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趕緊將貂皮大衣拿來穿上。穿上了貂皮大衣,她才感到了些許暖和,但依然有一些寒冷。
由於牀太硬了,她睡得是腰痠背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
她苦笑一下,自己的身體終究是被養嬌了。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後,紫薰便端着熱氣騰騰的早膳走了過來。
早膳的品種很單調,只有白粥和雞蛋。
她和紫薰一起用着早膳,突然,她說道,“紫薰,你也應該知道,他說過七日類他可以保證我們的飲食,但是,七日後就由我們自己了,你說該怎麼辦?”
“這有什麼?娘娘,您難道不知道這吟殤院裡有一股常年不凍結的暖水嗎?直通到後山上,奴婢想,這暖水裡面肯定有魚可以吃。而且,娘娘也可以自己種一些菜呀。冬天種白菜最好了。”紫薰倒是很豁達樂觀。
她點點頭,也不爲此多擔憂什麼了。
用完早膳後,她便和紫薰開始一起開墾土地種菜,一直忙乎到了傍晚。
深夜。
她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今夜會那麼寒冷,自從入冬以來,都沒有過這麼寒冷的夜晚。
由於缺少溫暖,她被凍得一直睡不着覺,身體緊緊的萎縮在一團,試圖能多保留一些溫暖。臉和嘴脣被凍得失去了血色,透着青,指骨因緊緊的捏成拳頭而微微發白。
隱隱約約中,她聽到了屋子外風呼嘯的聲音。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起身,將蓋在身上的貂皮大衣穿在身上後,走上前推開了屋門。
屋門一推開,一小片一小片涼涼的東西便融化在她臉上,細一看,原來,空中正紛紛揚揚的飄着如絨毛般的雪。
下雪了。
雪很美,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啊。
她很喜歡下雪,雖然雪剝奪了她的溫暖,帶給她的只有寒冷,她還是喜歡。因爲,雪至始至終在她的眼中都是美的,無論是大體,還是到細緻的形態。
伸出手,接住了好幾朵細小的雪花。雪還沒有下大。
那透明的雪花,一落到手心裡,還沒一會兒,便融化成了水。她感到有些掃興,因爲,過快的融化讓她不能很好的觀察着雪花。但是,同時她也有那麼一些喜悅,因爲,即使只有那麼一刻就會轉瞬即逝,可那雪花的可愛與美麗依舊是深深的銘刻在她的腦海中,潛藏着。
她將小木凳從屋子裡搬了出來,放在門前。坐在凳子上,靠在門上,她微微的眯着眼睛,靜靜的觀賞着雪花。
於是,當初那一幕幕便浮現在了腦海中。
那還是跟四王爺在一起的時候,那同樣是下雪天,因爲他的身體虛弱,醫術上記載煮沸的雪水可以幫助恢復元氣,於是,她便忍着寒冷採集雪塊。後來,他們就因爲不注意,滑到在雪地上而親到了一起。
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暖暖的,寒氣竟莫名其妙的被驅散了許多。
雪固然是美的,但是,對於只有這樣物資條件的她還有紫薰,顯然有些殘酷了。
雪越下越大,天氣更加寒冷了。
因爲衣物的奇缺,讓她們一整天都是在寒冷中度過的。
在用完晚膳以後,紫薰出去拿些炭塊過來生火,她就坐在屋子裡等。
不知怎麼,她突然感到小腹陰涼陰涼的疼痛着,緊接着,疼痛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厲害。她屈着身子,緊緊的捂住小腹,眉頭緊鎖。
小腹中,似乎那些經都扭曲了,那種疼痛無法用語言去描繪出來,痛得她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似乎快要昏死過去了,額頭邊上,背上,都滿是豆大的汗珠。
當紫薰回來後,便發現了她的異常。
於是,紫薰趕忙放下炭塊,衝上前,焦急的問道,“娘娘,您怎麼了?您怎麼了?”
她艱難的說道,“我、我、沒什、、麼。”
話剛落,她便感到xia體猛地一熱,像是有什麼液體一下涌了出來,然後,眼前的景象就開始模糊,頭嗡嗡的痛着。最後,眼前一黑,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紫薰扶住昏倒過去的她,心裡着急的不得了,不停的叫喚着,“娘娘,您醒醒啊!娘娘,醒醒啊!您別嚇唬紫薰啊!”
如此叫喚了好幾次,她依然沒有醒來。
紫薰沒有辦法,只好先將她拖到牀shang,讓她躺下,然後飛也似的衝出屋子,去騰龍苑找他。
去找他的時候,他剛好是在與婉兒行房中,吩咐了守門的侍衛不管是任何人一律不準進來。
於是,紫薰要侍衛通報他的時候,侍衛說什麼也不肯。
最後,紫薰急了,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便扯着嗓子喊道,“如果你再不放我進去,娘娘就要死了!”
話落一會兒後,門開了,他衣服還沒有扣好就走了出來,臉上還帶着因kuai感產生的潮紅。
紫薰看到他這樣子,就十分憤憤不平,但礙於情況緊急,還是有哀求的語氣對他說道,“皇上,娘娘不知怎麼回事,剛纔突然xia體大出血,然後便昏迷不醒了,請皇上務必去看。”
他一聽,猛地一愣,回過神後,眼中涌出無限的心痛與懊悔。緊抓住紫薰的肩膀,拼命的搖晃着,“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紫薰就這樣被他拼命的搖晃着,毫無還手之力,“皇上,娘娘因xia體大出血昏迷了過去,請皇上速速去吟殤院。”
他終於停止搖晃紫薰了,二話不說,匆匆帶上幾個侍衛便趕了過去。
就在紫薰準備離開的時候,婉兒突然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着紫薰。
紫薰原本也準備跟着他一起走的,見到婉兒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便停下了腳步,恨恨的看着婉兒,“蘇婉兒,我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女人!就一個名副其實的狐狸精!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請求娘娘帶你回來了,現在好了,你倒是反過來想害娘娘。真是個不要臉、忘恩負義的東西!”
說完,紫薰還冷冷的哼了一聲,快步走了上去。
婉兒看着紫薰的背影,心如刀割。緊咬着嘴脣,低下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剛纔紫薰與他的談話,婉兒都聽到了。婉兒很愧疚,真的很愧疚,婉兒知道,自己真的做得很不對。可是,婉兒也不過是爲了愛情,這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但無論如何,婉兒還是很想很想對她說一句: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