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入魔障
此時,已是四國大戰過去半年之後,半年前,大周的皇帝趙禮頂着御駕親征的名頭去了一趟邊陲,然後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一局拿下了在大周邊陲爲禍了數百年之久的大宛國,此舉,對接下來的歷史朝局起到了關鍵性的變化;本是四國鼎立的泱泱天下瞬間變成了三國鼎立,本是在四國中最羸弱的大週一躍成爲三國之首,大有猛虎下山,俯瞰衆生的意思。
請大家不要誤會,趙禮此舉雖說爲後世開闢了一番新的天地,可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卻是在背後對着這位大周朝有史以來最年輕俊美的帝王很是心情複雜;原因無他,只因那滅了大宛國幾百年江山的真正人物並非趙禮,而是大夏朝的七皇子夏鳳輕和我的大哥凌洛天;至於他趙禮,那就是隻屬猴的滑頭,在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撿了最大的一個便宜,讓後世在歷史的朝頁上狠狠的爲他劃上一筆。
俗話說戰場出英雄,朝堂出謀士,聽說在大戰前夕,大周的軍營中傳出了皇后娘娘又有喜的好消息,御駕親征帶着媳婦一起去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御駕親征的路上又把媳婦的肚子給搞大了,真不知道這個趙禮是有力沒處使呢還是他下面的那杆槍比手裡的那杆槍更好用。
可偏偏還是這樣一個傢伙撿了四國大戰中最大的那個便宜,成了四國百姓心目中最英雄了得的人物;想到這裡,凌霜霜不禁望天興嘆,如果讓她給趙禮此人給了評價,她只想給那位老兄甩出一個字‘呸!’
說了這麼多,大家一定都很好奇爲什麼她對趙禮此人如此反感,原因很簡單,因爲她馬山就要爲了兩國友好,遠嫁大周,賜婚給趙禮的同胞兄弟趙煜了。
凌霜霜看着指頭那開的正是絢爛的迎春花,掰着手指頭又數了數那將要大婚的日子,恨不得一頭扎進泥裡,變成一隻千年王八,再也不浮出泥面。
就在凌霜霜一臉愁苦,滿身不願意的趴在欄杆上眯着眼睛曬太陽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歡脫叫聲:“三公主!三公主——!”
聽到此生,凌霜霜立刻裝死!
冰月從長富宮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看着那斜掛在欄杆上裝死的妙齡少女,當下就捂嘴噗嗤一笑,捏着腳步聲走上前,突然拔聲喊道:“哎呀!太子殿下來了!”
“啊?太子哥哥?霜兒給太子哥哥請安!”前一秒還裝死的凌霜霜猛地從欄杆上爬起來,一改先才的古靈精怪,忙低聲福禮。
“嘻嘻嘻——公主殿下,您不裝死了!嘻嘻——”聽着那一聲聲鬼靈精的笑聲,凌霜霜這纔沒好氣的擡起頭。
一張未施粉黛卻已然美的極爲賞心悅目的臉頰帶着一絲怒火的瞪着面前的鬼丫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身後,一身上好的錦繡月緞被她寬寬大大的穿在身上,襯得那本就顯得極爲較小的身材更是小巧逼人,生生帶着一股玲瓏氣,更加襯托出凌霜霜的那滿身的靈氣。
看着凌霜霜黑亮亮的眼睛瞪着自己,冰月也不敢再放肆,雖說她是三公主最得用的大宮女,但主子畢竟是主子,當奴才的得意忘形了,可就離死不遠了。
冰月忙討好的湊上前,扶着那帶了一絲怒火的小祖宗,笑道:“公主,您從小到大一直都這樣,逃避的時候只會選擇裝死挺屍,這一招滿宮上下的人誰不知道。”
凌霜霜是個靈動的性子,雖說她身份金貴,可卻絲毫不見多少的皇女嬌氣,聽見冰月這樣說自己,她也犯愁:“可我只會裝死這一招,你要我怎麼辦?”
冰月臉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扶着凌霜霜走進內殿坐在火狐褥子上,看着那懶懶縮在褥子上只露出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的主子,冰月也是滿心的心疼;誰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凌國三公主乃是當今帝后最寵愛的女兒,更是當今太子的同胞妹妹;從小就被當成天之驕女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人物,卻要在一轉眼間遠嫁到大周去,這要誰都無法理解。
要知道,在這凌國,想要迎娶這位皇室中最嬌貴花朵的王侯公子可是海多了去了;真不曉得這帝后二人是怎麼想的。
“三公主,您就別再掙扎了,也別反抗了;您這樣,皇后娘娘看見了也心疼,太子殿下更是難過的厲害。”冰月試圖勸慰着。
可凌霜霜一聽這話,立刻性子發作,小腦袋一扭,憋着嘴道:“哼!他們纔不稀罕我,母后的心裡眼裡只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心裡眼裡只有他的皇位,我就是他們眼裡的犧牲工具,一文不值!”
“霜霜這話,可着實戳了爲兄的心窩啊!”
一聲忽然從殿外傳來的清朗男聲讓凌霜霜立刻挺直腰背,接着便是看見凌洛天一身風流瀟灑的走了進來。
冰月也沒想到太子爺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長富宮,更沒想到剛纔公主那任性的抱怨會被太子爺聽見,當下便跪在地上,請安示好。
凌霜霜瞧着來人那嘴角含笑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剛纔的抱怨被此人聽了去;但是那又怎樣,別人怕他她纔不怕他,大不了,她偷偷掐疼大腿上的肉,當着太子哥哥的面哭就是了,看太子哥哥能拿她怎麼樣。
凌洛天長這麼大,最讓他上心的女人除了生他養他的母親,也就只有一個;一個是趙禮的皇后司馬媚,那是個讓他吃盡苦頭的女人,讓他這輩子想忘都忘不了,還有一個女人,便是眼前的同胞妹妹,他心目中真正不可動搖的小金蛋蛋。
冰月偷瞧着太子爺那不見難看的臉色,就知道公主的那些話太子爺根本就沒當回事,當下便是鬆了口氣,找了個理由就領着內殿的所有宮侍下去。
凌霜霜依然保持着雙臂環抱雙膝的動作,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靜靜地看着坐到她身側的凌洛天:“太子哥哥,霜霜不想去大周!”
“又說任性話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母后爲了你都生病了。”嘴上雖說是抱怨,可凌洛天的眼神卻是寵你溫暖的緊,他的心肝妹妹,哪裡捨得真正說句重話。
凌霜霜委屈的嘟着嘴,依賴的看着凌洛天:“可是太子哥哥,霜霜不喜歡那個趙煜,霜霜聽說,他是個傻子!”
“噗!”凌洛天一個沒忍住,差點噴笑出聲:“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風言風語?”
“不是風言風語!”凌霜霜認真的看着凌洛天,很正經地說:“我也打聽過趙煜,聽說他小的時候磕了腦子,一下就傻了,成天在大周皇帝的後宮裡揹着一個面口袋,喊着捉妖呀、降魔呀之類的,讓我嫁給這樣一個人,我死也不幹!”
凌洛天頗爲無奈的看着眼前認真起來的凌霜霜,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也沒料到那趙煜的裝瘋賣傻居然都傳到凌國的皇宮裡來了。
“霜霜,你信不信皇兄?”
凌霜霜看着目光很是無奈的凌洛天,考慮着說:“以前特別相信,但是現在麼……不是很信了。”
“呃!——”凌洛天更是無奈:“霜霜,皇兄是不會害你的,那個趙煜正常的很,你不是經常說趙禮是隻千年老狐狸,萬年妖猢猻嘛,趙煜是他的親弟弟,他會傻到哪裡去?而且,趙煜此人我十分熟悉,他雖說有的時候挺不着調,可他絕對是個至情至性的好男兒,你跟了他,他必定不會辜負你,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皇兄只是以男人的角度看那趙煜,怎知他真的是良人?萬一那傢伙不傻反倒是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對了,就像那個趙禮一樣……”說着,凌霜霜激動起來:“皇兄與表兄英雄了得,卻在四國大戰的時候齊齊成了他趙禮的槍把子,被人捏着使喚也就罷了,居然連好處都全部佔走;現在三國之中你去問問,誰不把趙禮當成神明般敬仰着,反倒是您和表兄,都成了人家手中的二傻子,出完力之後還不討好;你也說趙煜是趙禮的親兄弟,萬一那個傢伙也是個奸詐的,那我豈不是被推進了火堆,從此萬劫不復。”
說到激動之處,凌霜霜恨不得抓起凌洛天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後再衝口而出大問一句:太子哥哥,您確定我真是您的親生妹妹?而不是母后紅杏出牆製造出來的小野花?
凌洛天瞅着凌霜霜那副將趙家兄弟很是嗤之以鼻的態度,當下唯有嘆氣:“霜霜,你連趙煜都沒見過,怎曉得他真的是個一文不值的混蛋?”
說完,凌洛天就頗爲頭疼的站起身,雖說他可以強制自己的親妹妹遠嫁到大周去,可是,這可是他的親妹妹呀,從小當成心肝寶貝的捂在心口上長大,此次若不是一定要套牢趙家那對兄弟,他用的出如此血本嗎?
本來就有些對不住凌霜霜,如今又看見凌霜霜爲了不嫁趙煜鬧騰成這樣,凌洛天更是無奈加心疼;猶豫了許久之後,總算是給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話來:“要不這樣,我寫一封信給大周的皇帝趙禮,讓他叫趙煜在大婚之前來一趟凌國,你先見一見那個趙煜,如果真的不行,那咱們再說,行嗎?”
本來凌霜霜就只是憑着一口韌勁的跟着凌洛天耗着,卻沒想到關鍵時候,凌洛天真的讓步了;這樣凌霜霜瞬間激靈了一下,擡起頭眼神迫切的看着凌洛天:“哥哥此話當真?”
凌洛天衝着凌霜霜寵溺一笑:“就是平常太順着你,才讓你有這個膽子趕在這件事情上折騰成這樣;我答應了你這些,那你等會兒就隨我去見母后,身爲子女居然把親生母親折騰成那樣,你太不孝順了你。”
雖說是被凌洛天口氣頗爲嚴肅的教訓着,可凌霜霜此刻卻是笑容綻放,一咕嚕從火狐褥子上爬起來,跟着一躍而起竄到凌洛天的後背上,抱着凌洛天的脖頸就是歡天喜地的歡呼和歡笑。
凌國這邊是漸漸撥開雲霧見月明,但大周趙煜這邊,卻是愁雲慘淡,好不悽慘。
芙蓉宮內
陳葉青挺着已經快要臨盆的大肚子一步一步的在內殿慢慢的散着步,看着那蹲在牆角恨不得撓牆的趙煜,幸災樂禍的臉上更是佈滿了看好戲的笑容,道:“傻逼,你在我這裡哭訴沒用,你與那凌國的三公主聯姻那是趙禮板上釘釘的事兒,我算是看出來了,趙禮在這世上就對老子一個人好,爲了自己的利益,連親兄弟他都能拉出去當窯姐兒使喚。”說到最後,陳葉青猥瑣一笑,看着臉色鐵青的趙煜,補了一句:“哥們,兄弟在這裡送你一句真言,你就別在我這兒嚶嚶嚶了,這天下女人都一個樣兒,燈一關該軟和的地方軟和,該挺翹的地方挺翹,身爲老趙家最後一個老處男,栽到凌洛天妹妹的手裡你不吃虧;你要是再這樣,我擔心你哥會讓你栽到凌洛天的手裡。”
縮在角落裡的趙煜明顯渾身一個顫抖,回頭恐怖的看着笑的奸詐的陳葉青:“王八,你現在越來越壞了,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話,也不怕不利胎教。”
陳葉青無所謂的一笑,扯着快要笑到耳後根的嘴角,說:“放心,趙禮對我做過更加不利胎教的事兒。”
趙煜這下算是看出來了,感情他這求助是根本不成功啊;當年那個跟他同一個戰壕的王八,此刻已經完全被他親哥收服在龍袍之下,看看王八那副一窩接着一窩的給皇兄生孩子的架勢,哪裡還有一點當年的貞操和尊嚴;實在是吾輩之恥、讓人心寒。
趙煜那心灰意冷的眼神看的陳葉青心裡一揪,其實他不是故意不幫趙煜那傻逼,而是暗地裡他被趙禮那孫子給警告了呀。
從西北邊陲回來之後,趙禮那渣貨就在他面前表現出了前所未有過的柔情,好像當初那個動不動就把他震得腦仁疼的混蛋就是一個假象根本不復存在;陳葉青畢竟也是在情海中趟過無數次的人物,自然也樂得趙禮那混球在他面前獻殷勤,再加上又不小心在子宮裡種下了胚胎,每天應付那不安分的胚胎他都已經筋疲力盡,哪裡還有心情在趙禮面前瞎折騰。
只是,幹他孃的,他不折騰了,趙禮那孫子卻按耐不住寂寞,自己卻開始折騰了。
首先,那孫子就狠下毒手,直接就他和趙煜的關係進行了說明。
用趙禮的原話是:你跟煜兒的關係好我很高興,高興到輾轉難眠、寢食不安,每次看見煜兒在我面前晃盪,我就想賞他一丈紅。
陳葉青彼時還只是懷胎半年,小腹微隆,可就是趙禮這幾句話,驚得他差點流產了;這孫子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懷疑趙煜和他有一腿?真的覺得自己戴了個隱形的綠帽子?
想到這裡,陳葉青驚恐的顫抖了,回憶起趙禮說出‘一丈紅’這三個字時那笑的溫文爾雅的笑容,更是驚得子宮口一陣一陣的收縮,差點讓小腹中的胚胎化成一灘血水。
爲了胚胎的安全,也爲了自己的安全,更爲了趙禮別一時衝動做出喪心病狂的事,陳葉青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着傻逼被他親哥當成京城公子哥中最值錢的窯哥兒給賣給了凌洛天他妹。
現如今,一切真相都在嗓子眼裡轉了好幾圈,只要張一張嘴就能把真想給吐出來,可陳葉青卻是不敢吐啊,只能眼瞅着趙煜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活似一隻快要被強了的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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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輪到小藥罐了,裡面會有皇帝哥哥和葉青哥哥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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