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匆匆跑進來的小太監,馮保不耐煩的說道:“跑什麼跑,幹什麼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
那太監看馮保生氣了,普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說道:“公公,太后來了,奴才跑進來給你送信,也好讓你迎駕,所以跑的急了點,請公公恕罪。”
“太后來了,快去迎駕。”馮保也顧不得去弄茶葉了,趕緊的往外面走去,我也不能等着在屋裡,要是太后進來看見我在這裡不出去迎駕,還不生氣,太后生氣後果很嚴重。
只是我聽說這宮裡有三位太后,到底來的是哪位太后,跟着馮保來到司禮監的大門口,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剛從鳳輦上下來,邊上是幾個宮女太監伺候着。
馮保來到那婦人面前跪下請安:“老奴馮保參見太后。”我也跟着在後面跪下。
那太后走下風輦,看了看馮保說道:“起來吧,不要多禮,你也是老人了,跪來跪去也不方便。”
“不知道太后駕臨,有什麼需要奴才做的,還請太后移駕屋裡,待老奴奉茶。”
“算了,今天哀家來是要問問你,我宮裡的太監劉楠不見了,哪裡都找不到,哀家實在離不開那劉楠,哀家這麼多年來,都是那劉楠給我梳頭,不知道馮公公知道他的下落嗎?”
“太后,這個奴才確實不知道,這幾天東廠到處抓人,是不是被他們抓去了,要不老奴派人去問問。”
“好吧,那哀家就回去等着馮公公的好消息。”說完那太后沒有再囉嗦,回身又往鳳輦上走去,再幾個太監宮女的伺候下,上了鳳輦,太監們擡着鳳輦離開了司禮監,直到鳳輦遠去。
“這陳久連太后的人也抓,實在是可惡。”馮保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
“馮公公,這是哪位太后、”
“這就是孝慈莊太后,可是個好人啊,你看一個太監不見了,還親自出來找,只是這劉楠恐怕凶多吉少了。”
“馮公公,你也是宅心仁厚之人啊,你也忙吧,不打擾了,下官告辭。”
“蘭大人這茶還沒喝呢,怎麼就走了。”
“馮公公你太忙了,改天吧,我先去公主那裡看看。”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陳久,那裡我現在去不去找他,還拿不定主意,又去公主那裡待了一會,也沒看見那小貴子,找了個藉口出來,想出宮去。
剛走到文華殿,就見幾個侍衛站在文華殿大門外,正好帶頭是劉金虎,看我過來問道:“這不是蘭大人嗎,那裡去了。”
“劉大哥你不要叫什麼蘭大人,叫兄弟多好。”幾個侍衛也都認識,雖然不是很熟悉。
“那我就叫你蘭兄弟,反正都是我們侍衛兄弟,也沒有那麼文縐縐的酸秀才,沒人笑話我們失禮,你這是那裡去了。”
“我去公主宮裡了,你們今天怎麼在這裡執勤。”
“是啊,今天內閣的大臣,還有皇上,都在這裡,所以我們也就來到這裡執勤了。”
“今天怎麼在這裡議事,怎麼不去乾清宮,陳總管來了嗎?”
“沒有過來,咱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起來,來這裡議事,還有六部尚書,都察院的御史都來了,應該是看人多,所以來這裡吧。”
“那你們忙着,小弟先告辭了。”現在我就想快點回去,告訴陳老二幾個,看看宮裡太監有沒有知道我的。
回到玉馬巷,我就把陳老大兄弟,老劉叫到了書房,外面劉連江在看着那幾個太監防止他們來到後面。
進了書房讓他們幾個坐下,我說道:“幾位大哥,事情怎麼敗露的我已經找到,是出在宮裡,老爺往宮裡派了幾個太監,你們誰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知道我的身份的。”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陳老二說:“少爺,以前我聽老爺說起過,但是具體的也不知道,這事我們幾個不可能知道,這都是絕密,只有管家可能知道,要是找到管家就能知道我們在宮裡多少人。”
“那你們說管家走了能去哪裡,會不會跟着老爺一起撤離。”
“這個不會,管家那天出來的時候正趕上府邸被包圍,他沒法跟老爺匯合,再說他跟我說的是回去打聽消息,只是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是不是覺得我們這裡不安全。”老劉說道。
“管家能去哪裡,不會是被抓了吧,那晚上可是搜查的很厲害。”陳老大接着老劉的話茬說道。
“陳二哥,你說管家會不會跟着蘭光用一起走了,他也許知道那個地方。”我問陳老二。
“不可能的,那個地方老爺也不去,管家更不會去了,我看管家是不是先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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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管家知道我們這裡幾個太監是皇上派來的,所以不能再回來,也可能躲起來繼續打探老爺他們的情況。”
大家議論了一陣子,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現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讓他們各自回去,我也又在書房想了各種可能,我想以前朋友老爸說,讓那些太監在宮裡保護我,要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怎麼可能保護我,這樣就只有一個結果,我的身份他們之中肯定有人知道,但是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要是知道的不說,那我的身份不會暴露,要是說出來了,那爲什麼還是還不抓我。
理不出頭緒,我也不去想了,該來的早晚會來,不該來的也來不到。有些事情想開了也就沒事,放下這些,人活着何苦太累。
在家裡也無聊,乾脆出去走走吧,叫上劉連江我就出了院子,也沒有騎馬溜達着就到了街上,路過二師兄那個宅子的時候,我看見門是半掩着的沒關,就隨手推開進了院子,院子裡沒人,堂屋裡倒是傳出幾個人說話的聲音,我讓劉連江回身把門關上,就到了堂屋裡。
堂屋裡已經收拾好了,椅子上坐着幾個人,看我進來,大家都一愣,隨即停止了說話,坐着正中間椅子上的瞭然師伯站起來說道:“雲傑來了,快過來,你們幾個還不參見師叔。”
那三個人年齡參差不齊,大的三十多歲,小的二十來歲,一齊給我行禮:“參見師叔。”
我知道這是二師兄的徒弟到了,也趕緊說道:“都免了,以後不要行禮了,太麻煩,快都坐下。”
我也在瞭然師伯身邊的空椅子上坐下,問我:“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們大門半開着,我就進來了,怎麼了師伯不對嗎?”
“這孩子,又忘了關門了。”
“誰啊師伯。”我問道。
“還不是你那小師侄方裕,讓他去酒樓叫你二師兄,這孩子走的時候又忘記關門了,我給你介紹下。”二師兄指着那幾個二師兄的徒弟說道。
先是那個年齡最大的:“這是你二師兄的二徒弟劉家輝,別看年齡比玄雲大,只是比玄雲入門晚,所以只好屈居第二。”
接着師伯又只好中間那個說道:“這是老三,叫李陶然,最後這個叫劉家和,他和劉家輝是兄弟。”
瞭然師伯點到那個,那個就站起來給我行禮,看來這二師兄的規矩還不錯,弟子們也都很懂禮節。
介紹完了後,瞭然師伯問我:“你去宮裡打探的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師伯,事情差不多打探出來了,是蘭家派在宮裡的太監出事了,被東廠抓進去後,熬不住刑罰,所以就招供了出來,連帶着把蘭家也給招供了。”
“這蘭家也是,往宮裡派什麼人啊,東廠可不是吃素的,在皇上面前搞小動作,這不是死路一條嗎?你準備怎麼辦,能不能牽連到你。”
“師伯,我估計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因爲以前的便宜老爸告訴我,他會派人在宮裡暗中幫我,雖然沒用上,但是他要是不告訴他們我的身份,他們也沒法幫我,所以我估計我的身份可能會暴露,只是不知道有幾個人知道,這幾個人被抓了,要是被抓,能不能供出我的身份。”
“這事,要做最壞的打算,你不能冒險,不知道那蘭家在宮裡有多少人,是不是都被抓了,這個要是能知道就好了,也能確定你是不是暴露了,最好是能知道這些,要是宮裡的都知道你的身份,那你就真的危險。”
“師伯你估計我的身份會不會皇上已經知道了。”
“這個有兩個可能,一是知道了,但是先不動你,派人監控你。二是還不知道,所以沒人懷疑你。看現在這個情況,你要兩手準備,一是準備撤出去,二是提高警惕。這邊我們會密切注視,要是附近有了可疑的人物出現,那你就該撤了,要是沒有,那就是還安全,你安心應付外面的情況,這裡正好他們幾個也過來了,可以幫我。”
“那多謝師伯和幾位師侄了,師伯,我先走了,出去轉轉,這裡就拜託你了。”
告辭了他們,我和劉連江出了大門,剛走出巷子,迎面碰上了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那人我認識,只是不熟悉,也不知道名字。
那太監看見我出來,先是行了一禮,說道:“蘭大人,小的正好過來找你,也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