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寒芒迸射出男子的瞳眸他冷冷的望着面前的兄弟一個個的倒了下來雙瞳中的怒焰劇烈燃燒起來妖異猶如在狂風中昂揚的罌粟。“殺!”狠絕的字眼迸出冰冷的脣齒他就像地獄中的狂魔一般冷厲的嚎叫。
號角吹響戰鼓擂動銀色盔甲的金狼軍從山頂一瀉而下宛如飛流瀑布三千尺一般重重的擊向黑衣的鮮奴軍血花飛濺哀嚎不斷斜陽夕照帶走了一個個懵懂卻執着的冤魂。
戰場上生的一切早已經有人告知柳芽柳芽緊緊的抱着懷中的丹經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丹經明明在她的手中爲什麼鮮于的手中還有一本?哪一本纔是真的?哪一本又是假的?她緊緊的抿了脣從頭開始翻閱直到最後一頁她沒有現絲毫的破綻。
“青青!”金暉敲了房門踏進房間夕陽的餘光映照在他凝重的面上鑲嵌了淡淡的金光他望着她手上的丹經開口艱難:“你知道了吧?”
柳芽點點頭將丹經攤在牀上再次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還是沒有現端倪。
“你說有沒有可能鮮于已經將真正的丹經調換?”金暉的話語清淡的飄在空中有些一抹幽幽的不確定。
柳芽擡眸望着男子那懷疑的眼神堅定的搖搖頭:“不會絕對不會除非鮮于懂英語!”
金暉望着女子篤定的眼神幽嘆一聲:“你就那麼肯定?”
在男子那平淡卻凌厲的眸光之下柳芽頓住了久久沒有說話。金暉凝望她的表情就彷彿明白了什麼他轉身向外走:“我去將那本丹經偷回來你看了就知道哪本是真哪本是頰!”
搖曳的樹影遮擋住了他逐漸遠去的身影。
柳芽想要阻攔他最後還是放下了手臂也許在她的心中她也是有些懷疑的只是她嘴硬而已。
這場戰爭持續了一天一夜慘烈的情況可想而知最後鮮于終於頂不住壓力揮兵撤到了鄆城這兒地勢與渠城一般的險要易守難攻如若不是當時金狼兵軍心渙散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拿下鄆城。
鄆城之外金瞑披着明黃色的披風站在車頭吶喊叫陣可是鮮于卻躲在了城中遲遲不應戰。
“皇上今日將士們也乏了不如駐紮在城外先圍城待時機成熟再攻之!”戎天上前稟道。
金瞑環眸望望傷亡慘重的金狼軍唯一躊躇點點頭下令在鄆城前按兵紮營將不大的鄆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鄆城內鮮于站在城門之上遠遠眺望金狼軍那整齊的隊形陰鶩鷹眸迸出一抹冷厲的光芒。
金狼王果真是不同凡響就連帳營的搭建都是依據陣法所建八八六十四個方位遙相呼應。
“太子金狼軍的士氣如虹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我們恐怕是難以是他們的對手!”副將憂心忡忡。
鮮于幽眸一暗不語。
“報!”一紅甲士兵急匆匆而來跪在地上鮮于一瞧認得是父皇身邊的親信兵。
“報皇上聖旨到!”紅甲士兵從身後取得聖旨恭敬的呈上。
鮮于一驚這個時候父皇的聖旨……腦海之中猛然蹦出國師的話語――彗除紫宮天下易主!他打開聖旨還沒有讀蹭蹭蹭城門上就進來十幾名紅甲士兵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大膽你們竟敢對太子無禮?”副將冷喊一聲正待作鮮于輕輕的揮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聖旨上說他罔顧聖意私自兵侵犯金狼致使民怨沸騰廢太子立亦爲太子。
鮮亦正是西皇后所生之子!
“太子哦不應該是王爺您也讀了聖旨就不要難爲我們弟兄了!”爲的紅甲兵橫劍在面前揚聲道。
鮮于陰冷一笑自然明白這是鮮亦與那賤人搞的把戲但是父皇既然下此詔書說不定已經受制於人只是可惜啊他處心積慮攻下的十座城池看似如今要無功而返!
“青將軍你鎮守邊疆本殿下帶人殺回皇宮救父皇!”鮮于冷哼一聲拔劍而出。鎮守城門的將士也是一呼百應將紅甲兵圍堵了起來。
彷彿事先就有準備一樣爲的紅甲兵再頒一道聖旨:“封青咶爲鎮遠大將軍官職一品掠奪十城財物歸國不得有誤!”這城門之上的士兵多爲青咶的親信如果青咶接了聖旨那麼就是與太子鮮于站在了對立面上。
青咶一下子愣怔在了當場。
“不行我們既然攻陷下了十座城池那城池之中的百姓就是我們的子民我們不能這樣對他們!”鮮于站在青咶的面前冷冷的開口。
“太子!”爲的紅甲兵猛然之間陰陽怪氣起來“我勸你還是顧好自己吧!”話沒說完他猛地出掌擊向鮮于鮮于沒有想到他竟敢出手攻擊因此沒有避開被擊個正着頓時胸中氣血上涌身子踉蹌彎身一口血水噗的一聲噴在了地上。
“你……”青咶上前不敢置信的望着紅甲兵剛要去扶鮮于卻被那人一掌擊到一旁:“青大將軍難道你想抗旨嗎?”男子冷笑着一揮手在城門上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紅甲兵已經將鮮于捆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鮮于望着邪魅高大的男子冷冷出聲。
“顧王子亦身邊的顧太傅你應該聽說過吧?”男子陰狠一笑親自壓着鮮于向外走去。
“一個小小的太傅竟然有這樣的手段亦處心積慮許久了吧?”鮮于冷笑一聲任憑衆人推搡着出了城門。
遠在十里之外的營帳之中金瞑正冥思苦想着破敵之策探子來報的鮮奴國內訌讓他抓到了有力戰機。
“趁鮮奴軍軍心未穩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金瞑一聲令下休息了片刻的金狼軍再次勇猛的拿起了長矛盾牌鐵鉤長梯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城外紅甲軍押解着鮮于疾行在山路上兩面雪山霧靄落日蒼茫顧望着昔日意氣奮的太子如今已經成爲階下之囚心情很是愉悅但是這兒離鄆城十分近便怕青咶反應過來追出城門於是顧策馬奔騰一氣便跑出了五里地。
身上鐵燎加身站立在囚車之上鮮于愣怔的望着疾馳的人馬許久未曾回過神來。一切生的太過突然前一刻他還在城頭與金狼軍進行殊死搏鬥如今卻成爲王子亦的階下之囚被人押向都城。
他奮力的扯了扯鐐銬清冷的鋼鐵之聲響徹了冰涼的空氣中許久他才明白內亂真的生了。
他暗自用力想要掙開手中的鐐銬卻無奈方纔被顧重擊了一下身受重傷頓時一口鮮血噴涌在了地上。斑斑血跡染紅了被車轅壓得扁平的白雪。
“我勸你還是少費力氣乖乖的受制於我說不定進了都城皇上聽了你三言兩語只是小懲大誡與你!”顧回眸冷笑。
鮮于卻相信這件事情遠沒有顧口中說的簡單說不定……他猛地想到了最壞處。
山頂之上金暉帶着戎天望着山下突然出現的人馬驚異的對望一眼。
“王爺那牢車裡的好像是鮮于啊!”戎天低低的開口金暉一怔仔細去看也瞧出事有蹊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管生什麼那丹經在鮮于的身上我們先抓了鮮于再說!”金暉低哼一聲俊灑的身形似大鵬展翅疾馳而來。
着急趕路的紅甲軍顯然沒有想到半路之上還有埋伏見只是兩名男子於是留下十人善後其餘的人則押解着鮮于急急向前跑去。
“戎天你對付他們我去救鮮于!”金暉一劍解決了一名紅甲兵高聲與戎天道。
戎天點頭橫裡一劍掠過三位士兵的腹部擊的他們重傷然後拖住了想要去追趕金暉的幾名紅甲軍。
站立在囚車之上不敢置信的望着風雪之中纏鬥在一起的身影鮮于驚喊出聲:“金暉!”怎麼是他?他笑得諷刺沒有想到在他最危險的時刻竟然是敵人救了他!
顧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金暉的凌厲攻擊冷聲喝道:“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劫持鮮奴國的囚車?”金暉也不回答他只是一心想要救下鮮于搞清楚丹經的真相當下手中寒劍毫不留情咻咻咻連着攻出三劍皆指向男子的要害。
顧不是金暉的對手連連敗退在瞧清戎天身上的銀色盔甲之時猛然放棄了抵抗冷冷的吹了一聲口哨先行離去。
金暉與戎天望着那十幾條竄向遠處的身影微有愣怔但是卻顧不上許多上前仔細打量了鮮于。
“是你們?也好要殺要剮隨你們!”鮮于冷冷的開口眸色絕望。
“鮮于如果要殺要剮我們就不會費力的救你!我們淡淡條件吧!”金暉平靜的上前眸光睿智。
“條件我一個階下之囚還配淡什麼條件?”鮮于冷笑。
“我問你你手上的丹經是真是假?留在藏書閣的丹經不會是你……”
“你想知道?很好放了我拿我的性命交換這個秘密!”鮮于冷冷的開口。
金暉一怔眸色一暗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放了鮮于短暫的思慮之後猛地止住了男子身上的穴道讓戎天找了一身衣裳給他換上扛着回了軍營。
那廂少了鮮于的鮮奴軍節節敗退不費吹灰之力金瞑取下了鄆城鮮奴軍退到了漢城的山坡之上。因爲天色已晚鮮奴掛出了免戰金牌午夜時分戰爭才慢慢的結束。
清冷的月光之下青咶望着垂頭喪氣的將士再想想生死未卜的鮮于太子何去何從竟然亂了陣腳許久之後他決定遵從聖旨擄掠十城不現在確切的說是八城的財物回國去。
金瞑徑直進了柳芽的房間許是累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直直的抱住柳芽疲憊的闔着雙眸。
柳芽端坐在軟塌之上望着男子疲憊的模樣探出小手爲他展開緊皺的眉頭。
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柳芽輕嘆口氣驚訝他並沒有問起丹經的事情。
“瞑難道你不奇怪丹經爲什麼在鮮于的手上嗎?”許久之後柳芽低低的開口。
男子輕顫了眼簾然後徐徐的張開秀出一雙潭黑的雙眸他抿抿脣疲憊一笑:“有什麼好問的芽芽絕對不可能害我反正就算有了丹經鮮于也不成氣候你知道嗎?現在鮮奴內亂啦這場仗很快就會打完了!”他環過女子的羊腰猛然抱緊了。
芽芽絕對不能害我――柳芽的心頭猛然之間一顫瞑竟然如此的相信她可是她卻……柳芽猛然抱住男子的手臂不說話了。
“放心吧這場戰爭之後朕一定做一個好皇帝國泰民安如果你不喜歡皇宮的生活朕也可以將皇位讓給暉!”男子握握女子的小手低聲道。
“你真的這麼想的?可是你還要趕金暉回去?”
“朕是爲他好這種時候正是他在皇宮之中主持大局籠絡人心的時候朕不願意他上沙場冒險!芽芽如果朕不做皇帝你願意追隨朕天涯海角嗎?”金瞑啓脣而笑。
“當然願意可是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想法爲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柳芽只是感到事情太過於突然。
“在朕擁有了今日的記憶之後。芽芽如果朕不是皇帝就不會做出這麼多傷害別人的事情大批的百姓也不會因爲朕流離失所!朕不知道父皇爲什麼執意選朕做皇帝可是在朕的心中暉要比朕合適的多!”金瞑強撐起身子環住女子的肩膀“現在朕也累啦戰爭結束之後就好好的休息生下我們的兒子之後就去遊山玩水逍遙江湖你說快樂不快樂?”
柳芽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日紅顏現月寒煙瞑孤山遙。這會是他們的結局嗎?
房門外金暉怔怔的站在陰影之中清冷的月光映照出他宛如石雕一般俊美的側臉許久之後他緩緩移動了身子眉宇之間有些動容。
沒錯他是想要金瞑的皇位可是真正想要的是他身旁的女子!聽完這番話之後他突然現自己已經沒有勇氣去爭論什麼了!如果男子的話是真心話!
翌日一早金暉就將抓獲鮮于的事情稟報了金瞑金瞑大喜仔細的詢問了抓獲鮮于的過程沉思了許久之後猛然改變了先前着急取回城池的急切而是笑眯眯的端坐在金絲塌上命令三軍好好休息。
“皇上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現在鮮奴大亂正是動進攻的好時機可是皇上卻按兵不動彷彿在等待什麼一般。”不久之後下面就傳來一陣陣的質疑的聲音只有金瞑悠閒得端坐在金絲塌上含笑不語。
這幾日來柳芽與御風對於金瞑身上的血咒也不敢大意總是在午時三刻準時消咒一日日的過去了這一日終於是九日。
輕拂了衣袖將信物放入胸口之上御風淺笑吟吟的望着柳芽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現在這邊的事情也了了我也該回去了出來了這麼些天我怕素琴惦記!”
柳芽點點頭感激的話放在了心中只是緊緊的擁抱男子。在最艱苦的時刻如果沒有御風的相助現在的金狼王朝說不定早已經滅亡。
金瞑冷冷的望着相互擁抱的兩人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在暗數了三下之後再也顧不上自己是皇帝上前冷冷的將御鳳拉開然後下一秒將御風抱在了懷中。“喂小子抱朕就好少打朕的芽芽的主意!”
御風一怔拉開了身子居然開始喜歡應該算是同族人的男子他大力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的芽芽太吵啦沒有我的素琴安靜!”他說完瀟灑的大步而去豪邁的身影消失在白色茫茫的山巔之間。
御劍山莊的傳人都活不過四十歲!柳芽猛然記起御鳳說過的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好人應該長命吧?
固執的扳過柳芽的腦袋金瞑笑的跟一個孩子一般鼻尖對鼻尖望着柳芽:“芽芽不可以再看那個人雖然現在我的眼睛不再是美麗的綠色可是我照舊是美男子哦所以不可以看除了我之外的另外的男人!”
柳芽一怔癡癡的望着男子做夢都沒有想到金瞑會說出這般肉麻的話來。小日兒……望着男子調皮的笑她的心總會酸澀。
“好啦好啦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狼城來因爲這場戰爭真的要結束啦!”男子將女子緊緊的抱在懷中遠遠的眺望那座座高山。
二日終於傳來了消息鮮奴國皇帝薨太子亦繼位而太子鮮于卻被冠上了投敵賣國之罪雖然這個罪名是如此的牽強!
“鮮于現在你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吧?”監牢之中金瞑一次提審了鮮于將那張告示冷冷的丟在鮮于的面前鮮于的面色猛然變得蒼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金狼王你要殺要剮便是不必多說!”鮮于冷哼一聲倔強的轉眸但是不斷起伏的胸口卻表明了他的不甘。
王子亦竟然趁他進攻金狼之時謀權篡位真是卑鄙之極!
“朕不是金狼王朕是金狼王朝的皇帝鮮于對於玉澈的死朕真的很抱歉!”金瞑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次正視玉澈的死亡。
“抱歉?一句抱歉就可以了?”鮮于一怔對於男子態度的變化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他很快不悅的嘶喊道。
“所以朕會做出補償!朕會助你奪回皇位但是條件就是你撤出金狼世代與金狼王朝交好?你可答應?”
鮮于一怔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好康的事情。“你說的是真的?”
“對這件事情是因爲朕而起自然由朕解決這是朕爲你做出的最大讓步!”金瞑幽嘆一聲道。
鮮于猛然冷笑:“金狼王你休想再打什麼鬼主意要我信你談何容易!”說罷他重重的回過頭去再也不理會他。
金瞑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明白往日裡自己作惡多端如今又如何取得別人的信任於是擡眸道:“你說朕是金狼王是因爲朕在圓月之夜變身爲狼如果朕讓你親眼見到朕並不能變身你可信朕?”
鮮于一怔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此番話來一時竟然無法作答。
“怎麼?還是不信嗎?”金瞑凝眸看他最後鮮于重重的點點頭良久之後他出聲“現在鮮奴國已亂你大可乘勝追擊將鮮奴軍趕出金狼王朝你爲什麼要捨近求遠?”
金瞑淺笑“鮮于這是朕欠你的朕不能還你一個玉澈可是可以還你一個江山!”
聽聞此話鮮于久久不能平靜。
金瞑走後金暉從暗影之中走出望着男子那挺拔俊逸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深沉睿智的他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金狼王!
他應該相信他嗎?
大牢外莫桑上前低語道:“主上方纔暉王爺也在大牢之中!”
金瞑淡笑一聲“朕知道朕說那些話一來是求的鮮于的和解二來就是消除他的猜疑暉朕虧欠他太多!”
“可是主上王爺連日來總是鬼鬼祟祟的屬下怕他對主上不利!”莫桑擔憂的開口。
這些日子以來金暉總是在傍晚時分進入大牢與鮮于細談具體商談什麼卻沒人知道。
“現在的他就像曾經的朕一樣已經徘徊在懸崖的邊緣朕不會讓他走朕的老路!”金瞑淡笑將雙手握在身後眯了眼望了天邊悽美的夕陽“莫桑朕想曾經的莫殤希望看到的也是這樣的一個皇上吧!只是朕醒的太晚啦!”
天邊深冬的夕陽似火般的悽豔暗淡的紫同迷幻的赤遍灑在這白茫茫的山林間五彩變幻的顏色美麗而惑人。
在有生之年他會盡力的去補償補償他欠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