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淡淡的述說着她從晴莘那裡得知的消息。
當年晴莘爹孃潛回家後,看到的就是楊元和一羣黑衣人對峙的局面。而黑衣人的首領,楊元也是認識的。
因爲他們說話的時候,語氣帶着七分熟識。
楊元看到來人,既苦澀又懊惱的搖着頭。
他說:“我都已經決定隱姓埋名,從此不在踏入京都半步,爲何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黑衣人卻嘲笑的道:“因爲,只有死人才會永遠的保守秘密,而你,知道的太多了!”
楊元手裡握着長劍,雙手不斷的顫抖着。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剛纔打鬥中又扯開了不少的傷口,身上鮮血淋漓,狀況很糟糕。好在晴莘一家已經逃走,不會再殃及無辜,他心裡才稍稍的安了。
“可是,如果我死了,這個秘密一樣會被傳出去。”楊元淒涼的笑道。
他同樣是留有底牌的!
黑衣人不以爲然的道:“你是說京郊的那個女人嗎?”
聞言,楊元整個人都怔住了。
“你以爲,主子會對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多信任?在你去玄劍山之間,那個人就已經死了。至於主上要你做內應,謀害楊國公的事,從今天起,就會變成一個秘密,跟着你一起,永遠的沉入地獄!”
黑衣人嗜血的笑了,大手一揮,他身後的黑衣人羣起而攻之。
“樂正!你不得好死!你替那個人賣命,遲早有一天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楊元的生命在他不甘的咆哮後,消失於天地之間……
左安安的話,讓楊展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樂正……”他意味不明的念着這個名字,因爲,這個人,他認識。
不僅楊展認識,司夜也知道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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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宮內衛統領大人啊!看來,這件事還真的和這聖旨有關呢!”司夜點着頭,意味深長的說到。
“但是,具體的事情經過,我們並不確定,而且,五年前,樂正還不是內衛統領,這件事是不是跟那位有關,還有待商榷。”左安安冷靜的道。
樂正是近兩年才升任的內衛統領,但他五年前的確在皇宮述職,這是毋庸置疑的。
關鍵是當初下命令的人,到底是誰!
“當年或許會跟這件事有關的人的名單,我這裡有,不過時隔五年,大家早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意外在看待,我需要有人重新將它掀出來,暴露在陽光底下。”
楊展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跟雲湘雅苑之間的交易已經達成,而且還收穫了不少意外的消息,還有一個意外的人!
他很滿意今天的結果!
這次左安安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司夜。“阿夜覺得呢?”
“人選倒是有,不過,最近半個月之內,怕是沒有辦法進行。展郡王若是能等,司夜自會安排妥當!”司夜搖着摺扇,面露微笑的點頭。
楊展不急着一時半刻,他能蟄伏五年之久,哪裡會在意區區的半個月時間。
“如此,那便有勞司夜公子了!”楊展抱拳相謝。
司夜看了眼窗邊桌
上的沙漏,打趣的望着左安安。
“時間差不多了,你若再不過去,回頭穿幫了可不能怪我沒幫你遮掩哦!”
頓時,左安安臉上的笑意一沉,憋屈的鼓着一張小臉,雙手絞着握在手裡把玩的薄紗,沒好氣的哼哼兩下,模樣要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楊展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情況,但看左安安的表情,想來也不是值得高興的事,不由得開口寬慰幾句。
“安安要去哪裡?可要我送你?”
左安安嘟着嘴,趴坐在那裡,懶懶的掀了掀眼簾,搖搖頭。
“我爹給我安排了相親,就在隔壁呢。司夜提前給我準備了個替身在那兒應付着,但是我爹說他會親自來盯着,所以我得過去了。”
雖然左柏楊並不知道雲湘雅苑和左安安的關係,但爲了避年左安安又鬧出什麼事情來,左柏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他要親自盯着女兒才放心。
楊展單手端着杯子,表情有些怪異。
“那你先過去吧。”楊展尷尬的說到。
明明他們纔剛達成共識,現在他卻要看着左安安去跟別的男子相親。
楊展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左安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楊展,眸光中閃着玩味兒的笑意,還有淡淡的期待。
“去吧,不然待會兒你該挨訓了。”
楊展淡笑着注視着她,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塊半月形的玲瓏玉佩,放在她手裡。
“這個你收好,算是先前應下的證據!”
左安安挑眉,站起身將玉佩收好,都沒來得及仔細看一眼。
她認真看着楊展說:“左家是商賈之家,而且,我爹對官場沒有好印象,你,別讓我失望。”
說完,她不等人作答,直接走了。
門口的風逆看着左安安走得瀟灑,再看自家主子始終淡笑着的模樣,不由得微微搖頭。
昨天才說要給郡王府找個女主人,今天就把人給定下了,也虧得是主子纔有這樣的速度,偏偏那左小姐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怎麼說兩人這也算是私定終身了吧,怎麼這一個個的,都沒什麼反應呢?
而且,司夜公子不是說左小姐是他的紅顏知己嗎?難道,不該破壞一下?
楊展沒有回頭,也不知道風逆心裡活躍的想法,否則他一定會讓風逆知道,什麼叫破壞一下的。
左安安悄悄的和隔壁的替身換了過來,臉上帶着面紗,微微低着頭也不說話。
她對面坐着一個身穿藏青色錦衣的男子,正細細的打量着她。
“左小姐似乎突然間不大高興了,可是我有什麼地方冒犯了左小姐嗎?”錦衣男子奇怪的問。
他感覺自從剛纔左安安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整個人都好像變得沉默了。但他不確定是自己惹惱了左安安,還是左安安在外面碰到了什麼。
左安安擡眸,心不在焉的搖搖頭。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事情,沒有不高興。”
就在兩人氣氛尷尬時,門口傳來一個雄厚的聲音。
“賢侄無需擔心,
小女兒家的,總是比較多愁善感,你和安安初次見面,不瞭解也是必然的,以後多來往就好。”
左柏楊邊說着,邊走進兩人所在的雅間。
這一次他沒有定之前的大雅閣,而且還是讓人守在門口,從門口正好一眼可以瞧見裡面的情況,免得左安安從中做什麼小動作。
左安安一看到左柏楊進來,整個人都蔫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喊到:“爹。”
錦衣男子連忙起身拜禮。“東琰拜見世伯!”
見對方謙謙有禮,左柏楊很滿意的點點頭。
“東琰無需多禮,安安這孩子自小被我和你伯母寵壞了,不過性子不壞,你們處久了就知道了。”
左安安心裡氣得要命!
以前怎麼沒看到他這麼好說話?到了別人家孩子那裡,就是千好萬好了!她除了懶了點兒,哪裡不好啦?
東琰笑吟吟的點點頭,再看向左安安時,目光也變了變。
“世伯嚴重了,安安很好!溫柔恬靜,不愧是左家的千金!”
聞言,左安安差點沒笑噴。
溫柔恬靜?是在說她嗎?爲什麼她感覺像是在聽笑話?
“進來這麼久了,你還帶着面紗做什麼?”左柏楊沉着臉說到。
左安安不想相親,他比誰都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左安安必須相親。
而且,他精心挑選的這些人,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子弟,好歹也是人品相貌都出衆的。左安安嫁過去,他也不用擔心男方會給左安安委屈受。
“爹啊,現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不過是小心謹慎一點兒,想多考察考察一下,爹覺得有什麼問題嗎?再者說,若是因爲容貌而生出他念,這樣的人,爹覺得我能嫁?”
左安安心裡有些微妙。
因爲她知道,這話不僅是在座的人聽得到,隔壁還有一個人也在聽呢。
左柏楊沒料到左安安會當着別人的面,問出這樣的問題,現實一怔,然後也開始沉思。
外面的人雖然都傳言說左安安是個懶到極致的人,但左柏楊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且,左安安雖然算不得什麼天姿國色,卻也是嬌美可人,她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東琰尷尬的坐在兩人對面,看着父女兩沉思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抿了抿脣,一本正經的說到:“世伯放心,東琰不是看重表面之人。不過,安安既然說了,那便讓她帶着吧,無妨!”
這次,還沒等左柏楊發話,左安安就沉着臉開口了。
“這位公子,我們纔剛認識,還不熟,麻煩你稱呼我爲左小姐。”
東琰動作僵住,怔怔的望着左安安。不曾想左安安身爲女子,也會有如此強勢的模樣。
“扣扣……”門口傳來敲門聲。
三人循聲望去,表情各異!
“老爺,大小姐,展郡王求見。”阿威不得不上前兩步稟告到。
他本來守在門口好好的,楊展卻突然從上來了,看樣子似乎是要到他們對面的雅間去,在看到他們之後,又停下了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