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張居正的話裡有安排後事的意思,難道張居正這次要玩大的,但是核心的機密,我也不敢問,就是問了,張居正也不一定會說,看來只有這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說。
“今天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以後你們兩個就多親近下,敬修這次回京述職,也該留在京城了,正好,爲父也安排你到戶部,你在戶部也多幫雲傑一下。”
“好的父親,我對京城的官場也不熟悉,以後還要雲傑師弟多幫我纔是。”
“我們兄弟兩個互相幫助吧,老師,我今天也有事情要請教老師。”
“雲傑有什麼事情就直說無妨,這裡都是自己人。”
接下來我就把在酒樓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的告訴來了張居正,張居正聽完後說道:“雲傑這事不要生氣,你知道那酒樓是誰開的嗎?”
“學生不知道,還請老師指點。”
“這個的後臺是我們惹不起的,這是李太后的兄弟開的,你說我們哪敢惹啊,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就是受點氣吧,要是知道他們這麼不講理,我就等着你一起走了。”
還真沒想到,這麼個酒樓竟然是太后兄弟老國舅開的,這京城真是藏龍臥虎,一不小心就碰上一隻大老虎,幸好那天沒有打起來,要是鬧到官府去,最後人家還是會勝訴,這就是現實,沒辦法改變。
“沒事的老師,我受氣倒是沒什麼,只是那酒樓的掌櫃,爲什麼不收銀票,現在銀票在京城流通已經佔到了八成,他們酒樓作爲京城最大的酒樓,帶頭抵制我們銀票,影響會很壞。以後大家習慣了使用銀票,誰還會出門帶着銀子,去他那裡吃飯,還要單獨去兌換銀票。所以,我想不明白,這老國舅,爲什麼去抵制我們銀票,怎麼說他也是皇上的舅舅,這銀號掛着皇家的旗號,他應該支持纔對,現在倒好竟然帶頭不用銀票,學生想請老師給出個主意,看看怎麼讓他改變主意。”
“雲傑啊,這個老國舅,平時還算是低調,也就是藉着李太后的勢力,開了這麼個酒樓,至於他爲什麼不收銀票,爲師我也說不上來。但是,爲師告訴你,這事情,你要想辦法,逼他們接受你的銀票,用什麼手段,什麼辦法讓他改變,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張居正這麼說,雖然沒有點名,也是在暗示我,在暗地裡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用什麼手段也可以,看來我和老國舅的戰鬥又要拉開序幕,這處理了一個張國舅,又來一個李國舅,這皇上的親戚也太多了點。
接下來,開始上來酒菜,也不再談國事,只是閒聊一下各地的風土人情,還有官場趣聞,直到下午,我們酒足飯飽,子涵也在魏夫人的陪同下從後面來到前廳,看看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我們就起身告辭。
離開張府,我們回到新府邸,把子涵送到後院安歇,我來到前廳隔壁的書房,把老劉父子,還有三虎兄弟叫到了一起,待大家坐好,我纔開口說道:“各位,大家也知道,前幾天我們去酒樓被人侮辱的事情還記得吧。”
“少爺,這個當然記得,依我的性子,我當時就想揍他一頓。”老劉搶先說道。
“多虧那天沒有揍他,你們不知道,今天張大人說了,這個酒樓的老闆就是李太后的的親弟弟,要是那天我們動手,那就麻煩了,幸好剋制住了。”
“少爺,管他什麼國舅不國舅的,先走了再說。”爬山虎說道。
“對於這個李國舅,我們受點氣倒是沒什麼,但是這個傢伙帶頭抵制銀票,這個是不可以容忍的,張大人說了,讓我們暗地裡搞定,今天讓大家過來,就是讓你們想想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這個李國舅就範,就是他們不改抵制銀票的行爲,也要把他們搞的開不下去,最好 是讓他倒閉,但是還不能讓他們知道是我們乾的,所以此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只限於我們幾個知道,你們看看有什麼好辦法,大家暢所欲言。”
“少爺,這個倒是很多辦法,我想出去散佈消息,先把他們搞臭了,要不就去裡面吃飯的時候找茬。”這是水上漂說的,接下來是爬山虎說道:“少爺,我倒是有個辦法,我們弄點瀉藥,晚上偷着去他們的酒窖,把瀉藥都放進去,這樣一來,客人去吃飯喝酒的可就都拉肚子,以後誰還敢去他們酒樓吃飯,保證讓他們關門大吉。”
“不錯,虎兄弟這個辦法可行,少爺,我看就這麼幹吧,去弄瀉藥,不光給他弄到酒 裡面,連廚房裡面也要給他們弄點,像菜油水缸,調料裡面都要弄上,少爺你看這個可以不。”
“好,就這麼幹,明天劉大哥出去買這些東西,但是要注意不要被熟人知道,最好是秘密進行,三虎大哥,你們幾個在酒樓那裡偵查,今晚就去,看看晚上有幾個守夜的,從哪裡下手,什麼時辰下手合適。”
安排好一切,爬山虎馬上就帶着他們兩個去了後院,換上衣服準備去酒樓監視,只有老劉被我留了下來,我對老劉說道:“劉大哥,這次來就給他們來個狠的,打蛇不死必受其患。所以不能手軟,你去弄藥的時候弄的劑量大一點,要不效果會不好。”
老劉也答應着出去弄藥,對京城第一酒樓的戰鬥就這樣悄悄的拉開了帷幕,至於結果會是如何,現在誰也不知道,但是對於敢於挑戰我的對手,我是不會手軟的,這邊下手來暗的,那邊我就準備找人來明的。
第二天老劉出去買藥,三虎兄弟經過一晚上的偵查,也把酒樓晚上守夜的情況摸了一個清楚,原來這個酒樓本身就是很晚才關門,到了子時纔沒人吃飯,裡面也住着十幾個夥計,但是忙乎了一天的夥計,晚上躺下就跟死豬一樣的,誰還去守夜,所以,要想完成這個倒也不難,只是要想讓他們一蹶不振,或者是乾脆讓他們關門,還是顯得力度不夠,我突然想到那天瞭然師伯說起的那個採辦,看來此事要想做大還是要出在他的身上。
我帶着劉連江單獨來到了,瞭然師伯的院子裡,開門的還是玄雲,家裡沒有外人,三師兄四師兄都不在家,瞭然師伯倒是沒出去,看我過來以爲是爲了房子的事情,說道:“雷雲子,不着急,房子的事情也不用耽誤你很多時間。”
“師伯,我這次過來不是爲了房子的事情,而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師伯幫忙。”
“好,你說吧,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做的。”
我又把想對付那個酒樓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後,瞭然師伯問我:“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師,你上次說的那個採辦,不知道你們審問出來沒有,要是審問出來,我想讓他中午去酒樓吃飯,任何下藥讓他在酒樓暴斃,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不可惜。”
“打算今天下午就審問,今天你兩個師兄都出去了,就是爲了把那個採辦的魂魄弄回來,看來不會耽誤了你們的事情。”
“這樣也好,要想讓那個採辦死在酒樓裡面,還需要師伯,讓你那個內線出點力,我看師伯多出點銀子給那個內應,讓他把那採辦搞定怎麼樣?”
“可以,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把酒樓裡面的瀉藥放好即可,可是瀉藥和毒藥摻在一起會不會沒有效果。”
“不會有什麼反應的,找點好的毒藥就是,這些你不用管了,明天中午就交給我了。你回去把你的人馬安排好即可,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是這個採辦,別人不行嗎。”瞭然師伯問道。
“師伯這個採辦,雖然官職低微,但是責任重大,要是把他弄死在酒樓裡面,那影響就大了,李太后和馮保是一夥的,皇上和陳久是一夥的,太監的案子一定會移交給東廠,這就是給了陳久一個理由,對付了李國舅,也給李太后一個顏色看看。”
“這個我都不知道,他們宮裡的鬥爭太複雜了,這李太后難道跟陳久不對付嗎?”
“是的,師伯,這個李太后一直力挺馮保,可是陳久是皇上的人,皇上也不能不給李太后一個面子,前一段時間爲了東廠廠監的位子,李太后和皇上博弈了很久,這樑子陳久也和李太后結下了 ,讓那個採辦死在那裡,就是爲了讓陳久有插手的理由,我還要跟陳久通個氣,讓他心裡有數,不要把我們牽扯進來。”
“可以,你去吧,有事就來找我即可。”
離開了玉馬巷,我就想去找陳久一下,可是沒有什麼理由進宮了,要是說單獨去找陳久,皇上就可能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我很犯愁怎麼進宮去找陳久,冥思苦想了一路一沒有想到去宮裡找陳久的辦法,到了新府邸,先去後面跟子涵見面說了一下,剛想出去,子涵說道:“相公,我看我們是該進宮一趟了,那天跟公主約好了,這幾天進宮去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