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蘇苡沫給了顧衍白一個輕輕的吻,爲了讓他安心。
顧衍白匆匆趕到酒吧的時候,那裡早已亂成了一團,經理和酒保站成了一排,他們攔住榮少東的去路。
“榮少,場子有場子的規矩,你這樣我不好交代啊。”經理膽戰心驚的說道,生怕會惹怒了這位祖宗,但是對上面他也沒法交代。
“讓開。”榮少東對經理的話置之不理。
“榮少,今天的事情很複雜,三哥交代……”經理沒有移開自己的腳步,卑微而固執的想要榮少東給一個理由。
“老子說讓開,你丫的聽不到啊。”榮少東抄起身邊的酒瓶子就朝着經理的頭上砸去。顧衍白上前跟經理交代了一些事情,經理才帶着衆位手下下去。
看到場子裡隨處可見散落的酒瓶,斷腿的桌椅,真一片的狼藉,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你怎麼不攔住他?任由他胡鬧,你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這是喬子恆的場子,他現在巴不得揪出我們的把柄,你們這不是上趕着送給人家?”顧衍白怒衝衝的教訓道。
“我也勸來着,可是東子哥根本就不聽我啊,他發起酒瘋來你又不是沒見過。”歐陽烈表示委屈。
“現在趕緊走,再晚我們就走不了。”顧衍白將榮少東架在脖子上,想要將榮少東強行帶走,但是榮少東就賴着不肯走。
“你到底走不走?”顧衍白臉色陰沉,“你若把命丟在這裡,別說孩子,連老婆你也見不到了。”
“沒有了……孩子沒有了……”榮少東面露痛苦,聲音低沉。
歐陽烈不知道那麼開朗的一個人,怎麼短短的幾天之間就變得如此低沉,何時他也有安安了呢?
歐陽烈剛想勸解,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看來來的人還是挺多的,他暗叫不好。
一個身材挺拔的人穿着工整的西服出現,他面色陰柔,看不出是喜是悲。來人正是顧衍白的力敵——喬子恆。
“顧總大駕光臨,爲何不早點打個招呼?我也好準備準備,免得怠慢了貴客。”喬子恆語氣客氣有禮。
如果不是榮少東和歐陽烈早就認識喬子恆,現在這麼一看,還以爲他當真是毫克之人呢。
“喬總客氣了,改天一定跟你喝兩杯,今天還有事情,不得不離開。”顧衍白不着痕跡地蹙了蹙眉。
“呵呵。”喬子恆笑得肆意,“顧總纔是客氣,我聽手下說,有人砸了我的場子,我正好奇呢,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的場子裡鬧事?”
喬子恆帶手下堵在門口。
“一場誤會而已。”顧衍白睨了一眼榮少東。
“看來榮少心情不太好,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榮少破了我們的規矩,今天不給我們個交代,讓我怎麼跟兄弟們交代?。”喬子恆邪邪勾脣。
“你丫的,在這裡裝什麼裝?有什麼火氣衝老子發。”
榮少東早已聽得不耐煩了,他的血液在沸騰,早想狠狠地發泄一通。
“你給我閉嘴。”顧衍白冷勝開口。
他觀察到喬子恆的手下已然蠢蠢欲動的,很有可能一觸即發一場混戰,到時候場面根本不受他控制。
“幹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什麼時候這麼忍過,這可不像你,白哥。”歐陽烈湊到顧衍白身邊,小聲嘀咕。
顧衍白說不清楚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畏手畏腳,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衝動少年了,家裡還有牽掛的人在等他回來,他不能讓他們爲自己擔心。
“他的手下都不是吃素的,你看他那醉醺醺的樣子,我們今天能走出去?”顧衍白不認同的說道,在他眼裡,暴力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說不定他就需要這樣的紓解呢?”
歐陽烈覺得自己已經熱火沸騰了,
“顧總,不是我不賣給你這個面子,你問問我的手下,如果他們答應的話,我就放你們離開。”喬子恆儼然一副好心情。
喬子恆手下的那些狗腿子,一臉憤怒的看着他們,恨不得撲上來將他們狠狠的撕碎。
看來今天他們不大幹一場是走不出這個酒吧了。
“是麼?”顧衍白鳳眸中一抹駭人的冷厲劃過,渾身氣場迫人。
“那我拭目以待了。”喬子恆脣角勾起一抹殘忍。
歐陽烈一個橫掃將喬子恆身邊的一個猛漢給放倒,離開學校太久了的他們,動手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此刻的歐陽烈燃着熊熊怒火。
這簡直是在打喬子恆的臉,他的眼神不斷的冒着火星,示意手下全部上。今天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喬子恆就不用在茵禧市混了。
顧衍白只顧着進擊,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小動作,胳膊上狠狠的捱了一刀,那鮮血順着胳膊留下,將白襯衫染得鮮紅。
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身上的傷口,向後一個漂亮的側踢,將偷襲之人踢倒在地,根本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榮少東已經打紅了眼睛,拳頭狠狠的往對方的身上砸去,像是在發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意。那個人拼命的喊着饒命,可是榮少東充耳不聞,手上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
場子裡是一片混亂,血跡到處都是,也不時地傳來哀嚎聲。喬子恆看看四周,自己帶來的手下,幾乎全部倒地不起,讓他着實沒有面子。
“喬總,要不我們來試試?”顧衍白幽黑的鳳眸隱現殺意。
喬子恆三番五次的找他的麻煩,給他使絆子,顧衍白對他的這些招數根本看不上眼,但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已經觸犯到自己的底線了,顧衍白不會輕易放過他。
“顧總好身手,其實這件事情可以更好的解決,並不是非得使用暴力不可。”喬子恆臉色驟變。
“呦?喬總剛剛的囂張哪裡去了?你該不會是怕了吧?哈哈!”歐陽烈滿臉鄙夷地看向喬子恆,這種人他最是瞧不起的。
“在茵禧市還沒有人敢攔着爺的去處,就憑你?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夠不夠資格在我面前裝大爺?”榮少東朝着喬子恆的心窩就是一腳,
喬子恆吃痛,難受的捂着心口,指着榮少東竟說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周圍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助他了,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不想卻被聽了去。
“你他媽說什麼?有種就給我再說一遍?”榮少東的拳腳毫不留情的向喬子恆的身上招呼,發泄自己所有的
憤怒。
“你再打就把他給打死了,沒有必要因爲這種人髒了你的手。”
顧衍白看榮少東有點失控,趕緊將兩個人拉開,
“喬總,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顧衍白麪無表情。
喬子恆已經沒有能力去和顧衍白抗衡,現在硬拼是不可能的,眼底劃過一抹陰毒,這筆帳他早晚討回來!
儘管三個人都弄得狼狽不堪,但是心情卻是出奇的好。
很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打過一場了,好像又回到當年,又變爲了懵懵懂懂的熱血少年。
“你怎麼樣?”榮少東看顧衍白的胳膊還在不斷的冒着鮮血,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槍子也不是沒捱過,不過就是流點血罷了,根本不用擔心。”顧衍白無所謂的勾了勾脣。
“要不是我……”榮少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衍白打斷了。
“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兄弟之間還說這些客氣的話做什麼,你還拿不拿我們當兄弟。”顧衍白冷下臉。
歐陽烈走上前來,拍拍榮少東的肩膀,“東子哥,我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你整天這麼墮落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如果還是放不下她,你就勇敢的去追求,這些事情就不用哥們教你了吧。”
感情的事情哪是三言兩語說得通的,愛一個人愛了那麼久,突然決定要放棄,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是榮少東知道自己這麼做,只能是傷害自己的身體,傷害朋友的心。
“走吧,我們去喝酒。”顧衍白建議道。
“算了,時間也不早,你們都回去吧。”榮少東搖搖頭。
本想着榮少東的心情不好,想要陪着他喝酒來着,沒想到榮少東竟然如此的乾脆拒絕了。
顧衍白知道白霓裳在榮少東心中的分量,更知道這件事情對榮少東的打擊有多大,可是,他們誰也幫不了他,他能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了。
歐陽烈和顧衍白看榮少東的意見堅決,就沒有推辭,三個人就在酒吧門口分開而行。
顧衍白掛念着家中的蘇苡沫,一路狂奔趕回了家。
遙望天機,夕陽染紅了的天空,榮少東頓覺一陣心痛。
他那麼固執的愛白霓裳,想要的不過是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怎麼就那麼難呢?
身上的疼痛根本不及心裡的痛,只要一想到那張熟悉的面龐,心裡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想到將來也許會有一個男人,陪伴在白霓裳的身邊,每天爲她遮風擋雨,而他只能靠着回憶過完餘生,榮少東就不甘心。
榮少東開着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駛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白霓裳的樓下,看着那個熟悉的窗口,透出淡淡的光,莫名的感到心安。
榮少東曾經也想衝到白霓裳的面前大聲的質問,問問她,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爲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只是,他沒有勇氣面對白霓裳給的答案,更沒有底氣去質問那個狠心的女人。
原來他們之間有過的甜蜜,不過是回憶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