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被戰俘兩字嚇的半天都緩不過來,腦子飛速轉動,眼淚都要委屈出來了。
“憑什麼啊?爲什麼啊?別人穿越都是小姐,王妃什麼都,我怎麼就成了個戰俘,還要爲奴爲婢啊?”陳冰內心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沈莞看着陳冰的臉一會兒抽搐,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又憤恨的樣子,竟有些擔心,難道是發燒把腦子燒糊塗了?
陳冰注意到沈莞疑惑的目光,抱歉的笑了笑,不笑還好,這一笑,一邊的嘴角不自然的扯着,看着就是個實打實的傻子。
心裡明白不能與沈莞解釋實情,陳冰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開口道,“我,我想不起來我家在哪,我爹孃是誰,我怎麼會都忘記了,我,我只記得我叫陳冰,其他的全想不起來了……”。
說罷,還真的掉了眼淚下來。這倒也不是陳冰裝的,想想這實殘的穿越身份,後面即將面臨的可怕境地,陳冰是真的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黴的倒黴蛋了,委屈的就差嚎啕大哭了。
看着抽抽嗒嗒的陳冰,沈莞好心的靠過來用手環着她,“別哭了,咱們現在還好好的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至於你忘記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慢慢想起來的。”
看着沈莞溫柔的眼神,陳冰心裡稍稍好受了一點。
哎,也是,不然還能怎麼辦?難道去跳一次河,再把自己淹一次,就能回去嗎?
唉?陳冰瞪起了眼睛,有可能嗎?要不要冒險試一試,說不定……不行不行,陳冰時間晃了晃腦袋,別弄不好把小命兒給搞沒有了,還是先觀望一下,找找看有沒有可以穿回去的可能,嗯!
就這麼一會兒的心裡活動,陳冰的面部面部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沈莞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看來還是有些許後遺症的,後面幾天觀察一下,照顧一下這位“腦子進過水”的小可憐吧。
就這樣,過了五天,終於抵達了大昭國的國都——上京。
雖然一路上被關在黑漆漆的馬車裡,但從路面一下子從顛簸到順暢,聲音從安靜到吵雜,就能判斷出進城了,寬闊平坦的路面上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羣車馬。
陳冰這幾天努力吃那難吃的饅頭,有水了就使勁喝,先得保證自己身體的能量供給和新陳代謝啊。
馬車終於停下里的時候,陳冰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果然俘虜的境地就別想要多好。帶頭的人一臉的凶神惡煞,“快下車!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陳冰跟着女孩兒們魚貫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院子,倒是個挺高級的宅子,周圍挺安靜的,進到院子裡,女孩們被交給了兩個婆子,接着帶進後院,站成一排,一個婆子帶着個丫頭,給每個姑娘發了一身新衣裳。陳冰摸了摸,紫色的棉布長裙,上身是淡粉色秀暗花絲質的小夾襖,再陪着一條絳紅色的寬帶系在腰間。
來不及細想這衣服質量算不算好,就聽婆子說,“浴室在左邊,你們去收拾乾淨嘍,睡飽了嬌,精精神神的,明兒可就是你們的大日子了。”
陳冰聽的一頭霧水,“大日子”,什麼意思,都戰俘了還能怎麼樣?難道還競標拍賣?
去到浴室,終於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這五天簡直要把陳冰逼瘋了,頭上臭烘烘,身上都泛酸了,抓一把皁角粉仔細的揉搓着頭髮,想到前世,陳冰可以每天都要洗澡的,然後仔仔細細的上發膜,去角質,還有身體乳。護膚更不必說,從25歲開始就認真研究保溼抗皺,對自己的皮膚保養那叫一個自信。
收拾乾淨,陳冰對着銅鏡注意到自己的樣貌竟然沒有變化,嗯?難道不是魂穿?被浪捲走的那片海是通過什麼時空隧道連接着這邊的某條河麼?
那麼,自己和那位跳河的姑娘,是不是長得很像,亦或是同個樣貌?就這樣替代了她的身份?
一個個疑問涌上心頭,現在條件有限,暫且借用這位姑娘的身份吧,實在不行就用失憶搪塞一下,然後再想個藉口解釋。
洗完澡,就去吃飯,也算終於不再吃饅頭了,有菜有肉有湯。陳冰挨着沈莞坐下,嘴裡嚼着肉,眼睛掃着吃飯的女孩兒們,嗯……梳洗過後的姑娘們,個個水靈,皮膚都很白皙,吃飯的樣子也不像是鄉野農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陳冰忍不住問沈莞,“她們都是什麼人啊?我覺得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兒。”
沈莞擡起頭,慢慢的將口中食物咀嚼完嚥下,心想,這小姑娘是忘的真徹底啊,垂下眼簾,開口道,“我們北越,活着的貴族官家小姐,都在這了……”
震驚,對,就是震驚,陳冰的大腦飛快地轉着,“越國,官家小姐”,真麼說自己這回穿過來,還混了個官家小姐身份啊,只可惜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人家,有待慢慢探索。
但是先別興奮,管他貴族不貴族的,現在都是亡國奴了,明日不知道是個什麼陣仗,還“大日子”,對這個世界的民風習俗都不清楚,匆匆撇了幾眼街道建築,行人着裝,這大昭國有點類似明朝的樣子,不知道風土人情是個怎麼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