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圓房?你可想好了,如果圓了房,兩年沒有動靜,雖然你婆婆答應了你條件,也看在我的面上,不會逼秦憶納妾,但到時候別人說的話可就難聽了。”蘭陵公主地位高,當年因爲不能生孩子的問題,婆婆和妯娌雖然沒敢對她說難聽的話,但那種異樣的目光,讓她極不舒服。她不想自己受過的苦,再讓江凌受一遍。
聽蘭陵公主這話意,江凌一喜這麼說,只要她想,這種藥還是有的? wWW⊙TTKдN⊙℃ O
她也知道此時不是害羞沉默的時候,摟着蘭陵公主的胳膊,搖了搖:“母親,秦憶是個很正常的男人。這要是一不小心,讓你女兒懷了孕,或是讓丫頭趁虛而入,那豈不是更糟糕?日子是自己過的,哪裡管得了別人說什麼?而且,有您和祖母、婆婆,就零陵那小地方,誰敢胡亂說話啊?”
這話說得蘭陵公主笑了起來:“行行行,只要你拿定主意,母親就能護得你周全。”說完拍了江凌一下,“袁嬤嬤可是宮裡的燕喜婆婆,人我可是早就給你了,想要怎樣,你只管吩咐她就是了。”
“袁嬤嬤?”江凌睜大了眼睛。說實在的,啥叫燕喜嬤嬤,她原來也不懂。但聽蘭陵公主的意思,這燕喜嬤嬤似乎是宮裡伺候嬪妃們房事和孕事的專業人員。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她以後豈不是不用擔心了?
蘭陵公主喝了一口茶,又道:“原來我以爲秦憶有問題,所以叫他先回去,你留下。現在既然沒事,你也不用跟他分開了,跟他回零陵去吧。”
“那不行。讓他先走,我等您身體好了一塊兒走。母親,您不會說話不算數,不跟我回零陵了吧?”
“怎麼會?說實話,我還真想到你長大的地方看看呢。”蘭陵公主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悽婉,“也代你父親看一看你的祖父祖母,看一看他的故鄉。”
江凌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慢慢地將頭靠在了蘭陵公主的肩上。蘭陵公主雖然跟竇懷悊生活了十幾年,但心裡深愛着的,還是她這身體的親生父親,那個叫陸宇軒的男子吧。
蘭陵公主伸出手撫了撫江凌的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柔聲道:“你跟憶兒去看看新院子吧,看有什麼不合意的,叫下人們趕緊佈置。”又笑眯眯道,“出去時,叫袁嬤嬤進來,我有話吩咐她。趁着憶兒還有兩晚在這裡,你跟他趕緊圓房吧。”
“母親”看到蘭陵公主那調侃的目光,江凌紅了臉。
“凌兒,女人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你愛他,他又愛你的男人,很難;能跟這樣的人喜結連理、共度一生,就更難。所以,別猶豫,全身心的投入,去享受這份幸福。不管以後怎麼樣,但至少,你現在幸福過。不用後悔,沒有遺憾。”
江凌擡起頭,靜靜地看着蘭陵公主那清亮的眸子。當年,蘭陵公主遇上陸宇軒,就是這麼想的嗎?哪怕那愛情是天上璨然的煙火,在綻放了耀眼奪目的剎那光芒後便沉入永夜,也能瞬間成爲永恆,一輩子銘刻在心間嗎?蘭陵公主這十幾年來雖然身邊有人陪伴,但真正能照亮她人生,溫暖她心田的,是不是就只有與陸宇軒相處的短短時光呢?
“母親,我明白。”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明白,她真的明白。活了兩輩子,尤其是上輩子,她知道要找一個能讓她真正動心、值得去愛的人,不容易。
抓住眼前的幸福,活在當下。而不是瞻前又顧後,擔心這兒擔心那兒,這便是蘭陵公主想要她做的。
蘭陵公主所指定的映月閣,果然是公主別院風景最好的院子。前面是一汪碧湖,後面是一座小山。山隱水月之間,綠樹繁蔭叢中,一座三層閣樓躍然其上,紅牆黛瓦,雕欄玉砌。在古代,除了那些酒樓茶肆,難得在家裡看到這樣一座三層的閣樓,所以江凌特別新奇,拉着秦憶一口氣跑到頂,站在三樓那高高的露臺前,俯瞰着下面的湖光山色,想起前世的高樓大廈,江凌不由得有一瞬間的悵然。
秦憶敏感地感覺到了江凌這一絲情緒,笑道:“你要喜歡,回去後咱們也蓋這麼一個閣樓,到了夏夜,咱們可以在頂樓上喝茶看星星,倒也愜意。”
“是啊是啊,咱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江凌順嘴說了一句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的臺詞,說完之的一怔,自己先“嘿哧嘿哧”地笑了起來。
秦憶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笑什麼?”
“沒笑啥。”江凌搖搖頭,見四周無人,湊近前去,親了秦憶一口。如果上天讓她再作一次選擇,是回現代還是呆在古代,她一定會選擇這個雖然落後、對女子有諸多苛刻的古代。因爲在這裡,她有愛人的關愛,有親人的關懷,她覺得很幸福幸福
“凌兒……”兩人之間雖然還沒圓房,但相處時耳鬢廝磨,也極親熱。但秦憶總嫌不夠,只要沒人在身邊,不是摟着就是抱着,不肯撒手。這會兒見江凌主動親他,喜不自勝,逮住江凌就親吻了一通。江凌甜蜜之餘,又暗暗擔心——要是圓了房,這傢伙那不得隨時隨地變成狼人?
嘿嘿,圓房之事,先不告訴他。等從袁嬤嬤拿了藥,到晚上再給他個天大的驚喜
蘭陵公主叫人精心佈置出來的房間,裡面全都重新佈置一新,雅緻中帶着溫馨,溫馨裡透着喜慶。江凌從上到下看過一遍,自然十分滿意。
晚飯時,江凌自然又去親自下廚,“協助”廚娘做了一桌好菜。竇懷悊下午去軍營晃了一圈就回來了,跟他們一起吃的晚飯,晚飯後便被蘭陵公主趕回了竇府。江凌見他臉色不太好,目光黯然,就知道蘭陵公主已將去零陵的事跟他說過了,既爲能跟母親生活在一起而高興,心裡又暗自嘆息。
無論是蘭陵公主,還是李青荷,她都希望她們能忘掉逝去的人,再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
晚飯過後,江凌跟秦憶又陪蘭陵公主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慢慢散着步,回了映月閣。
“姑爺、姑娘,你們回來了?”上了樓,袁嬤嬤就迎了上來。
江凌看着她笑眯眯的眼,臉紅了紅,轉頭對秦憶道:“你先去沐浴吧。”
秦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兩天,可都是她先洗的,說得還振振有詞,說他是男人,又比她大,得讓着她。他本來就不會跟她爭,但聽她說得有趣,還跟她辯了兩句,逗逗她。這會兒她怎麼大方起來了?
“我有事情跟袁嬤嬤說。”江凌解釋了一句。
秦憶聳聳肩,無可無不可地叫人給他擡水。
“姑娘,以後你要有這方面的事,儘管來找老奴,老奴以前在宮裡,就是專門伺候嬪妃們這些事的。”袁嬤嬤跟着江凌走到外間,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的藥瓶,遞給江凌,“這個藥,一會兒沐浴的時候,你滴三滴到浴桶裡。”接着又掏出一個紅色的,“這個裡面是丸藥,同房前或同房後兩個時辰內吃一顆。”
江凌按過藥瓶,有些不放心地問:“不是說,吃了這些藥,對身體不好嗎?以後想要子嗣就難了。”
已有五十歲年紀的袁嬤嬤眼裡全是得意:“民間的避子藥纔會那樣。咱們這宮裡的藥,絕對不會傷身體,姑娘儘管放心。”
江凌放心下來,衝袁嬤嬤一笑:“謝謝嬤嬤。”
“哎,姑娘,您要這樣說,可是折煞老奴。老奴沒有被關在那高牆裡老死,還能再見着外面的天,多虧着公主。此時能幫着姑娘做點事,老奴比什麼都高興。”
待得江凌沐浴出來,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秦憶穿了一件月白色雲紋綢緞中衣,懶洋洋地斜靠在牀頭,就着燭火看書。聽得聲響,擡頭見江凌從屏風後出來,白玉一般的臉蛋透着粉粉的瑩光,清亮漆黑的星眸似乎蒙上了一層水蒙,微嘟的小嘴光澤紅潤,樣子極爲誘人。更要命的是,這丫頭裡面的蔥綠色抹胸系得極低,那兩座高峰之間的溝渠在鵝黃色半透明的輕紗外裳下,若隱若現,讓人浮想連翩。
“凌、凌兒,把衣服穿好。”秦憶心跳加速,趕緊轉過頭去,再也不敢看江凌。
“相公,這是母親親手給我做的衣服,你看好不好看?”江凌臉上的笑容極爲嫵媚。這丫頭也是個壞的,不把事情明說,只穿成這樣來誘惑秦憶。
秦憶轉頭極爲馬虎地瞄了她一眼,本想敷衍地說一聲“好看”就算了,可江凌已走到了他的身邊,晚風透過半開的窗子吹拂進來,正好把江凌身上的輕紗吹開,薄薄的抹胸下那兩座高峰上的殷紅,正眶入秦憶的眼瞼,他只覺腦子“嗡”地一聲,一股熱流直向一個地方涌去,將他薄薄的月白色綢緞褻褲撐起。
秦憶又羞又急。這兩天,他已經控制得很好了,沒有再出現新婚夜裡那種狀況,以免江凌惱怒起來將他趕出房間。可這會兒,情況不由他控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