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穎毓嫁給左柏楊之前,就跟着父親兄長一起經營自家的生意,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嫁給左柏楊之後,左柏楊想給她最安逸的生活,所以很少讓她去管家裡的生意,但是消息卻也不怎麼瞞着她,左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心裡都很清楚。
作爲全國首富,左家的一舉一動都是備受矚目的,要不是因爲這幾年左安安把自己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懶蟲,外界對左家的關注只會更甚。
現在多了一個楊展,即便他們不想讓人注意都難。
所以,左安安就算要和楊展見面或者其他的,都得儘可能的低調行事,不能讓人捉了把柄去,以免找人話柄!
左安安心裡有數,乖順的點點頭。
“爹孃放心,女兒這傷沒得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地的,而且,子謙知道我摔傷了,就算想見我,也會找機會來咱們家的,只要爹孃不再讓人把他趕出去就好。”
聞言,左柏楊心裡又是一通氣悶!
“哼,什麼叫我不把他趕出去就好?我只是說給他機會,又沒說就允許他來咱們家,這事兒還得再看。”
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現在總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左柏楊心裡怎麼可能會樂意!
這岳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順眼,可這岳父大人看女婿,那就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啊!
一個搶了自己心頭寶的臭小子,就算他再有本事,長得再英俊,到了做岳父裡眼,那也絕對是比不過自家寶貝女兒的一個頭髮絲兒的!
左安安腦門上滾下一滴冷汗,無語的回頭看着溫穎毓,抿着小嘴皺眉。
娘啊,你看看,這還沒走呢,就開始說話不算數啦!真要出了這個門,那還不得拋到九霄雲外去啊?
說好的講誠信呢?
接收到女兒抗議的目光,溫穎毓輕輕的咳了聲。
“咳,照我說啊,你爹就是死鴨子嘴硬!就怕萬一讓楊展跟你接觸多了,到時候,他就是再不答應,也拿你們倆沒轍,這才拼命的阻止你們見面……”
“夫人……”左柏楊也忍不住抗議了。
自家夫人這心偏得,也太明顯了點兒啊!
女兒有意見她支持,還總是幫着女兒在他這兒找突破口。他有意見的時候,自家夫人不但不幫着點兒,還直接在女兒面前拆他的臺!
左柏楊越想,心裡越鬱悶。
現在何止是女兒的胳膊肘往外拐啊,連帶着自家夫人也開始偏向楊展那臭小子了。
這還沒認可他呢,就把自家的人收買得服服帖帖了,真要是認可了,以後這個家裡還有他這個當家人的位置嗎?
“叫我也沒用啊。夫君啊,不是我說你,孩子們之間的事兒吧,咱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也不能給他們搗亂不是?以前,我沒見過那孩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今兒早上我倒是見過一面了。”
說着,溫穎毓故作神秘的湊到左柏楊耳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後者眉眼一挑,眼底閃過一
絲驚訝,又迅速的斂去,兩眼微微眯起,目光犀利的看着牀榻上躺着,正好奇的望着他們兩人的左安安。
而說完悄悄話後的溫穎毓坐直身子,笑嘻嘻的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碎髮。
“所以啊,安安你呀,也別總是跟你爹置氣啦,你爹既然答應咱們啦,就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左安安哪裡不知道溫穎毓這也是在警告自己,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纔讓左柏楊松了口,她自然是不會再去堅持什麼。再者,就像那天楊展自己說的,如何取得自家父母的認可,是他要去想、去做的事情。
她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有些事情,她做得太過也不好,還是留給他自己去發揮吧。
想着,左安安目光幽幽的看向門口的位置。
先前的那個小廝,就是他吧?
爲了不讓家裡的人把他趕走,爲了不讓她知道他來過,爲了確定她現在的情況還好,即便他先前很生氣,氣她不珍愛自己,但還是捨不得讓她受苦,看不得讓她受罪啊。
心裡泛起淡淡的滿足感,伴隨着點點的酸澀,充斥在心田,讓她忍不住一陣鼻酸。
溫穎毓倒是不知道楊展假扮成了小廝混進來過了,看到左安安神情恍惚的樣子,溫穎毓扯了扯自家夫君的衣袖,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身。
“折騰了這麼久,你身上的傷不輕,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你爹也剛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的,咱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而溫暖。
早就已經接收到了自家夫人的示意,自然二話沒說的跟着站了起來。
左柏楊目光定定的道:“記住了,好好休息,哪裡不舒服就叫人去雲翔雅苑傳個話,彆強忍着。”
許是知道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左柏楊的語氣也放柔不少,而且,眼底滿滿的心疼是掩都掩不住。
好好的一個女兒摔成了這樣,他心裡的心疼怎麼可能少。只不過剛纔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纔沒有馬上表現出來,現在,倒是不需要計較這些了。
而且,雲翔雅苑既然是她自己的勢力,隨陌就是她的手下,不舒服就叫過來看看就好。
左安安點點頭,回以他們淡淡一笑。
人都走了,房間裡再一次的安靜下來,就連先前一直伺候在旁邊的晴彩,也去煎藥去了,還沒有回來。
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剩下她自己,孤零零的,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落寞的氣息裡。
郡王府出雲居。
僅僅穿着一襲單薄的白色寢衣的楊展,一個人落寞的站在窗前,目光幽深的看着前方的黑幕。
他知道左安安認出了他,也知道左安安很想見他,但是,他現在卻不知道見到左安安之後,能說什麼,能做什麼。
他很想把左安安抱在懷裡,問問她的傷勢如何了。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左安安爲了改變現狀,居然自己從樹上面摔了下來,一點兒也不重視自己的生
命,他就止不住心裡的怒火。
“主子,有消息了。”鬼陌忽然間閃身進了出雲居,站在楊展背後,冷聲道。
他之前爲了給左安安做掩護,一直跟着司夜他們一起走的,加上柳茵茵的情況不是很樂觀,這一路上,他們比楊展和左安安反而還慢了兩天才到。
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獲得情報。
楊展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握緊,面色微冷的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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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勢力已經在墨陽城匯合,趙太師作爲祁陽的代表,已經跟各方勢力接觸過了,不過,情況並不理想。”
鬼陌他們走之前,留下來幾個人在墨陽城潛伏,加上雲翔雅苑的分舵也在墨陽城,他們現在很多信息都是互通的,拿到手的都是第一手的信息。
“這些人現在都住在雲翔雅苑名下的客棧裡,據云翔雅苑的分舵主傳來的消息,各方勢力私底下已經起過幾次衝突了。”
楊展點點頭,對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雲影流光劍還在趙太師手裡,各方勢力也都知道,想辦法讓戚磊得到雲影流光劍。”
起了幾次衝突不算什麼,這幾大勢力,隨便哪一方拉出來,就足夠讓江湖震一震,就是朝廷,也免不了要波及。
可是,這樣的衝突還太小,至少,還沒有達到他希望的程度,還得他來添把火才行。
鬼陌面色有些複雜的擡起頭,抿了抿脣,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
“主子,有件事還請主子定奪。”他雙手抱拳的說到。
能讓鬼陌露出這樣的表情,還讓他變得這麼嚴肅,肯定不是小事。
楊展皺眉道:“什麼事?”
鬼陌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遞到楊展面前。
“前段時間,主子不是將趙永輝送回了墨陽城,嫁禍給戚磊嗎?那小子獲救之後,居然自己尋了個機會,從客棧跑了出來,脫離趙太師的監視,悄悄的進了雲翔雅苑,說是想要投靠左小姐。”
聞言,楊展眼底升起陰鬱的情緒。
什麼叫自己跑了出來?什麼叫想投靠左安安?這個趙永輝,到底是要做什麼?
“趙永輝回墨陽城前後,發生了什麼事?”楊展情緒讓人有些摸不準的低着頭,聲音裡透着兩分森冷。
鬼陌仔細的想了想,心裡卻更加疑惑了。
“在送他回墨陽城之前,趙永輝雖然一直被關着,卻從來沒有鬧過,也沒有想過要逃走,可以說是最配合的人質。就連送他回去後,他也乖乖的呆在咱們準備的地方,連動都沒怎麼動過,直到被趙太師的人找到。”
說起來也奇怪,從來沒有哪個人質會像趙永輝這麼聽話的。甚至於,趙永輝已經不能簡單的用聽話來形容了。
他彷彿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或者要逃跑一樣。後來更是主動脫離了趙太師的監管,跑去投靠雲翔雅苑。
楊展心思縝密,和趙永輝也接觸過兩回,再加上他曾經仔細觀察過趙永輝的行跡,心裡,似乎有了某種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