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金狼王朝的秘密
柳芽狐疑的沿着她的視線望去,陳舊的木窗之外,一抹白影緩緩的飄過。影子的頭髮很長,看輪廊應該是個女人。
“怎麼了?”柳芽回眸頭號她,只見錢蓉面色蒼白的搖搖頭,再也不敢開口了,將鹹菜與白饃向柳芽的面前一推,緊緊的抿了脣。
柳芽的心中狐疑,但是見她沉默,肚子又餓了,也就管不了那麼多,幹饅頭就鹹菜吃的也很香,擡眸望見錢蓉不斷的吞嚥口水,柳芽一怔,將饅頭分了一半給她:“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錢蓉猶豫了兩秒,還是抵抗不住誘惑接過來,然後就是一陣狼吞虎嚥。
“慢點!”柳芽被她的吃相嚇住。
“姑娘……不知道,奴婢已經好久……呃!”她猛然被噎着,打了一個嗝,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望見錢蓉那面色灰敗的一張臉,柳芽輕嘆口氣,都是因爲自己,一個好好的女孩竟然受這份罪,當下禁不住將手中的半塊饅頭塞在了錢蓉的手中:“你快吃吧,多吃一些,我減肥!”
錢蓉一怔,點點頭,只是拼命的吃,也許是餓的太久了,饅頭的味道到底怎麼樣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肚子飽了,她才能感覺自己是一個人,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人。
望着錢蓉的狼吞虎嚥,再轉眸望望這破敗的房間,柳芽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種寒意。只是短短的幾天而已,一個好好的人竟然變成這副模樣,如果她在這裡呆久了,那也是不是會……
看來目前要做的就是養好傷,趕緊逃出去!
夜晚比想象的來的要早一些,暴室中的黑夜宛如潑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見五指,風冷冽的吹,將暈黃的燭光吹的東倒西歪。
屁股火辣辣的痛,柳芽只能趴伏在僵硬的牀榻之上,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好像下雨了,潮溼的風從虛掩的窗戶裡吹進來,溼溼的涼涼的。
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剛要睡覺,猛然,房外傳來一陣陣女子哭泣的聲音,若有若無,斷斷續續的,那鬼魅的感覺宛如身處地獄一般,詭異無限。這個房間地處整座暴室的後院,平常鮮少有什麼人來,當黑夜沉寂下來的時候,就格外沉靜,如今猛然響起女子的哭聲,於是氣氛更是變得詭異。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柳芽火大的從牀榻上爬起來,恕瞪了圓眸氣呼呼的大叫,她已經夠倒黴的了,被打了三十大板,屁股都開花了,還要被關到這個暴室中來,竟然連那些魑魅魍魎都想欺負她!
女人的哭聲逐漸的消失了,耳旁只有風呼呼的吹過去,可是消停了一會,那哭聲又斷斷續續的傳來了,攪得柳芽不得安寧。
“奶奶的,本姑奶奶可是唯物主義者,入黨都申請了兩次,還怕你這裝神弄鬼的不成!”被吵得心煩的柳芽忽的坐起來,屁股剛着牀鋪,整個人就像上了發條一般彈起來,嗚哈哈,好疼的屁屁啊,有機會出去,她一定會好好的修理一下金瞑。
她口中不斷的嘟囔着,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尋了一個洗臉的銅盤,抱着就出了房間。
一陣冷風吹來,激起一陣陣的涼意,房間中的蠟燭猛然被吹熄了,頓時,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當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耳朵彷彿更加的靈敏了,那斷斷續續的哭聲更是清晰,清清楚楚的傳進柳芽的耳中。
在原地呆立了許久,黑暗中,柳芽一下子失去了探究的勇氣,迴廊,磚牆,瓦頂,重樓疊的暴室裡,後半夜的穿堂風頗大,加上已下着小雨,所以走廊上,黑得不見五指,不時吹打到臉上的雨點,黏糊糊的,帶着腥澀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爛了一樣。
猛然,柳芽只覺得面前白影一晃,冷冽的風夾雜了一抹粗糙的布條輕輕的擊在她的面上,她伸手想要抓住,可是那抹白色的影子卻又轉瞬即逝,淡淡的,只留下臉額之上淡淡的觸感。
“誰?是誰?”柳芽警惕的開口,雙手拼命的抱緊了懷中的臉盤。
回答柳芽的照舊還是一片黑暗,在房間外站了許多,雙腿也麻痹了,她轉身進房,在黑暗中摸到了火摺子點亮了紅燭,卻猛然被牀榻上的凌亂嚇了一跳。
牀榻上的被褥彷彿剛剛被人翻過一般,亂七八糟的被揉成了一團,尤其是輔在下面的褥子,彷彿被人徹底翻了一遍似的,房間的地上有幾個清晰的腳印,帶着新鮮的泥土。
有人進來過了,是那個暗夜中的白影子嗎?柳芽猛然攥緊了雙拳,一點點的寒意侵入了她的骨髓,她小心翼翼的端起燭臺,一隻手遮擋着,不讓風將其吹滅,一邊緩緩的將身子匍匐在地上。
腳印很小,按照現代的標準大約是35碼的小腳,看大小,應該是個女人!柳芽匍匐在地上,順着腳印向前向前,腳印竟然只有兩排,只有進來的腳印,走到牀榻邊上就消失了。
柳芽的心猛地一沉,雙眸盯着牀榻不動了,難道那個女人還沒有走,還在這個房間裡?她迅速的環眸四顧,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大牀,一張桌子,再就是一個陳舊瞧不清年代的梳妝檯,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除非……柳芽猛然的盯着牀榻,除非,這個房間就像太后的房間一樣,牀鋪的下面是密室!
柳芽沒有猶豫,她猛地跳上牀榻,那冷硬的牀板發出咚咚的聲音,她心一動,手指緩緩的敲擊牀面,咚咚咚,清脆的,空洞的,果然,牀榻下面是機關!
柳芽將燭臺放在一邊,雙手掀緊了牀板,貝齒緊緊的咬了櫻脣,心中默數了一二三之後忽的打開——一條黑洞洞的暗道緩緩的伸向遠處,一陣潮溼陰暗的味道撲鼻而來。
“阿嚏!”被那刺鼻的味道刺激的打了一個噴嚏,柳芽拿着燭臺向裡照了照,這次的暗道與太后牀榻下的並不同,暗道口而下,上面的土跡並不規則,彷彿是用簡單的工具挖掘而成的,並不像先前的那個暗道那樣整齊,規整。
暗道很深,燭光不能照到底,柳芽站在洞口猶豫了一會,好奇心令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將略長的衣襟挽在腰間,又回去尋了兩根蠟燭,摸了火摺子在口袋裡,咬咬牙,艱難的將身子縮進了暗道中。
也不知道在黑暗之中爬行了多久,暗道幽長狹窄低矮,根本就不能直起身子,很快,柳芽就感覺到空氣沉悶稀薄了,呼吸逐漸的困難,燭光也是閃爍不定,一跳一跳的,彷彿要熄滅了一般,就在柳芽想要放棄的時候,面前的空間猛然的開闊,彷彿進了另外一個天地一般,慢慢的竟然有些臺階,空氣也清新了許多,燭光越來越明亮了。
耳邊猛然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柳芽心中一動,陰暗潮溼的空氣,狹窄的臺階,流水潺潺的聲音,爲什麼這座暗道的底部像極了太后牀榻下的那個?
她站在低矮的臺階上,匍匐着身子,想要看清面前的景緻,因爲手上有燭臺,燭光映花了她的眼睛,她幾乎什麼都瞧不清,突然,她站住不動了,一抹可疑的光亮將她的白色褻衣照的雪白,她順着光亮瞧去,才猛然發現光亮是從臺階左邊的牆壁之上隱隱的透出來的。
她將手臂放在旁邊的牆壁上,試着推開,可是卻是徒勞,猛然,身邊嗖的穿過去一個黑影,柳芽啊的一聲驚叫了一聲,腳下一滑,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燭臺也被摔得丟在了一邊。
“啊!”她的驚叫聲響徹在空曠的地下暗室中,冰冷的牆壁不斷的發出迴音,“吱吱!”兩聲老鼠的尖叫聲緊連着響起來,柳芽這才瞧清,原來方纔的黑影是兩隻老鼠,剛想要大聲的喘口氣猛然她心下一沉,牆壁之中透過的光亮突然之間消失了,由於她的燭臺被丟在一邊,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快速的摸出火摺子點亮了,摸到燭臺將蠟燭點亮,當光亮再次迴歸的時候,柳芽禁不止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卻發現在臺階的最底層,有一張怪異的壁畫,壁畫之上是一個狼頭人身的怪物,金色的毛髮,綠的詭異的狼眸,猛地一看上去,柳芽險些認爲這個狼頭人身的怪物就是金瞑。
她啞然失笑,怎麼會將金瞑想象成怪物呢,不過這個暗室存在的真的蹊蹺,她站起身來,將不大的空間瞧了一遍,再也找不到原先發出光亮的牆壁,
明明耳中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可是她就是找不到流水的方向,彷彿,這處暗室另有洞天。
累了,乏了,柳芽在臺階上坐下來,轉眸剛好望到牆上那副詭異的壁畫,望的時間久了,柳芽猛然發現,就算燭光沒有直接照到壁畫之上,那雙詭異的幽綠狼眸也綻放出一種魅惑人心的精光,亮度要比整個壁畫強一些。
柳芽心中一動,猶猶豫豫的伸出食指與中指,緩緩的點擊上那雙詭異的狼眸,只聽卡答一聲,臺階上面的牆壁竟然慢慢分成了兩半……牆內自有一番天地,還有階梯通向那不可知的黑暗。
柳芽目瞪口呆的望着密道呆立了片刻,一腳踏在了牆裡的臺階上。
牆壁之上,五步一個精緻的煤油燈,燈內油量充足,柳芽毫不猶豫的將其點亮了,一路下去,一共點擊了二十個煤油燈,算來有五十個臺階的距離,
就到了底部,呈現在面前的是一間石室,說它是石室,是上面清晰的用毛筆畫了一個門把手。
輕輕的將小手按在把手之上,石壁彭的一聲打開了,令柳芽驚訝的是石室之中竟然空空如也,只有牆壁之上描畫了十副顏色鮮豔的壁畫。
柳芽進入石室,很快就發現了詭異,石室之中空空蕩蕩的,甚至連盞燈的關係,可是當柳芽轉動身形的時候,她的倒影是朝向石室外的,這就說明,石室內要比外面光亮上許多。
擡眸仔細的看了壁畫,柳芽終於發現了特別之處,壁畫的顏色鮮豔,作畫的材料像極了現代的油彩,不同之處是,燃料這中彷彿加了一種可以發光的成分,不需要燭光,十幾副壁畫就會發出光亮,如白晝一般。
壁畫的內容也是詭異,第一副,是一個淡紫色黑色瞳眸的男子與一白衣女子相互偎依,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女子很美,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就將女子的萬種風情勾畫出來,尤其是她那雙薄荷色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綠令人心醉,嫵媚的笑容如同淬滿了毒液的金百合,帶着最致使的誘惑。
第二幅,照舊是那位男子,懷抱中的女人卻是一位黑色瞳眸的女子,溫柔婉約,輕輕的拉着男子的大手,面前,天邊橙紫的餘霞照映着撕扯開的雲絮,晴空澄澈無垠。
第三幅的色調猛然變得暗沉,連天都是紅澄澄的一片,一個男人兩個女人齊聚在一個畫面之中,男子手中的長劍刺向黑眸女子的腹部,鮮紅的血色染紅了半邊天,那金髮碧眼的女子卻笑的邪魅。
第四幅色調也是暗沉,男子垂眸抱着死去的女子,天空一片詭異的綠色。
第五幅,男子單腿跪地,寒劍從女子的腹部貫穿他的身體。
第六幅更是詭異,整副壁畫只有一種顏色,妖異的紅色,將一米見方的牆壁渲染成一片紅色的海洋,瞧久了,竟然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面前血肉橫飛,慘叫聲聲,刀光劍影,一種悲傷,恐懼的情緒瞬時抓住了柳芽的心,彷彿面前是一個修羅地獄,一張張淒厲的面孔,一聲聲令人不忍聽聞的慘嚎
自枯萎又幹裂的雙脣中逸出,五官全因過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了位,恐懼的雙眼中溢滿死亡陰影。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柳芽面上的神情猛然抽搐起來,猛然耳邊有了一抹異響將她從那副詭異的畫中脫離出來,她呼呼的喘着氣,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離了一般,身子輕輕的靠在牆上沒有半絲的力氣。
許久之後,柳芽這纔敢擡眸去瞧第七副畫,那是一位華服錦衣的少年,模樣幾乎與第一副畫中的男子無異,淡紫色的長髮,黝墨的瞳眸,站在萬花叢中向人淡淡的笑着,那微笑的弧度讓柳芽禁不住想起了金日,如果眼神再純真一些的話。
第八幅,一個又大又圓的月亮幾乎霸佔了整副畫面,畫面的暗影之中,一隻金狼昂天長嘯,爪下一片殷紅,彷彿——血!柳芽猛然生出這種感覺。
第九幅,是一位青衣的少女,姿態優雅,容顏嬌美,就像一朵飄浮在塵世中的煙雲,半伏着身子,脊背之上那明顯的暗褐色月牙胎記若隱若現。
柳芽的心中一動,猛然覺得少女的眉眼像極了自己,於是急急的將眸光轉向第十副畫,卻猛然倒抽了一口氣涼氣。
第十副,竟然是一片空白,空蕩蕩的佔滿了一大面牆壁。
每一幅壁畫的下面都有一些上古的文字,模模糊糊的,瞧不清楚。
“爲什麼第十幅畫上的事情還沒有發生!”身後猛然想起男人的聲音,柳芽看的出神,猛然被這個聲音驚嚇住,啊的尖叫了一聲,身子蹦了半米高,迅速的轉了身子望着身後的男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石室外,黑色裝整讓男子方便隱身於暗影中,一張神秘的面孔雖然被黑色的面罩遮掩住了,但是那對璀璨如鑽、犀利如豹的眸子卻綻放出精光,他靜靜的望着女子,眸光之中閃出一抹眷戀。
只有隱藏在黑暗中的時候,他纔可以這樣癡迷的望着女子,黑衣,黑巾,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卻讓他可以用真心而對心愛的女子。
“你……墨濯?”柳芽眯眯眼,一個久違的名字竟然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是,青青,是我!”男子上前,眉心緊跟着顰起,眸光之中蘊含了不捨,大手緩緩的放在女子的肩膀,在望見女子身上的血跡之時,眸光卻猛地犀利起來。
“他竟然敢打你?”男子冷冷的發聲,眸光突地犀利起來,他翻過女子的身子,低聲道:“給我看看傷勢。”
“不!”柳芽直接的拒絕,她傷得可是屁股啊,先別說她搞不清楚與這個神秘男子的關係,就算是搞清了,她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男人看她的小屁屁。
再說也不知道爲什麼,柳芽卻再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乖,別動,我帶了療傷的聖藥!”男子低低的開口,並顧她的阻攔,就要褪下她的褲子。
“喂,你想非禮我啊,我可是女孩子啊!”柳芽猛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將小嘴湊到男子的耳邊大聲的咆哮,這一咆哮還真的管用,男子的大手猛然愣住,然後迅速的收回,訥訥的開口:“我忘記了,青青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了!”
柳芽一聽他說話的語氣,不禁懷疑的眯了眼,長大了,難道這個墨濯與青青是青梅竹馬嗎?
“我身上的傷你不用擔心,好像已經沒有那麼疼了,我只想知道,你上次爲什麼將我打暈,而且,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在這裡?”柳芽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你的問題這麼多,我先回答哪一個呢?”男人輕輕的笑笑,雖然面上蒙着黑巾,柳芽看不見他面上的神情,但是那雙帶有笑意的雙眸卻讓柳芽心安不已。
男子的眸光溫柔寵溺,沐浴在其中,柳芽覺得心安。
“一個一個的回答!”柳芽微昂了小腦袋,這次,她一定不能放過墨濯,一定要將青青的身世問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爲你好。皇宮的暗道。你受傷!”男子氣都不喘的回答完女子的問題。
柳芽一怔,墨濯這三句摸不着頭腦的話將前面的問題聯繫起來,才知道這是回答她的問題呢,不過這個回答一點價值都沒有。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受傷?難道你一下潛伏在皇宮裡嗎?”柳芽嘆口氣,決定還是一個一個問題的來。
墨濯一怔,笑而不語了,只是緩緩的眯了眼去看牆上的壁畫。
“你說啊!”柳芽急急的開口。
“青青,我問你,當你看到這副畫的時候,是不是陷入一種臆想之中,彷彿……”他話語一頓,低低的開口:“就像是陷入修羅地獄一般,成羣的屍首在面前堆積,一聲聲的慘嚎聲在耳邊迴響?”
柳芽一怔,點點頭,方纔如果不是耳邊的那聲異響,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陷入這副壁畫之中無法自拔。
猛然之間,柳芽狐疑的望望墨濯,難道那聲響動是他製造出來的,他一直在這?亮光,腳印都是墨濯啦?可是不對啊,墨濯的腳不應該只有35碼吧!?
“伸出你的腳!”柳芽直勾勾的望着他的雙腳,因爲被黑色的衣襟遮擋着,她瞧不到男人腳的大小。
“幹什麼?”墨濯一怔,猶猶豫豫的伸出自己的左腳,果然不是他,男人的腳如果是35碼的話,應該與殘疾差不多了!
“不是你?不是你將我引到這兒來的?這個密室還有別人知道嗎?”柳芽皺皺眉,擡眸看他。
“有人將你引到這兒來?”墨濯一怔,他本來是想要悄悄的將藥送給柳芽的,卻沒有在暗室中遇見她。
“那是當然了,難道你認爲我自己有這個本事找到這兒嗎?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柳芽神神秘秘的開口。
墨濯凝重的抿了脣,陷入思考之中,柳芽趁他不備,猛然掀起他的衣襟,譁,黑衣下的銀色盔甲暴露無形。
“墨青青!”墨濯冷冷的開口,身子迅速的後轉,黑夜嗖的一聲在柳芽的手中消失。
“銀色盔甲?幽夜羅,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幽夜羅嗎?”柳芽一怔,立即追上前,跳躍着,想要將男人面上的黑巾扯下來。銀色盔甲,只有幽夜羅有。
“墨青青,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墨濯的面色一瞬間變得鐵青,一雙利眸不耐的望向柳芽。
“你不是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既然是朋友,爲什麼不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幽夜羅,你還在裝什麼?”柳芽不服輸的將小手掐在腰間不耐的開口,兩個腮幫子氣呼呼的鼓起來。
本分,什麼是本分,所有的人都警告她要守本分,可是她是柳芽,不是墨青青,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無牽無掛,爲什麼要爲人們棋盤上的棋子!
她不要!
“你到底是不是青青,爲什麼……”男子喃喃而語,眸光之中掠過一抹懷疑,猛然他抓住女子的手臂,輕輕的一拉,柳芽被男子抱在懷中,大手被他按住腦袋,她被迫低頭,一隻大手撩起她後背的衣衫,很明顯的,男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大手輕輕的拍了她的屁屁:“你總是調皮,以後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
“哎呀!”屁股上的傷還沒有好,柳芽吃痛喊了一聲,男子一怔,立即放上大手揉揉,話語也變得溫柔起來:“對不起,我忘記你身上還有傷,不過有時候,你活潑的不像她……”他低低的開口,彷彿猛然想起什麼,於是搖搖頭,“你看,我又懷疑你啦,只是以後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你忘記了,你發過誓,這一生,絕對不會主動探究我的模樣、我是誰,除非任務完成!”
柳芽一怔,顧不得屁股被男人摸了,緊緊的抓住男子的手臂不停的問:“你說什麼?什麼任務?”
墨濯的目光一暗:“青青,不要再開玩笑!”他凝重的開口,眸光之中閃過一抹恐慌。
“我沒有開玩笑,其實……”柳牙一頓,柳眉一揚:“進宮的那一晚,我的腦袋撞在車轅之上,有些什麼,失憶了!”她狀似煩惱的敲敲腦袋殼。
“失憶?爲什麼我不知道?”墨濯一怔,狐疑的開口。
“當然不知道啦,進宮那一晚上我被一個叫做幽夜羅的男人摔進了馬車,頭一下撞在車轅上,一下子就失憶了!”柳芽咕嚕着眼睛看他,想要瞧出一絲端倪,可是男子只是垂着眼簾,輕輕的哦了一聲。
“現在可以說說我的任務了吧?”柳芽涎着臉上前,大眼睛眨巴眨巴。
男子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不信任,可是墨青青背上的月牙胎記卻是真真確確的,如果青青真的失憶的話,那麼近一段時間的反常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還不說嗎?”柳芽眼巴巴的望着他,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嘴角失望的向下掉。
“青青,你的任務就是接近皇上,讓他心甘情願的愛上你,這也是你進合歡樓的原因。”墨濯低低的開口。
“可是你並不贊成是嗎?你曾經拜託綠映好好的照顧我,帶我離開,可是後來你又反悔了,你拿下黑巾,化身一個叫做幽夜羅的男人將我送進了皇宮!”
“青青,我說過請你不要隨便猜測我的身份,如果可以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墨濯不耐的開口。
“好吧,我不探究,既然這是我的任務,爲什麼你要帶我出宮,只是半路上遇到了困難,你,又將我送回了金瞑的手上!”
墨濯轉過臉去算是默認。
“你說話啊,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不能將一切告訴我,讓我一個孩子做你們的棋子,至少應該讓我知道這是爲什麼?或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芽重重的強調,她不知道墨青青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她是墨青青,她有權利知道究竟發生了,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狀況!
男子回眸,眸光中迸射出一抹痛苦:“青青,如果你什麼都忘記的話,也許是一件好事,你只要記住,你要讓金瞑真心的喜歡上你,但是你一定不可以喜歡金瞑,明白嗎?”
柳芽咆哮起來,神情激動:“我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我一直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大大的陰謀之中,卻不知道,原來你是這個陰謀的始作俑者,爲什麼?爲什麼要金瞑喜歡我?這是美人計嗎?我是爲了誰工作,至少你應該給我一個信仰吧?”
墨濯的眸光猛然之間痛苦:“青青,你不要忘記了你是墨族人,是獵狼族,從出生起,你的身份就是與金狼王朝誓不兩立的,千百看來,我們獵狼族受到金狼王朝的壓迫已經活得很辛苦,第六幅畫,你看到的場景是真實存在的,那就是發生在一千看前的事情,我們的獵狼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殺戮,最後我們隱居到山林之中,陰暗的洞穴中,不敢出來,因爲什麼?不就是因爲金狼王朝?金狼王朝的浩劫不是我們獵狼族造成的,爲什麼要將全部的過錯推到我們的身上來,而你,青青,你的出現是我們獵狼族唯一的希望,雖然我反對你接受這項任務,因爲……”他猛地將柳芽抱在懷中,“你是我的,是我的,我們一起長大,你的一絲一發,都是我的,但是爲了獵狼族,我必須捨棄你!”
男子的話語雜亂,沒有邏輯,但是柳芽卻捕捉到一個信息,原來,墨青青果真帶着任務進入合歡樓的,魅惑金瞑!
墨濯抱緊了柳芽,那樣的用力,彷彿要將女子揉進他的身體裡一般。
“我知道我還是露出了破綻,你開始懷疑我,可是越是這般,我越要讓自己表現的狠心,來消除你的懷疑,青青,青青,快了快了,只要你成功的讓金瞑喜歡你,只要你……爲金狼王朝生下一個兒子,獵狼族,金狼王朝,這些所有人的命運都將會改變,因爲……因爲你是墨族之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獵狼族的救星,也是金狼王朝的救星!”
墨濯的話更讓柳芽糊塗了,金狼王朝與獵狼族不是誓不兩立的嗎?爲什麼她是獵狼族的救星,也是金狼王朝的救星?
就在柳芽疑惑之際,墨濯垂下眼簾,緩緩的將面上黑巾摘除,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