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樓內,人來人往,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這裡的生意好,也不光是因爲李國舅的原因,這李國舅一直在背後指揮,很少露面,官面上的事情也是暗地裡操作,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有那些高官和皇親國戚才知道這是李國舅開的。這裡的地理位置好,還有廚師也是第一流的,還從宮裡請了幾個退休的御廚,所以做的菜也好,也就吸引了不少官員和商人過來吃飯宴請。
一般的宴請有身份的人物,或者請託什麼事情,都來這裡,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京城最大的酒樓,也很少有人敢來這裡鬧事,順天府和五軍都督府也都很關照這裡,這裡的掌櫃的背靠這座大山,也很驕橫,平時這些官員也沒放在他眼裡,所以纔有那天我遇到的事情發生。
對面的小吃店,兩個東廠太監打扮的人,正在一個小吃店裡面,要了幾個小菜,兩壺酒,慢慢的吃着,但是他們的眼睛,沒有放在酒菜上,不時擡頭盯着第一樓,這酒喝的心不在焉。還好小吃店裡,客人不是很多,一般的客人看見兩個穿東廠服飾的,也都躲得遠遠的,東廠的壞名聲,讓人對他們敬而遠之。
“哥哥總管讓我們過來等着,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其中一個問道。這個就是原來給我擡轎子的劉勇,現在調回去跟了陳久,這還是第一次出來辦差,所以耐不住心煩,問對面的太監。
“兄弟,你剛來還不知道,我們出來盯人的時候,有時候可是要頂好幾天,這纔多久,你就熬不住了,好好跟哥哥學學吧。”對面的太監是個老東廠,也是陳久的心腹,這件事情,爲了不讓李太后知道,陳久只能找自己最信的過的人來辦。
“多謝哥哥指點,以後還請多多提攜。”劉勇也會說話,馬上就奉承上了。
“好說,你我都是陳總管的人,只要陳總管在,你我什麼都好說,要是換個廠監,那就不好說了。你還可以,實在不行去找你的舊主蘭大人,我就不行了,外面沒有認識的,以後可不好混啊。”
剛說到這裡,就見第一樓門口出了幾十個人,看來是吃飯的跟夥計扭打了起來。劉勇問道:“大哥,我們現在過去嗎?”
“再等等不着急,沉住氣。”
那邊越吵越兇,還有不少人往四周的店鋪跑去,其中幾個跑到了這邊來,剛進門就王后面的院子跑去,老闆連拉都沒拉住,幾個人就竄到了後院,接着後面有個大胖子,跑的慢了點,來的門口的時候被老闆拉住了,老闆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都跑到後院幹嘛。”
那胖子不耐煩的說道:“你快鬆手,在不鬆手,老子要拉到褲子裡去了。”
老闆那能鬆手,拉住胖子不讓他走:“你們是來這裡上廁所,不在我們這裡吃飯的,不能使用我們的廁所,小二,把後面的幾個給我趕出去。”
那胖子忍不住了,邊告饒邊說道:“老闆,我就用一下,你們的廁所,給你一兩銀子,我快憋不住了。”
老闆一聽上個廁所給一兩銀子,半信半疑的說道:“你先把銀子給我,我就讓你去。”
此時那胖子,已經快蹲到地上去,臉都憋紅了:“老闆,等我出來我就給你,我不行了。”
“那不行,不給銀子是不能去的,你就是拉在褲子裡面我也不管。”
老闆話音剛落,就聞到一股臭氣從胖子身上傳來,馬上就充斥了整個小吃店,老闆不願意了,吼道:“你還真敢拉啊,小二給我拖出去。”
拉了一褲子的那胖子這下雖然舒服了,但是一褲子的屎,在褲襠裡黏糊糊的也不舒服,也顧不得理論了,對老闆說道:“老闆,我給你十兩銀子,你給我找個空房間,再給我件褲子,我換換。”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老闆。
這老闆一看銀子,眼前頓時亮了起來,接過銀子,對一邊的小二說道:“你帶這個大爺去後院,再找條褲子給這大爺換上。”
那胖子被小二帶着去了後院,可是這裡面已經被臭氣瀰漫,不多的幾個客人,都站起來說道:“老闆,這飯我們還怎麼吃,不行我們要走。”
老闆有了那十兩銀子,也就不在乎這點了,說道:“各位對不住了,今天的酒菜全免了。”
那幾個客人倒是很滿意的離開了臭氣熏天的小吃店,劉勇兩個也待不住了,也起身來到了大街上,劉勇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第一樓沒有廁所,、這些人爲什麼跑出來。”
“沒事,我們就等着看熱鬧吧,估計是吃壞了肚子,這第一樓有麻煩了。”
果不然,第一樓不但門口在打起來了,裡面也是很熱鬧,很多客人都圍在廁所那裡叫罵,進去的幾乎都着了道。有些來不及到廁所的直接就拉在了褲子裡面,整個酒樓都是臭氣。就在門口在打的不可開交之時,裡面突然有人喊道:“有人死了,快點報官,這家酒樓下毒了。”
這一喊不要緊,裡面更亂了,門口的那些打架的,一聽死了人,也都停止了吵架,跑到了大堂裡面,這邊掌櫃的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看到整個酒樓都陷入混亂,也沒有了主張。
單純的拉肚子還不是問題,頂多是陪點銀子,可是現在是死了人,死了的還是個公公,誰也不知道這個公公是什麼身份,但是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太監,看樣子都是他的跟班,那幾個跟班也不行了,都蹲在那裡哼哼唧唧的。掌櫃的也害怕了,趕緊跑過去,在那太監鼻孔那裡一試 ,果不然的,那太監停止了呼吸,至於怎麼死的,誰也不知道。
掌櫃的站起來,強自鎮定的說道:“不就是死了個太監嗎,劉五,你拿侯爺的片子去順天府,讓他們來人處理一下。”
夥計還沒出門,外面的劉勇兩個人已經到了門口,那帶頭的太監喊道:“東廠辦案,怎麼回事,那裡死人了。”說着分開圍觀的人羣,來到大廳裡面。
那掌櫃的那裡知道這是陳久專門派來的,平時也不把這些太監放在眼裡,看見他們進來還說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我們已經準備報官,這事有順天府處理,不用你們東廠管。”
“我們是東廠的,你說不用我們管就不用啊,你先看看死的是什麼人,這可是我們宮裡的人,待我問問是什麼人。”
劉勇兩個來到那採辦的屍體旁,看了看那採辦確實是死了,又問那幾個在哼哼唧唧的小太監:“我們是東廠的,你們幾個,這死者是幹什麼的。”
其中一個小太監看來不是很厲害,強忍着肚子的難受說道:“啓稟公公,這是我們膳食監的採辦孫公公,這把中午孫公公帶我們出去採辦,肚子餓了,進來吃點東西,沒想到,孫公公就死在了這裡,求公公給我們做主啊。”另外幾個也跟着哭了起來,因爲他們知道,這採辦死了,他們幾個肯定會被拷問,要是拷問免不了會捱打。
“好了,你們幾個不要哭了,既然是我們宮裡的採辦,看來此事我們要通知常監陳總管了,你們看好孫公公的屍體,不能讓別人動了,劉勇你快馬回去通知陳總管,我在這裡看着。”
本來這就是陳久交代好的,陳久早就準備好,等着他們通報,來 插手這件案子,所以等劉勇到了東華門的時候,陳久已經在門口了,只是說是出來看看,並沒有說是等着劉勇。
劉勇在東華門下馬,看到陳久在這裡,趕緊過來稟報:“啓稟總管大人,在第一樓發生了人命案子,死者是我們宮裡的採辦。”
“還有這事,我正想出去看看,現在倒好,還沒出去就出事了,小的們,去第一樓。”陳久也借坡下驢,帶着十幾個東廠太監跟在劉勇後面往第一樓走去。
第一樓,雖然劉勇去通知陳久,但是那掌櫃的跟陳久不熟悉,怕到時候不好處理,也派出夥計去順天府報案,剩下的那個太監就在那裡看守現場,裡面吃飯的客人,都吃了瀉藥,也在那裡跟那個掌櫃的糾纏,掌櫃的也沒有了主意,又派人去通知李國舅。
他們的人那裡有陳久的人快,早就做好準備的陳久,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第一樓,門外那些看熱鬧的,一看來了這麼多的東廠太監,那裡還敢湊到跟前去看熱鬧,早就閃在了一邊。
陳久來到了大廳裡面,滿屋子的臭味薰的陳久也把鼻子捂了起來。那掌櫃的看陳久的服飾,也知道這是個大人物,只是具體的不知道是誰,但是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囂張,小心的過來行禮道:“這位公公,這裡的案子我們已經報到了順天府,一會那邊也該來人了。”
“你就是這裡的掌櫃的。”陳久看了看那上來打招呼的掌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