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們真的要去見皇上嗎?您也知道,沒有皇上的傳喚,私自到允天宮覲見,皇上萬一責罵……”秋兒緊緊的扯了遠月的衣襟,低聲道。
遠月轉眸,望着秋兒哆嗦的模樣不耐的皺皺眉:“害怕什麼,皇上難道還能吃了我不成?”雖如此,她也是底氣不足,心神不隱。
“可是娘娘,雲妃娘娘的下場您也見過了,奴婢是怕您也……”秋兒無措的緊柔了衣角。
遠月垂眸,緊握了手中的香蟬。
“此香蟬有催情的妙用,只要放在你的身上,皇上一定會留你夜宿允天宮,還有這送子聖水,是我們鮮奴國的生子秘方,據說雲妃也是喝了這聖水纔可以懷上龍胎。妹妹我沒有任何的要求,只是期望姐姐母憑子貴,坐上皇后寶座之後,放我皇兄歸國,玉澈感激不盡!”——腦海之中猛然蹦出玉澈的話語,皇甫遠月長舒一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微微的咬脣,等待着。
“月妃娘娘,皇上請您進去呢!”張英急匆匆的前來,討好道。
“謝謝張公公了!”遠月一聽,不禁喜上眉梢,將金蟬塞在胸前,又讓秋兒給了銀兩。
張英將銀子塞在懷中,涎笑着恭送皇甫遠月進了允天宮。
斜臥在金絲榻上,金宛如華麗的絲綢一般逶迤而下,流淌在紫色龍袍之上,幽綠的雙眸新鮮的宛如春天新生的綠芽,清新而帶有一絲魅惑。
他望着女子嫋嫋而來,一段幽香沁入他手鼻腔,他不僅陶醉的微微眯了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溫馨伴着甜香,沁入鼻腔,竟然惹出了他無限的遐想。
他擡眸,望着面前的女子,眸光一轉,奪目而笑。
皇甫遠月望着男子那傾國傾城的微笑,頃刻之間,只覺得周遭的一切全部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唯有面前的男子光華奪目,風姿無限,容華絕世,透着一種勾魂奪魄的美。
男子斜眼看她,緩緩的勾了勾白皙乾淨的手指,眼神極具魅惑。
女子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激烈的心跳之聲,她微垂了眼簾,脈脈含情凝望了男子,緩步布上,一抹輕紗輕落在玉氈之上,露出了一件素白色的綿衣,袖口和衣襬下面拿金線繡着紛揚的共瓣和蔓古的青藤。
莫桑緊緊的垂着腦袋,從眼角處凝望男子那魅惑人心的神情,心中竟然微微的有些不安。
“你們下去吧!”男子低聲開口,聲音沙啞而性感。
“是!”莫桑與秋兒趕緊告退。
雕花房門打開又關上,寒風吹拂了紅燭,寢殿之內氣氛更地靜幽窒人。
金瞑望着面前的女子,只覺得心中煩躁不安,有一股深深的燥熱從心底深處緩緩的向四肢八骸延伸,他微蹙雙眉,似沉思,神思慢慢的混沌。
一抹陰涼撲面而來,他的雙手彷彿不聽他的使喚一般,下一瞬間,緊緊的握住了女子的手臂,然後拉她入懷,大手襲上女子光滑清涼的肌膚。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明明知道應該放手,可是解手的清冽感讓他欲罷不能,他撕扯着女子的錦衣,彷彿想要更多的陰涼,幽綠的眼眸猛然變暗,更是幽深窒人。
“皇上!”遠月輕喃,雖然金瞑如此失常的模樣已經見過兩次,可是身臨其境她還是忍不住的身子顫抖。
懷中的香蟬在男子的大手肆虐下滾在了玉氈之上,頓時,整座房間都充滿了清香淡甜的味道。
男子轉眸,靜幽迷人的雙眸有了一瞬間的愣怔,他突然冷冷的將遠月推開,上前,撿起地上的香蟬,好看的眉頭一揚,擡了漆淡如玉的雙眸看她:“這個是?”他低啞開口。
遠月被他推了一個措手不及,衣衫不整的身子匍匐在軟塌之上,聞男子話語,轉眸,在瞧見男子手中的香蟬之後,面色微微的有些慘白。
“皇上,這只是精通的香球而已,月兒喜歡這個味道所以就將它隨手放在了身上!”她訕笑着解釋,小手撫上男子的胸膛,沿着紋袍綿延而入。那纖細柔軟的手指緩緩的挑逗着男子。
她感到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震,隨後,彷彿機械一般,那溫暖修長略帶顫抖的手指拂了好的絲,小心翼翼的,溫柔細緻的,緩慢的就像是觸碰着一件極爲珍貴的瓷器。
遠月驚喜的望着男子那清幽惑人的雙眸,嚶嚀了一聲,自己將錦衣脫下,她站在他前面,純真乾淨的宛如初生那一天。
男子幽魅的眸光緩緩的掃視過女子的身體,眸色越來越暗,越來越深沉,卻久久沒有行動。
女子咬脣,微微的有些難堪,就在她打算撤退之時,男子猛然低吼一聲,彷彿衝破了頂端的慾望一般,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急切而迅的親吻着。
“嗯……”女子**一聲,熱烈的回吻,藕白雙臂緩緩攀上男子脖頸,自她身上的清冽的魅香繚繞着兩人交纏的軀価,也刺激迷惑着男子的心,燭火曖昧地躍動,斑駁的光影半遮半掩着朦朧而火熱的誘惑。
男子的吻從眉角,翹鼻,脣角一路向下,在吻上女子白皙性感的脖頸之時猛地頓住。
幽綠的眸光猛然之間變得妖異而詭譎,他伸出舌尖,輕輕的噬舔那白嫩肌膚細細的紋路,然後猛地咬下!
“啊!”柳芽氣喘吁吁的坐檔榻上,驚魂未定,轉眸望着房間之中圓月映進窗簾的光影。寒風吹過,樹枝斑駁的影像隨風搖曳,更是增添了一份詭異與恐慌。
柳芽赤腳起身,站在在窗前,仰望窗邊那圓月,輕輕的撫了不安的心口。奇怪,她怎麼會做那樣的怪夢,夢中瞑嗜血的雙眸是那樣的清晰,明瞭,彷彿真真實實生在她面前一般。
她打開緊閉的窗戶,冷風灌進來,狠狠的吹動淡紫色簾幔,她撫了撫身上單薄的衣衫,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兒!
“砰砰!”房門不耐的被敲響,柳芽一頓,上前打開房門。
“叫什麼叫?深更半夜的!”燕兒披着棉衣,踢踏這鞋子不悅的揉着惺忪的雙眸立在門前。
柳芽心中一動,探頭出房間,見並沒有別人,於是將燕兒拉進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
房間裡因爲開了窗戶很冷,燕兒彷彿也清醒了許多,上前關上打開的窗戶,不悅的看她:“到底怎麼了?鬼鬼祟祟的!”
柳芽拉她坐下來,“燕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她望着燕兒,語氣異常凝重的開口。
燕兒一怔,眸光微微的有些尷尬,微微的癟嘴:“我不是不喜歡你,是不喜歡你代替小姐,在燕兒的心中,小姐就是小姐,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中!”
“我知道,我也不想假冒你們小姐,我有心愛的男人,也有家,我非常相信他,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逃跑,只要我走了,少爺就會再去尋找你們小姐,說不定可以把你們小姐找回來!”柳芽半蹲着身子緊緊的握着燕兒的雙手。
燕兒的神智完全的清醒,她怔怔的望着柳芽,許久之後纔不確定的開口:“你真的不喜歡少爺?不想留下來?你可知道,御劍山莊少莊主的位子是世間多少女子希望的,你……你是傻瓜嗎?”
柳芽輕輕的搖頭,站起身來坐在她的身邊。“我不是傻瓜,也知道少爺很優秀,但是我的心很小很小,已經被一個男人佔滿,再敢容不下任何人!”
燕兒迷惑的搖搖頭,表示不懂。
柳芽輕笑了一聲,再次握緊女子的雙手:“我只是祈求你放我走,我的消失對於你,對於你忠心守護的小姐都是一個偉大的契機,我答應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燕兒沉思了一會,終於擡眸:“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報答,只是想要找回小姐。小姐的心思我明白,她渴望自由,渴望愛情,渴望外面的世界,當她累了,倦了,厭煩了,自然會回來,我不奢望少爺可以永遠的等小姐,至少不要這麼快,給小姐一條回來的生路!”
柳芽感激的點頭。
“但是要想從御劍山莊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小姐的出走讓山莊更是加緊了戒備,想要出莊,就只有一個時機,那就是大婚當天,午夜之後,會有賓客6續的出莊,到時候我會幫你逃走,不過記住,如果你真的逃脫,一定不要忘記你對我的諾言,找回小姐中!”燕兒低低的開口。
柳芽篤定的點點頭。
陰曆十二月十八,傳說中的宜婚嫁的好日子,御劍山莊在這一天張燈結綵,準備迎接新娘。在外界,素琴與御風是人人稱羨的一對金童玉女,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於是準備雖然倉促,可是沒有一個人會去懷疑。
一車車的禮物拉進了後院的小樓,一簇簇的人邁進了御劍山莊的大門,對於傳說中的這個神秘的山莊,每個人都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畏懼。
御劍山莊做的是刀劍的生意,鮮奴,大郝,金狼王朝,三國的最優良的兵器全部出自御劍山莊,按照現代的理論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軍火商,沒有哪個國家敢得罪。
相傳莊主大婚,三國的使者都有到場。
但是在後院被侍女茶毒的柳芽,卻渾然不知這一切,她只是等待,等待着午夜的到來。
一身礙眼的大紅的嫁衣,頭紗不是傳說中的鴛鴦紅蓋頭,而是一塊透明的水紅色輕衫,輕柔稀薄的質地,可以讓她清晰的看到周圍的景物。
燕兒心事重重的爲她帶上一枚鑲嵌了百合花水晶的花冠之後,輕輕的低嘆了一聲:“小姐,好了!”
柳芽擡眸,從面前的梳妝鏡中看到了自己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她這身打扮可是真的有夠怪異,可是竟然該死的說不出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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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莞爾一笑,故意做了一個嬌羞的表情。
要離開了,她的心情變得非常的輕鬆。
站在柳芽身後的燕兒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擡眸打量着映在銅鏡之中那嬌媚清豔的美麗笑懿,眼神落寞的喃喃開口:“這身紅嫁衣是老夫人爲小姐準備的,只是小姐沒有這樣的福分!”
柳芽一怔,回身拉住她的小手安慰她:“你不要着急,我出去一定幫你尋找小姐,你放心就是!”
燕兒被她安慰的破涕爲笑,拉起她,確定打扮妥當了之後,緩緩的福了福身子:“請小姐移駕大廳,客人們都還在等着小姐呢!”
喜慶的音樂奏響的時候,柳芽在燕兒的攙扶下走出了寢房,轉過一條條鋪着紅毯的青石冷玉長廊,面前掠過一張張陌生卻喜氣洋洋的面孔,耳邊充斥
着一聲聲衷心或者虛僞的道喜,柳芽這才深深的體會到,御劍山莊並不像她想像的如此簡單,賓客之間,有黑色黑眸的金狼人,藍眸高鼻的鮮奴人,還有生性兇狠的大郝人,可是無一不是錦衣軒昂,氣度不凡。
婚禮在御劍山莊的大廳之中舉行,遠遠的望去,雕刻了絞紋圖騰的廊柱之上貼滿了大紅喜字,琉璃檐頂的大殿在陽光的照耀下,勾勒出刺眼的金色光芒,竟然有着不輸皇城氣派的宏偉磅礴。
“燕兒,御風少爺到底是做什麼的?”家大業大,更恐怖的是金銀珠寶隨便丟棄在後院小樓,鎖都不上一把。
“御劍山莊掌控着天下兵器的鑄造與販賣!”燕兒一怔,驚訝於柳芽的問話。
“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燕兒擔心的斜睨她。
“後悔?”柳芽啞然失笑,她還沒有那樣現實好不好!
邁進了大廳,其中的富麗堂皇更是讓柳芽輕嘆了一口氣。望着那紅衣男子卓然的身影,柳芽竟然微微有了一絲羞怯,明明知道是逢場作戲,但是一會
會與男子三跪九叩吧?封建的古代沒有什麼婚姻登記處,這三跪九叩的形式就意味着兩人要結成夫妻。
她攥緊了衣襟,猛然有些緊張。
大廳在一瞬間變得幽靜下來,衆人皆都憑住了呼吸驚訝於柳芽的天人之貌。
男子回身,如白玉雕出般精緻的五官,昂揚挺拔的身軀,他微微的挑眉,炯炯有神的鳳眸之中掠過一抹常人不已覺察的黯然,但是很快,他揚起魅惑人心的微笑,上前,緩緩的牽過女子的小手。
在與男子大手緊握的瞬間,柳芽的身子微微的一僵,他任憑男子帶領着,一步步邁過大紅地毯裹着的白玉臺階。
隨着他們的步子在大廳之中挪移,柳芽感覺出了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是羨慕,興奮而且灼熱的,就算再不在乎,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場面的柳芽頓時感到了心中的五味雜陣。
婚禮,在每一個女孩子心中都是神聖而美麗的,可是……她緊緊的盯着與男子次握的雙手,再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就當這次是預演!她輕垂了星眸,喃喃自語。
“娘子!”男子突然俯下身來,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輕喊,柳芽一驚,擡眸,望着他,他微勾脣角,笑的淡然卻別有意味。
柳芽匆匆的回神,卻在下一刻僵住。
金暉!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主席之上那淡紫長袍的男子,他靜靜的坐在酒席旁,淡然的揮着扇子,舉手投足之間有着一種悠然與遺世獨立的飄逸。
他也擡眸,正好與女子的雙眸相對,微微的頜點頭。
柳芽一驚,恨不得衝到金暉的面前,讓他帶他回去,可是他卻只是緩緩的點頭,然後低眸慢條斯理的輕抿了一口茗茶。
相反,站在他身後的戎天倒有幾分焦急與不安。
柳芽驚住,不知道生了什麼,金暉明明現了她,卻爲何按兵不動?
御風注意到她的異樣,緊握她的大手猛然攥緊,柳芽吃痛,回眸不悅的瞪他,映入的卻是一雙幽綠卻神情折雙眸。
“娘子!”他再次低聲的叫。
柳芽一咬脣,再看了金暉一眼,低低的開口:“不要亂叫,我們還不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喜婆按着跪在了地上。
那一邊,戎天着急的望着被制服在跪榻上的柳芽,身形莆動,卻被的金暉伸手按住。“沉住氣!”他低低的開口,眼波照舊波瀾不興。
“可是那是青妃娘娘!王爺!”戎天急急的低語。
“也許只是與他想像的一個女子!”金暉淡淡的覷了柳芽跪在地上的身子一眼,繼續悠然的品着茗茶。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想像的女子!”戎天不相信。
“聽本王的,稍安勿躁!”他低低的開口,但是在望見柳芽與御風行天地這禮之時,眸光掠過一絲複雜難辨的神思。
“一拜天地,拜!”柳芽被喜婆按着腦袋,手臂被男子禁錮着,機械而被迫的磕在大紅的跪榻上。
“二拜高堂,拜!”
老夫人喜得合不攏嘴,一人分派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夫妻對拜!”在司儀大喊聲中,柳芽站起身子,忽忽的掠了金眸一眼。
“王爺,她的確是青妃!”戎天的手臂再次被男子按住。他緩緩的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只有那急滾動的喉頭與微微一跳的眼皮泄露了他心中不安、難捨的情緒。
“拜!”司儀再次大喊一聲,喜婆再次按住了柳芽的腦袋,此時,絲竹聲聲,花炮連連,在喧天的喜慶氣氛中,柳芽與御風完成了夫妻之禮。
“送入洞房!”當司儀大喊這一聲之時,柳芽的身子猛地輕輕的一震。
禮成了,可是金暉卻絲毫沒有行動的意思,是沒有認出她來還是……她驚慌的擡眸望向御風,男子大紅的喜袍隨風翻卷起來,如蝶舞,如花落。他上
前,眼神炙熱,再次緩緩啓脣:“現在呢,現在我可有資格喚你爲娘子?”
柳芽垂眸,訝然。
那眼神,炙熱而專注,彷彿她果真如他心中摯愛的那女子一般,讓她有了暖意的感動。
他是深愛素琴的,不然不會有那樣熾烈的眼神。
柳芽輕嘆了一口氣,亂了,現在全亂了!金暉現她不救她,而御風竟然又讓她產生了一種憐憫的錯覺。
全亂了!
男子握着她的小手,在衆人恭喜聲中,緩緩的步出大廳邁向寢房,柳芽回眸,望望高高掛在天上的太陽,古人都是日落而息,她應該不會這麼快被男人……
“你到底在想什麼?”
當男子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在耳畔之時,柳芽這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喜房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低眸沉思的模樣真的像極了她,有的時候,我真的好想催眠自己,忘記那天生的一切,將你當作她留在身邊,一生一世!”他低嘆一聲,猛地攬緊了她的腰身,將腦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
男子的聲音無助而淒涼,柳芽輕嘆了一聲,任憑他擁抱着。
“你休想離開!”他猛地將她推開,眸光犀利。
柳芽一驚,心虛的開口:“我沒有想直……”
一抹燦笑映上男子的瞳眸,他低嘆一聲,“不走就好!”然後握了她的手,安排她在牀榻上坐着,鮮豔的簾幔,大紅的喜字,映照着女子嬌羞的小臉
,他滿足的輕笑:“從今天起,你就是素琴!”他語氣篤定而堅決,不知道是說給柳芽聽還是自己聽。
他上前,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手一杯,來到柳芽的面前:“先喝了這交杯酒!”
柳芽想要搖頭拒絕,但是在望見男子執着希翼的眼神,她皺皺眉接過。
就算是替那個不知道珍惜幸福的素琴安慰一下這個受傷的男人,她接過男子手中的酒杯,鉤住男子的手臂,準備一飲而盡。
“交杯酒不是這麼喝!”他按住她的手臂,緩緩的在她身旁坐下來。
“不是?”柳芽一怔,現代的交杯酒不都是這麼喝的?難道還分什麼大交杯小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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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趁她呆的時刻,端起酒杯飲下酒,然後他俯下頭,大手攀上女子的臉頰,輕輕的將脣貼上她的,緩緩的將酒哺入她的口中。
“咳咳!”柳芽一怔,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招,被烈酒嗆了,禁不住連連咳嗽。
男子低眸輕笑,彷彿真的將她當作了心愛的女子,甚至緩緩的擡手輕拍了她的背脊。
柳芽惱怒的板過他的手,臉色漲的通紅,但是下一刻,她面前的景象猛地模糊起來,男子的俊臉越來越遠。
“嗯……”她輕輕的呻吟了一聲,身子緩緩的躺倒在牀榻上。
男子揚眉,眸光之中掠過一複雜難辨的神色。
“燕兒,進來吧!”他朗聲開口,門外的燕兒立即推門進來,她在望見牀榻之上昏迷的柳芽之時,神色一暗,眸光忽的緊張起來。
“你可知道你做錯了什麼?”男子冷哼,將手中酒杯猛地捏碎,那強猛的力道讓燕兒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少爺,少爺……我不……”燕兒急急的跪在地上,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同樣的話語我不想重複兩遍,這位女子就是素琴,是你的小姐,而從今天開始,是這御劍山莊的少夫人!”男子低低的開口,神情決絕。
“是,少爺!”燕兒艱難的低眸答應。
“我再繞你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是你是御劍山莊的老人,我都不會姑息!”他冷冷的站起身來,緩緩的向外走。走到房門口,他若有所思的凝望了牀榻之上女子一眼,低聲道:“幫少夫人沐浴更衣,等我回來”
“是!”燕兒再次點頭。
男子大步向外直去。大廳之中還有許多需要他應酬的客人!
燕兒顫巍巍的站起身子,走上前,輕喚了柳芽,見她不醒,知道一定是少爺下了藥,於是只得嘆口氣,爲柳芽卸妝,沐浴,換衣。
那個人是墨青青!金暉從女子踏進大廳的那一刻起,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震驚,慌亂,可是在這所有的情緒一晃而過之後,就是鎮靜,異於常人的鎮靜。
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生的,青青爲什麼會出現在御劍山莊,而且做了御風的新婚妻子,可是他必須保持鎮靜。
爲了尋找柳芽,他與戎天兩人從狼城出,一直向西,在大郝邊境之時,卻聽說大名鼎鼎的御劍山莊少莊主結親一事。
御劍山莊,他略有耳聞,在遍尋柳芽無果之下,他只能帶着戎天來碰碰運氣,於是以日暉的名字——一個兵器專家,來參加這場婚禮,卻沒有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身大紅喜服的女子站在男子身邊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血液倒流的聲音,清晰而冰冷。可是——他必須鎮靜,長期在宮中,對御劍山莊他是陌生的,不瞭解的,但是戎天一句勢壓三國讓他新生了警惕。
如今金瞑有事,青青又剛剛找到,他必須見機行事,不能莽撞。
“去後院!”趁着人多混亂,金暉帶着戎天到了後院。
天色漸漸的暗了起來,在懸掛着大紅燈籠的後院,金暉終於找到了柳芽的房間。
只用鑲了金絲花邊的白色輕紗蔽體,柳芽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般,仰面靜靜的躺在大紅的牀榻之上。那墨黑的長散落在鴛鴦枕頭上,美麗而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