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柳芽驚在了當場。死了?殞淚死了?她猛地揪緊了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有聲音在喉嚨中轉了三百六十度之後歸於平靜。
她突然感覺到了生命的無常那天殞淚還答應讓她找到鳳戒的秘密然後告訴她真相可是現在……
她轉身向暴室走進她不信不信秘密的關鍵就在殞淚的身上她怎麼可以死呢!
“你去哪?”金暉見她面色有異立即上前拉住她手臂低聲道。
“我去找殞淚至少你應該讓我見到她的屍體……我不相信她……”在金暉的大手攥住自己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原本沒有那麼的堅強她找到了鳳戒知道了太后是假冒的打算拿這些與事情的關鍵人物交換的關鍵時刻她竟然死了死了……那麼金瞑怎麼辦?金瞑到底要如何才能與金日共存啊?誰知道誰知道這一切啊!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有些虛脫將身子輕輕的靠在金暉的身上擡眸無措的望着他。她的臉蒼白小巧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更是有一種讓人憐到骨子裡的嬌弱。
金暉舉起手臂試探的想要將她攬在懷中好好的安慰可是卻挺立在半空卻遲遲的不敢落下。她——能屬於他嗎?
她是墨族之星封負着金狼王朝的命運她是屬於那個金狼王的而他只是一個替代品王朝的替代品。
金狼王的位子永遠不能屬於他。
可是……他的心在望見女子那慘白的臉色之時猛地異常快的跳動着她微昂着頭.用那樣柔軟無助的眸光看他讓他好想要將女子抱在懷中好好的安慰疼愛。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子已經悄悄地入住了他的心他喜歡看着她一副柔弱的樣子卻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也許是女子那與命運抗爭的一顆心吸引了他他不也想改變這一切嗎?
當他現她開始漸漸的依賴金瞑的時候他現自己的心有些慌亂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懊惱如果當時他不將她留下來如果當時他義無反顧的帶她離開她還會是屬金狼王的嗎?不他屬於他金暉是他金暉的女人他這樣想的時候心裡就會悸動喜悅甚至想要吶喊他不想做替代品不想做他想要金狼王的一切不單單是那個王位還有他的女人!
女人!
戎天先現了這個秘密他是他的屬下自然不會明確的告訴他這樣做是對是錯他只是憂心的望着他的主子希望他揮劍斬情絲。
可是他做不到每當望見那抹俏麗的身影他的心總會莫名的悸動他想要靠近她想要再近一些就像是現在……
他垂眸望向身旁的女子面上的青筋微微的跳動之後那隻一直懸在半空中的手終於落了下來他猛地抱緊了依靠他的女子然後俊臉俯下。
男子懷抱的溫暖讓柳芽有了一絲棲息的慾望她只是累了想要找一個懷抱休息可是在她覺察到異樣之時面前男子的臉忽地變大靠近一雙顫抖的脣便封住了她的然後趁着她驚訝喘息的機會一舉入侵他的舌碰到了她的然後抵死纏綿他的動作是那樣的急切又慌亂可是卻又霸道十足。
他彷彿想要急急的將女子溶入他的身體可是……矛盾又痛苦的人啊!
柳芽驚訝的瞪着男子急切慌亂的臉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她想要將他推開可是男子那俊美面上害怕的神情讓她一怔在她猶豫的片刻男子的大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從她的脊背向下開始遊走帶着一抹痛楚一抹戰慄一抹探索在移近女子腰際之時他猛然怔住動作僵住了。
那兒是柳芽胎記所在地灼熱的觸感讓他的心一沉。
就是因爲胎記她懷中的女子才屬於別人。
柳芽感受到他手的遊移她的眸光中有些慌亂這兒是凝香居後的菱形湖隨時可能都有太監與官女路過他們……她輕輕的低喊了一聲:“暉王爺!”
猶豫的金暉猛然被這一聲暉王爺驚醒他火熱的慾望瞬間消失彷彿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冷水一般。
柳芽趁他驚愣的時刻從他懷中掙扎了出來緩緩的整理了衣衫彷彿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輕聲道:“王爺帶我去看看殞淚的屍吧!”
在皇城最後面的收斂房柳芽見到了殞淚她果真是死了安靜的仰躺在棺木裡面上那暗色猙獰的傷疤也失去了顏色變得蒼白不再那樣的可怕。她靜靜的躺在那兒頭也已經被梳理乾淨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
“你對她很好!”柳芽感激的望着金暉猛然覺得殞淚的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只是她沒有告訴柳芽她知道的一切。
“我沒有那樣的閒情逸致那是那個叫做錢蓉的宮女爲她置辦的!”金暉淡淡的抿脣笑在接收到柳芽感激的眸光之時他的臉額之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紅暈但是很快消失不見。
怪不得金暉知道了一切原來他找到了錢蓉!柳芽緩緩的點點頭出來帶有最後一抹希望她問金暉:“你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死了嗎?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金暉搖搖頭見柳芽失望的垂眉他淡淡的一笑:“不過我們也不是全無線索這說明這皇宮之中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她向殞淚逼供你也看到了殞淚的身上不單單是致命的那一刀這個人心狠手辣看起來是一個棘手人物!”
“你的意思是說她一定得到了殞淚的秘密?”柳芽驚喜的擡眸看他。
金暉讚賞的點點頭:“沒錯所以只要我們找到這個人!”
柳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可是這個人要去哪兒找?
金暉見她又擔憂的顰起眉頭心疼的皺皺眉他真的好想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我會盡快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只是……”他頓頓擡起手臂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再瞞着我我與你是一國的!”
他低低的開口眸光之中隱隱的有一抹受傷。
“我……”柳芽張張嘴他真的可以信任嗎?
凝香居殿前柳芽遠遠的就看見了徘徊的玉澈她微微的猶豫了一下因爲鮮于的事情她的心中對玉澈有愧於是這次她沒有刻意的迴避迎了上去。
“你是在等我嗎?”她上前輕聲道女子轉身擡眸看她眸光平靜的宛如一潭池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我們可以談談嗎?”玉澈彷彿有心事一般低低的開口。
“好啊請進吧!”柳芽轉身向凝香居走卻被玉澈攔住。
她站在柳芽的面前低聲道:“他在裡面不是嗎?我不進去我們還是找一處幽靜的地方!”
柳芽一怔立即明白了玉澈口中的他是誰她點點頭帶着玉澈從後門進了凝香居坐在菱形湖的亭子裡月眉端上點心熱茶退了下去。
“現在你可以說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鮮于的事情我真的很愧疚!”柳芽真誠的開口。
“需要你幫忙?”玉澈冷笑眸光之中閃過一抹傷害。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需要我做的你可以……”柳芽一怔以爲她誤會了慌忙解釋。
“你不用解釋現在你是這皇宮之中得寵的青妃而我即使曾經貴爲鮮奴國的公主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受冷落的妃子皇上沒有在我宮中宿過一宿而我現在還是完壁的身子這所有的一切在這個勢利的皇宮之中都是致命的傷口甚至那些下人都瞧不起我皇兄還要受我的連累現在臥病在牀沒有良藥沒有良醫苟延殘喘!”玉澈冷笑話語越說越犀利越說越嚴肅整張臉漲紅起來眸光也是兇狠。
“玉澈……”柳芽急急的搖搖手她並沒有一絲絲的優越感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玉澈而已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惹來玉澈的這麼多的感慨。
泄完畢女子輕喘了幾口氣面部表情猛然變得平靜她忽的靠近柳芽神秘兮兮的開口:“所以請你幫我所有的人不管我皇兄我要管!”
柳芽一怔不解她何意問道:“我要怎麼幫你?”
玉澈輕嘆一口氣:“張御醫說在與大郝接壤的西邊寒山之上有一株罕見的藥草名曰幻仙草據說藥效顯著甚至可以起死回生但是要有緣之人才可以求得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緣之人但是皇兄如今臥病在牀我們又是寄人籬下鮮奴國遠水解救不了近火我雖爲一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她說着竟然傷心的抹了眼淚。
柳芽一見她哭得如此傷心頓時亂了陣腳急急的安慰她。
“請青妃妹子向皇上求求情讓玉澈出宮去尋找幻仙草玉澈感激不盡!”她站起身來輕輕的行禮。
柳芽這才明白了玉澈的意思但是她凝神望望玉澈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如何能攀爬上那樣高的寒山。也罷也罷禍既然是她闖的自然應該她去擔當。
她俯身上前低聲的安慰玉澈道:“你別急我會跟皇上要求最好的御醫去瞧鮮于的至於幻仙草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她再次輕嘆了一口氣:“那寒山離這兒幾千裡又是常年冰封你一個弱女子根本就不可能到達你還是安心的在宮中等着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玉澈一聽立即喜笑顏開起來但是還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可惜那幻仙草靈性極大最見不得凡夫俗子污濁之人古有言男子爲泥女子爲水澄熬之物也許換作女子去找機會大一些!”她貌似無意的說完邊站起身來:“只要皇上給我皇兄瞧病我也不會強求那麼多了謝謝青妃妹妹!”
不待柳芽開口她徑直向前走了背影還是落寞。
柳芽站起身來望着玉澈的身影微微的抿了脣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宮中的事情一有個結果她會盡快啓程的。
玉華宮緩緩的梳理着青絲玉澈冷冷的轉眸望了牀榻上的男子一眼抿脣冷笑。她已經等不及了金瞑與柳芽之間的和平共處讓她看不到一點的希望她知道這個時候就需要她站出來推波助瀾一把。而幻仙草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助力她會想盡辦沽讓柳芽去尋找幻仙草只要離開皇宮沒有了金瞑的庇護墨青青……她冷笑眸光突地陰狠。
回到凝香居金瞑竟然在昏昏沉沉的睡覺緊合的眼簾在眼窩處打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濃密纖長的眼睫宛如狂風中的蝴蝶一般不安的顫動着。
柳芽不安的摸摸他的額頭剛要轉身去尋御醫身後猛然一雙手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男子聲音慵懶的讓人心動。
“原來你醒着啊!”柳芽驚喜的回眸高聲道內心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還以爲金瞑又像以前那樣昏迷不醒呢!
“對醒着不過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什麼好像空洞洞的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你!”他將手肘支在額下淡笑着開口。
“……”柳芽一怔這個金瞑沒事幹嘛說這麼噁心的話?她嬌嗔的斜睨了金瞑一眼佯裝生氣不理他。
金瞑望着女子撒嬌的背影苦澀的笑笑他的話不是噁心是事實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了只有柳芽一張臉。他環望凝香居中熟悉的裝飾再歡低低的開口:“青青你還是搬去允天宮與我一起住吧在這個房間裡我總覺得不安總覺得雲兒的靈魂在看着我!”
他的話語是那麼的無助那樣的淒涼自從知道了他纔是那個真正的妖孽之後他總是這般懶洋洋的提不起任何的鬥志。
“搬去允天宮?”柳芽一怔望着他閃爍躲避的雙眸有些陌生那個一向邪魅霸氣的金瞑彷彿早已經隱藏在了角落中現在的金瞑竟然有些無助甚至有些讓她厭煩的逃避現實。
“你不願意陪我嗎?”他擡起幽綠的雙眸看她從那雙透明的瞳仁裡柳芽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失望的臉。
她在失望嗎?不是絕對不是!她輕輕的提醒着自己不要着急過一段時日當金瞑想通了也許好些。
她點點頭同意了。
傍晚金瞑傳話來讓柳芽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搬過去。
柳芽雖然訝異金瞑的着急可是也沒有說什麼指揮了月眉月荷收拾東西。
月眉一邊迅的收拾衣服一邊若有所思的望着柳芽見月荷出去她猛地神秘兮兮的湊近了柳芽:“娘娘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躺在金絲榻上緩緩眯着眼睛的柳芽遽然張開雙眸看她。
“是皇上的事情……”她猶豫了一下再次警惕的四周瞄瞄復又低聲道:“今天皇上下旱朝回來您出去了皇上等了一會就說乏了要沐浴更衣奴婢就幫皇上準備了一大桶洗澡水可是皇上在裡面整整的泡了兩個時辰也不喚奴婢添置熱水最後奴婢見時辰的確是晚了就輕輕的敲了皇上的房門問皇上要不要添水可是……”她的神情忽地變得害怕聲音更小了“有個人說不用可是那分明不是皇上的聲音當時張公公在外面守着也是嚇了一跳以爲有刺客剛想要衝進去皇上就從房間裡出來了面色不是很好然後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柳芽一怔也被月眉的描述嚇住了她急急的抓住月眉的手臂“你說的可是真的?”
月眉點點頭:“是娘娘可以去問張公公當時張公公嚇壞啦以爲有刺客進來差點喊了侍衛呢!”
柳芽怔怔地坐在軟榻之上頓時六神無主了難道狼性這麼快要侵蝕金瞑了嗎?對了金日可以看到白天生的一切他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吧!
今晚她要等金日醒來。
遠月殿百無聊賴的皇甫遠月狠狠的丟了畫筆到案桌上冷冷的喚了宮女進來:“你去張公公那兒看看看看皇上今晚還要在凝香居嗎?那個小狐狸精究竟有什麼特別皇上就這麼喜歡她嗎?”
“娘娘……”宮女有些爲難。
“怎麼?你竟敢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本宮雖然不受寵愛可是還是月妃娘娘!”遠月冷哼了一聲氣哼哼的將畫筆擲在宮女的身上。
“不是的不是!”宮女也不敢躲開只是不斷的跪在地上磕頭。
“不是?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幾天不打你就皮癢癢!”遠月氣哼哼的站起身來取過一旁的雞毛撣子剛要揮下去那宮女就擡眸大聲道:“是太后不許奴婢去的!”
她說完害怕的再次垂眸。
“太后?不可能太后是我的姑媽她早就盼望着我能給皇上生個一兒半女的她怎麼會……”
“月妃娘娘是真的那日奴婢去太后身旁的魚嬤嬤在她跟奴婢說皇上會一直在凝香居住下去知道青妃娘娘懷上龍子讓奴婢不要去了!還說這是太后的意思各宮裡的人都不許去打聽。”
遠月一聽冷冷的站起身子什麼意思?難道連太后都開始討好這墨青青了嗎?她氣呼呼的向外走卻猛然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她擡眸剛要怒但是在瞧清眼前人之後猛地喜笑顏開了。
是金瞑他冷冷的抿着脣幽綠的雙眸饒有興致的望着遠月忽然他抿脣一笑拉着女子就進了寢宮。
“皇上您可知道月兒想死皇上了還以爲皇上不要月兒了呢!”遠月撒嬌似的拉着男子的手男子卻無動於衷一雙幽眸冷冷的盯着遠月的喉頭雙眸猛然綻放妖異的紅色。
一抹冷氣侵襲了遠月的身子她注意到皇上的異樣彷彿這樣的眼神在什麼時候瞧到過她轉眸望向窗外太陽正西下一抹血紅晚霞映在天邊。
每次皇上白日裡來找她總是這般的怪異!她撇撇脣卻顧不上其他陀螺一般的在宮中轉讓官女通知御膳房說皇上今晚在遠月殿用餐自己還親自去下廚做了幾個小菜。
琉璃宮太后驚愣的站起身來急急的抓住魚嬤嬤的手:“你說的可是真的昨晚他們兩個並沒有……”
“是太后娘娘月荷昨晚整整在殿外守了一晚上連點聲音都沒有今早晨也沒有見到娘娘的處子之血所以奴婢斗膽猜測皇上與青妃娘娘之間到現在還是清清白白的!”魚嬤嬤低低的開口。
“昨夜我一夜沒睡怕的就是這個!皇上已經知道了真相他的心中沒有了恨沒有了目標沒有了鬥志狼性很快的會侵襲他如果一旦侵襲成功就算是十個墨青青也挽救不了啊!昨日我豁出去暴露身份將利害關係講給她聽誰知道她還是讓我失望!”太后輕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魚嬤嬤去凝香居今晚就是綁也要將兩個人綁到一起!”
“太后剛纔張公公來報皇上今晚去了遠月殿晚膳都在遠月殿中用今晚恐怕皇上要臨幸的是月妃娘娘!”
“遠月?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在這種關鍵時刻遠月絕對不能侍寢遠月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她與金瞑的歡好只能助其狼性!”太后急急的向外走她要阻止要阻止金瞑與遠月現在金瞑正在血咒爆的最關鍵時刻如果再接近了陰性女子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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