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老劉把外面長衫一脫,只穿着短袖,迎着那幾個家人就衝了上去,剛跟那幾個衝在前面的家人接觸,老劉突然倒在地下,我大吃一驚,這老劉不會這麼菜吧,還沒打就倒了。
那邊那國舅爺看到這個樣子,哈哈大笑,還沒等他笑完,這邊卻又是一番景象,倒在地上老劉,突然出腿,衝在前面那兩個家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老劉用腿掃倒在了地下,後面的幾個都是一愣,因爲這變化來的太快了,他們一愣神的功夫,老劉這次不是用腿,而是雙拳齊出,直接打在後面裡面家丁的胸膛上那二人哼也沒哼就倒了下去。
只剩下最後一名家丁,看到這樣扭頭就跑了,老劉已經出手,哪能讓他跑掉,老劉借勢一個魚躍,竄到那個人背後,用掌劈上那人後背,那人一個踉蹌,撲了個狗吃屎,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也看出來了,老劉的武功路數是地趟拳,地趟拳是以跌撲、滾翻等攻防性較強的技巧動作爲中心內容的,所以老劉先一步裝着跌倒,其實是不是真的跌倒,而是爲準備進攻迷惑敵人,也是進攻的第一個步驟。
那邊哪位國舅爺傻眼了,看着步步逼近的老劉,雙腿發抖,嘴裡哆哆嗦嗦的說道:‘你敢打我,我是國舅爺,不怕王法了嗎?“
我喊道:“你是什麼國舅爺,皇親國戚哪有出來強搶民女的,你打着國舅爺的旗號出來騙人的,大家說是不是啊。”邊上看熱鬧也跟着起鬨,人羣裡傳來:“打死這個騙子,打死這個冒牌國舅爺。我看到民情已經被我鼓動起來,就算以後有什麼事,官府要問的時候,也是他們有錯在先。我對老劉喊道:“老劉,狠狠揍這個冒充國舅爺的傢伙。”
老劉看我發話了,也沒客氣照着那國舅爺就踹了過去,國舅爺那身板,怎能禁得起老劉這一腳,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下,接着一巴掌打上他的臉,這一巴掌下去,國舅爺臉上可就好看了,鼻子裡流出了鮮血,加上疼的流出的眼淚,還有地上的塵土,國舅爺用手一劃拉,看到流血了,嘴裡還吐出來兩顆血糊糊的牙齒,也看不清是那個牙,那草包國舅疼的嗷嗷亂叫,老劉又是一腳,這下沒有了聲音,整個人趴在地上,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草包國舅和一地的家丁,生怕老劉用力過猛,鬧出人命,趕緊叫住老劉,讓春蘭帶着他們幾個先上馬車,再不走官府就來了,我看到城門處的官兵,有往這裡走的跡象。
我也沒進車廂,直接跟老劉一邊一個坐在車轅上,老劉趕着馬車往城門飛馳而去。
馬車進了城,還是走的小巷,我看着後面也沒有人跟蹤,專門告訴老劉從老爺子府邸邊經過。
馬車來到老爺子府邸,我看到門前還是有幾個盯梢的,大門也是緊閉,我記得那晚上高將軍說是,錦衣衛接到密報,不知道便宜老爸知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的,不行回去要找機會問問,要是老爺子不知道里面出了內奸,再去相信他們,帶到雷雲寨去可就麻煩了,不但大家的生命有危險,我的心血也白費了。
看到沒有什麼變化,我和老劉說:“劉大哥,你找個偏僻的酒館給孩子們吃點飯,我看都餓壞了,再找家成衣鋪子給他們娘幾個換幾身衣服。找安全點的,我估計我們打了國舅,現在順天府滿城找我們呢。”
“少爺你放心吧,他們找不到,論街道熟悉還是我們錦衣衛的厲害,他們順天府,抓幾個小偷小摸的還可以,大案要案還是我們錦衣衛,錦衣衛密探,遍佈京城大街小巷,可以說無處不在。少爺你坐好,我帶你找家飯館。”
馬車穿過內城往南門而去,我問趕車的老劉:“老劉你說,國舅爺捱打,錦衣衛的密探會不會找我們,要是他們找我們,我們不就麻煩了。到處是密探,藏也沒地方藏。”
“少爺你放心吧,京城所有的錦衣衛密探都不會找我麻煩,我身上有錦衣衛標誌。我以前就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的一名百戶,因爲打抱不平,不小心打死了一個官宦人家的少爺,被抓起來要處死的。你父親正好管着南鎮撫司,知道我是見義勇爲打抱不平,所以就找了個死囚換了我,讓我隱姓埋名在你們家躲着。這一晃二十年過去,白天從不敢出來,都是晚上出來,當年的同事什麼的都死的死走的走,認識我的恐怕已經沒有了,所以你父親才放我出來跟你。”
馬車經過一個市場後,停在市場後面的一條小街上,這裡的房屋以平房爲主,應該就是一般民衆居住區,老劉下車打開車門,春蘭帶着他們幾個下了馬車,不遠處有一家成衣鋪子,我跟春蘭說:“多買幾套,秋天兩套,冬天兩套,內衣也給孩子一起買了。先不要換,回家洗澡後再換衣服。”
春蘭帶着她們娘幾個去了成衣店,我就和老劉坐在樹蔭下閒聊。
我說“劉大哥,我看你功夫不錯,你剛纔打的是不是地趟拳。”
“少爺,你眼力不錯,我這功夫也很多年沒用了,除了偶爾晚上出去幫老爺辦點事用用外,幾乎沒人見我使過。我練功是在房間裡,偷着練,我也怕咱府裡有臥底,要是知道我的身份,我怕牽扯到老爺。”
“劉大哥,你老家那裡的,家裡有沒有家人,如果方便,一起接來吧,我出錢給你買個院子。”
老劉聽完我的話,擡頭望着天空,良久才說:“當年我出事的時候,兒子才一歲,我被抓後,就沒有了他們的消息。老爺救出我來後,我晚上偷偷去我們原來的家去看過,已經搬走了,我也不敢去問鄰居什麼,他們是認識我的,要是他們還在,我兒子也差不多和你一樣大了。”
“劉大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那鄰居也不認識你了,要不有時間你再去打聽下吧!要是你自己不方便,我陪你一起去,我出面問他們,你只要帶我去地方就可以了。”
“那怎麼好麻煩少爺,現在就是找到,估計我那媳婦也改嫁了,只是他們能活着就好,就怕當年他們尋仇,害了我的家人。”
“我心裡打定主意,要幫老劉找到家人,像老劉這種人,有江湖義氣,又有功夫,還有在錦衣衛鍛煉出的那一套,要是利用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劉大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去試着找找,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我剛說完,只聽老劉輕輕的說:“少爺,注意,東邊有人在看我們,你不要看他們,我觀察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