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江帶着劉家和往宣府方向走去,爬山虎回到原地繼續監視。
“劉大叔,你剛纔是不是想去宣府通知我們的人。”
“是啊,我看趙全要搞陰謀離間這次的談判,就像摸到城裡去想辦法通知這裡的總兵,沒想到會遇到你們,更沒想到這次的欽差還是蘭大人,太巧了。”
“那劉大叔,要是不遇到我,你準備怎麼通知大人。”
“這個嗎,我就想偷偷爬到城裡去,想辦法通知這裡的總兵,沒想到遇到你,這下子省事了。”
兩個人來到城牆下,本來劉家和是想爬牆的,一看那宣府六丈高的城牆,又沒有帶什麼工具,就打怵了,劉連江以爲劉家和帶了爬牆的工具,一看劉家和在哪裡愣了,知道是他徒手也上不去。
“劉大叔算了,去我們下來的那個地方吧,哪裡的官兵還在等着我們。”
劉家和跟着劉連江來到了他們下城牆的地方,上面的士兵還在等着他們,劉連江喊了幾聲,上面放下籮筐把兩個人吊了上去。
兩個人借了兩匹馬,來到了總兵府,此時剛過子時不久,我們都已經睡下,直到老劉來叫我,我爬來的時候,劉家和跟着劉連江已經到了下面的小客廳。
看我下來,劉家和上前施禮:“蘭大人,別來無恙啊。”
我看到是劉家和也是一愣,怎麼在這裡見到他了,劉家和也知道我發愣的原因趕緊說道:“蘭大人,真是巧合啊,沒想到你會做欽差來到宣府。”
“劉大哥,你怎麼會來宣府,又是怎麼跟劉連江他們聯繫上的。”
把劉家和讓到椅子上坐下,人家劉家和只是給我們幫忙,所以我必須要客氣點。
“蘭大人,此事也是很巧,我們在王庭沒找到那蘭勇,就南下到了板生,到了板生,正好俺答汗要出兵,讓趙全也一起過來。我跟管家一商量,也就順便過來了,今天下午發現那趙全晚上派人出來挖坑,聽那挖坑的說是,要對我方的欽差不利,我就想跑到宣府來通知這裡的總兵,沒想到遇到了他們幾個,這不爲了能及時通知你,劉連江就把我送到了你這裡。”
“這個趙全還真是鐵桿漢奸,這事你發現有沒有蒙古人參與。”
“沒有,這次出來的都是趙全的親信部下,都是漢人,不知道他們挖坑是想怎麼陷害你們。”
“他們挖坑,是要在坑裡埋伏刺客,等我們到了那裡的時候,他們就出來殺了我們,這樣俺答汗就是騎虎難下,不想跟我們打都不可以了,還是張大人有先見之明,猜到那趙全可能要搗鬼,讓我派人去看着。”
“蘭大人,接下來怎麼辦,我是回去還是在這裡等着。”
“劉大哥,我看你還是回去的好,要不他們會起疑心,回去後,抓緊找到蘭勇,還有家父也去了蒙古,不知道你見到他們沒有。”
“這個,我們沒有見到老大人,在那邊我們還發展了幾個蒙古人,相處的倒也不錯,要是蘭大人需要,我就繼續回去。”
“好,劉大哥那就麻煩你回去繼續監視他們,有什麼情況,你過來通報就是了,要是看守城門的不讓你進,就報我的名號。”
劉連江把劉家和又送了出去,我又回去繼續睡覺,這大半夜的也不能去把張居正叫起來,什麼事天亮再說。
到了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劉連江和三虎也回來了,都在客廳裡面等我,看我下來,劉連江過來說道:“少爺,又有新情況。”
“奧,你說說是什麼新情況。”
“少爺,昨晚我送劉大叔回去後,他們挖完了就離開了,我們本想離開的,可是怕再有什麼變故,就又等了半個時辰,又來了二十多個人,那些人都躲在了那些挖好的坑裡,還有人給他們上面蓋上了木板,我們幾個一直等到他們走了以後這纔回來通報大人你。”
“好了,你們一晚上沒睡覺,現在先去休息下,我們兩個時辰後出發。”劉連江幾個去睡覺,我自己在坐在那裡沉思,這趙全派了那麼多人去,是不是想連俺答汗一起收拾了,此上怎麼處理,要不要通知俺答汗,要是通知俺答汗走漏了信息怎麼辦,那趙全在蒙古這麼多年,肯定不少朋友。
我正在沉思之時,張居正從樓上走了下來,問道:“雲傑在想什麼呢那麼專注,連老夫下來都沒有聽見。”
站起來施禮請安已畢,這才說道:“老師,昨晚按你們的吩咐,我派人去監視了那裡,果不然,趙全派人去做了手腳,學生正在思考怎麼處理此事,所以沒想到老師會下來。”
張居正聽我這麼說,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你說說,那趙全做了什麼手腳。”
“他昨晚派人去挖了了兩個大坑,又安排了二十個人在坑裡,學生在想,他是想單獨對付我們還是想連俺答汗一起對付。”
“這個趙全,奸猾的本性不會改變的,爲師猜,那些人肯定是我們明軍的打扮,他們不光是對付我們,恐怕存了連俺答汗一起對付的心理,你想想,要是俺答汗被穿着明軍軍服的人殺死了,蒙古人是不是就會終止談判,全力來報仇,到時候趙全可就是,唯一得利的一方了。”
“那老師,此事怎麼處理,要不要去通知俺答汗。”
“雲傑,今天爲師改變策略了,我們不去那邊談判了,我們直接去蒙古人的大營,到了那裡我們先把這事告訴俺答汗,讓他派兵把那些人抓起來,一問就明白了,這樣既沒有什麼危險,也擺脫了我們刺殺俺答汗的陰謀。”
“可是,老師,我們去蒙古人那裡會不會不安全,要是蒙古人搗鬼怎麼辦?”
“沒事,爲師已經看出來了,那俺答汗是不想打仗的,今天我們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多少事情好談,皇上的聖旨還沒來,我們過去也是閒話,沒有多少正事,正好這趙全給我們找了事,這下子過去有的做了。”
吃過早飯不久,王崇古派人把我們兩個請到了前面的衙門,到了衙門爲了不泄露這些情報,張居正也沒有說趙全有了埋伏的事情,只是讓王崇古早點給準備一桌酒菜,另外準備幾十匹綢緞,還要派一百士兵保護我們前去大營,我們要早去。
“張大人,你這是要去他們大營嗎?”
“是啊,王大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要去他們大營看看,現在有了侯爺的十萬京軍做後盾,涼他們也不敢怎麼樣,再說了,我也看出來,那俺答汗是真心想談判,就是幾個鐵桿漢奸在背後搗鬼,我不去他們大營,這幾個鐵桿漢奸是不肯罷休的。”
王崇古和方逢時不知道張居正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去蒙古大營會有危險,豈不知我們早就評估了其中的風險,爲了我們兩個,俺答汗不會拿自己全族人的性命做賭注。
看張居正堅持要去,王崇古也沒有再勸,這裡張居正是最大的,人家是欽差大臣,就是出了什麼事,也與自己無關,方逢時更是不會管這麼多,只是安排人去準備。
日上三竿的時候,張居正就說道:“雲傑我們走吧,去晚了,那俺答汗要是去了談判的地方就麻煩了。”
我們兩個帶着王崇古派來保護我們的士兵,當然老劉幾個是一定要跟着去的,王崇古這次和方逢時帶着人把我們一直送到了城門外,兩個人也沒有回去,而是上了城樓看着我們漸漸遠去,估計也是擔心我們的安全。
十幾裡的路程,也不少很遠,半個時辰也不到我們就來到了蒙古大營,看書在營門的士兵看我們過來,忙過來攔住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翻譯上前說道:“我們是大明朝的欽差,今天特地來你們大營跟你們大汗談判的,快去通知你們大汗。”
大帳裡面,俺答汗正在和幾個親信聊天,阿銀巴基說道:“大汗,時辰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昨天因爲我們耽誤了很久,俺答汗心裡也不舒服。回來想了半天,也感覺自己是被漢人侮辱了,所以今天就穩住不走,想讓漢人的欽差等一等,體會一下那個滋味,看阿銀巴基這麼說,回道:“不着急,等他們到了我們在出發不遲,你調查前天去襲擊漢人欽差的事情怎麼樣了。”
“大汗,現在還沒有消息,我們大營裡是沒有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出去,出去的最多也就是個百人隊,昨天漢人的欽差說,襲擊他們的一千多人,恐怕不是我們這裡的,是不是從別地方流竄過來的。”
“那也好,不是我們人乾的,待會跟他們說清楚就是了,那趙全今天沒有過來怎麼回事?”
俺答汗剛說完,外面的衛兵進來通報:“啓稟大汗,漢人的欽差來了,就在大營門口。”
這下子一屋子人都愣了,這是搞那一套,不是說好的還是在老地方談嗎,這漢人的欽差怎麼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