,我玉澈不是被威脅得長大的,我既然敢這樣直言不諱的問王爺,就一定有把握與王爺站在一處立場之上,明日便是玉澈與皇上的大婚之日,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要嫁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人!”女人猛然站起身來,傲然立在當場,冷冷的開口。

“與本王一處立場?你怎知道本王站在哪一處立場上?”金暉幽幽而笑。

玉澈微挑了眉頭,眸光之中掠過一抹自信:“金瞑暴戾,喜怒無常,難道王爺不想取而代之嗎?”

金暉一怔,面色突地變得鐵青,他大步上前,冷冷的捏住女子的手臂,恨聲道:“你胡說!”

“玉澈究竟有沒有胡說,從王爺的反應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爲他人做嫁衣裳,不過王爺,玉澈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手臂上的疼痛隱隱的傳過來,女子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爲什麼?爲什麼幫我?而你,想要得到什麼?”金暉一怔,與聰明人聊天,從來就不需要費過多的脣舌。

“那紫色髮絲黑色眼眸的皇上!”玉澈的聲音不大,卻宛如荷葉上的晨露一般,滴落池塘,清脆有聲。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兩人頓時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立後之事因爲慕容啓迪的病重也就耽擱了下來,鮮奴公主與皇上的大婚卻是照常舉行。

等柳芽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抹悽苦竟然緩緩的在口中化開了,她依坐在湖邊的欄杆之上,望着太陽慢慢的西落,餘暉散落在湖畔,粼粼的波光晃着她的眼睛。她願去想,什麼都不想,可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就像是過電影一般不斷的在她的面前閃現。

慕容雲錦……柳芽禁不住抱緊了雙臂,慕容雲錦的存在讓柳芽徹底金瞑推動了信心,可是……芽芽,你要相信自己——金日那充滿了祈求與希翼的話語響徹在她的耳邊,讓她更是迷茫,相信金瞑,心裡還有一個如金日一般美好的人存在,她真的可以相信嗎?

一陣冷風吹過來,她的背後驀的冒起了一股寒氣,冷的她禁不住的抱緊了雙臂。一人上前,替她披上披風:“天氣涼了,小心風寒!”

柳芽回眸,男子含笑的雙眸映入她的眼簾,那濃重黝黑的顏色,宛如一汪深潭一般,望不見底。

“你怎麼來了?”柳芽猛然感覺到苦澀更重了,金暉如果知道慕容雲錦與金瞑私通之事……她搖搖頭,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對男子笑臉相迎。

“昨晚……你都看到了是嗎?”金暉輕依在欄杆上,與女子貼近,淡淡的開口。

柳芽一怔,驚訝的看他。

“其實我早就知道這一切,只是……”他落寞的沉下眼簾,“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只能默默的承受,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責任!”

“使命?責任?”柳芽不解,難道這被人戴綠帽子的事情也是什麼使命責任嗎?

“現在你還相信金瞑的心裡還住着一個善良的人嗎?”金暉笑笑,轉眸看她。

“……”柳芽沉默了,但是很快她昂起小腦袋,眸光之中迅速的掠過一抹堅決:“我相信,相信!”

金暉望着女子堅毅的小臉,眸光之中掠過一抹凝重,他猛然握住柳芽的雙手:“難道他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你都能原諒他嗎?青青,你醒醒吧,金瞑他就是金瞑,兇陰狠,暴戾,兇殘,他認爲這個世界都對不起他,其實他卻不知道……”

男人頓住了,痛苦的閉上眼睛。

“不知道什麼?”柳芽追問。

“不知道……是他,對不起這個世界!”男人的話語宛如一塊大石一般,重重的壓在了柳芽的心頭。

“金暉……”柳芽望着男人痛苦的臉,猛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有權利痛苦,對男人來說,妻子的背叛也許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失敗!

她咬緊了脣,緩緩的深出手臂,將男子的腦袋輕輕的拉在她的肩頭上,宛如哄小孩子一般輕輕的安慰:“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吧,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可是……”

年輕的她還不知道怎麼安慰一顆受到揹着的心,她只知道,她痛苦的時候,就想要靠着奶奶的肩膀,聽她將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名字叫做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溫柔清澈的話語帶着讓人安睡的力量緩緩的浸潤着他的耳朵,鼻間充斥着女孩的馨香,一顆憤世嫉俗的心彷彿終於找到了棲的港灣一般,停下來,只有這一刻。

“從此白雪公主與王子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故事講完了,柳芽垂眸望望金暉,他緩緩的閉着眼睛睡得安詳。

女孩的肩膀纖弱卻是那般的有力,許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這麼的安心過。雖然女孩不知道,他的心理並不痛苦,而是不甘!

彎月如鐮刀,映照着大地,那清冷的光輝徐徐的散落在並肩而坐在兩個人身上,那樣溫馨,那般的溫暖。

遠遠的,金瞑冷冷的望着這一切,雙拳冷冷的攥起來。一股無形的怒氣將男人徹底的包圍起來,周圍三米之內,小草撲地,花兒失去了顏色。

莫殤無聲的跟隨在男人的身後,感受到男子迸發出的巨大怒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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