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身子慢慢癱軟,南宮離塵急忙將阮羽遙抱在懷裡,她的小臉因爲醉酒而有了一絲紅潤,緊閉的雙眸下是淡淡的淚痕。他將睡着了的阮羽遙輕輕放在牀上,自己就坐在一旁靜靜地守着她。
“主子,是不是奴婢準備的酒太烈了,羽妃娘娘她……”一直守在外面的紅琴聞聲走了進來。
“沒事,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她也累了……等一會兒,我再叫你。”
“是。”紅琴看了一眼牀上的阮羽遙,默默地退了出去。
頭很痛,也很沉,她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有人在她耳邊溫柔地說話:“羽遙,來喝點醒酒湯。”
冰涼的液體流入口中,將身上的燥熱趕跑,連頭也漸漸不痛了。
“寂,我頭好痛,你再讓我睡會兒。”阮羽遙嘟囔着,翻了個身。身後的南宮離塵卻變了臉色,她竟然在他的面前喊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寂……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是……
手中的碗瞬間破碎開來,碗內殘餘的醒酒湯撒了他滿身。南宮離塵微閡雙眸,再睜開時,已經一片清明。他洗了洗手,輕輕挽起袖子,坐到牀邊,讓阮羽遙枕在自己的腿上,一雙手輕輕地揉起了阮羽遙的太陽穴。
紅琴悄聲近來將地上的碎片清理乾淨後,便急忙低着頭出去了,她第一次看到主子這樣細心地爲一個女人,就算是現在住在昭陽宮裡的那位主子,也沒有被主子這麼細心地照料過……
紅日西沉,原本溫暖的湖面上此刻也有了一絲涼意,南宮離塵替阮羽遙掖了掖被角,他的手已經酸到麻木,但是他卻依舊再次撫上了阮羽遙的頭,輕輕按了起來。只要,能讓她舒服一點,哪怕他的手斷了,他也願意。如果,她能一直這樣靜靜地呆在他的身邊,該有多好……
感受着太陽穴處傳來的溫柔與舒服,阮羽遙睜開了眼睛。
“怎麼是你?”當
看到自己正曖昧地躺在南宮離塵的腿上,她急忙翻身坐了起來。
她的頭已經不那麼痛了,難道睡夢中,是他一直再幫自己按摩?可是她到底是怎麼跑到牀上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她看了看窗外,不知何時,這船已經靠在岸邊了。
一杯溫水端到面前,阮羽遙發覺南宮離塵端着杯子的手竟然有些發抖。她隨口問了句,你怎麼了?之後便後悔了。
果然,南宮離塵聽了她的話後一臉明媚,“沒什麼,怎麼樣,你的頭還疼嗎?”
果然是他!可是,如果自己不是相貌出衆的習之,他還會對自己這麼上心嗎?阮羽遙撇了撇嘴,接過了杯子,一飲而盡。
“還要嗎?”他的聲音十分溫柔,阮羽遙卻更爲反感。
“看來離公子還是個惜花之人啊,莫不是離公子對所有貌美的姑娘都如此殷勤?”
看着熟悉的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怒色,南宮離塵笑了笑,“我只會對你殷勤?”
“哦?是嗎?難道公子真的看上了習之?公子別忘了,習之可是流落風塵的女子,公子確定能夠接受習之嗎?”
他的大掌毫無徵兆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鳳眸裡竟然透着隱隱的疼惜,“羽遙,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最愛的人。”他告訴自己,只要她能跟他走,以前的事情,他不會去計較。所以,就算他聽到了寂的名字,他也忍了下來。他只想留住她。
阮羽遙驚慌地站了起來,“你,你又說什麼胡話。”她極力的告訴自己要鎮定下來,南宮離塵不過是在詐她而已,可是剛剛他粗糲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臉的時候,她分明感覺的很清晰,那不是隔着人皮面具的感覺。
難道?不,不可能。她慌亂地摸上了自己的臉,手指接觸的都是滑膩細軟的皮膚。她急忙撲到水盆前。在清淺的水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臉,屬於阮羽遙的臉。她驚恐地將梨木雕
花架推倒在地,慌亂地向後退去。
水流淌了一地,打溼了她淡綠色繡鞋,慌亂間,她撞上了椅子、桌子,整個人摔倒在地。
“羽遙——”南宮離塵疾步上前,將她抱了起來,“怎麼樣,摔到哪裡了?疼不疼?”
“你放開我。”阮羽遙掙扎着,一雙粉拳揮舞着,卻根本打不疼他。
南宮離塵看着懷裡又踢又打的阮羽遙,不覺有笑好笑。他一低頭,薄脣狠狠地吻上了阮羽遙的櫻脣。這一年來魂牽夢縈的思念,終於在這一刻盡數釋放。他盡情地掠奪着她的美一絲甘甜,捶在他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了,直到沒了動靜。
過了半晌,直到阮羽遙憋得小臉通紅,南宮離塵才放過了她。阮羽遙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扭過頭去不願理他。
南宮離塵笑了笑,將她放在牀上,自己則轉身從一旁的小櫃裡,拿出一套新的衣裳和鞋子。
“喏,換上吧,彆着涼了。”
打溼的衣裳貼在身上黏膩地如同一條蛇,阮羽遙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她看了看南宮離塵,眼裡滿是警惕。
“怎麼不換?”南宮離塵奇怪地看着她,隨即便釋然地笑了,他的羽遙還是那麼羞澀。他轉身將倒在地上的桌椅扶好,自己揀了一個乾淨的梨木小椅背對着牀榻坐了下來。
阮羽遙想了想,擡起手將紗幔放了下來,手上暗自扣了一小枚霹靂彈,準備着如果南宮離塵敢色膽包天地闖過來,就讓他嚐嚐胸前開花的滋味。
她哪裡發覺,牀榻的對面就是一面銅鏡,雖然隔着紗幔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是南宮離塵看着紗幔隨着阮羽遙的動作起起伏伏,耳邊是悉悉索索的寬衣解帶之聲,不知不覺就想到了她曾在他的懷中巧笑嫣然,共赴巫山。他的喉嚨一緊,想要喝口茶,卻發覺茶壺早已“粉身碎骨”地癱在了地上。他唯有閉上雙目,強迫自己另想其他,才慢慢壓下了心中的那股燥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