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老劉在和隋建春忙活着收拾太監住的屋子,不大的院子裡現在突然多了四個人確實很擠,還好這些傢伙男不男女不女的,女眷也不用避諱什麼,要真是給我安排四個侍衛,那就苦了。
剛吃過中午飯,我在客廳裡告訴大家:“以後宮裡的公公來了,大家客氣點,儘量的不要和他們有什麼交集,只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們就可以,至於後院是不能讓他們去的,特別是陳二哥,一定要注意,以後陳大哥也不要出去了,跟陳二哥一起看守家裡。”
衆人心裡都清楚,這些太監可不是普通的太監說不定就是東廠的暗探,皇上把這麼重要的差事交給我,就算是救了他兩次,也不可能完全的相信我,提前告訴他們也省的說漏了嘴。
這麼我交代好了不久,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劉連江出去開門,跟着劉連江進來的是蘇四,蘇四見了我先施禮道:“蘭大人,皇上讓我給你送轎子來了,我可是給你挑了幾個彪形大漢太轎子,要不你這個個子一般的還擡不動。”
我一笑,還了一禮說道:“多謝皇上,多謝蘇公公了,其實我騎馬就挺好的,這轎子我還真坐不習慣,請坐下喝茶。”
我揮手讓老劉出去安排他們幾個轎子,這轎子可不能放在外面,還要專門有個轎房,只是現在還沒弄好,那轎子放在外面,風吹日曬的蒙轎子的佈會變色。再說這是皇上賜的轎子,更不可以不好好保管。
蘇四因爲是陳久的親信,我也沒有很客氣,喝着茶水我問道:“蘇公公,你來皇上還有什麼藥交代的嗎、”
“沒有什麼,就是讓我告訴你,這幾個傢伙要是不好好聽你的話,就是皇陵打掃衛生去,所以蘭大人不要因爲他們是宮裡來的就客氣,該懲罰的時候就懲罰。”
“那裡話啊,你蘇公公的人我是相信的,再說擡轎子也是辛苦的差事,你放心我虧不了兄弟們,年節上我都會安排好他們的禮物,至於薪俸我也還付的起,保證不比宮裡少。”
“不用蘭大人付薪俸,他們去宮裡領月例銀子,衣服什麼的都是宮裡發,你就什麼都不要管了。”
“多謝蘇公公,你們想的太周到了,我怎麼感激你好啊。”
“要感激皇上,皇上交代的,我只是個跑腿的傳話的。”
“那我就改天去宮裡的時候,在叩謝聖恩吧,只是這幾位公公怎麼稱呼。”
“蘭大人,等等我叫他們進來認識下。”
蘇四起來去門口把在院子裡等着的幾個太監叫了進來,這幾個太監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真像蘇四說的一樣是彪形大漢,來到屋裡蘇四跟他們說:“這位就是蘭大人,以後要好好服侍蘭大人,要是蘭大人不滿意你們就去皇陵等着終老一生吧。”
他們四個一起回道:“蘇公公請放心,我等一定好好服侍蘭大人。”
蘇四又指着第一個太君跟我說:“蘭大人,這是他們領頭的叫劉安,這個是劉影,這個是劉禹,這個是劉峰,爲了好記我還挑了幾個一姓的。”
“蘇公公有心了,劉管家,你去安排幾位公公的住處,還有看看缺什麼趕緊出去買,不能缺了什麼東西。”
老劉答應着帶四個人出了客廳,我又摸出一錠銀子塞到了蘇四手裡,蘇四推讓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蘇四走了後,我又來到了幾個太監住的屋子,幾個太監都自己帶着被褥,所以也就不缺什麼,就是洗漱的臉盤什麼的要用,因爲這些人都被閹割了,上廁所都尿不乾淨,身上難免有股尿騷味,還要一人一個洗屁股的盆子,他們也沒帶,我讓老劉出去給他們買。
看看沒我什麼事了,我纔回到了書房,盤算着以後怎麼好好防着這些小太監,要是一個不好就要暴露了我的秘密,那就前功盡棄了。
又考慮那天去張居正那裡拜師合適,這時候拜師是大事,要看日子的,不能馬馬虎虎,看好了日子還要通知張居正,那邊還要請人觀禮,像張居正這麼大的官,去的肯定不少,那些拍馬屁的,跟風的肯定是要去的,張居正也會藉此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這事我也只是聽他們說過,具體的還要去問問魏雲忠,畢竟他是文官出身,知道這些程序。
第二天我吃了早飯,就去了客棧這次我就享受下做轎子的滋味,這幾個太監好像是專門訓練過的,轎子擡得又快又穩當,到了客棧,他們在外面等着,我帶着劉連江去了裡面,王金槐也已經起來,正在屋裡看書,看我來了起來問道:“專門這麼早,今天去那裡。”
“今天我們再去國子監,去哪裡挑人。”
“不是讓我去學習嗎,現在還去不去。”
“不去了,直接去招人就是了,昨天都和萬歲爺說好了,今天也不知道新任的祭酒到了嗎?”
帶着王金槐,出了客棧,瞭然大師那邊我也沒去,幾個小太監跟着也不方便,一路往國子監而去,我也沒要什麼開道的什麼玩意,那些都是累贅,等有了府邸和衙門這些是要配上的,畢竟做官要有做官的威儀。
到了國子監,轎子停下,我出了轎子,劉連江和隋建春跟在我和王金槐後面,這次也不要問路了,直接奔着祭酒的辦公地點就過去了,今天跟前天一樣也是沒人,看來這國子監的規矩還是不錯的,管理也很嚴格,要不是老王巖那麼侮辱我,我還真不忍心讓他去邊關,說什麼也要跟皇上求情,讓他留下,只是我也明白打蛇不死必受其患的道理,不能因爲一時的仁慈就留下禍患。
到了祭酒辦公的門口,這次門是開着的,我在前面帶着王金槐進了屋裡,屋裡有十幾個官員,站在書案前面,擋着我也看不到書案後面坐着的是誰,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新任祭酒是什麼人,朝廷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
我看那祭酒在對他們說着什麼,也沒有打擾就和王金槐在後面等着,不一會那祭酒講完,一衆官員散去,那祭酒纔看見我,離開書案一拱手說:“是蘭大人來了,你看看我在這裡安排事情也沒招呼你,請蘭大人不要怪罪。”
我也還了一禮說:“祭酒大人客氣了,我看你在忙也就沒有打擾,今天來還要麻煩大人,不知道大人怎麼稱呼。”
“蘭大人先坐下說。”
說着把我讓到椅子上,又讓小廝送上茶水來,這纔開口道:“蘭大人你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你啊,昨天金殿之上我可是見識了蘭大人的口才,話雖不多,句句切中要害,本官佩服啊。”
“大人過獎了,我也是氣不過才那麼說的,要不我還會那麼說,只是不知道大人怎麼稱呼。”
“蘭大人,本官叫孫道存,原來是吏部的侍郎,這不祭酒出缺,臨時調過來管理下,蘭大人過來是不是要招人啊。”
“是啊,孫大人怎麼知道的。”
“昨天下午皇上就跟我打了招呼,只是不知道蘭大人這麼早就過來了,蘭大人要什麼樣的人才,要多少,本官讓他們去安排。”
“孫大人,我想要算術比較好的,人數二十個左右就可以了,只是現在他們過去還沒有品級,等我們培訓好了,看成績再授予一定的品級。不知道人好不好找,還請孫大人多費心啊。”
“好說,只是這個我也不好去強求他們的,因爲他們都是抱着科舉的目的來的,所以這樣來招人恐怕不大好招,不過本官會努力幫助蘭大人的。”
“我有一個辦法還請孫大人配合,我這次招人,也不是什麼人都要,我想要哪些人品好的,還要有能力的,也不要孫大人去找他們,只要讓我的人在這裡設張桌案,貼個告示,孫大人通知一下就可以。”
“那好辦,這個我來辦,你們招人也不用全天在這裡,只要中午和傍晚就可以了,中午是生員們吃飯的時機,飯後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時間,還有晚上也是,這樣你們也不用那麼辛苦,我再在學生寢室那裡給你們安排個空的屋子,不知道蘭大人覺得如何。”
“多謝孫大人想的周到,我想能不能安排兩個熟悉學生品行的書吏協助我們。”
“可以,這個我一會就安排,蘭大人在這裡稍坐,我去去就來。”
說着孫道存就出去給我們找人去了,看看屋裡沒人,王金槐問道:“今天這祭酒怎麼態度這麼好,你看前天那個樣子,真是天壤之別啊。”
王金槐那裡知道,我昨天在金殿上把那老祭酒說的體無完膚,後任的就算是高拱的人也不敢再來難爲我了。再說還有皇上的專門囑咐,他們怎麼會敢難爲我們。
我對王金槐說:“以後王大哥要辛苦了,你就在這裡先招人,我在讓老劉通知劉縣令過來,畢竟以後是你們負責培訓他們,你們兩個招的可以瞭解的多一點,我們是寧缺毋濫,只要品行不好的,還有富家子弟一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