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 孰輕孰重

金暉透過雕花窗櫺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眸光一暗,迅的推開了房門。

咻,面前閃過一抹凌厲的銀光,金暉迅的擺頭,躲過,然後隨手一擊在女子的昏睡穴上,燕兒嬌小的身子在房門之後緩緩的下落在地。

“王爺!”戎天在外低聲喊叫,金暉則不慌不忙的上前拉過錦被將女子的身體包裹在內,然後扛在了身上。

“王爺,這兒守衛森嚴,我們這樣是出不去的,不如我將人引開,你從後院出去!”戎天低聲道,不遠處微微的有了一些騷動,有火光飄過來。

金暉冷冷的點點頭,轉身就向院落深處疾馳而去,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迅的消失於無形。

戎天輕舒了一口氣,回身望見昏迷在地上的燕兒,眸光一暗,進房關門,將女子拖到了牀上,側身向裡,用另一幅錦被將她身子蓋了起來,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戎天推開了窗戶跳到了窗外。

“什麼事?”房門外猛地傳來御風冷魅的聲音,家丁迅的報告,說是方纔這兒有人影閃過。

御風微微的皺皺眉,推開房門,在望見牀榻之上熟睡的女子之時,眸光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沒事,不要大驚小怪的!”他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窗外的戎天暗暗的舒了一口氣,與前來瞧熱鬧的人一起,又回到了大廳。

在衆人全都離開之後,御風再次來到了房門前,輕輕的推開房門,然後關上,望着昏睡的女子呆。

曾經的過往如潮水一般的涌來,女子恬淡的笑容,溫柔的話語,悠揚的琴聲,優美的舞技,一切一切恍若在眼前,溫暖的令人懷疑是一場酑夢。他重重的垂下眼簾,腦海之中猛然涌出女子光着身子半跪在牀榻之上祈求他放手的場景,一抹尖銳的疼痛忽的洶涌而來,如大海潮水般沖刷過那些曾經的美好。他的心一頓,那幽綠的瞳眸瞬間失去了溫度,冰冷如霜,寒蟬刺骨。他陰冷一笑,脣瓣的那種寒冷,真實而殘忍,如同沉沉的死亡氣息,如鬼魅夢魘般的揮之不去。

他猛地大步上前,站在女子的身後低啞出聲:“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自何方,從現在,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的話語低沉而凝重,彷彿告白一般,下一刻,他冷冷的將棉被扯離——然後迎來的是就是一股徹頭徹尾的冰涼。

要想出御劍山莊並不容易,就算是戎天將人全部的引過去,可是金暉還是受到了凌厲的阻擊,他一手扛着女子芊弱的身子,一手揮劍,凌厲的劍光幻化成五彩的琉璃,身掣如閃電,迅捷若流星,修長的身子彷彿一抹飄渺的幽魂般在重重圍襲中穿掠閃飛,忽東忽西、倏左又右,在一聲聲令人毛悚然的尖嗥聲中打開一條血路。

身子飛掠而起,一冷箭猛地射向了金暉肩上的女子,他聽聲辨形,轉身躲過,卻忽略了身旁的黑衣侍衛,手臂驀然一痛。

寒劍飛出,浩瀚凌厲,男子哀嚎一聲倒地。轉身,身後的追兵越來直多,金暉提足飛奔,迅疾流星,終於突出重圍。

距離御劍山莊百里的一處破廟裡,金暉踉蹌的進了廟宇,緩緩的將女子放下。然後反手扯了衣襟,封住臂上的傷口。

他伏地聽聲,沒有聽到有追兵追來,禁不住長舒了一口氣,將疲憊的身子倚在破敗的廟門上。

吱呀一聲,廟門輕動,瞬時灰塵飛揚,他輕咳了兩聲,面色在急促的漲紅之後就變得蒼白。

傷口還流血,一路狂奔讓傷口更是血流如注,他失血過多,面前的景象有些恍惚。

此時,天光已經緩緩的放亮,幾米陽光穿越了地平經照亮蒼穹,氤氳在冷冽的空氣中,飄浮着,盪漾着,透析出一股清清的亮,淺淺的光。

回眸望見錦被之中女子的睡顏,男子的蒼白薄脣勾起一抹微笑,似春水一般溫柔,那一瞬間他的微笑讓片刻的時間達到永恆。

他終於先金瞑一步找到了她,雖然事件展的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他還是找到了她,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他輕喘一口氣,讓自己的頭沒有那麼的暈,艱難的挪動了身子上前,凝視着沉睡的女子。

女子緊閤眼簾,修長濃密的眼睫顫動而飄忽,在眼窩處打下半月形的暗影,美麗滋潤的櫻脣微微翹着,彷彿誘惑女神的召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一嘗那甜蜜。

心形的臉蛋似凝脂白玉雕琢而成,小巧秀氣的鼻尖挺而直,微皺的雙眉微漾輕愁,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安慰與撫摸。金暉輕輕的嘆一口氣,緩緩的伸出芊細堅硬的手指,摩梭着女子那緊皺的眉頭,女子細膩滑潤的股膚令他慾望陡升。

一縷輕紗不足於遮蔽女子的身體,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後果只是更是讓他血氣上涌,想入非非。

他感到了一種眩暈,可是一種信信念讓他強行支撐起頭顱,緩緩的靠近女子,想要細細的端量她。

猛然,女子微微皺眉,低喃了一聲:“金瞑……”

那來自遙遠夢中的呼喚,悽美哀傷、蕩氣迴腸,純淨低柔的嗓音沉靜而悠遠,滿含了無盡的期待。

男子眸光一魅,神情突地激動起來,一種不甘與突如而來的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的脣猛地印在女子紅豔的脣上,帶着怒氣,帶着急切,但是在下一秒,他眼前一片黢黑,暈了過去。

冬天的早晨來的深沉而緩慢,沒有鳥叫,沒有蟲鳴,偶有寒風吹過,也是無聲。

柳芽在睡夢之中感到了一抹寒冷,她扯了扯身上的錦被,蜷縮了身子想要再次沉沉睡去,猛然,腦海之中火光一閃,她咻的一聲坐起了身子,警醒的張大了眼睛。

殘垣斷壁,灰塵破屋,觸目所及的荒涼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而沒有了錦被的庇護,寒風吹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

低眸,身上暴露的輕紗幾乎讓她尖叫出聲,但是昏倒在身旁的男子的俊臉更是讓她訝然的說不出話來。

是金暉,他匍匐在滿是灰尖的地上,灰塵髒污了他華麗的錦袍,黑,臉頰,卻剝奪不了他的俊美,相反,面色的蒼白讓他更是有了一種歷經滄桑的美感,他憔悴清減的臉額讓人心疼。

柳芽挪動了身子,男子手臂上的傷口讓她神情緊張起來,她不知道昨晚生了什麼,但是有金暉在,她一定是逃離了那個御劍山莊!

她半跪在金暉的面前,嘗試着喚醒他,可是男子緊合的眼簾彷彿有千斤重一般,任她如何出聲輕喚,照舊還是昏迷不醒。

柳芽的心中暗暗的掠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她上前輕輕的打開男子纏繞在臂上的布條,血已經止住了,乾涸的顏色有些暗,可是可以斷定是沒有毒的。

費力的將金暉翻了一個個,小手在觸及男子額頭之時,那灼熱的感覺讓柳芽心中一緊,她迅的扯過錦被包裹住男子,再次探手試了他的額頭,好熱,真的好熱,金暉應該是開始燒了!

“金暉,金暉!”她大聲的喚着男子的名字,希翼他張開眼睛,可是良久之後,柳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

金暉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好像是失血過多造成,再加上身子虛弱,昨夜受涼,又感染了風寒,如果不及時得到治療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柳芽的心猛地沉重起來,舉目望望,破廟地處荒僻,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煙,恐怕是連口水都找不到,怎麼辦?

柳芽站起身來,出外觀察了地形破廟地處在一處山坳處,四處是荒蕪的山坡,冷風一陣陣的吹,沒有半個人影。

柳芽畏冷的蹦跳着進了破廟,嘗試着背起金暉,但是男子沉重的身子一上來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將男子放下,輕嘆了一口氣,先將男子的外袍退下來遮蔽自己的身體,然後將金暉包嚴,赤着小腳再次鑽進了寒風中。

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了一些乾柴,柳芽抱回來,生火取暖,然後再出去找了一個瓦罐回來,打碎了,將自己的手臂劃破,一滴滴的血淌落,鮮豔而晶瑩。

扶起男子的頭顱,打開他乾涸的脣,血滴濺落在男子蒼白的脣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金暉,金暉,你醒醒啊!”柳芽急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她不知道這種最原始的辦法有沒有效用,但是在一無藥品,而無機械的古代,她只能用自己的鮮血喂金暉。

因爲這是唯一的辦法。

血一點點的流出柳芽的身體,濃稠而鮮豔,柳芽皺眉,漸漸的,她覺得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無光涸染成一層薄而淺的底景,面前只有流着血的手臂與男子昂蒼白的臉。

“王爺,娘娘!”她的耳邊響起了戎天的聲音,遙遠而真切,她眨眨眼睛,疲累的閉上眼,手臂沉沉落下。

離御劍山莊二百里的客棧,彎月如勾,銀白光芒點點灑落於地面,寒風肆虐,雪落無聲。

俊絕的男子立在窗前,望着女子昏睡的面龐,幽暗的雙眸宛如霧氣中的河流,迷惘而淡然。他垂眸,想要進到房間裡,卻是步步艱難,細小的雪花飄到他的臉上,他昂,有涼涼的味道,身上的淡紫錦袍隨風搖曳揮舞,將他略顯消瘦的身子勾勒出一個單薄落寞的身影。

“王爺!”戎天親手端了湯藥,站在身旁,低低的開口。

金暉接過,迷惘的面上終於有了一抹輕鬆,彷彿終於找到了進去裡面的理由,大手推門而進。

戎天望着男子單薄的身影,幽幽的輕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懷中的詔書,眸光一暗。

他到希望這詔書永遠派不上用場!

坐在榻前,輕輕的攪動了湯藥,細細的吹涼,憔悴的男子面上有着一抹悵然,計劃好的一切,因爲醒來望到女子留着鮮血的手臂而有所動搖。

難道真的要傷害她纔可以得到夢想的東西?造化弄人,最先與她相識的是他金暉,爲什麼女子的一顆心卻在那不人不狼的妖孽身上。

是放棄還是掠奪,是成全還是自私,在女人昏迷的時間裡,他鬥爭了許多次。

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一個答案,也沒有一個人指引給他一條明路,他不知道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讓女子一時快樂,還是勇敢的追逐下去,帶給她永遠的幸福。

藥漸漸的涼了,他將小勺湊在女子的脣下,一勺一勺,有些藥湯被女子吐了出來,他傾身上前,用乾淨的手指爲女子輕輕的揩掉,那解手的溫暖讓他的心緩緩的一顫。

好想,就這樣守着女子,哪怕她永遠不能醒來,永遠不用面對她清澈的雙眸,永遠不用選擇,只是這樣守護着女子!

三天前,允天宮。

牙齒深深的刺入女子脖頸的時候,他嚐到了一抹冰涼的鹹甜,宛如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他吮吸着,噬咬着,直到耳邊女子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呼聲越來越渺小。

血色迷茫之中,他望見了笑的溫存的女子,她握緊了他的大手,沿着紅色曼陀羅的花道一步步的上前。

“跟我來,跟我來,讓鮮血釋放你所有的狼性,讓全人類跪在你的膝下俯稱臣!跟我來,走過了這荊棘,這血色,你將到達清明的彼岸!”

女子一身紅紗美麗而妖嬈,她笑着,比那染紅了天際的曼陀羅都要美麗。

溫存的雙手讓男子一步一步的遠離曾經的家園,紅色的曼陀羅在緩緩的延伸,大片大片,鮮紅如血,傾滿大地,直到他踏上那白玉的石橋。

“金瞑……”身後,有着女子輕輕的呼喚,男子回眸望去來路,濃霧瀰漫不見人影,再回眸,面前女子的容貌變得模糊而猙獰。

“你不是柳芽!”他喃喃的開口,身子逐漸的走到了橋的中央。

手心中的女子尖叫着幻化成煙,模糊的輪廓,妖異的金飄蕩在冥界暗色的天空,她尖叫着淹沒了身後女子的輕吟,妖異的綠眸迸駭人的殷紅。

“你不可以回去,不可以,繼續走下去,奈何橋的那頭纔是你清明的彼岸,孩子,走下去,走下去!”纏繞在耳邊的呼喊宛如帶着天生的魔性一般,他繼續向前。

“金瞑,金瞑,不可以!”女子深情的呼喚讓他再次停滯不前,他轉了身子,帶着一種深沉的留戀,向後向後,再向後。

他不可以,不可以,他要等到芽芽回來,不可以走過去!

凌晨,當一夜好夢的金暉被雜亂的腳步聲驚醒的時候,他猛然警醒的坐起了身子,經驗告訴他,一定是出事了!

戎天進來,在男子的耳邊急急的低語,金暉的神情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凝重,熱血突然變得冰涼。

遠月死了,皇上昏迷不醒!這一切就生在昨日月圓之夜!

允天宮中,瀰漫着一種濃重的血腥味,金暉面無表情的踏進去,曾經的一切彷彿在重演一般,只是這次,女子可以得到了一個全屍。

金瞑躺臥在女子的屍身旁,脣角豔紅,神情詭異。

“老規矩!”金暉淡淡的開口,眸光之中除了深深的冷漠之外還有一抹突如而來的幸災樂禍。

“是!”戎天低聲道,白布緩緩的拉高,蓋住女子蒼白如蠟的臉。

“慢着!”在戎天派人將女子擡出之際,金暉猛然開口。

這次的女人是皇甫遠月,也許……他附耳在戎天的耳邊:“不要做的太隱秘,也不要做的太乾淨,我想要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

戎天一怔,突然明白了金暉的意思,他的眉角一跳,隱隱的有些不安。

屍身經過大殿的時候,他看到了等待上朝絲毫不知情的皇甫南然,他故意慢吞吞的走過,女子的一雙小手散落擔架之下。

皇甫南然猛然趔趄了身子,女子的手臂之上是他家傳的長命手鐲!

他衝上去,毫不顧忌皇宮中的禁忌,拉開白布,當證實的瞬間,他暈倒在地上。

應該知道的人終於知道了!

遠處,男子清冷的笑。

琉璃宮,他望着皇甫霽雪痛苦的神情,眉角輕輕的跳了一下。已經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令他動搖,哪怕是萬劫不復!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臨了!”太后重重的嘆氣,神情萎靡。

金暉揚眉,低低的開口:“母后,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墨青青並不是解除狼性的良藥?也許那墨族之星的傳言是無稽之談!”

太后一怔,轉眸,男子面上的神情莫測高深。

“你是故意的!”她低低的開口。

“什麼?”男子皺眉。

“讓皇甫南然知道一切,你是故意的!”女人加重了口氣,凝望他的眸光灼灼。

“我沒有!”男子坦然的迎視她犀利的雙眸。

女子沒有現異樣,喟然輕嘆,垂下眼眸。“暉兒,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命,不能改變的,你……不是你的不要奢求!”

這一次,金暉沒有像以往那樣解釋,他只是緩緩的起身,向外走。“我會將墨青青找回來,我會證實墨族之星的存在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傳說!”

他語氣篤定而堅決。

他心目中的那座天平已經生了歪斜,國家,青青,他分不清孰重孰輕。

雪下了一天一夜,女子也睡了一天一夜,金暉守候在女子的榻前,神情變得滿足而平和。

對,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給她最美麗的衣裳,最名貴的珠寶,最安全的港灣,只要女子在他的身邊。

“王爺!”房間外,戎天輕輕的敲了房門。

男子不悅的皺眉,彷彿非常反感這平和的一切被打斷一般。

“王爺!”戎天繼續不懈的敲擊着房門,終於,男子站起身來,無限溫柔的將女子的小手放在榻上,仔細的給她掖了錦被,這才起身離開。

女子的眉角緩緩的跳動了一下,而男子卻因爲太過於專注而毫無知覺。

房門外,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白茫茫的一片,因爲臨近年關,就算是邊陲的小鎮也多了一些過年的氣氛,偶爾會聽到一兩聲的鞭炮聲。

“什麼事?”男子的聲音緩慢而低沉。

“如王爺所料,月妃的死已經激怒了皇甫大人,城中傳來函,皇甫南然正在暗中招兵買馬,不排除叛國的可能,不過有件事情王爺也許想不到……”戎一頓頓,低語道:“月妃的屍體在三天就失蹤了,至今爲止沒有任何的線索,皇甫南然爲了這件事情已經大鬧了三次琉璃宮,太后也是束手無策。”

“是嗎?”金暉揚揚眉,黝黑的雙眸毫無一絲一毫的波瀾。

“還有就是皇上至今爲止還是昏迷不醒,御醫也是束手無策,王爺是不是應該早些回去,支持大局?”

金暉冷笑一聲,若有所思的轉眸望了望戎天:“戎天,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終究還是不能瞭解我的心思!”

房門猛地打開,柳芽赤腳站在地上,急急的開口:“戎天,你說的是真的嗎?金瞑爲什麼會昏迷不醒?”

金暉的眼神猛然犀利,他暗暗的給了戎天一個眼色,戎天急急而去。

“戎天,你不要走!到底生了什麼事情?金瞑爲什麼昏迷不醒?而且月妃……是皇甫遠月嗎?她怎麼了?”柳芽作勢就要邁出房間。

金暉上前,攔住她:“外面天冷,你的身子又剛剛好轉,還是地去吧,我一點一點的告訴你!”

“好好,快點進來!”柳芽急急的開口,扯了金暉的身子進訫。

金暉望着女子焦急的神情,微微的撇脣冷笑:“你還是這麼關心他,只是他真的值得你這麼關心嗎?”

“什麼意思?”柳芽一怔,不解的看他。

金暉望着女子焦急的神情,微微的撇脣冷笑:“你還是這麼關心他,只是他真的值得你這麼關心嗎?”

“什麼意思?”柳芽一怔,不解的看他。

金暉將詔書冷冷的丟在了她的面前,柳芽接過,非常艱難的辨認,詔書上的內容讓她臉色微變。

慕容雲錦被封爲雲妃,而且還懷了金瞑的孩子……下詔的時間是——她離開金狼王朝的三天!

雲妃……柳芽緩緩的口味着這個意義非凡的名字,有些微微的失神。

雲妃,孩子,金瞑的!幾天的時間,可是彷彿她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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