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琤墨的執意,楚淵無法理解,面目有些糾結的沉默半天后,終於擡眼看向蕭琤墨,漠然的問了句:“爲什麼?”
蕭琤墨猶豫着要怎麼回答,或者說該不該告訴楚淵事情的真相?現在,也許是說出真相最好的時機,可是以他的身份和楚淵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此一想,有些話似乎又有些難以啓齒。
就在兩個人都有些僵硬的沉默間,外面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蕭琤墨明顯的聽到了,剛想要開口避退,遲疑了一下還是沒作聲。
“王上,奴才特來伺候您更衣!”這小太監並非是小墜子,卻也是近身侍奉在蕭琤墨身邊的人,所以這樣的差事纔能有他來負責。
小太監在溫泉池邊站立,雙手捧着衣物,躬身對着前方恭敬道。沒聽到主子的回話聲,稍有驚訝的擡頭望去,這才發現溫泉中的並不止蕭琤墨一個人。
“見過楚王陛下!”小太監驚訝萬分,慌亂的再次施禮,而後蒼白了臉色,捧着衣物低頭呆立,滿心的惴惴不安。
誰都知道,王上的身份對楚王是隱瞞的,可正因爲他的不知情,沒眼色脫口而出的話,一定讓王上暴露了身份,這樣的後果他是怎麼都無法承擔的。
小太監戰戰兢兢,正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就看到小墜子滿頭熱汗的小跑進來。看到眼前的局面,小墜子停下腳步,在那呆傻了的小太監身邊站立,目光奇異又茫然的四處望了下。
小墜子是個機靈的人,如此這般便是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一陣的懊悔和惶然,卻也是默立着沒有言語,只是小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王上?”終於,楚淵是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他不會天真的想這小太監是認錯人了,不然就這罪過是該掉腦袋的。而且,看那小太監手中捧着的衣物,明顯的龍紋華袍,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楚淵震驚,滿目的不可置信,若眼前這人的身份真是翌國的王上,那他們究竟是做了怎樣荒唐的事情。
“就是這樣!”蕭琤墨倒是平靜,雖然內心是無比的沉重和複雜,“這,便是我不能隨你走的原因!”
小墜子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兩人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王上這話,還是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都知道蘇子澈與楚王關係甚好,如今二人見面,楚王一定極力邀請蘇大人隨他一起離開,可現在卻弄成這種狀況,讓他倆人在心中都不由嗟嘆一聲!
“竟然,是這樣……”楚淵搖頭,而後嘲諷的一笑,似乎沒勇氣再去看身邊人一眼,從溫泉走出來,拿了自己的衣袍,快步離開。
其實,楚淵除下震驚,還是生了氣的。這點,蕭琤墨清楚……
楚淵是在怪他的欺騙,也在怪他自己,他們這樣的兩個人,千不該萬不該發生這樣的關係,理不清楚的混亂着。
“王、王上……”楚王已經離開片刻,而自家王上卻還坐在手中靜默着,小墜子難免不安,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慘遭處罰,卻還是硬着頭皮開口了。
“更衣!”蕭琤墨沒有多做其他表情,也沒有表現出一點的憤怒,更沒有要將兩個小太監殺了泄憤的意思,只是站起身體平靜而冷漠的開口。
“是!”小墜子回神很快,戳戳捧衣服的小太監,倆人相視一眼,忙手腳麻利的爲王上更衣。
這夜,這兩位君王懷着自己獨有的心思,用着比以往更加深重的沉默,不眠了一宿。兩邊的人都看出自家王的心緒不對,可究竟因爲什麼,卻沒人能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