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方纔費武言道,可乘此時機攻打凌雲派,魔域如果真的這樣做,鐵血門必然會成爲衆矢之的,到那時,鐵血門與魔域之間的關係,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塵明若有所思,心中擔憂完全寫在了臉上。
“不錯,魔域妖人本就想一統江湖,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慧慈對塵明大師的分析很是贊同,言道:“將費武留着鐵血門,確實會引起多發猜忌,卻可以有效抑制魔域。據我所知,費武在魔域中扮演着很重要的地位,只要他在我們手中,魔域妖人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但願他只是隨口說說,如果魔域真的趁此時機攻打武靈聖域,這個黑鍋怕是鐵血門背定了。”王志毅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費武這句話的可信程度。
“哼,依我看打了更好。”陸明不服不忿的說:“現在的武靈聖域與魔域有何區別,我堂堂鐵血門,竟然被江湖中所謂的正義之師逼到了這般田地,魔域妖人也尚未如此。”
“放肆,若在胡言亂語,休怪本座門規處置。”姜子琨怒斥陸明,內心那叫一個氣,這話豈能當着外人的面說出。
......
武擂的前一天,武靈聖域以及應邀之人陸續抵達鐵血門。此戰是武靈聖域成立後的第一戰,爲了武靈聖域的威名,柳鬆更是親自帶隊。鐵血門作爲東道主,面對武靈聖域派出的百人應戰團,禮遇有加,好生安頓好一切之後,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第二天的武擂事宜。
天色微亮,衆人在鐵血弟子的引領下,有條不絮的來到孤峰嶺。場地設置的極其簡單,就在孤峰嶺尋覓了一塊空曠之地,圍繞空地三個不同方向,擺放一些桌椅板凳,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裝飾。
鐵血門與武靈聖域相對而坐,中間一方坐着的是星月派與霓光寺的大和尚,除了他們之外,還邀請了一些世外高人,以作公正。
日升高空,一切準備就緒,鐵血門中走出一名年輕弟子,雙手抱拳,大聲說道:“諸位江湖前輩,各派掌門,在下作爲後生弟子,在這裡先行見過諸位前輩,若本門招待不週,還望前輩們海涵。”
簡單的客氣之後,只聽他話鋒一轉,說道:“想必諸位都已知曉,鐵血門棄徒尚明志,欺師滅祖,做下種種惡行,更是誣衊本門與魔域勾結,其行爲人神共憤,人人得以誅之。但是,這樣的惡人卻得到了凌雲派的庇護。凌雲派明知其惡行,卻故意與之合謀共同誣陷鐵血門,其行徑有違江湖俠義之道。故此,鐵血門爲討回公道以正視聽,特此孤峰嶺擺下武擂,與凌雲派一決高下,若本門僥倖得勝,凌雲派將鐵血棄徒尚明志留下。若本門戰敗,尚明志是死是活及日後行蹤,本門一概不問。”
說到這裡此人深吸口氣,言道:“今日武擂不同往昔,名爲生死擂。擂臺之上生死由天,不小心失了性命也怪不得別人,所以晚輩希望諸位前輩高人登臺前,思之慎之。”
聽他說完,衆人心照不宣,很顯然,這是在間接告訴大家,此次針對的並非是全新的武靈聖域,而是針對庇護尚明志的凌雲派。
“噹噹噹”
三聲銅鑼響起,迴盪在衆人耳中。
想不到鐵血門的武擂還挺正規。就在衆人調侃之際,只有一人愣在原地,看着手中銅鑼和銅錘,心裡直納悶:奇了怪啦,怎麼回事,哪裡來的聲音,我還沒敲啊。
“算卦算卦,算靈卦,大流運卦,未卜先知,不靈要錢。”
也不知道誰嘴裡喊了這麼一嗓子,聲音倒是挺清脆。
“不靈要錢?”衆人還沒明白過來,就聽耳中再次傳來了銅鑼之聲,這纔看到遠處緩緩走來一人。
只見此人頭上戴着尖頂草帽,草帽的帽檐早已不知去向,支棱出來的麥秸任憑它掛在上面。身上穿着青灰色長袍,補丁打着補丁。腿上的長褲不也知怎麼弄的,膝蓋以下全成了碎布條。腳趾從鞋子裡露出,從輪廓上看,大概像是一雙灑鞋。腰間橫跨布袋,背後插着一個拂塵,手中拿着一根花椒樹材質的大木棍子,上面套着一個銅鑼。
再看他的臉,也不知是沒洗還是無關長得本來就朦朧,遠遠看去就覺得灰霧濛濛,擀了氈的鬍子讓他的臉看上去像是被鞭炮炸過一樣,雙眼半眯着,看不到一絲的黑眼球。
“呦,這裡人還不少吧。諸位,有沒有人想卜上一卦。”說話間他探出腦袋,伸出耳朵,手裡大木棍子杵着地,腳下慢慢向前挪動。
“倪澇孜...”
看到他的出現,現場還真有不少人大吃一驚。作爲東道主,姜子琨更是意外,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幾乎都已經忘記了世間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姜子琨微微抱拳,大聲言道:“倪先生駕臨鐵血門,真是令本門蓬蓽生輝,未曾遠迎,恕罪恕罪。”
“呦,這聲音耳熟的很吶,怕不是鐵血掌門人吧。”倪澇孜探着脖子,扭着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老朽誤打誤撞到了鐵血門啦,叨擾叨擾。”
“老叫花子,裝什麼傻,不知道這是鐵血門你怎麼能出現在此地,難道你是從天上滾下來的嗎?”柳鬆多年前便於倪澇孜交過手,一時大意敗在他手中,這些年一直懷恨在心,兩人也算是多年舊識了吧。柳鬆話音剛落,就聽衆人哈哈大笑,似是故意在討好柳鬆,至少在氣勢上他們贏了。
“還真沒錯,倪澇孜我剛剛參加完神界盛會,返回途中看到這裡如此熱鬧,特意來湊個熱鬧。請問閣下是哪個小畜生?”
“哼,老畜生,伶牙俐齒,只能逞口舌之快。本尊乃武靈聖域聖尊,柳鬆是也。”柳鬆昂首挺胸,頗爲得意的屹立在首,這算得上是他繼任聖尊後第一次公然露面,自然要耍耍威風。
“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倪澇孜我記得你還是手下敗將啊。不對呀,小畜生不是凌雲派的人嗎?怎麼,多年不見,幹了欺師滅祖的行當,改投其他門派啦!”
也不知道倪澇孜是真瞎還是假瞎,摸摸索索的竟然走到塵明大和尚身旁,坐了下來。
“豈有是理,老畜生,本尊多年前一時大意,被你偷襲,今日可敢與本尊一戰。”柳鬆心底蹭的一下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恨不得頃刻將倪澇孜一掌拍死。
“小畜生啊小畜生,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