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我什麼事?”江凌瞪起眼睛看他。
“嘿嘿,現在沒別人什麼事,都是咱倆的事。”秦憶朗朗地笑了起來。
“喂,小聲些。”江凌心裡一急,伸出手來捂住他的嘴,卻被他嘴裡噴出來的熱氣弄得掌心癢癢的,忽然覺得面紅心跳。
“凌兒……”看到江凌一臉的嬌嗔,秦憶心潮漪蕩,忍不住又深吻下去。這回江凌沒有避開,雖然被動,卻還是迴應了秦憶的激情。這一回應可不得了,被激勵了的秦憶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直往上衝,之後便沉醉在了這種美妙的感覺裡。待江凌意亂情迷之中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驟然清醒,用力推開秦憶時,她發現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已被扯下了一半,露出了裡面的抹胸和裸着的肩膀。
擡頭看看吸呼急促、眼裡全是情慾的秦憶,江凌趕緊退到離他有四、五步遠的地方,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道:“你……你先回去吧。”心裡暗自慶幸自己關鍵時刻及時清醒,沒有釀成大錯。雖然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美妙,但這遊戲實在是太危險了,以後能不玩,還是儘量不玩吧。
她哪裡知道,秦憶這種從沒跟女孩子有過親密接觸的年輕小夥子,第一次吻她是因爲心裡還有患得患失的情緒影響着,所以沒有催化情慾;而剛纔那一吻,卻是已是勾動了天雷地火,要不是他愛得比較深,捨不得江凌爲此遭受委曲、名聲受損,只得用僅餘的一點理智和強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此時兩人之間是個什麼情形,卻還真不知道。
聽得江凌這聲驅趕,秦憶苦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卻一動不動。
“秦憶。”江凌見秦憶不動也不說話,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疑惑地叫了他一聲,走到他身邊。
“呃,你還是別過來吧。我……我一會兒就好。”秦憶深吸了一口氣。
江凌就算再笨也知道怎麼一回事了,臉頓時漲得通紅,連忙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她發現自己無意中退到了牀前,神情更是慌亂,逃也似地跑到了窗前,轉過身去看着外面的灑着月光的樹葉,在黑暗中翩躚搖曳,徐徐吹來的涼風讓渾身發燙的她覺得很是舒服。
“凌兒。”不知過了多久,秦憶走到了她的身後,伸出手來將她擁進懷裡,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聲道,“那我走了,你早些睡。”
“嗯。”江凌沒有回頭,輕聲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又道,“明晚,別再來了,被人發現可不好。如果陸夫人允許,我想回家住去。酒樓開業了,每日裡的菜都要安排。住在這裡,實在不方便。”
秦憶沒有作聲。他太迷戀今晚這種感覺了,此時只恨不得時時跟江凌在一起不分開。可在陸府,如果他們的幽會被人發現,江凌的名聲就完了,所以就算江凌不說,他明晚也會控制自己不讓自己來。而江凌如果回青山村,他便是想半夜去幽會,也出不了城。橫豎都不能像今晚這般纏綿甜蜜。可成親的事又沒得商量。想想這種日思夜想的日子還要過兩年,秦憶就感覺自己會發瘋。
見秦憶不說話,江凌轉過身來,看着他的臉。
“那我什麼時候能再這樣抱着你?”秦憶很是幽怨地問,樣子像個孩子。
江凌笑了起來,伸出手指摸了摸他有些小鬍碴子的下巴,感覺着指腹上微微的刺感,挑了挑眉:“有幾人像你這般不守規矩?人家未婚夫妻,連面都不能見呢。更何況咱們還不是未婚夫妻。”
“明天咱們便再訂親。”秦憶臉上的表情更鬱悶了。當初,他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搞什麼退婚啊這時想要再訂親,江凌卻又不同意。這肉吃不到嘴裡,好歹夾到碗裡,表明歸屬問題吧?卻又不能偏這塊肉的香味還越來越誘人,現在對着這塊肉流口水、虎視眈眈的,可不止他一個啊這讓他怎麼坐得住?
江凌哪裡知道這傢伙已把她看成了紅燒肉?兀自反駁道:“不行。理由以前我講過了,過半年再說吧。”
秦憶沒奈何,反正自從他認得江凌以後,就栽在她手上了。這丫頭的主意實在太正,根本沒法忽悠她,反倒自己被她牽着鼻子走。成親的事免談,便是連訂親都不能訂,真是夠悲催的。
不過原本說要走的,他這會兒可不捨得撒手了。千年一遇的機會,怎能就此放過?要不是江凌說過生孩子危險的問題,他就打算把她就地正法了,然後自然不得不馬上成親,免得這樣沒着沒落、牽腸掛肚的。
江凌要知道這傢伙此時滿腦子的不純潔,非把他踢出門不可。她歪着腦袋想了想,給了秦憶一個安慰獎:“以後咱們要是都住在新塘的宅子裡,見面就容易了嘛。”
秦憶眼睛一亮。確實啊,新塘那裡,說是兩家,其實跟一家人差不多。從他的住處摸黑溜達到她的閨房,實在是太方便了。
他當即表示:“明天我再找一隊人過去趕工,加快進度。”
江凌滿頭黑線,給了他一拳:“胡說什麼,你趕哪門子工啊?”
秦憶“嘿嘿”笑了兩聲,沒跟江凌爭辨。心裡暗自下決心,這工期無論如何都得在一個月內完成。
“走了。”江凌催道。
“不。”秦憶反把她摟緊了。
江凌又好氣又好笑。以前怎麼沒發現,秦憶還有這般孩子氣的時候。只得使出哀兵戰術:“我困了,要睡覺。”
“我抱着你……呃。”這話說出半句,感覺味道不對,秦憶趕緊收口,卻還是得到了江凌的一下老拳。
江凌此時悲哀的發現,人類進化起來,那是相當的快速。想當初,在山崖下,秦憶摸她的腳裸都還會手顫臉紅,可剛纔經過了兩吻之後,他陡然有向狼哥發展的趨勢了,危險係數直線上升。
“好凌兒,再讓我再親一次,我就走。”本來這個行動是不用打招呼的,但剛纔說了半句冒犯的話,秦憶不敢亂動,只得先請示報告,等待領導批准。
“不行。”他這一說,江凌立即警惕起來。本想馬上遠離他,卻被這傢伙那強有力的臂膀圈住,動彈不得。只得動用語言威懾:“你要強來,我以後不理你了。”
這句話殺傷太大,秦憶頓時僵在了那裡,最後只得妥協:“就輕輕親一下。”
“真的?”江凌狐疑地看着他。
秦憶很受傷:“凌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凌想了想,這傢伙還真沒有過犯罪前科,只得點點頭:“那好吧。”
領導終於批准,秦憶這章便迅速地蓋了下去。夜長夢多啊
“唔。”江凌瞪大了眼睛。她上當了。本以爲輕輕一下,就是親臉頰,卻不想這傢伙又吻上了她的嘴。
不過好在秦憶知道不能留案底,否則以後再這樣說就不靈了,也就親了親江凌的脣,沒有再進行深入探討,便撤了回來,這才心滿意足地掠窗而去。
看着秦憶消失在夜色裡,江凌這才關上窗戶,又倚在窗前摸着自己的嘴脣發了半晌呆,這纔回到牀前,換了睡衣上牀去,輾轉了半宿,方纔迷糊睡去。
……
“姑娘還沒起牀?”
“沒有。”
幾句對話將江凌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發現天已大亮。
“慘了。”江凌“呼”地坐了起來,然後看着面前的錦鍛被面愣了愣。似乎,她既不要上學,也不用趕飛機,就算睡晚了,好象也沒什麼問題。到這唐朝早已習慣早起了,乍然間睡到天大亮,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
江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啞然失笑。繼而想起昨晚的種種,伸手撫了撫嘴脣,心底裡涌上一股羞澀與甜蜜來。
她又在牀上坐了一會兒,平復心情。然後起牀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除了兩眸如星辰一般比平時都明亮,嘴如櫻桃,面似桃花,倒也並無異樣。遂開了門,放了柳綠和春婆婆進來。
“姑娘,昨晚睡得可好?看起來氣色比往日都強呢”柳綠端着一盆水進來,看見江凌,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江凌的臉紅了紅,低着頭用楊木枝刷着牙,心裡卻又疑惑:柳綠這樣說,昨晚不會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吧?呀,這要是真讓她們知道……江凌禁不住擡頭看了柳綠一眼,發現她拿了塊布巾浸入水盆裡,面色平靜,似乎剛纔那話也就隨口一說;再想想自己臉色確實有些不同,柳綠這樣說也很正常,江凌鬆了一口氣,暗罵自己做賊心虛。
洗漱完畢,看看天時不過是相當於現代的七點半鐘左右,還沒到早飯時間,江凌帶了春婆婆,決定到袁伯的苗圃去。雖然袁伯把一大包花木種子給了她,但那是做了一輩子種植活計的老人,有着許多的經驗,她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地向他學一學。雖然時間不多,但能學一點是一點不是?
(謝謝小瘋兒、402070、子悠然自得的粉紅票!)