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小變態?安排相見
趙靖與杜離相約的三日之期眨眼即到,在夜深人靜杜離扛着掃帚從御花園剛回到監欄院,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吳越帶到了監欄院後院頗爲偏僻的一個角落好看的小說。
身着黑紫色錦服的趙煜雙手背在身後,一身榮榮光華,聽見身後有動靜時才轉過身,在瞧清楚來者正是他安放在後宮之中的杜離,本是平靜無波的臉上這才漾出淺淺的笑痕全文字小說。
杜離當初跟趙靖越好三日之後便會給他消息,只是那時他只是以爲趙靖會派暗門子瞧瞧潛入皇宮,讓他帶一封手信出去,卻是怎麼也沒想到王爺會親自前來。
在心口一陣緊張的同時,心尖上就像是被人塗抹了香甜的蜂蜜一樣,杜離連被夏鳳輕騷擾的痛苦都忘得差不多,一雙靈動如水球般的大眼睛,滿是驚喜雀躍的看着眼前這出類拔萃的男子。
“王爺!”杜離輕輕地喊出這兩個字,當話音一落,就瞧他頗爲羞澀的又輕輕地咬了下脣角,憨直可愛的模樣硬是將他襯托的更加惹人憐愛。
對於眼前的這個小東西,趙靖總是有股打心眼裡油然而生的喜愛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是不會將這個小東西送進皇宮,靖王府那麼大,養一個吃閒飯的人還是很輕鬆的。
想到這裡,趙靖看杜離的目光不免又柔和了幾分,看着那隻敢低着頭偷看他的小傢伙,不免輕輕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住在這裡可還習慣?”
杜離沒想到王爺會這樣關心他,在受寵若驚的同時,忙點着頭回答道:“由皇后娘娘親自交代過,所以宗親府的管事給小臣在這監欄院裡單獨安排了一間睡房,很大、很敞亮,總管大人也從來不爲難小臣,小臣在這裡並不受苦。”
當初趙靖拜託陳葉青將這個小東西安排進來,只是他並不知曉陳葉青讓他頂替了那兩個撿了扳指的小奴才,他也是在剛剛纔知道這御花園的灑掃當值時辰和普通宮女宮侍們的當值時辰是不一樣的;想到這裡,趙靖就有些稍稍的失落,杜離縱然知曉這易容換面之術,想必也是無法見到初荷宮的那名宮女,這事說起來還真是怪他,怎麼就沒給皇后說清楚給他安排一個既輕鬆又能隨便走動的差事。
趙靖臉上的神色沒有瞞住杜離,杜離悄悄地靠近了趙靖身邊一點,大大亮亮的眼睛裡閃爍着類似想要被誇讚的晶亮神采,就像是一隻乖巧聽話的小貓兒,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輕輕的蹭着趙靖的手掌心,聲音軟軟的說着:“王爺,小臣見到那名宮女了好看的小說。”
本來還有些神魂他處的趙靖忽然聽見這樣一句話,在驚愕愣住的同時,上揚的鳳眸一下就牢牢地鎖在杜離的身上;雖然不做言語,可那氣勢卻是十分逼人。
跟在趙靖身邊有些日子了,杜離自然知道眼前的男子對自己是絕對溫柔善良的,所以也不被趙靖眼神中的肅然嚇住,跟着慢慢說道:“王爺的猜測果然是沒錯的,那個女子,是被人易容換面之術送進來的。”
放在杜離頭頂上的手指微微一顫,趙靖在神色不動間悄悄將手收回來背在身後,然後在無言中攥成拳頭。
“那她的真實面目,你能看出來嗎?”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荒誕,可趙靖還是不假思索的問出聲;可見,他此刻內心深處的波濤和隱隱間滲漏出來的森意。
杜離輕輕地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小臣不敢相瞞王爺,那名女子是無麪人,她的五官和麪向早就被人悄悄改變,就算是有一天將她臉上的人皮面具拿下來,只要她不說自己是誰,幾乎無人能夠通過那張沒有棱角和形色特徵的面頰分辨出她是何人。”
杜離這話落在身後吳越的耳朵裡,吳越是個粗人,並不會太多的遮掩自己的情緒,在聽見杜離說那個女子是個無麪人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排斥噁心感,繼而快人快語的對着靖王說道:“王爺,莫不是虞子期真的會爲了生存下來將自己變成一個沒有臉、沒有身份特徵的陌生女人嗎?”
虞子期?!
杜離一下就擡起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靖王,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名字可是屬於靖王妃的;但是現在靖王府對外散出去的消息時,王妃因爲身體不適而提前回到封地;本該在封地的王妃,怎麼會成爲一個無麪人?而且改變身份進了皇宮當上了一名宮女?
注意到杜離看自己的眼神,趙靖略有深沉的眸色稍稍柔軟了一些,只是並未像剛纔那樣,再親暱的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腦袋,只是安慰性的說道:“你不用作何他想,本王送你入宮只是讓你看一看那個人是不是做下易容換面之術,既然現在已經肯定,那本王就會找個時機將你接出去,你且好好照顧自己,有皇后在上關照,一般沒人敢欺負你,但也是要小心一些比較好好看的小說。”
杜離聽見靖王說出這樣的話,他就知道他是要走了。
雖說他今晚很高興王爺能夠親自前來,可畢竟這監欄院是奴才們常待得地方,他一個王爺長久在停留在此若是被人發現了也是不好;杜離心中稍稍有些悻悻然,可畢竟從小就很容易滿足的他還是覺得很是喜悅。
因爲,他本以爲王爺只是將他看成了能幫上忙的手下,現在看來,好像在王爺的心中,自己還是有些地位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晚出現在這裡,而且開口就問他過得好不好。
本來,徜徉在心尖尖上的恬謐此刻更是在杜離的心中悄悄地化開,一雙晶亮的眼睛在看着眼前風華無雙的男子時更是悄悄地帶出了幾分傾慕之情。
“王爺不用擔心小臣,小臣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等着王爺派人來接小臣出去。”
瞧着眼前的小東西用那樣可愛惹人的眼神看着自己,本來還有些心情壓抑的趙靖忽然豁然開朗了些許,在離開時,腳步聲也顯得輕鬆些許。目送着靖王爺離開,杜離這才戀戀不捨得回到自己的睡房。
正如他給靖王所講的那樣,在這太監集體居住的監欄院裡,他有一間屬於自己的舒服睡房,皇后娘娘隨意之間的一聲交代讓他在這裡過得很好,最起碼在身份保密方面他也不用擔心會被同屋的人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杜離在御花園裡上上下下忙了兩個多時辰,雖然只是打打掃掃,可一直以來的彎腰躬身還是讓他稍微有些吃勁兒,剛纔看見靖王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累,如今剛一回屋,他就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是痠疼好看的小說。
就看他拖着兩條有些發晃的雙腿,剛‘噗通’一聲將自己摔到牀上準備卷着被子睡覺時,忽然聽見牀榻裡面傳來一聲冷哼!
從住進這裡到現在,杜離的房間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進來過,他也無心跟他同值的小太監們交好,所以在這幾天之中,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從來都不擔心有人會出現在他的房中;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他在進屋後一時發懶就沒有點燈,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就聽見了這聲好似夾雜着怨怒的冷哼聲。
杜離滿身的疲憊似乎都被這聲冷哼給嚇唬沒了,在掙扎着從牀上滾下來的時候,他已臉色蒼白,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顫抖着蔥白細嫩的手指,指着牀帳裡面的一個黑影。
“是、是、是誰?”
黑影微微動了一下,接着終於在那人從牀帳上跳下來的那一刻,杜離纔看清楚來人。
夏鳳輕依然是那副貴氣逼人的模樣,手中的摺扇被他隨意的挽出扇花來,可他的臉色卻很不明媚,而是帶着一股惡狠狠地勁兒死盯着被他嚇得癱在地上的杜離:“還以爲你真的是因爲自己的相好在宮裡當宮女,爲了接近人家這才仗着曾經行走於宮中假扮成小太監接近人家,今晚一見本殿下才明白過來,差點被你這小混蛋給騙了;儈子手,原來你是靖王安插在宮裡的眼線吶!”
本來看清楚來人是夏鳳輕的那一刻杜離已經沒那麼害怕了,但是在聽見他提起靖王的那一刻,本來還有些受驚過度的心一下就跟着慌了起來。
“你、你別亂說,我纔不是王爺安插進來的眼線,再說了,王爺更不會那麼做!”
夏鳳輕一瞧這小東西在提到靖王后一下就一副炸毛的態度,一時間內心深處各種吃味兒;想他當初各種欺負他的時候,這個儈子手都是一副任人揉捏的無囊樣兒隨便他怎麼折騰,可偏偏在遇見靖王的事情上,他似乎就能情緒很激動,甚至還不准許任何人說一句靖王的壞話;這簡直就是……
夏鳳輕想到這裡,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就像是瞅見什麼怪物似的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杜離,一下就湊近到他身旁,用扇子尖挑起這個小東西的下巴,眯着眼睛,幽幽說道:“儈子手,你不會是心理變態,喜歡上靖王爺吧全文字小說!”
杜離的臉幾乎是‘騰’的一下就紅的嚇人,夏鳳輕的扇子跟着微微一抖,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可惡的小東西居然在她面前爲了另一個男人臉紅成這樣。
杜離現在只感覺自己就像是小的時候偷偷在枕頭底下藏了糕點,被母親抓包了一樣;一時間窘迫有之、害怕有之,不過更多的是想要保護那個被他無辜牽連進來的人。
“你,你胡說什麼?!”杜離別過臉,匆忙間手腳彆扭的想要遮掩他已經表露出來的一切信息。
可這一幕落在夏鳳輕的眼中,卻成了蹩腳的欲蓋彌彰;看着眼前這小東西手腳笨拙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偏偏又是一副心虛樣兒的姿態,一直被夏鳳輕訝異在心底角落的火焰,一下子就燃燒起來了。
“儈子手!你居然真的對其他男人動了心思?”
夏鳳輕在這一刻簡直想要掐死杜離的心思都有了,就看他一把抓起杜離的衣領子,就像是拎弱雞一樣將這小東西一下就揪了起來;看着他因爲自己的粗魯動作而害怕睜大的眼睛,夏鳳輕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冷靜,只是黑沉着一張臉怒視着眼前這被他一聲怒吼而瑟縮成一團的小混蛋。
瞧這小混蛋,長的跟個娘們似的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學着娘們樣兒開始愛慕男人了?
而且,夏鳳輕還偷偷地、不甘心的覺得,小混蛋愛慕的男人居然不是他,而是大周的靖王?全文字小說!
這個死小變態,口味可真叼啊!看上誰不好,偏偏是看上了一個那樣卓爾不凡的男子,眼光真他媽夠高的。
至於杜離,早就被夏鳳輕的這一聲怒吼嚇得渾身上下都打顫,尤其是夏鳳輕在生氣的時候還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將被咆哮的那個人拉近在眼前使勁的瞪他;所以此刻,別說是夏鳳輕身上的怒火了,就是夏鳳輕的那一對噴火的眼珠子都能將杜離嚇個半死。
但是,此事牽扯到靖王,杜離那股子窩囊樣兒早就被他收起來,雖然氣勢上比不上夏鳳輕,但杜離難得的執拗勁兒卻被夏鳳輕給刺激出來。
就看被夏鳳輕揪着衣領子顫抖不止的杜離硬是撐着一股勁兒讓自己看着夏鳳輕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小臉兒雖然被嚇得煞白,可嘴脣卻是帶着一股硬氣緊抿着,說道:“殿下,不知小臣做了什麼讓殿下誤會的事,所以才惹得殿下如此不愉快;但是小臣有一句話要說明白,小臣對靖王爺只有孺慕之思,就算是在這份感情裡摻雜了其他不明的情感在裡面,那也是小臣自己的事;這裡是大周,王爺是大周的王爺,小臣是大周的臣子,殿下雖然身份尊貴,但大周的事情還輪不到殿下來插手,小臣的感情也輪不到點下來指點。”
夏鳳輕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永遠都唯唯諾諾的小傢伙原來也會如此的伶牙俐齒。
緊揪着杜離衣領的手漸漸鬆開,看着那個小東西在被自己放開後一副劫後餘生,不停拍着胸口的模樣,夏鳳輕冷靜下來。
他剛纔爲什麼會那麼生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看見杜離爲了靖王厲聲辯解的時候,夏鳳輕感覺自己慌了,覺得自己的心一下酸脹的厲害;明明這隻儈子手是他先發現的玩具,明明是他先認識的他,他跑了那麼遠的路,像個勺子似的滿天滿地的找他,甚至爲了他不惜多次翻身進宮只爲看他一面,欺負他一下;可是……
爲什麼那個什麼破王爺能夠不遵守遊戲規則,忽然就將他先發現的好玩具給搶走了?而且,這個死儈子手還是一副甘心被搶走的架勢?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先來後到嗎?那個破王爺想要搶人,那也應該讓他在將儈子手給玩弄膩了之後他再搶走嘛,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偏偏要在他對儈子手最感興趣的時候全文字小說!
還有這個死小變態,他就算是對其他男人有特別的感情,那他也不應該當着他的面去傾慕其他男人呀;他夏鳳輕有什麼不好的?他夏鳳輕跟那個靖王爺比起來哪裡差了?說到底,趙靖不過是一朝親王,可他將來可是要當皇帝的呀!
難道這個小傻瓜不知道皇帝要比王爺更厲害,更有權有勢嗎?
他都不嫌棄他是個喜歡男人的小變態,可這個小變態卻開始嫌棄他多管閒事?!
想到這一切,夏鳳輕傷心了!第一次在一個自會惹他生氣的小笨蛋面前傷心了,而且,還是被這個小笨蛋的變態心思給弄傷心了。
見多了夏鳳輕的飛揚跋扈,忽然看見這個向來都喜歡欺負人的傢伙突然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好似被拋棄一樣的委屈表情,杜離一時間也有些手忙腳亂;難道他剛纔的那番話說錯了嗎?可他並不認爲有什麼錯,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挺身站出來,任由夏鳳輕亂想一通,他的名譽壞了倒無所謂,萬一靖王被自己連累,那他還不恨死自己。
杜離瞧着一個七尺高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耷拉着腦袋,垂下個眼皮,長長的睫毛在融融的月光下一顫一顫的,心底深處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丁點說不出來的異樣。
“殿下,你怎麼了?”
杜離小聲的問出口,他的個子矮小,站直了腰板也只能到夏鳳輕的胸口,所以他只要微微一樣下巴就能看見夏鳳輕那雙琉璃色的眼瞳深處明晃晃的受傷之色。
明明是他半夜爬到他牀上來嚇唬人,明明是他剛纔揪着他的衣領子恨不得要撕吃了他,可是爲什麼到了這時候,偏偏是要他來安慰這個性情古怪、脾氣很差的大夏七皇子全文字小說。
夏鳳輕還沉浸在儈子手變成小變態的深淵中無法自拔,而且他剛纔還在無意之間明白了自己齷齪的內心小世界:他居然再跟靖王爺暗中較勁兒,他居然希望這個小變態意淫他而不是意淫靖王。
忽然之間讀懂自己內心世界的夏鳳輕很是凌亂,他生生覺得自己自從接觸了這個小混蛋後自己的世界觀就完全顛覆了;他其實只是喜歡欺負他而已,但是欺負的時間久了,他就覺得自己好像離不開他。
他喜歡看這個小變態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喜歡他揚着下巴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樣,他甚至喜歡稍稍靠近他一些,因爲他發現,這個小變態的身上是香的,而且他上次抱他的時候就發現了,小變態的身子好柔軟,比他以前摸過的女人還要軟還要舒服。
甚至,夏鳳輕還發現在月光底下看小變態,這小東西似乎更加誘人,尤其是那張像櫻花一樣小小粉嫩的嘴脣,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水潤的光澤,好像是在等待着他人親吻一樣,如果親上一口應該是——哇!真的好軟!
夏鳳輕還沉浸在自己又是凌亂又是齷齪的世界中沉沉浮浮的時候,一瞬間嘴脣上的觸感讓他在呼吸一窒的同時駭然睜大了難以置信的眼睛!
哇靠!什麼好軟、好香;他這哪裡是想象啊,他這分明就是在不知什麼情況下將心中的想法化成了行動,抱住了眼前這揚着下巴看着他的小變態一口親上去了哇!
嚶!
原來,今天晚上變態的不僅僅只有儈子手,還有他!
翌日
當陳葉青頂着一對熊貓眼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着實嚇壞了前來伺候的碧瑩和黃梨全文字小說。
碧瑩在看見自家主子那深的就像畫上去的熊貓眼,忙大聲嚷嚷着要人從宮中的冰窖中拿些冰塊來冷敷,一邊還痛心疾首的拿自己的食指去戳陳葉青的腦殼:“娘娘啊,您咋就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吶,瞧瞧您這氣色,看看您這快要耷拉到胸上的大眼袋,皇上已經多日不來芙蓉宮了,您在這樣自暴自棄不動的裝扮自己,您就離冷宮的距離不遠了呀!”
陳葉青拿眼神白碧瑩,真不知道這丫頭哪隻眼睛看出老子這是因爲受到冷落才熬出了黑眼圈,老子這分明就是替趙禮操心操出來的黑眼圈!如果這個時候老子要是被這個假趙禮給臨幸了,這才離冷宮的距離不遠了呢。
碧瑩心疼自家主子,在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下見主子依然是那副呆呆然的模樣,更是覺得主子真是越來越有爛泥扶不上牆的潛。
剛纔被她差遣出去拿冰塊的小太監回來了,碧瑩是個動作麻利的,很快就做出兩個冰敷袋子放到陳葉青的眼皮上,一邊給自家主子按摩着放鬆一邊還在念唸叨叨。
說老說去,還是那兩句話:第一句是娘娘啊,皇上不來芙蓉宮那您就主動去關雎宮吧!第二句是娘娘啊,您現在也就這張臉皮還算好看,馬上就有新人入宮,爲了盛寵不衰,您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的這張臉吶!
陳葉青被碧瑩唸叨的腦仁疼,現在他滿心都是趙禮受傷的事情,哪裡能將碧瑩的唸叨真正聽進耳朵裡;直到小豆子跑進來說是太子殿下下早課前來請安,陳葉青才蔫搭搭的坐起來,將吊在眼皮上的兩個冰袋子移開。
只有兩三歲的小趙澈依然是那副奶樣兒,雖然五官現在已經顯露出類似於趙禮的模樣,但畢竟還只是個孩子,粉嫩的臉頰上依然掛着兩坨嬰兒肥,相較於趙禮給人的五官精緻的俊美之感,小傢伙還顯得可愛萌人的厲害。
這父子倆,一個俊美,一個可愛,趙禮又一次在心裡感慨老趙家強大的基因遺傳,更是在心底裡對趙禮的想念多了幾分全文字小說。
趙澈一進內殿就看出陳葉青的臉色不太好,本來還慢悠悠的晃盪着兩條小短腿,一下就快跑起來,小小的身板被他跑的有些搖搖晃晃,看得人還真有些擔心他會摔着。
陳葉青雖然對這個色小子有幾分防備心理,但只要小傢伙不往他胸口上亂摸,他還是很心疼這個小崽子的。
見趙澈跑的搖搖晃晃,陳葉青忙站起來幾步跨到趙澈面前,雙手扶住這個不省心的小東西,雖然口氣責怪,但眼神卻是極其溫柔的:“母后就在這裡,哪裡也跑不了,瞧你這猴急的樣兒,不害怕摔着自己?”
趙澈被陳葉青抱着很是開心,小小柔柔的胳膊輕輕地環住陳葉青的脖頸,將小小的腦袋依戀般的靠在陳葉青的頸窩間,聲音軟軟的說:“父皇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摔摔打打,如果不小心磕着摔着,就要立刻站起來,不能哭也不能叫,這樣澈兒才能快快長大!”
陳葉青一聽這話,立刻頭掛黑線!
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爲什麼兒子年紀小小就像個小老頭兒了,原來一切都是趙禮那個傢伙亂教育小孩子。
陳葉青雖然心疼這個小崽子,可畢竟也是在心裡能夠盼望他快快長大;皇宮裡出生的孩子根本不比普通的小孩兒,他們與生俱來的地位和人人羨慕的榮華富貴都會給他們在無意之間招來各種各樣的事端和禍患;只有真正的長大了,才能真的會保護自己。
陳葉青抱起趙澈又坐回到凳子上,讓小傢伙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揉他軟乎乎的小臉蛋:“剛從你父皇那裡過來嗎?今天父皇有教你什麼?”
爲了讓小傢伙不捲進這場風雨之中,陳葉青早就打定主意決定不能將趙禮被人掉包的事情告訴趙澈,免得小孩子家家說漏了嘴,恐怕到時候會第一個給這小傢伙引來禍端全文字小說。
但是陳葉青沒想到的是,他這個兒子天賦異稟,早就察覺到了凌洛辰的異樣,而且頗有一股自己的行事作風。
趙澈瞧見母后問起父皇,在一番猶豫下才簡單的應付了幾句,然後張望起小臉,頗有擔憂的看着陳葉青:“母后身子不適嗎?怎麼臉色如此不好?”
話音剛落,陳葉青就又遭了碧瑩的一記白眼;哎!難道他這一晚上真的憔悴不少,就連這小東西也察覺到了嗎?
陳葉青哈哈笑了幾聲,隨便扯了個理由,說是半夜做了噩夢雲雲;只是沒想到坐在懷中的小傢伙卻是當了真,在一臉嚴肅的盯着陳葉青時候,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明黃色帕子包裹住的小東西,繼而塞到了陳葉青的手中。
“母后,這個是護身符,澈兒用不到還是送給母后吧。”
陳葉青看着手裡被明黃色的帕子緊緊包裹住的小東西,大致摸了摸倒是很想一塊鐵牌之類的東西,而且根據他的觀察,這明黃色的帕子上繡的圖案似乎跟趙禮身上的朝服頗爲相似,那意思就是這東西只能由帝王擁有了?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眼神懷疑的在一臉天真的趙澈臉上一閃,剛想將帕子解開來看看,卻見小傢伙手忙腳亂的忙聲阻止:“母后別打開,這是保命用的護身符,只有在受到威脅遇到最危險的情況下才能用,一般情況下一定要放好,更不能讓人隨便拿走。”
陳葉青實在是被這小傢伙這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弄的好奇心大作,又捏緊了手中的牌子似的東西在趙澈的眼前晃了晃:“真的只是一個護身符嗎?你沒什麼話要跟母后說的?”
趙澈有心隱瞞,而且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逼於無奈,一切苦衷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面對陳葉青懷疑的眼神和詢問的目光,趙澈很有氣性的挺直了腰背,露出自己圓滾滾的小肚皮,聲音又軟又糯的說:“對於兒臣來說,這就是一個護身符,它能保護母后,更能保護父皇;母后,你一定要答應兒臣,千萬不能讓人把它拿走了,更不能隨便打開來看;只有真正遇見危險了,你才能拿出來,可以嗎?”
陳葉青真是越來越被這小傢伙的這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弄的好奇心狂飆,但礙於小傢伙那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陳葉青猶豫了一下後就慢慢的點頭答應:“好,母后答應澈兒就是了全文字小說!”
陳葉青可是察覺到了,小傢伙剛纔自稱‘兒臣’,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遭的事情吶。
跟趙澈說了一會兒話後,陳葉青就讓奶嬤將小傢伙領下去休息。
至於被趙澈再三交代的護身符,陳葉青拿在手中翻轉着看了兩眼,一旁的碧瑩看見了,湊着好的上前說道:“娘娘,太子殿下真是惦記您,瞧瞧!看您臉色不好後立刻就將自己的護身符給你了,要不讓奴婢將這好東西縫到枕頭下面吧,娘娘日夜枕着,也不枉費了太子殿下的一番苦心。”
陳葉青翻眼看了下碧瑩,知道她沒有摸自然不知道這護身符裡肯定是大有乾坤的;只是趙澈再三叮囑不讓他看,他也不好跟一個小孩子陽奉陰違,就對着碧瑩說道:“去把我經常掛在身上的荷包拿來,既然是澈兒親自送給我的,就不縫在枕頭上,直接掛在荷包裡也是能隨時佩戴的。”
碧瑩一聽這話,又立刻叫好;忙跑去櫥櫃邊去翻騰陳葉青最喜歡佩戴的那款荷包,看樣子是早就將她的黑眼圈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至於陳葉青,看着碧瑩興沖沖的背影也漸漸變的沉思;經過昨夜一晚上的思考,他還是決定讓影一帶他去見一見趙禮,一來也好讓他確定趙禮是不是真的傷的很重,二來,他也要聽一聽趙禮對這件事作何態度,如今一個假趙禮在宮中一手遮天,也不能任由那孫子繼續折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