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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王大娘走了回來。
江凌看看那張寫着招小二的紙,想着自己的事總是瞞不了人的,更何況,如果有王大娘的幫襯,說服李青荷可能更容易些。她便將王大娘拉離酒樓門口,悄聲道:“大娘,這酒樓招店小二,我想扮成男人去做事,你能不能幫幫我?”
“啥?”王大娘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到這種地方做事,那可不行。這酒樓裡男人喝起酒來,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聽大娘話,在家好好呆着,讓你娘再想想辦法就是。再說了,就是你來這裡做事,又能得多少工錢?退一步說,就算工錢很多,那也得一個月後才能拿錢,可解不了燃眉之急。”
“大娘。”江凌正言道,“您先聽我說。我會功夫,三五個男人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不信您去問問我娘。所以安全問題您儘管放心,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們家,爲了給我治病把錢全花光了,如果不賺錢,連吃飯都成問題。如果光靠我娘做繡活賺錢,也僅夠餬口。以後一旦有點什麼事,您說我娘是賣兒好呢?還是賣女好呢?還不如趁現在努力一把,能賺一點是一點。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大娘聽了這番話,倒也覺得十分在理,猶豫了一下道:“你真的會功夫?”
“是啊,那天我嬸嬸來家裡發狠,就是我給打跑的。”江凌一看有戲,拉着王大娘的手就撒嬌道,“大娘,求求你了,您就幫幫我吧。”
王大娘只有四個兒子,最遺憾自己沒能生一個女兒。雖說娶了媳婦,媳婦跟女兒可是兩碼事,沒哪個媳婦敢在她面前這樣撒嬌的。這會兒被江凌這一搖,她的心立馬就軟了,連聲道:“好好好,你說你說,想讓大娘怎麼幫你?”
“您就說你有一個親戚想來這裡做事。問問老闆在這裡做小二有多少工錢?做工的時間是從幾時到幾時?還有,你看看老闆和善不和善。我就不過去了,在這兒等你。”
“行,那你等着。”王大娘極爲爽利,一旦決定幫江凌,那就絕不含糊。拍了拍江凌的胳膊,轉身就進了酒樓。
江凌站在酒樓外側,看着排着的幾家酒樓,心裡涌上幾分興奮。前世她含着金鑰匙出生,無論想做什麼事,只要招招手成功就會送上門來。而現在呢,她雖然落到了泥土裡,但如果她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開創出一片天地,即便有空間這個作弊器,那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當然,她不可能幼稚到以爲到這酒樓做小二,就可以賺很多錢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真實目的,是想看看這唐朝酒樓的菜式如何。如果有可能,她準備把後世的一些菜譜賣給酒樓老闆,以獲取她在唐朝的第一桶金;接下來,如果她種的空間菜味道確實很好,她還可以說服酒樓老闆買下她的菜,做長期的供銷生意。而要做這些,首先就得先摸底,看看這唐朝菜餚的味道如何。所以,來這裡做一段時間店小二是不錯的選擇。
過了不久,王大娘走了出來,道:“走,咱們邊走邊說。”
走離酒樓一段距離,王大娘道:“這酒樓生意不太好,所以能開出來的工錢很少,一個月才五十文錢,包吃午餐。上工的時間從上午的巳時到晚上的酉時。掌櫃的倒挺和善。”
江凌在心裡換算了一下,上午的巳時到晚上的酉時,也就是說,是從上午的九點幹到下午的十八點。這春天會慢慢過去,夏天慢慢到來,傍晚時的六點鐘,天還不黑,回家的路又不遠,安全問題應該不大。
至於工錢,江凌倒是不放在心上。反正她到這裡做事不是衝着工錢,而且她也不會在這裡做很久。酒樓生意不好,這事才大有可爲啊!
“不過,你娘能同意你到這酒樓來做事嗎?”王大娘看江凌有些興奮的臉,忍不住給她潑上一盆冷水。
“我會說服她的。”江凌道。她其實對說服李青荷沒多少信心。雖然只接觸了兩天,但從原身的記憶和這兩天李青荷對她的愛護來看,李青荷是寧可自己受罪,也絕不會讓女兒受一丁點兒累的。
不過江凌前世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什麼事一旦拿定主意,便是家裡位高權重的老爺子都拿她沒辦法。她現在穿到這個同名同姓的女孩子身上,因爲原身的緣故,對李青荷雖然有親情,但這份感情還遠遠達不到能左右她決定的程度。
跟王大娘在路口分了手,江凌獨自回了家,一進門,迎頭撞上江濤扶着李青荷往外走,看樣子他們似乎正要出門。
“凌兒,你怎麼去這麼久?”李青荷一看到江凌,焦急的臉上頓時緩和下來。
“是啊,姐姐,你去這麼久,娘都擔心你了。硬是要去找你,攔都攔不住。”江濤嚷嚷道。
江凌詫異道:“王家那位嫂嫂沒來給你們說,我跟王大娘在一起嗎?”
“說了。不過你從沒出過門,我還是不放心。”李青荷目光柔和地看着江凌,“累了吧?趕緊回房歇着。”
“呃。”對李青荷這過份的擔心,江凌有些無奈。不過,她的關愛與呵護還是讓江凌感覺溫暖。她伸出手去扶住李青荷的胳膊,道:“娘,您趕緊回房躺着。您這腳如果再這麼多走幾次,估計一個月您都好不了。”
“啊?”一家子大大小小的事需要張羅,李青荷連一天都躺不住。聽到江凌的話,她倒也不敢太過逞強,扶着兩個孩子的手慢慢地回到房裡,問道:“院子的事怎麼樣?”
“娘,你怎麼不讓人去鎮上問?村裡人,沒幾家能買得起咱們的小院吧?”江凌道,“不如讓小濤寫一個出售宅子的消息,貼到鎮上的酒樓旁邊,這樣希望會大一些。”
李青荷嘆了一口氣:“這些年,我雖然深居內宅,卻也知道,這世道多的是強取豪奪之人。咱們孤兒寡母的,如果這樣冒冒然張揚出去,讓人知道了咱們這樣的情況,我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村子裡的人,畢竟還比較樸實,又有王大娘一家照應,我纔敢張這個口。”
江凌沉默了一會兒,把賣院子的情況和今天看到的劉家女兒被逼之事說了一遍,道:“娘,我知道你疼我們。但如果我和小濤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下,什麼都不懂,什麼事都做不了,你以爲,你能這樣護着我們一輩子嗎?如果有一天,有人覬覦我們家的人或財產,你又能如何?”
李青荷聽了那事便已心驚,待聽了這話,她呆呆地看着江凌,過了許久才垂淚嘆道:“娘……很沒用。”
“我們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您的。您就是再有本事,也護不了我們一輩子。所以,您就不要擔那麼多心了。”說完,江凌又把準備女扮男裝去酒樓做工的事說了,道:“我知道,您肯定又會說不放心,不讓我去。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您再說也沒用。這樣做雖然解決不了這次的事,但能賺些錢爲娘分擔一下,總是好的。我可不想讓家裡一直這樣山窮水盡的,被半貫錢逼得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